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证件,没有身份,海洋生物研究所的所有人员都被列入通缉名单,我不敢出现在公众面前,我沿着铁路干线走了很久,在离家还有三天的路程时,我被警察拦下了。警察说,我所住的村庄出现了遗忘者,村民已经紧急疏散,而我的家成了隔离区。”
“我的家没有了,于是他们把我送到了圣菲尔,这里是怪物们的聚集地,对浑身烧伤的我更容易接受一些。”
“我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可爱单纯,但是有点暴躁的孩子,他很喜欢电锯,很怕黑,但总被关进黑漆漆的禁闭室,我的身体不太好,现在只能靠轮椅行动,只能抽空去和那个孩子说话,他很信任我。”
“我逐渐发现自己可能是那场大火中唯一的幸存者,我时日无多,但握着很多秘密,我知道有一个名为scc的组织,他们在研究蓝骸,保护人类,也保护遗忘者,是一个很正义的组织;我决定帮那个孩子逃离禁闭室,离开圣菲尔,让他把我的日记交给scc以后。”
接下来是一封信,夹在日记本里。
信的开头很特别,写的是:
“医生您好,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说明我的孩子已经把这封弥足珍贵的信件告知你,在一切开始前,希望您能收留这个孩子,替他取出脑袋里的异物,让他不再痛苦。”
接下来,就是一篇上万字的长文,包括对蓝骸的构想和猜测,实验现象和结果……这是海洋生物研究所火灾后唯一存世的资料,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真相的人留给世界的遗书。
信的最后,他提到了抵抗蓝骸的关键。
“我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姓名,但我藏起他的信息素,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在世上,更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否正确。”
“因为他没有义务拯救什么,怀璧者不该被钉上十字架,被迫交出灵魂。”
信的落款是:观察员02。
宋今欢沉重地握着那管信息素,在秦默默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了试管塞。
信息素流出,味道淡且典雅,宋今欢却一愣。
路易十四玫瑰香,他闻过这个味道——就在他替凌野取信息素的那一晚。
第92章 完全标记
天际刚现出鱼肚白,赛斯集团总裁的私人直升机就在郊区别墅落地,洛星洲像美洲狮叼了一路的猎物,被带进陌生的房间。
凌野把人扔上床,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这里不是市中心那套公寓,洛星洲初来乍到,很不习惯。
他身上全是血,没留意什么时候沾上的,洗完澡出来,房间一片漆黑,门窗都被关紧,唯独床上多了个人,凌野穿着浴袍,正在摆弄着他的手机,灯光映在alpha的脸上,表情莫名。
古怪的氛围,让人小腿发酸:“你刚才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开灯?”
凌野没说话,只是关掉他的手机,随手扔到地毯上。
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
洛星洲:“……”
为什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哥,”凌野突然开口,“我把你的电话卡拔了。”
洛星洲莫名:为什么拔电话卡?这跟电话卡有什么关系?
alpha正在易感期,脑子不正常可以理解,洛星洲安慰自己,脚底却灌了铅似的,怎么都不敢走上前一步。
他下意识去看房门,却听到alpha说话:“门窗也锁了。”
洛星洲:“?”不怕二氧化碳中毒吗?
凌野坐在床上,黑暗中的轮廓动了动:“哥哥,你为什么不过来?”
像在引诱,蛊惑着即将踏进陷阱的猎物。
洛星洲抿了抿唇,走到床边,刚想拍开床头灯,却被alpha从后面抱住,强硬制止。
“别开灯。”
低低的声音,贴着洛星洲的耳朵,像在撒娇,又像在警告。
alpha不由分说,开始吻他的后颈和嘴唇,洛星洲受不了这种撩拨,蜜桃味的信息素迅速充满了整个房间,他承认他对凌野的攻势毫无办法,但alpha好像有点犹豫。
“我想要信息素,你的,”洛星洲在黑暗中偏头回吻,手指勾着alpha脖颈间的金属颈环。
alpha一怔,洛星洲低声道:“摘掉它,好吗?”
凌野没提过,但是洛星洲知道颈环不止锁住了alpha的腺体,也锁住了他的自由,比起禁锢,这更像某种自我惩罚。
对如今的凌野来说,颈环可有可无,最完美的进化体不受污染影响,他不可能异化,戴上枷锁无异于杞人忧天。
他想问凌野戴上颈环的动机,但现在时机不对,不过他还是希望alpha能摘掉它。
alpha沉默一瞬,忽然把洛星洲转过来,两个人面对面:“那你帮我。”
洛星洲没有拒绝,他伸手拍开床头灯,alpha却下意识想关灯,被他制止:“我看不见。”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凌野忽然笑了:“好。”alpha很少笑得这么没心机,睫毛在灯下打出阴影,紫罗兰色双眼像是天赐的礼物,笑意如星。
他给了洛星洲足够的暗示,给了他逃跑的机会,给了他反悔的机会,他拆掉omega的手机,关起门窗,亲手打造黑暗的牢笼,可是omega只是困惑,却没有任何离开的意图。
omega洞察真相,却只想替他解开枷锁。
不安的心缓缓沉落,欲望叫嚣着,沸反盈天,他心眼很坏,但洛星洲坐在他身上,注视着他,任他摆布。
alpha往床头一靠,指尖轻轻抚过颈环:“这是包装流浪狗用的彩带蝴蝶结,拆开它的人,就能拥有他,但不能扔下他。”
“哥哥,你想要我吗?”
洛星洲一愣,伸手去碰颈环边缘的卡扣,动作小心翼翼,声音却很温柔:“流浪狗不需要蝴蝶结,礼物才需要。”
“你是我的礼物。”
“咔哒”,沉重的颈环落地,如同最后一道心墙瓦解,他在alpha的额头落下一吻,浓郁典雅的路易十四玫瑰香如同打碎的香水瓶,刹那间侵占整个房间,两股信息素纠缠不清,洛星洲的脸颊慢慢爬上薄红,耳垂发烫。
alpha像被打开了某个开关,他一手抓着omega线条漂亮的腰,另一只手带着洛星洲钻进的身上的浴袍:“哥哥,你的礼物很难受,他想要你摸摸他。”
洛星洲感受着手心的温度,腹肌手感很好,两只手不停往下,逐渐靠近敏感地带,alpha的话更让他大脑空白。
两条又长又直的腿跨在alpha身上,肌肤紧贴,温度攀升,浴袍下却早已变得潮湿。
“哥哥,你的礼物在发烫,他想要你亲亲他。”alpha贴过来撒娇,轻轻蹭omega后颈的腺体。
又开始了……洛星洲有点受不了凌野胡言乱语,尤其是这种时候。
“哥哥,你的礼物想对你说,他爱你,我爱你。”
这是alpha第一次说爱,洛星洲身体僵住,后知后觉,眼眶发烫,跟着说:“我也爱你。”
我爱你。
洛星洲是用胶水糊起来的碎镜,外表扎人,内里却支离破碎。
原则上他从不对别人说爱,但凌野可以。
他还没动作,alpha像是收到某种信号,忽然坐起来,他忽然把洛星洲按进柔软的被褥,两件交叠的浴袍摩擦着,上下逆转,动作强硬。
“哥哥,你的脸好小,”alpha张开手,贴在omega脸上。
洛星洲手背盖住眼睛,连话都说不出,却被alpha移开手掌。
“哥哥,理我。”
“别…别这么叫了,”这种时候,就别叫哥了好吗?!
凌野动作一停,思考了下,受到启发:“……老婆。”
洛星洲:“!!!”
有什么东西从大脑里划过,他说不出话,只觉得浑身发热,头脑眩晕。
alpha的温度和信息素密不透风地包裹着omega,他的锁骨和脖颈漫上一片不正常的粉色,就像酒精过敏的人。
他感觉自己快被alpha的信息素灌醉了,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就像自然界雄性的求偶信号,效果堪比春|药,会带动omega同步发情。
明明他上次发情期才结束没多久,怎么会这样……他泛起一点委屈的情绪,又找不到原因,伸手去推身上的alpha:“……谁是你老婆?”
“哥哥是我老婆,”alpha一字一句,毫不客气,注意到他的动作,还是停了停:“你想在上面吗?”
洛星洲胡乱摇头,又点头。
alpha:“好吧,哥哥。”
稀里糊涂的,他又翻上去了。
他上半身没有着力点,只能随便找地方撑着,手指不知道擦过什么地方,沾到一片异样的水迹。
哪里来的水……他盯着手指,表情迷茫,下一刻就意识到是自己也跟着发情了,瞬间瞳孔地震。
顶级猛o缴械投降,alpha却受到鼓舞,坏心眼还得寸进尺,翻来覆去老婆老婆叫了无数遍。
房间里的信息素越来越浓,洛星洲的脑子已经死去思考能力,被alpha半逼半哄着说了很多话。
他四肢像刚装上,只能任由摆弄。
他知道alpha的易感期会持续很久,但没料到来势汹汹,房间里黑漆漆的,唯一的光源只是一盏床头小夜灯,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反复被标记,最后迷迷糊糊睡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又迷迷糊糊醒过来,看着紧闭的窗帘和房门:“……几点了?”
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凌晨三点,”alpha把葡萄糖水递到他嘴边,又亲亲他的额头,声音透着某种餍足。
洛星洲:“……”
睡得真够久的。
洛星洲算算时间:“联盟会议已经开幕了。”
“不管他们,”凌野似乎很不愿意提,不由分说吻他的脖颈,甩手掌柜当了个彻底。
洛星洲一把推开alpha,狐疑:“你真不管了?”
凌野:“后面的事我管不了。”
洛星洲微怔,后知后觉:“你知道保险柜里有什么……”用的是陈述语气。
凌野没说话,洛星洲也没再追问了。
其实他也早猜到保险柜里有什么,按照观察员beta的日记推断,加上洛星洲之前被感染子弹打中却没有异化的情况,保险柜里有什么其实显而易见。
要么是凌野的档案,要么是凌野的信息素。一切线索都指向凌野,这个在进化中死而复生的人才是答案。
scc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在联盟会议上完全可以作为谈判的重要筹码,只要告诉联盟蓝骸并非无药可解,那么清除遗忘者就不是必要选项,在牺牲一个人和牺牲一个群体之间二选一,对任何人都是单选题。
凌野知道答案,知道scc一定要做出选择,所以才会在打开保险箱前离场,他的回避就是默认将选择权交给scc,默认可以把送葬人作为谈判的筹码。
不管在什么时候,凌野都热衷于自我物化,无论面对爱情还是其他。
“哥哥,你好像不高兴,”凌野的手指抚过他的耳侧。
洛星洲当然不高兴。
“如果我的曝光能阻止文件通过,那么指挥官,scc,圣菲尔,或者那些无辜的人都能幸免于难,就连黑皇后和粉蜘蛛或许也能沾光,这是我作为送葬人的职责,如果傅岚向我请求,我无法拒绝。”
凌野转过身来,手指在洛星洲锁骨上打转,姿态亲昵:“但我有我的私心。”
所有牺牲和交易都要以洛星洲为前提。
他变成scc的高价筹码,scc会为了得到筹码而讨好他,他也因此有了和这个世界交易的资本,获得了保护洛星洲的权利。
到时候就算谈判失败,他也能挡在爱人身前。
虽然不明说,洛星洲却仿佛看见了alpha眼底的偏执,他不爱讲道理,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他陪凌野一起:“算了,懒得管你。”
要疯一起疯,要死一起死,他只需要避免造神战役的遗憾重演。
洛星洲的默许让alpha心情愉悦,打圈的指尖从锁骨挪到后背腰窝,洛星洲打了个冷颤,两个人离得太近,alpha眼睑很薄,眼尾因情动透着异样的红,让那一对玻璃似的紫眼珠都剔透起来。
洛星洲有点受不住了:“你的易感期……结束了吗?”
凌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挨过来,用脸颊碰他的脸颊:“为什么这么问?”
洛星洲当然不能说“因为我不行了”,顶级猛o不能说自己不行,他只能换个话题,余光瞥见凌野颊边略长的一小撮头发,伸手去拨。
“这个头发…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omega藏在被子里,冷薄的眉眼变得柔软,表情好奇,只伸出一只手,像小猫在拨线团。
凌野不合时宜地想起被父母抛弃在公寓里狗蛋。
“这是你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你真不记得了?”alpha注视着他,眼神居然有点委屈。
洛星洲一顿,意识到自己好像又问了个送命题。
他绞尽脑汁开始回忆,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关键信息,只能认命。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呢?以前记不住的,以后会记住,”洛星洲放低声音。
“因为是我偷偷做的决定,你当然不记得,”凌野贴过来搂住他,像两只动物,房间变成栖息地,而被窝成了巢穴,“那你记不记得,我还没分化前,你一直觉得我会分化成omega?”
洛星洲当然记得:“不光我觉得,大家都这么觉得。”
那会儿凌野又矮又弱,半死不活,光有一张脸,再说alpha一般不可能长这么漂亮,所以在研究所时,其他感染体会调侃洛星洲给自己养了个小媳妇。
“他们以为我是omega,调侃你取向有问题,说我是你童养媳,你当时怎么说的?”
天杀的,谁能想到凌野后来会分化成接近一米九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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