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身为1的我拿了0的剧本(近代现代)——一海橙子

时间:2024-07-17 09:56:00  作者:一海橙子
  言女士这时候已经要上车了,还露出个头来,朝他挥了挥手。
  他说:“你穿得太薄了,记得加衣。”
  言女士遥遥地说:“喜欢,穿起来轻松,没办法。”
  她的声音很遥远。
  这才是他的妈妈,一切都是因为喜欢。
  等到回去的路上,季柏摆弄着手里的花环,一边兴致勃勃地说:“你妈妈好亲切诶。”
  “那是她现在,”郑乐于点头,然后想了想才说,“她以前不算很亲切。”
  他说的是实话。
  季柏的话停了一瞬间。
  其实在最开始见到郑乐于妈妈的时候,尤其是跟着看到她旁边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的时候,他就多少能猜到一点郑乐于的家庭情况了。
  郑乐于这么多年走过,或许也没有那么轻松。
  他大概也背负了很多东西。
  他看着夜色里,郑乐于依旧有如松如柏的模样,对着他的视线,还微微露出了一个笑。
  清清浅浅的。
  他轻轻扯动嘴角,但是没有笑出来。
  郑乐于于是带点疑问地挑了挑眉。
  季柏没有说话,他只是用他带着胡萝卜手套的手牵起了郑乐于的。
  郑乐于低下头,还是有些疑问。
  “不冷吗?”季柏笑笑,“我给你捂手。”
  反正一直是这么走过来的。
  对于郑乐于来说,他或许不需要同情和一些格外特别的视线。
  所以他牵起他的手,这就够了。
  郑乐于意一时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他其实想开口说自己没那么矫情,但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他低头,看向牵起的手,然后也轻轻露出一个笑,在夜色里并不明显。
  这时候才有信息发过来,依旧是言女士的,他用没牵起来的右手打开了聊天界面。
  对面的语气很平和:
  “对了,我刚刚忘了跟你说了,我回来主要是接安于去美国治病的。”
  郑乐于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冬天里发个信息都冻手,他也不知道这消息怎么回,所以明显地顿了一下。
  “还有——”这一颗重磅炸弹之后,言女士又发来一颗:
  “我要结婚了,跟你说一声。”
 
 
第48章 很长的一章
  言女士说出这句话的语气之随便,仿佛说的不是要结婚,而是要去菜市场买菜一样。
  郑乐于看到这条信息时的心情相当复杂,一时间连上一条信息里放出的内容都没来得及反应,手指在凛冽的寒风中颤抖了一下,连旁边的季柏都感觉到了什么。
  等到他神色复杂地想动动手在键盘上敲击时,对面的言女士又发来一条消息:
  “两条消息一真一假,猜猜哪一条是假的?”
  又是这套。
  郑乐于想起来小时候言女士就喜欢这么逗他和哥哥,握着两只手让他们猜猜哪个里面有硬币,结果毫无意料都是言女士无聊的恶作剧。
  因为没有一只手里有硬币。
  他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放弃玩这个游戏:“两条都是真的。”
  对面过了一会才慢吞吞地回复,只有个毫无实际含义的语气词:“嘛。”
  郑乐于没有小时候逗起来好玩了。
  伟大的言女士把忧郁的视线转向车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手机屏幕,由衷这么觉得。
  而等到言女士这条有关语气词的消息发过来时,郑乐于已经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其实衣服口袋远比外面要暖和,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连伸手打个字都懒。
  但是现在他不想松开季柏的手。
  他有些懒懒地把另一只手揣进兜里,但是和季柏牵着的手却依旧紧紧地牵着。
  这是一个没有下雪的冬天的日子。
  距离下雪应该还要好多天,他这样想。
  他对下雪的天气并没有格外的偏爱,因为他是南方人,不到二十年的生命里没下雪的年份很多。
  至少比下雪的年份要多一些。
  ————————
  郑乐于回去的时候把山茶花的花环一并挂在了书柜上,那里正好有一个挂钩,简直天生就是用来挂花的地方。
  花环的其他部分是真的花草,只有从他们的捧花里抽出来的那支是仿制花,可以保存很久的样子。
  最后是因为季节,冬天的时候花草枯萎的速度都慢了些。
  像夏天适合与冰镇西瓜、空调和电视遥控机为伴一样,冬天适配于温暖的被窝、红色围巾、落枫叶上的白霜以及不戴手套玩的游戏。
  季柏还和他推荐了最近他很喜欢的游戏《巡回星际》,这款游戏郑乐于也在玩,所以季柏给他发了好友申请的时候他没有犹豫地就点了接受。
  没有什么比寒冷的冬天窝在被窝里打游戏更舒适了。
  郑乐于为此连每天早晨的晨跑都推迟了。
  等到他上线游戏的时候,恰好上次的一颗李子又给他发了组队申请,并盛情夸赞他的技术含量,简直是一人带飞全队。
  把他夸得天上地下也无,实际上就是想拉他组队攒积分上赛。
  这人聊天开麦的时候嘴里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郑乐于现在已经知道对方是A市人,在外地上学,起名叫一颗李子是因为姓李,喜欢玩辅助位,常年纵横在各大游戏排行榜上,是个24K纯氪玩家,但是技术也很不错。
  除了太能唠了点之外是个完全合格的游戏搭子。
  郑乐于于是上线组队开了一局。
  一颗李子在紧张的战局外还不忘和他唠嗑:“诶诶诶,我跟你说,你这游戏打得还不赖,我上次认识个妹子,说是想找个人带她,辅助打的比我牛多了,要不要我介绍介绍?”
  郑乐于把对面轨道上的障碍物击落,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不用了。”
  他嫌动手打累,连的是游戏手柄,敲起来声音清脆,组队的人也不止对面一个,很快就有其他人插话进来:
  “哎呦你真是,自己恋爱没谈上,倒先给别人介绍起来了。”
  “你李哥单身这么多年不是没理由的。”
  “胡说,阿楼是心有所属了,人上次被我们系那漂亮姑娘迷成什么样子了。”
  这声音放在早上没人的寝室里也显得嘈杂,郑乐于打了个哈欠,然后把音量调低了一点。
  “等这一局结束我就下线,我一会还有事。”他的指尖摸到了冬天必备的毛线帽,趁着游戏的空隙把毛线帽戴好,又拉了一下左边毛线帽的抽绳,然后才说。
  “这么早,大早上和谁去约会呢。”一颗栗子调侃了句,游戏里的动作倒是依旧流畅。
  郑乐于顿了顿,然后没有说话。
  因为他总不能说他赶冬天大早上是出门去图书馆复习英国文学史吧。
  他漫不经心地又拉了一下右边的黑色毛线帽拉绳,让耳朵完全被帽子盖住,声音淡淡:“你跟人约会去。”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了对方什么笑点了,一颗栗子笑出声来,他这笑声又让郑乐于感到有些熟悉了。
  总感觉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样。
  郑乐于记性好,但也不至于到过耳不忘的程度,只能隐隐感觉到熟悉而已。
  这把眼看着要赢,轨道上的障碍物差不多已经完全被他们清理干净了,只有最后一个boss要打,一颗李子终于停下了笑,似乎在那边叼着什么东西,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地开口:
  “约会,我能约到会再说。”
  声音很低,郑乐于不太能从对方含糊的语气里听清什么。
  李琼楼是个直男,是个常常在爱情里碰壁的直男,每次想到这里,都能让他发出沉重的叹息。
  他把嘴里的巧克力棒嚼碎,为自己的恋爱运感到深深的忧郁。
  和他联机打游戏的技术帝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帅哥,起大早去约会,他就没这种命啊。
  一时间淡淡的悲愤弥漫在李琼楼心间,接着他就想到了季柏那家伙,最近神出鬼没,和他聊天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对方语气里的粉红泡泡,问他发生了什么又不说,一定是背着他这个发小偷偷谈恋爱了。
  该死的,全世界现在只有他一个单身狗了。
  季柏一定是背着他偷偷谈恋爱了,这个背叛群众的家伙!
  李琼楼恶狠狠地咽下了巧克力碎渣,在游戏中打出了最后一击。
  崩——
  boss倒地,完美通关。
  这就是郑乐于的最后一局了。
  一颗栗子这一把打得还挺好的,所以本来四十分钟才能打完的一个关卡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他放下了游戏手柄,然后才从上铺下来。
  寝室里已经没人了,刘文浦的竞赛已经到了决赛阶段,知道郑乐于也写过一些游戏代码,沈艺池还和他分享过里面一些有关技术的idea,顺便问了问他的意见。
  刘文浦和他在某些问题上不谋而合,他能给出来的建议自然也有限。
  至于谭青和高霁,大概是早上出门吃饭去了,他们向来喜欢早晨热气腾腾的早餐,郑乐于就不这样,他不晨跑的时候很少吃早餐,虽然对胃可能不是很友好,但他不是霸总,大概也不会得胃病。
  冬季,又是全副武装的一天。
  他连外套扣子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然后才把鞋穿上。
  等到戴手套的时候,郑乐于才犹豫了下。
  因为他的胡萝卜手套被季柏拿走了。
  他其实还有好几副,但是他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最后只轻轻笑起来,然后把手套放了回去。
  他背着单肩包就要从书桌边离开时,动作间一张卡片从置物柜上落下来,封面光影折叠,正好落在了桌子上。
  郑乐于拿起来,发现是陈昭榕前几天给他们的邀请函,A大冬季光影节,就在今天晚上。
  郑乐于看了眼时间和地点,大概内容囫囵吞枣般浏览了一遍,顺带着就把邀请函和《简·奥斯汀文选》一起放进了背包里。
  他要和季柏一起去图书馆。
  季柏和他一起选修的英国文学史,但是总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磕磕碰碰,有时候解读得让文学史老师提问时都啼笑皆非。
  现在是早上九点半,在图书馆待够两个半小时就正好能去吃午饭。
  郑乐于为自己计划的严整性感到满意。
  但是这个计划在一开始就受挫了。
  因为就在要去图书馆时,季柏试图拉上他背了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单肩包,结果拉链拉不上了。
  郑乐于上前试图帮忙,然后也没拉上。
  现在是冬天早晨,在寝室楼下铺了半边寒霜的地面上,他们面面相觑。
  季柏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要不我把里面的东西抽掉一点?”
  这一抽就不止一点了。
  季柏的单肩包里有一排棒棒糖、一包纸巾、几本说不上名字的杂志以及郑乐于眼熟的、季柏常常在上课无聊时折的纸花。
  郑乐于帮他把这些大概率用不着的东西放在了楼下的存物柜里,有些欲言又止:“这些东西……”
  季柏咳嗽了声。
  背包的最后才是季柏这次有用的书,季柏的论文选题有关于莎士比亚四种悲剧,这本厚厚的书一下就占据了背包的一半。
  剩下的几本书也都是课程相关的。
  郑乐于把没用上的东西放到置物柜,想着等晚上回来再拿,然后就从一排棒棒糖里撕开一个,咬了一个草莓味的。
  季柏现在终于能够把背包拉链拉上了。
  “还这么重吗?”天气寒凉,郑乐于眨眼时的睫毛都微颤。
  “不是很重。”季柏挑了挑眉,把单肩包的拉链合上,一下子挎到了肩上。
  在他动作一起一落之间,郑乐于在他的背包里模糊地看见了本花花绿绿封面的书的影子。
  那是什么?郑乐于咬掉一块草莓棒棒糖的糖块,有些心不在焉。
  但他也知道,季柏有时候爱看些乱七八糟的杂书,大概那本书也是其中的一本吧。
  那封面还让他觉得有点熟悉,没准他也看过。
  他的牙齿在这颗糖前面抵了抵,口腔内比外面要温热得多,一下子就能让他感受到面颊的冷。
  宿舍楼前人来人往,然后他朝季柏伸出了手。
  手指关节分明,指尖划过水面般柔和。
  对郑乐于来说,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没戴手套,所以他的意思应该很明显。
  季柏愣了一下,才抬头看向他。
  郑乐于还咬着一颗草莓棒棒糖,似乎没有怎么在意地瞥了他一眼,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手借我捂捂。”
  季柏弯起眼睛,毕竟他现在戴着的手套还是郑乐于的。
  他也一点没有要还给人家的觉悟,和郑乐于并肩走着的时候,把郑乐于没戴手套的左手光明正大地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郑乐于甚至还能摸到季柏手套上那个小小的胡萝卜点缀,握在一起的手在大衣口袋里很暖和。
  两个人对此都很满意。
  他们并肩走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路边的枫树早已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还残存着几片没来得及落入土壤的叶片。
  连呼吸都会在冷空气里哈出白气。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英国文学史,谈起伍尔夫和王尔德,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歪向了希区柯克的电影。
  郑乐于走半路还嫌季柏的大衣口袋不暖和,干脆换到了自己口袋里,两个人的手在他的外套口袋里打架,季柏戴着手套施展不出来,最后斗争许久还是作罢。
  他们握着的手最后还是落在了郑乐于的口袋里。
  从面上看,可完全看不出来他俩在口袋里的争斗。
  一路上来往的学生不算多,骑着自行车还要戴手套的,搂着书刚从图书馆出来的,戴着耳机沉浸式听音乐的,提着校门口外卖聊着天的,经过他们旁边时也没有怎么多看他们。
  大学嘛,就是变猴子也不会有多少人注意的地方,除非cos的是猫猫。
  季柏还想起了晚上的光影节,当时答应了红头发的女生,他也不好答应了再爽约。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