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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心火(推理悬疑)——池塘怪糖

时间:2024-07-17 09:54:03  作者:池塘怪糖
  陈闻补充道:“当年的事,我能知道的也不多。陈浩初这人不喜欢记录,也从不分享自己的生活,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写字和听戏。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在稻田景区建成之前,他们短暂的复合过。”
  洛译沉思片刻,把这段复杂的过往在脑海中如电影进度条一般的拖拽,回想起宋师母讲述时,稻田景区建设期间,周瑞的确三天两头往江城跑,一方面是为大家伙要工资,一方面原来还有偷情的意思。
  那时候陈浩初还不是住大别墅,只是普通的房子,楼底下就是他的陈氏建筑,真有点白手起家的创业者的感觉。
  周瑞来的时候,就住在那里,整日与陈浩初厮混。
  某一天上午,他赖着床没起,却被一阵门铃声闹得心烦,催促陈浩初去把人赶了,哪有大周末还工作的道理。
  陈浩初只是笑笑,穿上衣服去开门。
  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伍才良。那时候伍才良还不是市长,只是个文物局副局长。他在稻田景区项目中认识了陈浩初,也被陈浩初各种糖衣炮弹击中过,知道陈浩初这人的厉害。
  于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周末清晨,伍才良神不知鬼不觉,来到陈浩初家里,要拉对方入伙一个大计划。
  “什么?你让我去偷玉佛?!”陈浩初诧异。
  “嘘!”伍才良压低声音,“那玉佛可价值连城,你别说你不心动!而且你最近不是连工资都发不起了吗,不愿意赚点外快?”
  陈浩初皱眉,下意识往卧室门口瞥了一眼。
  伍才良猛地一惊:“你这还有别人?”
  陈浩初忙拦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会处理的。”
  伍才良岂能不懂,无非就是每日的枕边限定人。他低声道:“你要是不干,我就找王家的人接手,自己想想吧。”
  陈浩初哪能不干?他干的杀人放火的事多了去,别提偷一个小小的玉佛,更何况那玉佛价值连城,卖到国外去,他就彻底发家了——能比他在稻田景区累死累活还赚的多得多。
  伍才良走后,周瑞走了出来,质问:“你真要干那事?”
  周瑞并不知道陈浩初的本性,还当他是二十几年前的纨绔少年,仍想劝一劝:“这可是违法的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就算他是文物局的局长,你也不能存侥幸心理啊?!”
  陈浩初安抚道:“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吧。”
  听到这里,洛译一惊:“文物?古董?”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关于那首诗,似乎有人也说埋藏的并不是黄金,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原来流言蜚语真不是空穴来风,就算添油加醋,事情还是那么个事情。
  陈闻说:“后来陈浩初不仅偷玉佛,还偷了好几件文物,全都卖到海外,发了一笔横财。周瑞打算去报警,却被伍才良发现。本来伍才良想杀了周瑞,是陈浩初救了他。”
  洛译皱了皱眉:“所以……所以周瑞觉得无望,才会跳楼吗?”
  陈闻道:“差不多吧。”
  千百年来,人心不古。
  当年周瑞无论有多少苦衷,背弃陈浩初回稻村结婚的时候,恐怕陈浩初已经不纯粹是爱他了,爱与恨,总是一体两面,相互纠缠。
  陈闻说:“伍才良害怕周瑞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因此和陈浩初还有参与其中的胡波、林德伟、卢兴旺一同对稻村里所有和周瑞亲近的人痛下杀手。时至今日,我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的尸骨。”
  这一切和洛译猜想的大差不差,一定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陈浩初屠杀了稻村,这么多人的尸体却消失多年,下落不明。
  他疑惑道:“可是周瑞并没有和任何人说吧,你是怎么知道?你那本来自周洁的日记里也没提啊?”
  洛译早想明白那日记本就是陈闻刻意留给他看的,如今两人也懒得就这种细节多说一些什么废话。
  陈闻摇摇头:“我妈妈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在陈闻与妈妈相依为伴的有限的八年里,周洁没有让他受到一丝伤害,也没有告诉他所有关于稻村或是陈家的事。一直到福利院,陈闻都仍是那个天真又有些寡言少语的孩子。
  陈闻说:“这一切,是我去陈家之后,慢慢查出来的。”他顿了顿,“刚去的那一年,陈浩初还是陈宏业都对我有很重的防备心,我除了自己的房间,就只有客厅可以去。”
  可以想象,杀人放火的事干多了,想要洗白想要夹着尾巴做人,就是得多几个心眼。陈闻又看上去不笨,被针对很正常——当初还有阮泰这双眼睛替陈浩初盯着陈闻呢,现在想来,陈闻真不容易。
  “后来他们想把我送出国读书,让我远离江城,我没办法反对。”陈闻一手把玩着棋子,一枚车在他指尖流转,“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语言不通,和我预想的很不一样……”
  陈闻似乎觉得诉苦没必要,很快跳过了这个话题:“我在大学的假期期间会回国,什么也不做就陪在陈浩初身边,陪他写字陪他听戏,就这样过了好几年,他才逐渐放下防备。”
  轻描淡写的几句,概括了陈闻与洛译分别的十年。
  洛译鼻尖有些泛酸。
  要陈浩初和陈家那些人放下防备,得付出多少努力?洛译想象不到,而且这些人还是杀了陈闻全家的仇人。
  他实在无法想象,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不恨吗?”
  陈闻有些呆滞,又有些皱眉头,然后认真地回答:“说不恨恐怕太假了。但是……恨,只会毁了我们,而爱,才是支撑我们走下去的动力。”
  洛译有一瞬间触电的颤抖,他想到藏在陈闻手机里,那张来自宋立成相机里的自己,那个一同约定过的梦想。
  “最近的几年,尤其是陈浩初病重之后,我有很多机会可以报仇,可以杀了他们并且不留痕迹,但是那并不是我要做的。”陈闻说,“我妈妈选择把我生下来,是因为这个世界并不只有仇恨,也还有很多美好。哪怕我身上流着陈家的血,我和他们也不是一类人。”
  洛译深吸了一口气,看陈闻如此风轻云淡说着一切,仿佛说着某本小说故事里的情节一般,他心好像要破碎,可很快又因为陈闻如此坚定,如此坚定地成长为一个正直的人,又奇迹般的拼凑完整。
  他站起身,走到凉亭外,迫切需要一些新鲜空气平复心情。
  陈闻也跟随起身,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洛译就再也忍不住,回身将他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拥抱是一种语言,能代替所有文字,表达人与人之间的思念。
  一同离开疗养院,外面跟踪的人已经被赶跑了。洛译有些疑惑:“我来的路上也没发现被人跟踪,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对自己的反侦察能力还是有自信的,但刚刚的人很难说不是冲他来的。
  陈闻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胖大众,然后走动一圈,走到车屁股,弯下腰摸出一个GPS定位器。
  洛译瞪大双眼:“这!这我还真没注意!”
  陈闻将定位器丢到地上,一脚踩碎。
  他说:“现在省城领导来了,他们都是热锅上的蚂蚁,难保会做出什么的事。你自己千万小心。”
  洛译将要走的人拉住,怼到车门上:“你这就要跑?”
  陈闻无奈地笑:“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得去见陈浩初一面。”顿了顿,“他,可能真的快死了。”
  洛译知道陈浩初病重,不过眼下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他没有道理放过对方。
 
 
第193章 
  洛译是哼着歌回市局的,把李宣吓了一跳。
  李宣回来拿设备,还要回交警大队收尾,下一站要去药监局,查查王家连同医院卖假药乱开药的事。
  她问:“你终于疯了?”
  洛译没搭理她,答非所问:“你说教师节我送妈什么礼物好?诶你那按摩肩枕好不好用,我要就给她买那个吧。”
  李宣目瞪口呆,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烧啊,你平时忙的连家都不回,怎么突然想起买礼物了?”
  洛译支支吾吾:“唔,就是今天去疗养院看到退休的老教师,有个以前也在一中,还认得我呢,问我妈最近好不好。我就想起来了嘛,刚好教师节快到了,我不得表示表示?”
  李宣:“知道的你是去查案子,不知道的以为你去走亲戚呢。难道这次调查的结果很好?你是把那些疑团都解开了吗?”
  洛译咳了两声:“……差不多吧。”他看向小黑板,“现在问题的最关键是,伍才良和陈浩初把周家人的尸体埋在了哪里。”
  他挑挑拣拣,给李宣说了个大概。
  李宣思考,随后道:“如果稻村的人都是他们杀的,埋尸体的地方一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之前你问过胡波和林德伟,他们都说不知道,我觉得不一定是假话。对了,不是还有个卢兴旺吗?”
  洛译一拍脑门:“差点把他忘了。这次他也跑不了,等着呢。”转念一想,他忽然道,“宣姐,你那是不是有GPS定位器?”
  李宣答:“有啊,怎么了?”
  “给我一个。”洛译喃喃,“我有预感,我得故技重施。”
  一辆胖大众驶出市局,洛译在车上打了个电话给顾晓晨,让他赶紧出通缉令,全城缉拿陈宏文,举报有奖。
  就在不久前,这辆胖大众的后车座上,陈闻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好,一只手还在他的腰间游移,弄的他痒痒。
  “好啦。”陈闻沉声说,“我真得走了。”
  “你要去哪。”洛译赖在他身上,撒泼道,“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能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了。”
  陈闻一愣,有些错愕。
  洛译不懂对方什么意思,但他迫切地把自己表达清楚:“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立马殉情,做鬼也要和你在一起。”
  陈闻皱眉:“别开玩笑。”
  “你是不是吃准了我不敢自杀?”洛译也严肃道,“又用你那一套心理学分析我的心理,觉得我这个人就是死也得先把真相调查清楚?是,我是这个牛脾气,但你不能这样试探我的心。”
  “对不起。”陈闻愧疚道。
  “我不要听这个。”
  “那……”陈闻半撑着自己的身体,承受对方的重量,然后仰起头,亲了上去。“这样可以吗?”
  不甘被动,洛译很快占据主导,吻到两个人都快窒息。
  他的愤怒,他的悲伤都融化在这一个又一个亲吻里了。这是他唯一能痛快表达自己的方式。
  “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了?”洛译问,意有所指的是高中时期。
  “是。”陈闻大方承认,大方到有些敷衍,“我很爱你。”
  “……”洛译惊讶,还没反应过来,陈闻就推开车门:“但我现在真得去医院,你说陈浩初断气之前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太便宜他了?”说完,留下一个浅浅的微笑。
  洛译又被甜言蜜语糊弄了。
  糊涂啊糊涂。
  到达医院,陈闻找到陈浩初的病房。就在不久前,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原本陈闻预计陈浩初还能撑一阵子的,可惜陈宏业的落网,陈宏文的逃亡都给他沉重的打击。
  看到陈闻,陈浩初有些恍惚,又有些惊喜。
  可能人到油尽灯枯的时候,总渴望能抓到一些稻草吧。陈浩初这辈子都没结婚,也没有一个枕边人,两个儿子被抓的被抓,亡命天涯的亡命天涯,就只剩下陈闻这个孙子。
  “小闻……”陈浩初喜道,“你来啦。来,过来坐。”
  陈闻看着对方,视线游移四周,陈浩初果然状态不好,病床边都是各种检测与维持生命的仪器。他缓慢地靠近,每一根管子、每一个插头都在他眼里,清晰,他只需要轻轻拔掉其中一个,陈浩初不死也得掉层皮。
  如他所言,过去的几年里,他取得了陈浩初的信任,在陈氏集团里逐渐站稳脚跟,在陈宏业面前都有了话语权。他可以很轻易地弄死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但他和洛译,说到底骨子里是一样的人。
  洛译不会用那把假凶器去做伪证,哪怕结果会是好的。他也不会就这样杀了陈家的人,哪怕他可以逐个击破,甚至最后把陈氏集团收入囊中,完美接手所有与陈氏的关系。
  “爷爷。”陈闻沉声唤道,但没有坐下。
  陈浩初半躺着,想要伸手去摇床的把手,把床头摇起来,但一只手插着点滴的针管,另一只手颤颤巍巍没有一点力气。
  陈闻居高临时地俯视着,冰冷的脸,没有一点表情,也没有一点情绪。他背着的手伸到对方面前,手上握着一个小小的木盒,木盒很精致,似乎里面装着的是什么贵重物品。
  “爷爷,你在找这个吗?”陈闻又问,同时打开了木盒,里面铺着锦缎,躺着一块黑黑的小方块。
  陈浩初瞪大了双眼:“你、你?你从哪来的?!”
  陈闻道:“这是明代年间的徽墨,上面绘有江城十景,曾收在市博物馆展览。而在三十多年前,你从那里偷了一块,送给了我的外公。”
  陈浩初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张嘴没合拢过,仿佛立马就要窒息身亡。
  陈闻嘲道:“别这么惊讶,我的出生你不可能没调查过。”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陈浩初觉得陈闻应该不知道这些往事。
  陈浩初大喘气了一会,捂着胸口平复,最后摇了摇头:“小闻,你……你都知道?”
  陈闻:“我知道的不多,但也不少。”
  陈浩初望着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回忆与眷恋,似乎从这个年轻的孙子身上,看到了失散多年的恋人。
  或许这也是陈浩初最终接受并信任陈闻的原因。
  陈闻沉声:“比如,我知道……你把这块墨送给了周瑞,却成为害死他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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