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刑侦:心火(推理悬疑)——池塘怪糖

时间:2024-07-17 09:54:03  作者:池塘怪糖
  医生和护士很快过来复查,洛译机械般地回答没问题,没感觉,还可以,应付了事。
  等医生走后,所有人还是不敢说话。
  果然,刚刚那菜市场的一幕,就是这群人心虚的表现。
  洛译黑沉着脸,鹰眼一般扫过每一个人的表情,尤其是顾晓晨,心虚到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顾晓晨。”像老师最爱点上课走神的学生那样,洛译专门喊了全名,把对方吓得面如纸色。
  “……老、老大。”
  “楼顶上的人抓到了吗?”洛译质问。
  顾晓晨求救兵一般望向李宣,又望向萧彤,萧彤借口出去买饭,只剩下洛鸿松,洛鸿松的脸色更难看。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没、没有……”
  “没有?!”洛译暴怒,“住院楼就一个出口,你能抓不到人?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师父还在的时候怎么教你的??”
  顾晓晨为难道:“对、对不起。”
  洛译却很快冷静下来:“是你真的抓不到,还是不能抓?”
  顾晓晨急得要掉眼泪,那边洛鸿松短叹了一声,才把那背后无人敢宣之于口的名字说出。
  “是伍才良。”洛鸿松沉沉的目光看向他,“陈闻……出事的时候,在楼顶的人是伍才良。”
  洛译的心被狠狠的一击。
  他的怒气,他发狠的质问,全都是为了躲避内心真正想问的问题——陈闻现在怎么样了?陈闻……还活着吗?
  洛译没有开口。
  洛鸿松继续说:“那时候医院并没有警方的人,是一位叫许黎的医生拦住了伍才良,可惜没有办法,小顾和我到的时候太晚了,伍才良已经跑了。”
  洛译喃喃重复那个名字。
  是了,在他昏过去的前一秒,是许黎拉住了他。
  “多亏了许医生,不然我们连是谁害——”顾晓晨顿了顿,“害死小陈总的都不知道。可是真的好无语,知道了好像也没办法。”
  “这个你们也不用太忧心,过几天省里来领导,听说是专门的扫黑组织,去年隔壁市的书记就是他们查办的,能力一定非常强。”洛鸿松说,“江城这摊烂泥,正需要外部的力量才能洗净。”
  洛译摇摇头,满脑子的线,乱成一团。
  从他们口中的描述,陈闻看起来是真的出事了。
  “不行,我要找许黎。”洛译说。
  “老大老大,你别着急。”顾晓晨拦住他,“找许医生没问题,但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别乱走动。”
  “滚,我怎么可能躺着住!”洛译蛮力推开,立刻掀被下床,穿上鞋,就要往外走。
  他这个倔牛脾气,谁来都不好使——除了那位。可是现在还有谁能让他安心呢?想到这里,他不免悲从中来,险些要落泪。
  一路被顾晓晨搀扶着,李宣安抚着洛鸿松,一行人来到许黎所在科室的楼层,本来许黎都是看门诊,可破天荒的今晚在科室值班,就像是早有预谋等着洛译来找似的。
  洛译看到对方,早已没有情敌的敌视,反而还有些卑微。他还没开口,许黎便很歉疚地说:“不好意思啊洛队长,那天我真的拦不住伍市长。我也没想到楼顶上的人会是市长。”
  洛译摇摇头,却问:“陈闻在哪?”
  许黎一愣。
  洛译逼问:“人就算是死了,也得有个尸体。他到底在哪?我……我想见见他。”
  许黎皱起眉头,那并不是个好预兆。
  许黎说:“今天下午陈家的人已经把尸体拿去火化了,三天后是他的葬礼。”说着,许黎拿起桌上的黑色卡片,那是一封邀请函,也是一份讣告。
  洛译险些没站住脚。
  他怒道:“就这么着急火化?!他的死有问题!”
  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回答。
  顾晓晨甚至在想,三天后是不是得拦住洛译,万一洛译一个没想开,戴上铁锹就去挖坟了呢?
  搞不好,洛译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但洛译只是无能狂怒了一会,就离开了许黎的办公室。回到病房,他把顾晓晨和李宣打发走,只剩下洛鸿松和萧彤。
  萧彤第二天还要上课,匆匆给他准备了饭菜,盯着他吃完以后,独自离开了。
  病房里的气氛很沉默,父子两谁也没看谁,就这么愣怔过了一会。到底是当父亲的心有不忍,轻悄悄说了句节哀。
  洛译一下就火了:“你不是一直都不认可吗?”
  洛鸿松叹气:“他也只是一个孩子罢了,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无动于衷?就算他和你的关系……和你的关系不一般,我也不会偏带他。”
  洛译嘲讽:“是吗?这时候你又能放下有色眼镜了,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妈妈啊?”
  洛鸿松没有回答。
  洛译知道这老头子什么都不会说。
  一旦沉默下来,洛译又会陷入一种虚无的恐惧中。
  他用鼻子吸了吸,忍住眼泪,重新找了话题。他问:“陈闻把那把刀给你了,对吧。你要怎么做?”
  洛鸿松有些讶异他的转变,接而整理了思绪,说:“我已经对林德伟提起了公诉,并且当年录音的事,我也保留有证据,这些足够你们把案件重启,剩下的证据就要由你来补全。”
  洛译点点头:“你知道那把刀不能作为凶器吧。”
  洛鸿松说:“如果有必要,它可以是凶器。”
  洛译并不很意外。
  洛鸿松那么费心拿刀,不就是想自己做恶人么。
  “其实当年还有人可以作证。”洛译说,在洛鸿松询问的目光下报出了陈宏业的名字,“我会想办法搞定他。”
 
 
第170章 
  在闹市区里盖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一定是脑残的暴发户才能想出来的土招。陈闻对仙苑的想法,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包装着闪亮亮的糖果,内里是发臭的腐烂。
  他站在窗边看城堡外面,窗外天光明亮,可却没有一点色彩。他甚至不能分辨是阳光,还是阴雨。或许是阳光。
  一辆胖大众吭哧吭哧从大门口开了进来。
  “在门口等我一会,我还有点事。”他对着手机听筒轻声说,对面似乎没什么回答,百依百顺。
  他挂断电话,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找了个镜子照了照。冰冷的脸上没有表情,却能从微微颤抖的手指间感受出一丝紧张。似乎他马上要见什么贵宾,可是多贵的贵宾能开几万块钱的胖大众呢?
  他又整理了一下头发。
  有些长了。
  在国外的时候,他留过一段时间长发,被夸好看。实际上那阵子他忙着写论文,又忙着去打工,一天24小时连轴转,连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根本没时间打理头发。
  回国之后剪短了,两年,又长了出来。
  他并不能从中体味出些什么感触,他只是在想,既然那么多人夸过他长发好看,那么,现在这样不长不短,应该也还不错吧。
  他仍在期待等会的见面。
  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到了。他拿上办公桌上的车钥匙,然后走出门,下楼,一直下到二楼。
  虽然是金碧辉煌的城堡,但在白天,就是一堆破烂石头。黑乎乎的二楼没开灯,站在旋转楼梯的尽头,他终于看到那个人从明媚的室外走了进来。
  一时间,他有些害怕。
  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仿佛退回黑暗里,才让他更自在。
  “你好,我是市局刑侦一队的洛译。”对方朝他伸出手,他轻垂下眼,看向那一只带着些老茧的手,居然满脑子开始不可抑制地在想,这样的指尖抚摸过他的皮肤,一定很带感吧。
  这样的手,轻轻搂住他的头,指尖穿过他的发间,揪住他的头发,在快感来临之际,凌虐又暧昧。
  他总是会在翻云覆雨过后,静静地看着洛译。
  好似在回味,实际上,他只是在告别。
  拥有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每分每秒都胆颤心惊。他害怕黑暗,害怕再也看不见对方,每次都要留下床头的一盏灯。
  可是,黑暗总是将他吞没。
  “小闻。”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呼唤他。
  黑暗中,无数回忆的碎片向刀片一样,刺痛他的身体。洛译是毫不意外的存在,所有和对方有关的感情,都是又痛苦又甘之如饴。可那并不能让他得救。
  只有这一句稀松平常的呼唤,像是黑夜里的一道光。
  “小闻。”
  他抬起头,周围是一间小小的房间,脱落墙皮的墙上挂着富贵花开的日历,年月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
  “在做作业吗?”女人问他。
  他小小的手里攥着铅笔,似乎在写一道算术题。
  他转头望向门口,女人很年轻,留着长长的头发,穿着米黄色连衣裙,背着一个编织的菜篮子,里面有绿油油的菜。
  他才意识到,他的世界在这时候有了色彩。
  “小明他们在外面玩噻,你啷个没有跟到一起耍?”女人放下菜篮,笑意盈盈地朝他走来,“作业不着急做,妈妈先给你做饭,你可以去玩一会。”
  他微微缩了缩脖子。
  女人注意到,轻轻地坐到他身旁,问:“怎么啦?”见他不回答,又试问道:“你和小明闹矛盾了嘛?跟妈妈说说?”
  他看向女人,这么近的距离,是一种熟悉的安全感。
  怎么说的出口?
  他摇了摇头,那些污言秽语,那些童言无忌,没必要说给妈妈听,他不想见到妈妈偷偷抹眼泪。
  女人很聪明,或者说,这不过是一种日常罢了。
  她伸出手,搂住小男孩瘦弱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小闻,我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你不要把这些话憋在心里好吗。妈妈从来没有后悔过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虽然它并不完美,但你是老天给我最好最完美的礼物,妈妈一直爱你。”
  这样的话女人说过很多次,但那么认真好像只有一次,以至于他往后的几十年人生都再也忘不掉。
  他说:“妈妈,我也爱你。”
  女人笑了笑,揉揉他的头发:“去洗个手,来帮我择菜。我买了你爱吃的豆角,你说要怎么吃好噻?”
  饭菜的热气与香气将他包围。
  破旧的房间外,已经天黑。妈妈始终没有回来。
  他已经把作业做完了,明天要上的新课也预习了。他拿出一个蒸锅,把冷掉的饭菜放进去重温。可是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屋外是浓稠的黑夜。
  那盏往常总会影响他睡眠的路灯,也看不到了。外面全是黑暗,他甚至也看不清路。
  陈闻再次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
  他躺在病床上,腰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刀口,很疼。手术过后,麻醉药效过后,撕心裂肺的疼。
  廖炜守在床边,见他醒来,有些激动又有些难过。
  在护士过来例行检查后,陈闻才算从梦魇的浪潮中挣脱。他一向行事小心谨慎,面对突发的危机都有所准备。他也知道陈宏文盯着自己,就算搞不死自己,也要找点麻烦。
  但这次真是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甚至连他短暂的一生都在他的脑海里跑马灯似的溜过一遍,他终于再次梦到他妈妈了。
  过去多久了?
  他不记得。
  他沉默着,沉默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再次恢复思考,他听到廖炜说,这次刺杀他的人是伍才良。他有些惊讶:“你确定是伍才良的人?”
  廖炜说:“你出事的晚上陈宏业亲自来我要的人,他和陈宏文的手段你也知道,确定就是伍才良的人。”
  陈闻目光微转:“看来他们是想挥刀断臂了。”
  廖炜诧异:“你不会要对付他吧?他的地位和势力,我害怕我们应付不起……”
  毕竟是市长,是一个能在江城只手遮天的人,廖炜有这样的担心也正常。但伍才良,一直都在陈闻的计算里,只是这次提前摆在明面上了。他沉思着,身上的伤口始终疼痛着。
  “许黎在吗?”他问。
  廖炜一愣,反应过来:“在、在吧,我去喊他。”
  许黎和陈闻聊了很久,廖炜在住院部大门口的花圃前抽烟,顺便给蚊子喂点新鲜血液。
  他似乎是看到了洛译的车,晃了一眼,又消失不见。
  或许那天在手术室前,洛译的样子也把他吓着了,让他不知不觉就放下了一些防备的心,甚至在想着,这家伙不该过来看看陈闻么?
  不久之后,陈浩初过来了。
  这把廖炜再次吓了一跳。
  陈浩初的身体越来越差,最近一阵子总是卧床不起,疲惫的脸总有一种草木已枯的将死感。就这样,居然还亲自到医院来看望陈闻。廖炜后知后觉,并不然。
  陈闻把陈浩初找来,当然不是为了嘘寒问暖。
  听完所有计划,陈浩初皱眉:“你确定要这么做?真的安全吗?我不能再看着你……以身犯险。”
  陈闻说:“但这么多年,他们始终是个隐患。那首诗——”他拖长了尾音,“原谅我爷爷,我的确研究了一段时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陈家和伍才良他们一起做过什么吧。那首诗,像是某个知情的人,发出的警告信。”
  陈浩初皱了皱眉:“……没错。那首诗的确是针对陈家和当年的事情来的。我和你爸爸在暗中找过这个鬼影,却怎么也找不出明堂。但我们有了些方向,尤其是林德伟当年和药厂勾结的事,也意味着我们这个集团内部并不牢固。这首诗,能知道这么多内情的人,只能是那几个——”那几个头头,甚至很有可能是林德伟,或是伍才良,这一切不过是那些人斩草除根的借口——这是陈浩初未尽之意,陈闻自然能听明白。
  “爷爷,没有永远的盟友。”陈闻沉声说,“如果不能一击致命,早晚会被反咬一口。”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