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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玄幻灵异)——红祭

时间:2024-07-17 09:55:07  作者:红祭
  柱神的眼睛睁大了一些,下一秒,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暴怒情绪喷涌而出:“你、说、谎!”
  “——因为祂恨你,祂此生再也不想看见你。”希微笑起来,柱神望着他,整个人都在那一瞬间完全失神,犹如被击中了命脉,下一秒,希的长刀贯穿了祂的最后一颗命核,让祂在自爆前,先死于他的刀刃之中。
  整个神居在瞬间缓缓崩塌,因柱神的逝去而毁灭,但在希将柱神的尸体砍成肉泥后,神居的大殿内,一颗早已被激活的奇迹之石绽放出一道光芒,接着悄无声息地破碎开来。
  ——
  时空回廊内,柱神进入一张壁画之中,这张壁画十分特别,其中所映出的并不是希,而是昔日的神居。
  天空之中,柱神的信徒们在被其赐福后挥舞着羽翼飞翔,神居一派安详、宁静,所有的人都信奉着伟大的柱神,空气中满是渗人肺腑的馨香,没有恶臭、也没有污秽。
  柱神终于从沉睡中醒来。
  在祂的梦境之中,昔日的挚友站在他的面前失望地看着他,询问祂为何要那么做,为何要突然对祂们的同伴下手。
  在劝说其他人一同成为柱神后,普尔纳突然出手袭杀了两位柱神,并掠夺了祂们的神格,所有人都因此而感到震惊,为了避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所有柱神都封闭了高塔,再不相见。
  普尔纳很想念对方。
  想念到,近乎有些疯魔了。
  瑟伦怒叱祂,然后又对祂感到失望,祂说普尔纳疯了,普尔纳并未反驳,但祂其实清楚,祂不是疯了,而是从最开始,祂就一直想要这么做。
  ……想要杀了瑟伦身边的所有人,然后将对方囚困起来。
  柱神的神殿内,神使跪在神像前,告知了刚苏醒的柱神一个消息:
  “高塔的两位日柱按照您的神谕去围剿日柱1,在刚刚身亡了。”
  柱神一愣。
  高塔诞生了新日柱的事,祂隐隐约约感知到了,但是按照祂的命令去围剿?
  柱神都忍不住笑了,笑完之后,就是全然的愤怒。
  “谁在装神弄鬼?”
  还不等祂出手查明缘由,一道身影就突然出现在了祂的神居之中,在祂的面前,一个长相和祂一模一样的男人静静地凝视着祂,两个人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后,来自未来的柱神便上前一步: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来自未来的柱神告知了过去的自己,希是祂的死敌,高塔的最大隐患。】
  舒莫微微一愣,就听见真理的代价说:【柱神在经过验证后,就毫不犹豫地相信了祂的话。】
  舒莫的脑子轰地一声,炸了,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这是必然会发生的情况:柱神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对希出手,哪怕用上最疯狂偏激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柱神……难道要对希动手?”
  【不,祂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柱神,并对祂们说:希是威胁所有高塔的存在,必须立刻绞杀。】
  【因内部分裂而几十年未曾联系的柱神们在这个时候终于再次聚集起来,然后,祂们相信了普尔纳的话。】
  “……?”
  舒莫停下脚步,深呼吸了一口气:“祂们疯了吗?普尔纳说什么,祂们都相信?!”
  【因为预言之神进行了预言,祂预言到,高塔将毁灭在希的手中。】
  然后,接受到这个消息的柱神们就以最快、最迅速的速度聚集在了一起,并向普尔纳索要了希的消息,在看见画像中那长着六双翅膀、两双眼睛、三双手的狰狞怪物仰起脸发出咆哮,并抓住一位日柱将其撕成两半的时候,所有柱神都皱起眉,双腿一抖,背后满是冷汗。
  当祂们看见希的双腿化为触须,犹如来自深渊般缓缓爬向审判所的教士,看见那些骑士和主教一一死在他的手中时,所有的柱神当即决定:此子不得久留,必须立刻马上将其绞杀!
  说句实话,当看见希原型的那一瞬间,其他柱神们甚至觉得,希并不是什么日柱,而是造成了上个纪元的毁灭,来自深渊的怪物,祂们甚至擦了把冷汗,大洪水淹没了一切,如果高塔在这个时候被这个该死的怪物所摧毁,那么所有的种族都会死于洪水之中!
  所有柱神都严阵以待,祂们终于打开了封闭的高塔法阵,然后纷纷来到了普尔纳所在的高塔之中,展开了各自的神域,布下了天罗地网,就为了以雷霆之势将希绞杀。
  但不知为何,这由审判所的人所回溯的录像中,却并没有舒莫的身影,因舒莫来自未来,他的身影当然不能再被回溯而出,柱神本来想要留下舒莫的录像,但祂为了证明自己并无二心,也为了此次战斗的胜利,已经被现在的普尔纳所吸收,在死之前,祂只是对普尔纳说:希有一位护持者,在大战开始时,那位护持者一定会出现。
  这件事让普尔纳更加警惕起来,整整十二位柱神围在一起,埋伏并偷袭了希,将他拖入了他们所构造出的神域之中,高塔的居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一天的太阳仿佛即将陨落一般,整个世界都因日蚀的到来而变得灰败、潦倒,天空一片暗沉,夜晚的时间不断拉长,直到第二天,太阳甚至也没有出现。
  所有人都为此感到惶恐,这场十二比一的战斗从最开始就是抱着彻底绞杀希的目的而去的,即使是之后舒莫及时赶到,十二柱神们也并未有退却的意思。
  “无耻。”舒莫看着他们,护在希的面前,银发男人倒在地上踉跄着吐出一口血水,在刚刚的战斗中,舒莫也被祂们一起围攻,两个人艰难地护住彼此,希看着舒莫,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爬向白发男人,握住他的小腿。
  希的两只手被扯下,原本的六双翅膀只剩下三只,就连他的眼睛都被挖出,男人竭力睁大眼,却面色冷淡,只是拉着舒莫,看着他的背影:“别走。”
  “留在我……身边……”
  希紧紧抓住他,舒莫也浑身是血,白发男人回过身来到他的身边,用圣力治愈他的伤口,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下,希的伤势被舒莫不惜代价地复原,舒莫冷冷地望着他们,眼中的愤怒和仇恨几乎已经快染成实质了。
  “我不会战斗。”舒莫冷冷地说:“但我会疗伤。”
  在柱神们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刚刚重伤到无法起身的希突然就站起身,他张开翅膀啪地一下将舒莫抱进怀里,目光仍然是冷的:“别看祂们。”
  “恶心。”
  望着活蹦乱跳的希,柱神之中的原始之神望着自己手中的法杖,片刻后,祂默默地将自己的治愈之力收起,接着换了一根新的法杖,祂没别的意思,只是感觉这玩意还是收起来好。
  “圣者……对吗?”柱神望着前方的两个人,可能是感到有些棘手,人群中的一位蓝发神祇突然走出,挡在了普尔纳的前方,劝慰道:“你身上涌现的,是最纯粹的圣力。”
  “你是圣洁的存在,为何要与这个深渊之物纠缠在一起?”
  普尔纳是所有柱神里的领袖,即使是现在也仍然如此,但祂望着前方的蓝发神祇,甚至主动给祂让出了位置。
  “你要是死在这里,对所有高塔来说,都是损失。”蓝发神祇瑟伦说道,祂望着舒莫的眼神中满是欣赏:“你愿意来我的高塔吗?”
  祂的话一出,普尔纳和希的表情都产生了变化,希直接伸出手紧紧握住舒莫的手,普尔纳也上前一步将他挡住:“我们该继续动手了。”
  舒莫伸出手戳了戳希的翅膀,见希眸光冰冷不为所动,他又戳了一下,男人这才缓缓松开了一条缝隙,但也只有一点,舒莫被他的翅膀包裹在其中,望着前方的柱神们,白皙的脸庞上满是厌恶:“恶心。”
  “多谢您的邀请了,”舒莫说道:“只可惜,我也很害怕,担心你们会因为一些谣言,就派人来除了我。”
  “可祂是深渊之物。”瑟伦被普尔纳挡住,祂的声音传来:“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你不理解,这种存在本身,就是对所有人的威胁。”
  “我才不管你们在放什么屁,”舒莫怒斥道:“要杀就杀,找什么借口?深渊之物?我呸,不管祂是什么东西,你们今天聚集在这里的主要原因,难道不是因为害怕希威胁你们的神位?”
  柱神们不说话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春生之神拉开自己手中的弓箭,对准前方的舒莫,祂的眼光毒辣,知晓舒莫的能力才是此时此刻的最大威胁:“我的弓箭会命中我所指向的人。”
  祂手中的弓箭来自于上个纪元,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污染物,舒莫眯起眼睛望着这一幕,当祂拉开弓箭时,一股被其锁定的恐怖感觉传来,仿佛无论身在何处,都会被其命中后吞噬。
  这柄弓箭极其强大,但必须遵守其的规则和定律才能命中,春生之神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命中,然后,祂就看见自己的弓箭在手中消失不见,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舒莫的前方……被舒莫一把手抓住。
  “?”
  春生之神微微一愣,祂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舒莫望着手中的弓箭,说道:“我希望,你可以贯穿所有柱神的胸膛。”
  春生之神:“?”
  这个污染物确实可以做到,但这也需要付出异常恐怖的代价,祂刚想说这是不可能的,白发男人手中的弓箭就突然散开,接着乖巧地转了360度后,化为十二柄弓箭,接着在那一瞬同时命中了柱神的胸膛。
  柱神们:“??”
  祂们虽然未死,但却被这件事整得有些懵了,春生之神的弓箭有何效果祂们是知道的,所以这把弓箭一时半会无法拔出,柱神望向春生之神,就见到对方微微皱起眉:“不太对劲。”
  “不要再使用污染物所构造的武器。”春生之神抽出一边匕首:“我曾经听说过这种能力,要小心,对方或许可以命令所有危险物,并免疫它们的代价。”
  污染物在上个纪元有着自己的名讳,被称为危险物,即使恐怖,却仍然被很多人使用,其他柱神都转向春生之神,只是略微一怔后便迅速更换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但现在已经晚了。
  “顺便说一句。”看着祂们的举动,舒莫微微勾起唇,一向性格温和,且不愿与他人斗争的他,这一瞬间才前所未有地愤怒起来:“我可以召唤所有的污染物。”
  舒莫轻轻拍了拍手,头顶的冠冕在此刻前所未有地闪耀起来:“来吧,来我的身边。”
  随着舒莫的呼唤,他的身体在一瞬间软去,希伸出手接住他,一道圣洁的白芒以舒莫为起点飞速扩散开来,伴随着他的律令,一个又一个狰狞可怖的怪物们在空中缓缓浮现,舒莫伸出手指向前方的柱神们,它们便对着舒莫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朝着柱神的方向冲去。
  “快逃。”舒莫说道:“希,我们得赶紧离开。”
  希抬起脸看了柱神们一眼,污染物即使恐怖狰狞,但却拦不住柱神们多久,这里毕竟是祂们的神域,男人的手指抚摸着舒莫的脸颊,张开仅存的翅膀飞了起来,而在他们的身后,是正在和污染物交战,并尝试脱身,朝着他们追来的柱神。
  整个神域摇摇欲坠,柱神们穷追不舍,在最后一刻,希从神域中砸开了一道裂缝,带着舒莫冲了出去,但在他们的身后,普尔纳和瑟伦对视了一眼,有着默契的他们合起手组成了一道光剑,两个人双手合在一起,将手中的光剑推出。
  希回过头,看着这一幕,他心中的恨意几乎让希本就畸形的性格,彻底扭曲,希为了护住舒莫被光剑贯穿,舒莫在最后一刻用圣力织出一道防护,导致他们的身体摇摇欲坠,最终跌出了神域之外,落入了虚空之中。
  坠入了高塔的……最底层。
  也是最下方的虚无之所中。
  这里是连柱神都不敢轻易进入的区域,也应该是希的葬身之所。
  因为进入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在此地迷失,永远无法离开,遗失方向、遗忘时间、最终遗失自我。
  舒莫缓缓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倒在了时空回廊内,而在他的面前,是一张壁画。
  身受重伤的银发男人倒在一片虚无之中,他艰难地爬起身,却没有看见舒莫的身影,在他的身边,只有一片漆黑。
  “舒莫?”希有些慌了:“舒莫!”
  “你在哪里?”男人喘息了一声,接着就开始不顾自己的伤势,疯狂地寻找他。
  舒莫爬了起来,望着面前的壁画,他想要冲进其中,却被时空回廊挡住,他已经无法再次进入这张壁画里,舒莫立即想要走到下一张壁画里,在这张壁画之中,希仍然在寻找着他的踪迹,在男人的身边什么也没有,没有阳光、没有活物的气息、没有任何东西陪伴他,在他的身边,只有无处不在的虚无。
  舒莫望着这一幕,眼圈顿时红了,希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最耀眼最漂亮的一面,舒莫知道希其实很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总是在他面前保持最完美的一面,那个连发丝都要整理得很干净的人现在却浑身狼藉,他的银发脏了,身上的衣服也十分残破。
  舒莫看着看着,整个人的心脏几乎要裂开,他当即想要冲进去陪着希,连真理的代价在说些什么都没有在意。
  【舒莫,别再尝试了。】
  “为什么进不去?!”舒莫说着,他一拳砸在壁画上,接着踉跄着走向下一张壁画:“让我进去!”
  画面的希仍然在寻找舒莫的踪迹,他不知道舒莫其实一直都在他的身边,男人只是不断地寻找着,舒莫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壁画上,血从伤口里崩出。
  【舒莫!】一道道触须涌现,缠绕在舒莫的手上,舒莫回过头冷冷地看着真理的代价,就听见男人说:【没用的。】
  【这是必然。】
  “你在放什么屁?”舒莫指着壁画说:“你看不见吗?他被困在里面,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虚无之所的时间是混乱的。】真理的代价翻动着:【那里的时间是不稳定的,希必须依靠自己离开,这是必然。】
  【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用!】真理的代价看着舒莫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虚无之所内的时间是不稳定的,希最后还是会离开那里,你就不能先治好你自己的伤吗?】
  真理的代价伸出触须,擦过舒莫身上的伤口,他的动作很温柔,但也被舒莫一巴掌扇开,他又想要贴上来,结果舒莫这次直接让他滚,几次下去后,舒莫越过一张又一张的壁画,却发现抬起头望过去时,无论是前方还是后方的壁画之中,都只有希被困在虚无之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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