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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古代架空)——六渡

时间:2024-07-17 09:59:17  作者:六渡
  喻白川愤愤:“连个开张的药铺子都找不到。”
  权持季立刻带着因子虚翻身上马:“我先把他送到阳长那里。”
  因子虚烧得厉害,呼出的气儿都是烫的,热气灼着权持季的脖子。
  他昏过去的时候也不太安稳,像是一只狐狸一样缠着权持季的脖子,蹭来蹭去,仿佛权持季是一个消暑的好物件一样。
  那手越蹭越大逆不道,竟然要顺着权持季的衣领摸到他里面去。
  权持季一把攥住因子虚的手,凶狠道:“再乱动就把你的手砍了。”
  因子虚好像是听见了,嘴一扁,闷闷地叫了一声:“手冷……”
  权持季失语。
  他对因子虚来说就是个手炉罢了。
  因老板那语气实在是乖软委屈,说着又没骨头似的缠了上去,手再次蠢蠢欲动。
  权持季叹了口气,语气是他自己也没反应出来的宠溺:“伸吧伸吧……”
  他就该是一条照顾人的命。
  以前明明是书生收养了他,却是他在照顾书生,然后是他养育庄琔琔,现在连因子虚这个丑八怪都要权持季花心思了。
  ……
  因子虚昨夜睡得安生,对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只是一觉起来就难过了。
  一觉起来他早不在竹屋里,刚回过神来伸了个懒腰就见榻前喻白川眼底青黑,皮笑肉不笑:“老板,你睡了一整天。”
  因子虚:“啊?”
  屋里暖融融的地龙,淡淡的药香袭人,阳长捣着药杵子走了过去,冷嘲热讽:“刚到凉都一天就发了热,原来回乡也会水土不服啊。”
  “你俩真是好笑,一个病秧子哭天抢地一样拖着另一个病秧子闹到了我这里。”阳长怒极一笑:“你是睡了一天,我倒是一宿没睡。因老板呀因老板……”
  他恶狠狠:“你怎么不睡死呢。”
  因子虚懵得很,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哦,许是昨天湿着衣服头发到处跑,还半干着头发睡着了,染了点风寒。
  喻白川就给他拎到阳长这里了。
  阳长头一低一低的,伸出爪子把因子虚脑袋狠狠一摁:“因老板是高贵得很了,脏了我的褥子,浪费我的药材。”
  因子虚爬了起来,腰酸背痛:“阳长大人妙手仁心。”
  他抬眸,嘴角就扯了起来:“阳长大人可不该只是想问这些吧。”
  他和阳长中间隔着“心肝”一事,水火不容。阳长堂堂太医院御医,年纪轻轻傲骨大得很,因子虚不是权贵也无疑症,阳长肯留他才怪了。
  所以阳长必是有事相问,大早上咄咄逼人地扮出一份辛劳憋屈的样子先声夺人。
  因子虚笑笑:“阳长大人怕不是早就等着问问在下点东西罢。”
  阳长:“……”
  他摸了摸鼻梁骨,心道:看破不说破是基本礼仪。
  “哦对对对。”阳长若无其事地捣着药皿:“我确实有点东西要问。”
  因子虚早有预料:“你是想问我,喻白川药方里那几味只上贡到宫里的名贵药材哪来的?是吧。”
  阳长嗯了一声,心道不愧是搞黑粮的,心思弯弯绕绕,啥都可以被因子虚猜出来。
  喻白川紧张的歪了歪脖子,凑得近了一些,听见因子虚笑眯眯地说:“大人应该知道,贩卖黑粮是在下的活命营生,这药就是这样来的,要是清清楚楚地告诉了大人,那在下还怎么混得下去?”
  阳长早有预料,他确实是什么也套不出来的:“我只是想问问,因老板这些生意不会是勾结了户部的有些人吧。”
  因子虚还是笑:“那您猜着嘛。”
  阳长药杵子一停,倾身对着因子虚病恹恹的脸吹了一口气:“因老板要养活喻白川这样的病秧子应该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他的那个药方子精巧的很,不是宫里的御医都开不出这么贵的方子。”
  阳长套不出因子虚的话来,倒不介意顺便给喻白川使点小绊子:“喻白川你不是忠心得很吗。许沉今流放了,你就罢官了,倒是有难同担,可就是不知道许沉今到底有没有把你当作自己人。”
  喻白川冷道:“许沉今已经死了,还要怎么样呢?”
  阳长把药杵子一扔,站起来得意洋洋地走了两步,伸手指着喻白川的鼻尖:“你念他知遇之恩,他倒是怕你跑了。”
 
 
第21章 罪过
  “你的药方里好几味名贵的药明明可以不用加的,一旦加了这药,吃习惯了,平日那便宜的药你就吃不了了,这病就会越来越烧钱。你该知道的,许沉今的爷爷是当时的户部尚书,你的药就在他的手里捏着,要是你有了一点儿要背叛他的心思,他可以让你没有一贴药可以吃,病入膏肓。”
  阳长道:“许沉今真的不是人。幸好他流放之前许家就因为贪污敛财徇私枉法被抄了家,不然你现在怕是早就病死了。就这样你还要罢官出来找这许沉今的下落,还要守着许沉今的尸体。”
  阳长向来口上不留德:“喻白川,你真可怜,脑子傻得很,许沉今什么货色,你就敢和他混。不过是许沉今的傀儡罢了,可笑之极。许沉今多聪明呀,这才是真正地吃人不吐骨头。”
  因子虚摸了摸鼻子,有一点心虚地看着喻白川的反应,觉得自己当时确实是有点过分了。
  自以为拿捏人心,其实不过是借着权势踩着他人的软肋罢了。
  喻白川倒是不恼,淡淡的道:“我知道药方子的事。”
  是的,阳长以为自己刺激了喻白川,可喻白川早就知道了,他与因子虚坦诚相待。
  那时,许沉今弄梅轻笑,坐得并不端庄,说:“我要带你面圣,但是我的人不能没有把柄在我手上。”
  他就不是什么相信感情的人。
  许沉今起身,慢悠悠地温着酒,妖异非常的面容上是勾引一样的笑意,就像是诱人堕落的魔鬼:“那你呢,喻白川,你要出卖什么东西给我作为抵押我可以让你荣华富贵,但是世上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喻白川目光微微一窒,看见了许沉今递过来的药方,他问道:“什么意思?这里面有毒吗?”
  他是话本看多了,总觉得许沉今要下毒控制他。
  许沉今哈哈大笑;“没毒,但是烧钱。除了我,没人可以给你这样的药,吃了这药对你的病也有奇效,就是……吃了这药,其他寻常的方子就入不了你的眼了。”
  许沉今托腮兀自笑得惊心动魄:“也就是说,你要是背叛了我,你就没药可吃了。”
  喻白川问:“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吗?”
  许沉今道:“这乱花迷人眼的朝廷哪还有什么真正的信任。有些人对我来说没价值,有些人活着有价值,有些人死了才有价值,太多人要杀,也太多人想杀了本官。我当然希望我的信任更有保障一点。”
  喻白川是穷怕了,就算是那些普通的方子他也吃不起药了,都说许沉今吃人,但喻白川以为:他的药罐子要恐怖得多。
  于是喻白川缩了一下指尖,只是犹豫了一小会,抬头见了许沉今那隔笼观戏一般的眼睛,便径直去抓许沉今的方子道:“那便依你。”
  阳长倒没想到喻白川竟是愿者上钩,他默了默,实在不能理解有些人连最基本的药材都怕吃不起。
  喻白川也觉得好笑:“阳长大人为马求医,在心肝上砸了这么多名贵药材也在所不辞,当然不明白我的心思了。”
  阳长自己喜欢阴阳怪气,今日被别人阴阳怪气了一把明明是恶有恶报,他倒恼得跳脚:“滚滚滚,别和我的心肝比。”
  阳长一把扯着因子虚就要把他扔出去,喻白川端端正正地跟在他们后面就像看笑话似的。
  阳长大力出奇迹,行云流水地一脚踹开门,推搡着把因子虚扔了出去,嘴里还在念念叨叨:“天杀的,浪费我的药。”
  因子虚脚步还在虚浮,就要栽一个倒栽葱,眼前突然冒出来一道人影,因子虚眼冒金星地扎到那人的胸口的位置。
  权持季看着因子虚那颗毛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出现,厌烦的很:“阳长。”
  因子虚安心地把重心调整回来,心道:权持季的胸还是这么硬。
  阳长大夫还在叉着腰倚在门框上,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口气,骂骂咧咧着:“你倒是清闲得很,什么垃圾都往我这里扔。”
  权持季把因子虚拎了起来,细细地打量着:“因老板不是昨日才泡过热泉,今天怎么还是这么脏乱。”
  因子虚冷笑不语。
  自己这副鬼样子到底怪谁啊?
  阳长抱臂:“他两个是你带过来的,忙着跑前跑后的却是我,权持季,你真是好大的面子。”
  权持季懒得再和阳长说些什么,向因子虚勾了勾手指:“我看因老板现在能走了也能跑了,该去挖棺了。”
  “是。”因子虚一下又没走稳,被权持季捞了一把。
  权持季的小臂勾着因子虚的腰腹,将因子虚整个人往上面一抬,好似奚落一般:“因老板真是轻得可怕了,就像一具骷髅一样。”
  因子虚冷汗涔涔地呼出了一口气,罢开了权持季的手,隐隐约约有了一点不妙的预感,却还是道:“走吧。”
  “那许沉今的尸体是我和喻白川一起埋的,埋的时候我都不知道那是许沉今的坟头。”
  因子虚胡编乱造着:“那尸体真真是可怜,脸被剜得一道一道,血肉模糊的样子。”
  权持季问他:“那你怎么就相信了那具尸体就是许沉今?”
  没个正形向来是因子虚擅长的事情,他摇头晃脑道:“那具尸体的皮肤又白又嫩,身材很好,看起来生前就是一个美人。”
  权持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刀子,幽幽道:“尸体都很白。在之前拷问俘虏的时候,我一点一点把他们的血放干净,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变白,有趣得很。”
  因子虚汗毛倒竖,他想起了黑七的死相:身首异处,断臂穿颅,被穿透的脑袋里白的红的流了一地。
  他心道:权持季真的恶劣。
  权持季吓唬了他犹嫌不够,伸出刀子对着因子虚的后背比划了一下,寒刀激得因子虚一抖:“因老板应该记得我说过,如果找不到许沉今的话,因老板可是要为自己这一条胡说八道的舌头付出代价的。今天见血怕吓到了琔琔,我可是把他留在客栈了的。”
  权持季话锋又一转:“要是棺材里的不是许沉今,那就让喻国师随你一道上黄泉吧。”
  因子虚:“……”
  他实在是不该在这里。
  因子虚眸间闪烁,死死地盯着权持季道:“先生真是霸道。出事了在我。那顺利拿到了许沉今的尸体,先生又要如何赏我才好?赏罚分明的道理的道理先生不会是不懂吧?”
  权持季好像提起了一点兴趣:“那因老板想要些什么?”
  因子虚顿时笑容灿烂:“若先生找到了许沉今那定然要回京的吧,销金寨没人看这可如何是好,”因子虚一锤掌心,真的是一副为权持季掏心掏肺的样子:“如果先生不嫌弃,在下愿意为了先生排忧解难!”
  权持季半点客套也没有:“我嫌弃。”
  阳长乐了,又“呵”了一声。
  喻白川只觉得丢脸。
  因子虚撇了一眼权持季:“先生是不是玩不起。”
  权持季老实:“是。”
  待权持季回京,销金寨群狼环伺,因子虚能不能守好销金寨还未可知,就算因子虚能守住销金寨,待到权持季需要销金寨的时候,因子虚这样的老狐狸还能不能忠诚?
  傻子才会同意吧。
  许沉今才没有这么值钱。
  “哦……”因子虚早有预料,恹恹地抬眼,嘴里依旧不三不四:“那先生离开后打算把销金寨给谁来看着呢?难道是……先生昨日找的那个小倌。”
  阳长耳朵尖,这回一下就精神了,吓了一跳,大声道:“什么小倌,哪个?”
  因子虚“啊呀~”一声,做作地捂住自己的嘴,慌忙道:“原来阳长大人不知道啊。”
  “不准叫他小倌。”权持季眯眼,眼角余光满是凶戾,一把揪过因子虚的脑袋与他面对面瞪着:“我看上的人就不是你能随意当作笑料染指的,我自会奉他玉叶金枝,因老板若还想要这条舌头便闭上嘴巴。”
  因子虚差点憋不住笑,表情扭曲得很。
  权持季自会奉他玉叶金枝?
  那难度就好比让母猪上树猴子遛狗,权持季他连人都找不到,奉个鬼!
  喻白川为权持季可歌可泣的一见钟情而噤声。
  阳长还浑然不知只是欣慰着:“那你那个良人叫什么?”
  权持季沉默了。
  “噗……”因子虚没忍住泄出一声笑。
  权持季侧目,心道真应该把因子虚吊起来一点一点剜了他的舌。
  阳长还在问:“怎么?不能问?”
  权持季冷漠:“不知道,他是个哑儿。”
  阳长这回把嘴闭严实了。
  好笑得很,权持季从土里掘出了许沉今,就要忙着去宠他那不知名的小新欢了,阳长被权持季牛坏了。
  “到了。”因子虚把马笼头一拉,打断了他们不三不四的谈话,他扶着胸口一下子蹦了下来,破口的草鞋凉得很,被冻得叫了一声。
  权持季越看越觉得因子虚碍眼,一手把因子虚整个人歪歪地架了起来,就往杂草堆上走:“哪呢?”
  因子虚两条腿僵直地悬空晃了晃,衷心道:“先生,你真高,然后,许沉今就在你脚底下。”
 
 
第22章 养不熟的狗
  权持季定晴一看,自己脚下是被雪埋了的绿色小芽,还稀稀拉拉地开着只有几朵的黄色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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