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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玄幻灵异)——红祭

时间:2024-07-17 09:55:07  作者:红祭
  到了这个时候,舒莫的来历、目的,以及他究竟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希犹如拥抱着一个最喜爱的玩具、亦或是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抱住舒莫,他其他什么都不想想,他只想要抓紧面前的人。
  银发青年压在舒莫的身上,他已经长得很高了,几乎只比舒莫矮上一些,等到再过一段时间,他的体型就会越发庞大,希会逐渐成为那个脸上带着淡笑,眼中却无一丝人性的日冕之主,舒莫低着头看着希,却在这张脸上寻找着未来的他的身影,希的表情中有着清晰的不悦,舒莫却想,比起那个时候的希,现在的他似乎情感更加生动鲜明一些,也更像是个……活人。
  他不知道希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他想要帮助希改变。
  舒莫这么想着,似乎有些出神了,希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片刻后,银发青年突然伸出手握住他的脖颈,即使声音很轻,也仿佛在咬牙切齿般地说着:
  “你在想谁?”
  舒莫回过神,就对上几双满是执拗的目光,舒莫眨着眼睛,他扭过脸,知道不能在希面前说太多,否则他的态度会更加偏激:“在想你。”
  “骗子。”希说道:“你一直在看着我的脸,是在透过我看谁?”
  舒莫被他紧紧盯着,脸上却没有慌张的样子:“你。”
  “别多想,”舒莫说:“你是最重要的。”
  他伸出手,心却突然一紧,因为舒莫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上还一直戴着他给希打造的婚戒,银发青年的脸颊上划过一丝凉意,他转过眼,就看见了在舒莫的手上,清晰可见的戒指。
  希的眼睛一顿,下一秒,他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这个戒指,仿佛在看着一枚淬毒的毒药。
  “这是……”
  舒莫刚想要解释,希却移开了眼睛,银发青年定定地看着他,接着,他突然说道:“很好看的戒指。”
  舒莫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希眨了眨眼睛,说:“你有爱人,对吗?”
  “我的爱人是你。”舒莫想说出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声音被某种力量死死卡住,他只能说道:“对。”
  “你爱他吗?”希仿佛很好奇似得。
  舒莫颇有些心惊肉跳,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能模糊地说一句:“这个戒指的来历,你之后会清楚的。”
  “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希。”
  希趴在他的胸口处眯起眼睛,砰砰的心跳声传来,多有趣,他的眼底猩红,表情却始终冰冷:“你一直这么说,是在害怕我做些什么吗?”
  “可你明明有喜欢的爱人。”希说:“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我比你的爱人重要?”
  “……你是最重要的。”舒莫有点头痛起来,他现在真的感觉到了百口莫辩是什么感觉,但希却说道:“没有关系。”
  银发青年这么说着,声音却越发甜蜜,舒莫听着他的话,不仅没有感觉到松了口气,反而还背后一凉。
  “无论你有没有爱人,都没有关系。”希这么说着,死死抱紧他。因为无论面前的人喜欢的是谁,他都会揪出那个人,然后拧断他的脑子、抽出对方的脊骨。
  他的手臂收紧,像是要将面前的人死死困在手中,舒莫感觉自己的腰近乎被勒断了,他喘不过气了,但还是说道:“我关心的人只有你,希!”
  舒莫握住希的手,对方却突然抬起脸,那张脸带着抹不去的阴郁之色,犹如从深渊之中探出的怪物,正以深邃的目光凝视着他;又似被溺死在湖水之中,从湖底探出头颅的鬼魅,阴冷、湿黏。
  “那你口口声声说只在乎我,却又说你爱别人,难不成,你爱的人还是另外一个我?”
  希说着,舒莫却沉默了,孩子你真相了。
  就算世界上有另外一个希,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是想要和他争夺的人,都会被他除去,他不允许有其他任何人夺走对方的注意力。
  舒莫和希对视了一眼,终于无法解释,舒莫叹息一声,终于感觉有些累了,他抱住希,接着说道:“我累了。”
  “睡吧。”
  听到他的话,希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看见舒莫疲惫地闭上眼睛,接着沉沉睡去。在狭隘昏暗的洞穴内,两个人犹如缠绕在一起的蛇般,只要扯开一方,另外一方就会死去,希睁着眼睛,鼻腔内满是浑浊的血腥味,他身受重伤,伤势却已经被舒莫治愈了大半,希的体温是冰冷的、情绪更是冰冷的,整个人从内而外,都犹如一具毫无感情的雕塑。
  但舒莫却是暖的。
  希紧紧抱住面前的舒莫,感受到从对方身上渗出的暖意,明明作为日柱,身为太阳化身的他,却无法克制地留念对方身上的温度,希在这一刻才突然意识到,他是一堆毫无温度的炭石,对方却是一把温暖的火焰,不顾一切地燃烧自己来救他。
  希的目光落在舒莫的脖颈处,对方的肤色极白,白得伸出手,似乎就能留下痕迹,舒莫抱着他睡了,将银发青年抱在怀里,却没有发现对方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注视着他,在那短短的几个小时之间,希数次无法控制地将手压在舒莫的脖子上,想要掐住那截脖子,贪婪又渴望地看着舒莫身上被他摧残后留下的痕迹,心中的渴求无法自控地叫嚣起来。
  面前的这个人,就连发丝都是属于他的。
  犹如只为了他而来,长成了一幅完全符合他心仪的样子。
  他那么好,所以希想要留下他,永永远远地留下他。
  “别闹。”
  舒莫在窒息中醒来,看着面前的怪物,他迷迷糊糊地认出是希,就伸出手把人抱进怀里继续睡了,他看得出来希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但舒莫实在太累了。
  也不知道柱神之后会做些什么,舒莫就算在梦中也皱着眉,没有力气去管希的手为什么掐在他的脖子上。
  希的呼吸一紧。
  他的手缓缓松开,刚刚那一瞬间,甚至认为自己被人发现了,犹如做错了事一般抽回手,希将自己挤进舒莫的怀抱里,他的骨手一只只地爬出,像一群玉色的蜘蛛般落在青年的身上,将他死死抓住。
  “留在我身边。”
  睡梦中的舒莫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睁着两双银眸,面容半毁如邪祟般狰狞的怪物这才露出一个开心的笑,接着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但就算他再用力地想要握紧身边的人,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银发青年却还是发现,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骗子。”
  希站起身,甚至顾不得自己身上完全痊愈的伤势,感受着身旁留下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低吼道:“骗子!!!”
  时空回廊中,舒莫站在壁画前,看着先是发狂、愤怒,接着是不顾一切地发狂、嘶吼,最终,银发青年甚至开始祈求,对着不存在的空气祈求。
  在那一瞬间,看着他的样子,舒莫觉得自己很残忍,但他想不通,也不理解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想要拯救希?】真理的代价在一旁观望了一切,却对此毫无感觉,仿佛……早就知晓会发生什么。
  【你听说过一个典故吗?】
  【一个时空穿越者穿越到过去,想要拯救自己一位自杀而死的科学家,帮助对方完成他未完成的实验,他成为了科学家的朋友,给予他金钱和精神上的鼓励,支持他完成学业,甚至为了保护科学家而死,当科学家知晓这件事后,他抛弃了自己的完成到一半的实验,接着抑郁自杀了。】
  “你的意思是,是因为我所作的一切,才导致了希之后的疯狂?”
  【不,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历史的一环,而过去是无法被改变的,它只会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进。】真理的代价回答道:【你确确实实救了希,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我做得越多,希就会变得越发疯狂?”
  【也许在另外一条时间线里,他的性格更加暴戾呢?】笔记本缓缓翻开一页,他的声音悦耳温和,但舒莫的表情却一直紧绷,见状,真理的代价并未多说什么:【柱神前往了下一个节点,我们走吧。】
  舒莫最后回过头看了这张壁画,接着只能转身离开。他想要回到过去,想要去希的身边,但是时空回廊却阻止了他的举动,他们只能一直向前,无法回头。
  舒莫看着这一张张挂在墙壁上的壁画,黑红色的笔记本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舒莫想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你拥有穿梭时空的能力,你可以进去这些壁画中吗?”
  真理的代价缓缓停下,他说:【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你可以去帮他吗?”
  真理的代价沉默了,片刻后,笔记本漂浮到他的面前,仿佛在凝视着他,那黑红色的视线落在舒莫的身上,仿佛将他整个人完全看穿。
  【你真的认为除了你以外,希会接受其他人的帮助?】
  片刻后,真理的代价说道,只是这一句话,舒莫就闭上了眼睛。
  【更何况,你搞错了一件事,亲爱的。】黑红色的书本是如此说着:【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会真的在意他的死活。】
  真理的代价用悦耳的声音说道:【除了你以外,他也不会接受其他任何人。】
  【我们该继续前进了。】
  笔记本向前飞去,舒莫看着它的样子,片刻后,才跟随在他的身后继续前进。
  神居之中,普尔纳和希的战斗仍然在继续,此时此刻的天幕已经被他们身上爆发而出的光辉完全遮盖,日冕组织的猎人大批量的伤亡,但战斗本就不会儿戏,他们在绞杀了大批量的滋生物后也不得不离开,因为再留在这里,猎人就该被战斗产生的余波拍死了。
  在最后一位猎人退走后,整个神居除了这两个狰狞的怪物以外再无其他活物,滋生物们发出嘶吼声,残留的滋生物们爬向柱神,纷纷握住了祂的发丝,接着一口啃食在了祂的身躯上。
  这让空中的柱神一顿,下一秒,这些怪物就被祂的光辉碾压成碎片,前方的希缓缓张开自己的翅膀,他的六双翅膀上层层叠叠的眼珠转动着,圣洁又狞恶。
  希和柱神对视着,两个人此时丑得不分伯仲,一层层的神域展开,接着彼此斗争,厮杀,这样的场景之前曾经发生过一次,希看着面前的柱神,对方的发丝缠绕在一起,说道:
  “我本应该在最开始,就扼杀你这个亵神者。”
  听见祂的话,希都忍不住笑了:“可惜你做不到,今天还要死在我的手上。”
  柱神在刚刚被希压制,祂的思绪越来越浑浊,身上的气息也越发粘稠起来,一股极度不祥的力量在祂的手中涌动,柱神现在已经准备拼命了,不在这个时候用出底牌,难道等着把大招留着过年,回家带进坟墓里?
  污浊又残忍的红光闪耀,柱神的手中,一把血色的大刃成型,甚至没有给希阻止的机会,祂只是随手一翻,手中就多出了一把狰狞的巨刃,上方残留的金色余晖仿佛是还温热的神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辉,又转瞬被血色压制。
  柱神撕开嘴,望着希笑了起来,在很久以前,祂就是用这把刀攻击了自己的同伴,并夺走了他们的神源。
  直到今天,普尔纳也没有一丝悔意,就算是有,也不是对那两个人的悔恨。祂将刀刃举起,很短的几秒内气势就骤然一变,希并未惊慌,他飞在空中,此时的他需要一个机会。
  但有什么东西,可以让面前的人分神呢?
  希这么想着,突然露出一个笑,那个笑容中是完完全全的恶意,柱神的身影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巨刃挥下,但希却突然说道:
  “瑟伦。”
  他在除了战斗以外毫无理智的柱神面前,念出了这个名字。
  一股夹带着腥臭气息的恶风袭来,柱神的身体却在挥刀的这一瞬间突然一顿,即使祂在两秒后就回过了神,但希的手已经搭在了祂的胸前,贯穿了祂的胸膛。
  噗嗤一声,柱神的心脏被希挖出,这一瞬间的失神带来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柱神的胸膛迅速复原,祂共有三颗心核,红发怪物眼睁睁地看着希毫不留情地捏碎祂的心脏,却只是微微一顿就说道:“你……怎么……知道祂的名字……”
  “你对祂做了什么?!”
  希没有说话,只是挥出一刀,柱神又惊又怒,手中的巨刃挥舞,将希斩得连连后退,看似凶狠,实际上已经露出败相。
  两个人不断扭打着,柱神已经力竭,祂刚想要后退躲过希的攻击,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
  “你想知道祂在哪里吗?”
  “祂对我说了很多东西,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希淡淡说着,柱神的身体却猛得一颤,瑟伦的性格是最顽固的,祂不可能主动对希吐露什么,若是希真的见到了祂,那么瑟伦的下场几乎就已经显而易见。
  但这显然让普尔纳无法接受,祂已经丧失理智到连自己的名字都有些记不清了,但在听见希的话后居然还会控制不住地惶恐起来。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希说着,却趁着这个机会毫不犹豫地偷袭,柱神被他屡次攻击,险些毙命,祂的第二颗心核都被希砍碎,这听上去有些天方夜谭,但却是真实发生的事。
  希的身上也满是是伤,但他却冷笑了起来,因为普尔纳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柱神已经有些挥不动刀了,祂的身体摇晃了一瞬,吐出一口神血,下一秒,那团污浊的血液就将半个神居污染,其中的滋生物缓慢爬起,遵从祂的命令去缠住希。
  柱神的眼神落在希的身上,接着突然笑起来,祂此时必败无疑,但比起被希杀死,如果祂现在自爆后污染整座高塔,那么即使是希,也无法完全清洗掉祂所留下的污秽。
  似乎是看出了柱神的意图,希凝视着祂,男人的翅膀扇动着,他飞在空中,手中是滴落的神血,希的一头银发垂落,在男人的身后,一轮太阳缓缓浮现。
  “其实,我还有件事没有告诉你。”
  希缓缓开口,柱神已经完全不想听他说任何话了,祂在这一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爆,就在柱神自爆前,希的长刀挥出,精准地贯穿了祂胸膛中的最后一刻心核。
  柱神快速后退,整个神居都因为祂的自爆而摇摇欲坠,在神居崩塌之前,希望着祂,突然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杀了瑟伦最好的朋友,对吧?”希说着,看着柱神在那一瞬间露出错愕的表情,这仅有柱神们知晓的秘密从希的口中说出,让柱神感到了一丝难言的恐慌:“祂告诉了我这件事,并求我来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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