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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1的我拿了0的剧本(近代现代)——一海橙子

时间:2024-07-17 09:56:00  作者:一海橙子
  那个被他遗忘在酒吧的吻。
 
 
第49章 “郑乐于。”
  季柏好不容易要憋出来的那股气又泄了。
  现在不是时候。
  被他遗忘在迷乱灯光下的那个吻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放松了身体,但眉眼间隐约掠过一丝郁意。
  一时间他有些心乱如麻。
  为什么在他亲了郑乐于一口之后,郑乐于第二天的反应那么淡定呢?
  还有,就算只是亲脸,居然不是他在清醒状态下亲的吗?
  而且他居然这么久才想起来!!
  面前的荧幕已经放到了下一个短片,刚刚沸腾的观影厅现在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小声的窃窃私语。
  季柏苦中作乐中想,一喝酒就断片的基因大概是家里的遗传吧。
  郑乐于在他旁边坐着,说完话之后目光就转移到了荧幕上,但是季柏状若无意般瞥过一眼,就能发现他在发呆。
  郑乐于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对他亲过他这件事闭口不谈呢?
  站在郑乐于的角度,把他当好朋友开玩笑或者不小心?这反应也太平和了,连调侃都没有。
  他亲都亲了,手也是牵过的,他敢肯定,要是他现在伸出手去牵郑乐于,对方绝对不会拒绝。
  好朋友之间是可以随便牵手和亲脸的吗?
  不是吧。
  反正他不会和李琼楼大冬天手牵手一起走。
  那是不是表明,郑乐于也是有那么点心动呢?
  他完全不抗拒他的接近,不抗拒和他的肢体接触。
  最后是,郑乐于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直。
  他垂下眼,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摩挲了一下。
  没有哪个直男连衣角都带着香。
  郑乐于的某些行为和话也能印证这一点。
  这件事他本来一开始就能确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观影厅里越来越暗,幕布上的光有些暗淡,大概和这个新的影片色调低沉有关,季柏的侧脸在几片光影间明明暗暗,他的思考在这时候是无声的。
  但他的心却跳得很快。
  耳边电影混乱的光影和嘈杂的人声里,他依旧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如雷如鼓。
  在他心动过的时刻里,郑乐于是否也有着同样的时刻呢?
  他坚信却又并不能确信的爱情,这是他自己都矛盾的地方。
  因为他总被拒绝。
  所以他宁愿收敛起来,也不愿直接说出来被拒绝。
  虽然最开始是和书有一点点关系,但是他确实希望郑乐于一点点发现。
  细水长流,但是回头一看,又能惊喜地发现。
  这本来应该是他理想中的,只是现在他不想等了。
  他不想等了。
  命中注定的因缘里,他应该不会被拒绝。
  一阵清寒的凉风吹过来,北厅的暖气在这一刻也没有抵过冬天的寒薄,就在季柏打算开口的一瞬间,北厅突然黑下来了。
  他尚且不知道开口要说些什么,这下干脆地被打断了。
  明明最后一个短片还没有播完,来自十九世纪的绅士在大荧幕上卡了一下,镜头刚转向手杖上镶嵌的绿翡翠,整个幕布就变成一片漆黑。
  ——观影厅停电了。
  这对于A大的礼堂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观众席上乍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少学生神色茫然,然后喧哗才渐起。
  季柏有些懊恼地闭上了嘴。
  郑乐于看了眼他,心想这人明明刚刚还在打瞌睡,现在就为停电看不了电影感到懊恼了。
  还真是,他没忍住唇角有些隐蔽的笑。
  整个电影会场把安静褪去,这时候完全被突然的变故弄得像吵闹的菜市场。
  前面的工作人员也有些手忙脚乱,只来得及打开应急照明灯,灯光照亮了小半个会场。
  但是这么大的礼堂,只有一个灯源明显供不应需,在旁边,有更多的暗处角落。
  他们现在谁都看不清谁了。
  郑乐于听见了更后排人惶惶然的说话声,有不少人站起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嘈杂的讨论充斥在整个会场。
  “这是停电了吧,整这幺蛾子。”
  “电力系统今天出岔子也太寸了吧。”
  “风大应该也很正常吧。”
  原来哪里都会出乱子,哪怕是A大都没有意外。
  季柏刚刚似乎想和他说什么,现在也没有继续开口了。
  他打开手电筒,但是光线并不够明亮,只能照亮前面一小块地方。
  耳边只有嘈杂的窃窃私语声,很快就要负责人上前拿着个大喇叭表明现在停电了,大家想走的可以先走,消息和群聊一块发送,很快大家就知道发生什么了,有人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
  灯光昏暗里,前面拿着个大喇叭喊着的人脸都看不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很大。
  陈昭榕也发了信息,她是最早反应过来的,说是电力系统故障,大概一时半会修不好了。
  这可真是一个烂摊子,哪能想到会发生这件事呢,郑乐于都替她头疼。
  不知道是不是停电原因,电供应的暖气片也不灵了,潮湿的湿气从脚腕边缠上来,幸好他今天穿的是厚袜子,他想。
  他抓着手机的手混乱地对准了前面的一小排座位,就要站起来,外套口袋擦过座椅扶手,里面甚至还有早上吃过的棒棒糖的包装纸。
  季柏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机差点一下没抓紧要掉,但是季柏眼疾手快,连带着手机没掉,是抓得很紧的那种。
  他看向季柏。
  罪魁祸首也看向他,理所当然地开口:“我怕黑。”
  眼里一片澄澈。
  郑乐于把手松开,换了只手拿手机,这时候灯光晃乱,他没在意,干脆地让季柏牵了起来。
  在一片黑暗里,人声嘈杂,有人在后面抱怨,也有人在打哈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滴水落到地面上,有潮湿的味道。
  连手电筒的灯光都斑驳。
  他们最开始坐的位置是很好的位置,在前几排,现在挤出去就有些麻烦了,因为前面也是人头攒动,鼻尖弥漫着薯片、可乐和冷风的味道。
  比他们更靠前坐着的宁海言现在当然也在他们后面。
  只是郑乐于瞥过一眼,没有搞懂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似乎有点惊诧,更多地投注在季柏身上。
  他们俩还没来得及走出座位,突然听到前面挤着的人潮里传来一声尖叫。
  原本喧闹的人群更加吵了,不断有人问着前面发生了什么。
  一片混乱里,只能听到有人匆匆挤上台,和电影点映机边的负责人说了什么,那个黑暗里只能看见半边脸的负责人脸色一下就变了,拿着喇叭开始喊有序退场,然后让人下去维持秩序。
  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尖,大声嚷嚷起来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因为前面差点发生了踩踏事故。
  A大处理突发事件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这瞬息万变。
  郑乐于听见季柏问他:“你不怕黑?”
  这话还挺认真。
  他眨了眨眼,语气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牵着你。”
  季柏叹了口气。
  这是个莫名其妙的叹气,好像有些东西一下子被他放下了,而他不想要再顾及其他。
  “郑乐于。”季柏扯了扯郑乐于的袖子,他从来没有这么正式地念过他的名字,每一个韵母都在他的唇舌间口齿清晰得碾过了一遍,像是在读情诗,他就这样正式念着他的名字,眼神也同样真挚。
  郑乐于原本还要往前走的,这时候也停下了,他扭过头,带着微微的疑惑看向他,撞进了一片浅褐色的眼睛里。
  季柏的眼睛里藏着一泓水,显得温润又多情,是一双漂亮极了的眼睛。
  他心弦一动。
  不是为漂亮,是为情感。
  季柏的眼神里甚至有一种悲伤。
  他停下了脚步,在半明半暗里,突然想起来上次这个时候。
  季柏送给过他的东西,流光溢彩的,像琉璃,不会比季柏的眼睛漂亮。
  一阵沉默蔓延在他们之间。
  季柏有些长久地没有说话,郑乐于微微低下头,呈现出一种询问的姿态。
  季柏最后开口,似乎放弃了般地叹息:“没事,我只是叫叫你。”
  他的声音很轻,又念了一遍:“郑乐于。”
  这句话被他念得像是流浪诗人的情话,有一张白纸在风中舒卷的温柔韵律。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念他的名字了。
  郑乐于轻轻地拽过他,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想,他只是看着季柏。
  他什么也没听到,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不顾一切,这个词居然出现在了郑乐于生命里。
  他本来不打算把心给谁的,因为他很早就懂得了一些道理。
  他不喜欢自己的生命里出现变故,他将一往无前地沿着自己所要行走的道路前进,他知道故事的结局。
  ——他本来知道的。
  在混乱的观影厅里,嘈杂喧闹的争吵抱怨聊天声,潮湿泛冷的水汽和可乐撒了的呲呲声,像是箩筐洒出稻谷一样全部碰砸四溅,后排有人看着人群吵闹,和旁边的兄弟默不作声地对碰了啤酒瓶,前排有人拼命地想挤出去,台子上的喇叭声一点也控制不止局面。
  他们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惊惶和悲伤。
  在爱情面前,居然是这样的。
  怎么办,我好像爱上你了。
  这句话他们谁也没说出口。
  一枚硬币被轻轻掷出去了,滚落在他们脚边,在斑驳昏暗的光色里显出银质的光泽。
  砰——
  灯亮了,一下笼罩了整个礼堂。
  ——终于来电了。
 
 
第50章 关于爱
  这大概是他们最沉默的一个夜晚。
  虽然重新来电了,但是人已经慌乱中走了小半,剩下的人也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了,电力系统还需要再次维修,所以最后一个短片有些遗憾地没有放。
  从楼梯口分别的时候,季柏尚且有一种神思恍惚置身梦中的感觉,他们没有牵手,郑乐于回头朝他挥手的时候也带着点僵硬,像是肢体尚在重新组装。
  季柏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下也没有下一次开口的机会了。
  灯光丛中央楼梯口到两边的走廊,是渐次昏暗的,郑乐于走到426,要走过长长一段暗色长廊。
  季柏看着这人的背影,郑乐于走起路来总是有一种带着风的感觉,深色的发丝微微飞扬,有时候像他这个人一样。
  他们总在这个楼梯拐角分别,后来他连哪个时刻的灯最亮都能说得一清二楚。
  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他和郑乐于为什么不在一个寝室呢?
  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他最开始都没有在意过,后来甚至被他当作了调侃书时无数理由中的一个,现在他才又想起来。
  让他有点如鲠在喉。
  因为他在开口的那一瞬间,突然有点不确定起来了,万一书是假的,万一是他误会了,万一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有千万个万一。
  明明只要开口就好。
  在昏暗的停电了的观影厅里,一切就像幻觉一样一闪而过,没人能从中理清全部的感情。
  要是他当时直接说出口就好了。
  被拒绝也没关系,只要他真的做了。
  现在他的背包里放着书、糖纸和玻璃片,当时他们就在礼堂座位中间,而他什么都没做。
  季柏轻轻咬过口腔侧边的软肉,从中体会到了一点晦涩难明的意味。
  他拢了拢背包肩带上了楼梯,不知道是不是A大整个线路的问题,连带着宿舍楼的灯光都有些一明一暗,又或者是他的心理作用。
  他不知道的是,郑乐于在终于走到寝室门口时,没有敲门,也没有走进去。
  郑乐于就停在了那里,侧过头看向了楼梯口,泛着金属光泽的钥匙在他手里微微闪了点光。
  他看着季柏上楼,灯光和寝室楼道特有的风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他的睫毛打下了有些微颤的阴影。
  他的手在抖。
  上天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经过了观影厅潮湿的水汽,冬天操场的夜风,他现在才有实感。
  那一瞬间的感觉太可怕了。
  但是居然让他有那么一点眷恋。
  他这人思虑越重想得越多,面上的表情就越少,所以他现在的表情大概置于一片茫然和空白之间。
  让一开门就看到他的谭青吓了一跳。
  “诶,”被不知道多少人觉得好笑的黑色发亮头发现在经过了几个月的洗礼,终于变得正常起来了,谭青有些疑惑,“你不进来吗?”
  他这句话尾音还没结,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紧张:“那个,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谭青嘴里说出来的话难得变得吞吞吐吐:“你看了吗?我们实在不是故意的。”
  他的神情有一点愧疚。
  郑乐于从看电影开始就没打开过手机。
  但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刚刚发生的事情更震动。
  于是他只面无表情地胡乱点了点头,也没在意谭青到底说的是什么事。
  等到他顺着谭青让出来的道走进寝室,也没看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虾片薯条味、香槟酒、窗角绿植和作业本泛潮的味道一起涌了上来,开了小小一侧的窗子里也涌进来冷风,把这些冲淡了些。
  刘文浦不在寝室,高霁站在他座位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属于高霁的电脑在桌子上放着音乐,大概是某个电影的片头曲,一切都很正常,连空气里的潮味都带着他们寝室特有的苏打水味。
  等等、什么潮味?
  冬天天气干燥,尤其是向阳的男生寝室,几乎每天的空气里都充斥着干燥的因子。
  所以——郑乐于这下终于彻底面无表情了——高霁这时候转过来,郑乐于才能看到他手里的纸巾,差不多已经半干了。
  高霁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知道的是他不小心把水杯碰倒打湿了郑乐于的桌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寝室毁尸灭迹被回来的舍友发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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