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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古代架空)——六渡

时间:2024-07-17 09:59:17  作者:六渡
  因老板眯眼,薄薄的眼皮一勾,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在下可以给你想要的所有东西。”
  “你要养我啊?”半裁叶一听,没忍住“卟哧”一笑,捂腹哈哈,两条腿欢快地晃来晃去:“还是我养你吧,看你风韵犹存,美不胜收。”
  青筋脉络明显的指节搭到因子虚的耳垂,慢慢撩开他的乱发,直至看见血肉模糊的额头。
  “小乖,有头你是真嗑呐,啧啧啧…这额头。”
  因子虚却还警觉:“你倒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赶着过来找事。”
  他话头一顿,满是狐疑:“为何要……救在下。”
  心里凄楚:怎么就他这种祸害一直老不死呢?
  “我之前捡过一只乱蓬蓬的白猫,原来以为它是橘的,一洗才知道它是白的,捡他时他都是血,好丑一只猫,就那眼睛,鸳鸯瞳的,好看得出奇。它还挠我。”半裁叶没发觉因子虚的情绪,爽朗地笑了起来,两条腿晃得欢快:“我叫它小乖,它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那指停到了因子虚的额心,半裁叶轻佻地朝着他的额头伤口吹了一口气,笑得见牙不见眼:“你会不会是猫妖啊,好玩吧?你说说你,像不像我的小乖转世投胎成人来以身相许报恩了?”
  这番话里猥/亵的意味明显。
  半裁叶真的是……饿了。
  因子虚僵硬抿唇,心道:你真不挑。。。
  偏偏因老板还真不是什么纯真可爱会害羞的主儿,他轻哼一声,双手撑于身后,肩膀高高耸起,轻眨眼睛。
  他又仰脖,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既然要在下以身相许了,那便请把在下这身衣服剥了。“
  半裁叶:“……”
  竟还有此等好事?
  他郑重发声,终于找出了点君子风度:“现在?青天白日,这不好吧?”
  因子虚一字一顿:“解开。”
  “……”半裁叶不客气了,意味深长:“你……原来这么孟浪吗。”
  被血浸透的衣服解来时撕扯腐肉,但是因子虚早就疼得麻木。
  轻拢慢捻抹复挑,不知不觉,层层叠叠衣衫尽退,褴褛间一团白玉,洇着大片青黑与红褐,美则美矣又触目惊心。
  因子虚艰难侧身,腰窝上的莲花状疤痕清晰可见。
  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莲花疤上,用蛊人沉沦的语气道:“在下这身皮肉,可好看?”
  半裁叶彻底惊了,尝试开口:“你?许沉今?”
  传言许沉今的腰窝上烙了朵莲花。
  虬结饱满的莲花疤盛开于凝玉一样的体肤上,美得惊心动魄。
  半裁叶难以置信: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要去找的许沉今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衣衫褴褛的因子虚?
  因子虚轻轻点头,像对一个孩子那样伸手摸着半裁叶那一动不动的脑袋:“嗯,我是许沉今。”
  他这边淡定,半裁叶简直是风雨欲来:“我的乖乖。”
  因子虚在他眼里的分量又重了三分,他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小美人,而是行走的金银财宝。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半裁叶终于要攒够棺材本金盆洗手了。
  半裁叶搓搓手心,终于回过神来,迟到的雀跃在脑子里沸腾,这走路捡到金子的心情就好比烟火在脑子里姹紫嫣红地炸开了,嘴里叽里呱啦嘀咕个不停!
  他的眸子亮得吓人,待时间好不容易稳住了他的欣喜若狂,半裁叶这才还魂,一下就进入了状态,他压低声线道:“你要我把你卖给谁啊?”
  半裁叶心里明白:黑市里寻许沉今的任务大多是要活不要死的,这其间该有不少是许沉今的友人,自己顺水推舟一路护送因子虚过去还能得银子,真真是美哉妙哉,你好我好大家好。
  因子虚像只老气横秋的狐狸一般笑出犬齿,心道:真上道儿。
  他沉唇,口中字正腔圆地吐出两字:“沈问。”
  听起来不像要去投奔反而像是要去追杀。
  可沉浸在发财梦中的半裁叶半点问题也没听出来,揩油似的摸着因子虚的手,义正言辞:“你可真是个金疙瘩大宝贝!”
  因子虚侧过脸,牛车慢悠悠的,他的眼皮跳了跳,不知是困乏的,还是因为“右眼跳灾”。
  半裁叶瞅了一眼憨厚的牛头,突然跃起,把因子虚打横抱了起来。
  因子虚才刚放松精神,又遭这出,他忍无可忍,吓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你干什么?”
  半裁叶一本正经道:“家里长辈告诫,人不可以露富,乖乖你可是我行走的金银财宝,我要把你藏起来。”
  因子虚:“……”
  他咬牙切齿:“我把自己藏得很好,不用你。”
  “我之前还说许沉今怎么值钱呢?现在我一看就喜欢你,怪不得你这么招人稀罕。”半裁叶眨眨眼睛:“活该你值钱。”
  因子虚:“……”
  现在的年轻人都废了。
  他道:“眼疾得治。”
  半裁叶:“看你即可养眼。”
  因子虚诚心诚意:“那还是挖了吧。”
  因子虚实在太轻,团成一团卧于怀抱中还轻轻地颤着,总觉得他在旁人不见的地方早就百孔千疮,碎成一块又一块,再也拼不好了。
  无论是奉安城还是凉都都有见不得人的生意藏匿,黑市哪哪都有,怪盗刺客毒师巫医藏在这不见光的小夹缝里讨生活。
  半裁叶住的地方只开了狭小的的一道门,好像光都照不进来的样子,却内有乾坤,屋子虽小,但是干净整洁,小巷内养的狸花猫常来串门,暖融融的火炉灶烧得旺旺的。
  因子虚一进来就被半裁叶按到榻上,一块白布不加分辨地塞到了他的嘴里。
  因子虚呜呜叫了一声,突然意识到:对啊,他可是许沉今,黑市里最值钱的任务之一,半裁叶怎么也不会就放着因子虚好手好脚地乱跑,他就该戴上脚铐才对。
  果不其然,半裁叶见因子虚动静平复了下来,转头去拿了刀子。
  刀子?
  因子虚条件反射般扬起脑袋:“???”
  求生的愿望在叫嚣,他依稀想起半裁叶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为了一点碎银,在昏暗牢房里,半裁叶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了知画性命。
  这个轻佻笑眯眯的怪盗,骨子里可并非善类。
  因子虚忙将嘴里的白帕子一下“呸”了出来,冲着半裁叶大叫道:“你要对在下干什么?。”
  半裁叶幽幽道:“怕什么?死不了。”
  因子虚:“……”
  虽然知道自己很值钱,半裁叶再没脑子也不会杀了自己,但……他也不想残废的来着。
  因老板逃跑的拙劣功夫何德何能叫这个江湖怪盗如此忌惮!?
  他打一顿就老实了,用不着剁手剁脚的。
  因子虚可怜巴巴:“不要。”
  半裁叶专心着自己手上的动作,没看一眼因子虚:“趴好。”
  因子虚吓了一跳:“……”
  他指尖战栗,真是任人宰割好可怜。
  或许……他不该和这个恶名远扬的怪盗合作。
  因子虚扭头,看见屋外面是一条狭窄延申的小巷,就算是他突然之间逃跑天分大爆发可以闯出屋去,大约只需要两秒钟就可以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抓回去。
  完,全,没,出,路!
  半裁叶终于捣鼓好了自己手上的东西,他的小匕首磨得锋利无比。
  因子虚表情更加惨烈了:“呜呜呜……”
  他是可怜兮兮的一只小狐狸,紧张地叼着那块白布挣扎了一会,朝着半裁叶泪眼婆娑:“那样会很疼,不然你还是杀了在不吧。”
  半裁叶"啊?"了一声,觉得因子虚莫名其妙,他满腹狐疑:“你想到哪里去了?”
  因子虚满脑子都是在牢里沈问轻飘飘的一句话——“不然就砍了夫子的腿吧,这样夫子就逃不了了。”
  恐惧又漫延到了脚底,像要把他拖进无尽的深渊,他好像……又被沈问囚禁起来了。
  或许,他本该折翼,卑贱如泥地苟活。
  就比如现在,他就是半裁叶用来换取天价奇珍异宝的一个物件,为了保证到嘴的金银财宝不会飞走,半裁叶要生生剁了他的脚也无可厚非。
  因子虚凄惨地呼出一口气。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你……动手吧。”
  半裁叶笑了一下,揩了揩他眼角落不下的一滴泪:“怎么还没动手就哭了呢?”
  因子虚刚要呐呐出声,肩胛处却传来一阵剧痛,他一下抻起身子,重重地咬着嘴里叼的白帕子,龇牙咧嘴之余,一阵诧异:原来不是要砍了他的脚?
  他肩胛处的伤口直至穿透他的身体,又被因子虚一路的汗水泡了,浮出了很多死肉,如果不剔除干净,久久不得痊愈,久而久之胳膊都有可能抬不起来了。
  因子虚知道了半裁叶是再为他处理伤口,感动之余还在脑海里剩下一个想法:痛死小爷了。
  处理完了自己的肩胛,半裁叶可没有忘记因子虚身上还有别的斑驳伤口,但因子虚嘴里的白帕子都被唾液打湿了,吞咽不下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因子虚可怜兮兮地叨唠道:“不要了,真不行了。”
  因子虚真的比他想象中还要不禁疼。
  半裁叶刚给他的肩头撒上满满的一层药粉,因子虚彻底咬不住嘴里的帕子,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疼。”
  半裁叶:“……”
  他于心不忍。
  可是因子虚身上还没处理的伤口还密密麻麻,思考了半天,半裁叶终于想出来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方法:“不然我先把你敲晕,这样睡一觉起来伤口就好了。”
  因子虚:“……”
  这可真是个馊主意,放了半个月的饭菜都没有它馊。
  “据在下所知,这药要天天上,腐肉还要剔不少次,难道你每次都要把在下打昏吗。年轻人,想要在下死就早说。”
  半裁叶:“……”
  他又不是活华佗,他怎么知道要怎么办,但是因子虚说的挺有道理就对了。
  他又思考了一会,依旧想不出一个好主意:“那你说怎么办?”
  因子虚沉思半晌:伤口不处理他就残废了,忍一时快乐一生,早痛早收工。
  他终于下定决心,心一横眼一闭,自顾自脱了衣服,大义凛然:“你来吧。”
  刀尖只是靠近他的腰腹,还没有碰到他的伤口,因子虚看了一眼,突然就鬼吼鬼叫了起来,声音比处理肩胛伤口时还要大声,还要撕心裂肺,真真是“杜鹃啼血”。
  半裁叶:“……”
  又怎么了?
  苍天在上,他真的还没有动!
  因子虚还没反应过来般鬼叫着:“哎呀好疼,都是血,疼死了……”
  喊了好几句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好像……不痛唉。
  他抬眼,目光对上了半裁叶正在抽搐的嘴角。
  因子虚弱弱:“……”
  半裁叶贴心道:“你别看我手下,别看刀,应该就……”
  应该就不会鬼吼鬼叫了。
  因子虚:“忍不住看,毕竟那是我的肉!!!”
  半裁叶:“……”
  他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那你看别的东西。”
  因子虚:“看什么?看你的脸吗?”
  气氛沉默了好半晌,半裁叶终于弱弱道:“那你就看我的脸吧,我这么玉树临风,看吧看吧……”
 
 
第45章 会坏的
  因子虚扭头,腆着脸上上下下地打量半裁叶,露出一个安慰一样的笑容,老实道:“不行,没用。”
  有些人的脸皮就是这样厚得离谱。
  半裁叶依旧不死心:“为什么?”
  因子虚诚心诚意:“你的脸何德何能就叫在下看这么久?清汤寡水。身材瘦巴巴的,要胸没胸,要臀没臀。”
  半裁叶:“……”
  他就不应该把因子虚带过来。
  他想带回家的应该是个金山银山,这下可好,他带回来的是一个活爹。
  半裁叶自认为自己就算没有帅得天人共愤,那也是江湖赫赫有名的貌美少年郎一枚。
  竟然不配叫因子虚多看一眼?
  因子虚老老实实道:“我是不可能忍住一直看着你的,腻。”
  半裁叶瘪了瘪嘴,是恼了的语气:“你闭嘴,那就蒙你眼睛?”
  “那就更害怕了.”因子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幸好他的脸皮还够厚,让他可以继续道:“就是说,以前活得比较娇惯,看见自己流了一点血就条件反射一样觉得自己要疼死了,看不见的时候就觉得怕死了。”
  半裁叶:“……”
  我的乖乖,你活到现在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因子虚心虚道:“不然,找本书看,转移一下注意力,没准就没有这么疼了。”
  半裁叶算是看明白了:因子虚的疼不是他真的疼,而是他的脑子认为他很疼。
  他堂堂怪盗梁上君子就不是一个文化人,去哪里给因子虚找一本书来。
  等等,他好像有几本。
  半裁叶低声道:“画册可以吗?”
  因子虚点头如捣蒜:“可以。”
  然后,半裁叶从榻上千挑万选出来的一本皱巴巴的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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