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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心火(推理悬疑)——池塘怪糖

时间:2024-07-17 09:54:03  作者:池塘怪糖
  可能普通老百姓的命对他们来说不算命吧。
  胡波对当年的案子居然也没印象。
  “陈浩初说这个案子不用调查,又给了很多好处,那我自然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是吧。”胡波说,“那个姓周的本来就是从工地上摔下去的,陈浩初给了赔偿,家里人不告,那谁还能调查?”
  洛译皱眉:“家里人不告?”
  胡波点点头:“对啊,那家人又没告。”
  这两个人都把所有责任推到陈浩初身上,但洛译是确信,稻村那么多人,不可能平白消失,那么多尸体一定要有人处理。
  他接着问陈宏业,这个真正的陈家人。
  陈宏业却反问:“你为什么觉得周家人是陈家杀的呢?当初陈氏确实是雇佣了稻村的村民来工地搬砖,不过这些工资我们可没有拖欠他们。后来稻村并入了梅镇,你去找当年的人也是能找到的。”
  洛译也确实这么做了。
  这其中有一个问题,就是稻村那多人,真要杀是杀不完的,失踪的那些人,全都是周洁的家人。
  陈浩初为什么要杀周洁一家呢?
  周洁的父亲和陈浩初到底是什么关系?
  洛译问不出来。
  他想到那首诗,又把它拿出来,分别放在三人面前。胡波和林德伟的反应比较接近,只是说这首诗指向了稻村,对应着景区占地一事,所以他们都害怕有人发现,占地背后的利益勾结。
  而陈宏业就比较复杂一些。
  陈宏业说:“这首诗是在说稻田景区不假。”但后半段很明显是要复仇,这又与陈宏业前面说的相悖,如果陈氏没有对周家做什么,怕谁来复仇?
  【风起须弥日,菩提叶落时;
  千金分一勺,还命奈何桥。】
  “菩提树,也就是黄葛树,是江城的市树。”洛译沉声说,“而整个江城,黄葛树最多的地方就在西佛山,就在稻田景区。你说,这首诗会不会也是一个坐标?”
  陈宏业一愣,整张脸垮掉:“什么坐标?”
  洛译:“埋藏周家十几口人尸体的坐标。”
 
 
第191章 
  夜已深,市局办公室里只剩下洛译一个人。
  他半靠在原先陈闻坐的工位桌子边,紧盯着小黑板和上面复杂的关系线索发愣。李宣和领导去调查交警大队了,顾晓晨被派出去监控别墅区了,六子等人则在稻田景区搜查尸体埋藏地点,只剩他一个人,孤单的灯光将他笼罩,四周是一片寂静与黑暗。
  如胡波和林德伟所言,当年稻田景区的建设期间发生的事,他们是不太清楚的,周洁爸爸跳楼身亡有所了解,但不管——毕竟一条普通老百姓的人命对他们来说如草芥,他们害怕仅仅是因为这个景区落成是被他们团伙利益勾结的,说不清。
  那周家一家人的恩怨就得落到陈浩初身上,或是伍才良?伍才良又在这其中担任什么角色呢?当年并不是市长的伍才良,如今身居高位,早就洗得比陈家还白,又该去哪里找对方有可能的疏漏呢?
  看着那些西装革履的照片,洛译的脑海里灵光乍现。
  其实有一个疑点一直摆在那里。
  不管最初的占地案和多少人有关系,伍才良担任什么角色,最重要的直接冲突人是陈浩初啊。陈浩初一定脱不了关系。而要分析陈浩初这个人,没读过书,十几岁就混街头当小流氓,跟了几个大哥,随着年纪增长最后自己成为大哥。
  再到后来收买胡波,得到稻田景区的资源,认识卢兴旺、林德伟、伍才良等一群有权有势的官员,再发展壮大自己的商业版图,再到后来洗白黄赌毒事业成功上岸,真是“血与泪”的成功史。
  但这一切的一切,有个最奇怪最明显的疑点,就是陈浩初的两个儿子都是收养来的,且始终未婚。他的大儿子陈宏业是个种马,从小到大就爱发情,但可惜留不下种子。他的二儿子陈宏文倒不乱搞,但心思深沉爱算计人,爱记仇,城府深。
  这两个儿子的特点没有一个随陈浩初。陈浩初聪明但做人做事都有原则和尺度,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对待下属也不错,一个阮泰就能说明他很包容了。
  所以陈浩初也不乱搞,也不结婚,甚至连个对象也没有,他靠什么解决生理需求?还是有更不为人知的隐秘?
  洛译觉得这个思路,可能会指向他接近当年的真相。
  如果说这件事还能有谁来说明,他想到一个人——北山福利院的老院长。这个从未露面的人,他知道陈浩初两个儿子是领养的,也知道陈闻的身世来历,还能在该他知道的时候选择把信息透露。
  当时去福利院,他就感觉到那些信息,一定是有人愿意他知道他才能知道,背后的人或许是陈闻?不管怎么说,这个老院长和陈闻应该有关系,也有可能和陈浩初有关系。
  他当下就打电话给李宣,要她去查。
  李宣打着哈欠接电话:“大哥!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你知道我在交警大队加班到几点吗,他们的破系统真是太难用了,维护的人跟个瓜兮兮一样,哈巴儿,我又是重写代码又是备份资料,CPU都给我干烧咯……你放过我让我睡会觉噻。”
  洛译:“……”他才发现此刻居然已经过了12点,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原先他自己过的时候,偶尔也会加班到那么晚,干脆就搭个简便支架床,在办公室打地铺,或者去宿舍睡一睡。
  那会他也不觉得苦,不觉得孤单。可人啊总是由奢入俭难,尝过美好怎么还会肯受苦涩?自从他和陈闻在一起,每天除了心心念念案子,就是惦记一日三餐吃什么。
  陈闻喜欢逛市场,爱买些没用的小玩意儿,可能是两块钱一把的折扇,也可能是一块钱两个的玻璃球,跟个孩子似的……嘶,洛译想到这里突然心酸,曾经还觉得对方有些幼稚,可想想这人从8岁开始就没了童年,没了父母亲人的照顾,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觉得他幼稚呢。
  洛译让自己那么忙,一件事接着一件,就是不愿想起陈闻,想起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可是思念若是能管制的住,又何苦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一说?
  李宣尴尬道:“洛译你还在吗?你生气了?”
  洛译缓神,深吸一口气:“没有,哪至于生气。你休息吧,明天再说。你那边有问题记得跟我汇报,虽说领导在手犹如尚方宝剑,但我还是怕节外生枝。”
  李宣拍胸脯保证:“放心放心!我看着呢。”
  翌日。
  李宣把北山福利院老院长的资料发了过来,名叫苏大海,已经七十多岁快八十了,和陈浩初差不多年纪。从福利院退休之后,就一直在疗养院安度晚年,家里人都在国外,由于他腿脚不便,也不爱过洋日子,才没有一同出国。
  疗养院在远离市区的城郊,临近嘉澜江,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在洛译到达之前,一辆威武霸气的哈雷摩托嘟嘟着尾气停在大门口。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将车熄火,摘下头盔,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如今的天气还是闷热,热出了一些汗。
  微风从树林间穿过,轻拂他的头发,有些微长。
  他面无表情,将车落锁,然后走进疗养院,登了记,熟门熟路找到A栋,这里都是一些腿脚不便的老人,大多需要轮椅或助步器出行。其中有些是老教师退休,正在准备过几天教师节的节目。
  一个阴凉的小凉亭里,一个老人没凑热闹,孤零零地正在摆棋,他的棋友还在磨蹭,吼了两句刚要过来,那年轻男人就坐在他对面,把座位占到。
  老人一愣:“你小子,又过来了噻。”
  陈闻轻轻微笑,也没什么笑意,只是摆了摆手,让苏大海的棋搭子稍晚些再过来,不好意思。他坐下,帮忙摆棋。
  “我跟你下一盘吧。”陈闻说。
  “行啊,让我看看你的棋技长进了没有。”苏大海笑眯眯道,“想当年这象棋还是我教你的呢。”
  两人摆好棋,陈闻比了个您先请的手势。
  苏大海走了个卒,倒是很平稳。他说:“前两天一粟来看望我,说了你那些事。你让他守口如瓶,又在不久前让他和警察那边说清楚,怎么,你现在是觉得可以出手了吗?”
  陈闻有些心累:“差不多吧。”
  苏大海说:“也是,该是时候了。再拖下去,我到地下也不好和你妈妈交代。不过,我想她应该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等这些事结束之后,你也别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了,去外面走走看看吧,兴许能在哪里遇见什么好姑娘,成个家,这一辈子我也就放心了。”
  陈闻默不作声,上了个炮。
  虽说表面波澜不惊,但这一手,确实是表露他并不想按对方的意思行事。江城,或走或留,从前的他别无选择,但这一次,他应该能够自己做抉择了。
  苏大海摇了摇头:“不过说起来,你今天来找我,不能只是为了下棋吧?”
  陈闻眨了眨眼,轻声说:“我来是等人的。”
  苏大海困惑:“等谁?谁会来这里?”
  说话间,远处风风火火走来一个身影,身旁还跟着一个护士正在询问:“苏大海是吧?你是他什么人啊,过来找他做什么?”
  洛译不耐烦道:“来找他当然有事。”还没掏警察证,就远远看到凉亭里坐着的人,那背影他在无数个深夜,在自家的阳台上见过,化成灰都认得。
  洛译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电了一般,一个颤抖,跑了过去。
  陈闻稍稍抬头,与他对视,随后,洛译生猛的一个拳头就砸了过来,还嫌不够,将人打倒在地,攥住衣角,质问:“你他妈在玩什么?!为什么??”
  陈闻被揍的嘴角渗出血丝,抬起手背抹了抹。
  一旁的护士赶忙喊人来劝架,拉住了其实也没真的使劲的洛译。那一瞬间,洛译只是被点燃的炸弹,他有无数的心绪,有无数的话语,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想狠狠地揍对方一拳,然后换来无限的悲凉。陈闻真的没死。这是何其幸运的一件事。
  然后他哭了出来。
  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陈闻摆了摆手,让护士和护工们先离开,然后将洛译扶起,坐到一旁,洛译没忍住直接抱住他,趴在他的肩膀上,一片温热蔓延开。
  失而复得的感觉,真让人心痛到甘之如饴。
  陈闻哄道:“好啦,对不起。”
  洛译收住眼泪,吸了吸鼻子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闻:“为了让你注意到伍才良,也为了让他无法逃脱制裁。”
  洛译哼哼:“我就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呢?你知道我这几天过得有多不好吗?我要是就此抑郁,你的计划不是落空了?”
  陈闻轻笑:“你不会的。”
  洛译噎住,的确,他不会这样。哪怕要为爱荒废人生,他也一定会把伍才良搞死再荒废。
  陈闻继续说:“我只有把你们所有人都骗了,伍才良才会相信我假死,才会和陈浩初撕破脸。如果不能瓦解他们两个,那我做的一切计划都没有意义。”
  洛译大感无语,又问:“那你不躲好,现在又出来做什么?你不怕我被伍才良监控,然后发现你没死么。”
  陈闻紧盯了他一会,好似要将对方的模样深刻地描摹一遍,印在脑海里,才轻声说:“我想你了。”
  洛译愣住。
  一旁的苏大海重重咳了两声:“你小子不是说陪我下棋吗?”
  陈闻弯了弯眉眼:“下棋是得下,不过洛译刚刚说得对,他可能被伍才良跟踪了。”
  洛译又是一愣:“我只是随便说说……”
  陈闻:“我可不是随便听听。”他示意对方往A栋围栏外面看,果然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外面的人就没了。他说:“搞定了。”
  洛译诧异:“你这是当着我的面——”
  陈闻摇了摇手指:“我只让人把他们轰出去了。刚刚你揍我的时候角度比较偏,他们应该没看到。”
  洛译又一次被他惊人的观察力折服了。
  陈闻说:“他们回去也只会告诉伍才良,你来找苏院长了,这反而会让他更慌乱的,倒也不错。”
  洛译问:“什么意思?所以伍才良当年到底做了什么?陈浩初和你家又是什么关系?你能不能一次性把所有秘密都告诉我?”
 
 
第192章 
  稻村世代务农是不错,但在饥荒开始的前几年,大家伙尤其是年轻人响应号召,要去厂里当工人的意愿还是非常强烈的。那时候陈浩初和周瑞就是这样两个有志青年。
  洛译猛然打断:“等等,你的意思是……陈浩初也是稻村人?他和周瑞是……是……”
  陈闻点头:“他们就是那种关系。”
  洛译并非没有这种猜测,可是怎么想怎么离谱,陈浩初如果和周洁爸爸周瑞真是恋人关系,怎么会在后来做出杀害周瑞全家的事?哪怕是分手分的天崩地裂,也一点旧情都没吗?
  一旁的福利院老院长苏大海说:“其实一开始是我喊周瑞来福利院帮忙的,陈浩初也是跟着周瑞来的。他们两个……那时候大家虽没有明面说,但私底下流言蜚语已经很多了。
  “陈浩初总是说想领养个孩子,和周瑞一起照顾,但周瑞比较敏感,每次都制止他那么说。但有些话有些事说多了做多了,一来二去,大家意见没办法不大起来。那时候都在鼓励结婚生育,谁能受得了他们搞特殊?”
  能感觉到,即使是现在的社会,即使是几十年后的今天,苏大海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还是对这种“畸形”的恋爱关系接受无能。
  洛译懒得纠正,他今天也不是来吵架或科普的。
  苏大海继续说:“不久后陈浩初就离开了福利院,而周瑞在没多久之后也回了稻村,和一个女娃儿相亲结了婚。就这样风平浪静很多年,直到陈浩初再次找上我,说要领养一个孩子。
  “那时候的他已经很不一样了,说不上来,总觉得那些年里他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我没问他为什么想领养孩子,也没问他结婚没有,只是按照流程手续,带他认识接触院里的孩子们,没过几天,他就把陈宏业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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