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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心火(推理悬疑)——池塘怪糖

时间:2024-07-17 09:54:03  作者:池塘怪糖
  网络的发展带来的不可思量的变化,这与曾经闷头办案的时代天差地别,如今不仅有涉案人家属追责,更有舆论声讨,这让胡波很是难办——这也是为什么要尽快以自杀结案的原因,只有学生自杀,才能保全学校、警方的名誉。
  洛译听完胡波的鬼扯,冷笑:“案子自然要尽快结的,不过这案子我从头到尾都没参与,我办不了,但我可以推荐一个人,他了解案情的所有细节。”
  胡波问:“谁啊?”
  顾晓晨的电话响起,洛译让他负责一中的案子。这是顾晓晨入职以来第一次负责,居然谈不上激动,而是害怕。
  李宣奇怪道:“你害怕什么?之前不是还说没高光噻,这案子办好了就是你的高光!”
  顾晓晨愁眉苦脸,一个自杀案,到底要怎么办好呢。不过他可是洛译一手带出来的,当他遇事不决的时候,他就会想如果是洛译,会怎么办,对方到底想要这样一个案子得到什么结果。
  就这么思考着,他驱车前往甄珍家和陈闻汇合。
  不久之前,温泉山庄查的差不多时,陈闻打了电话给洛译,本想喊洛译,结果案子负责人成了顾晓晨,于是成了顾晓晨。
  甄珍家,甄珍妈妈在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
  “就是嘞些。”甄珍妈妈拿出的是一叠明信片,大概有七八张,从日期上看,横跨了一年。落款是一个女生的名字。
  “寄明信片的人,是甄珍的初中同学,我在她初中的同学录里看到过这个名字。”甄珍妈妈果然是爱翻女儿的所有东西,单方面的不许女儿有任何秘密。
  顾晓晨说:“我知道那个人。”
  陈乐曾说过甄珍和她提起的那个女孩,初中没毕业就离家出走,最后家长只能将这个问题归咎在甄珍身上,导致甄珍一直被流言蜚语暴力霸凌。
  明信片的邮戳大多都来自国内西南地境。
  “甄珍,你知道香格里拉的意思吗,它是一句藏语,意为心中的日月。当我在这边境小城,住在牧场小屋,四周荒无人烟,当我看着阳光滚烫过草地,看到远处黑颈鹤成双结对飞过湖面,我的心已经归于宁静。”
  “梅里雪山的雪就像棉絮,我第一次见这样的雪。天地都焕然一新,清澈干净。沿着国道一路走,我认识了很多人。我打算向西往西藏去看看。甄珍,如果有机会,真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
  “有时候,我还记得那个下午,我来你家找你玩。”
  冰箱里只剩一颗鸡蛋。
  甄珍将它拿出,关上冰箱门,然后走到厨房。
  她一个人在家,并不需要说话,但她还是说:“只有一颗蛋,那我今天要做什么呢?做个番茄炒蛋吧!嗯,先把饭压上。”
  说着,她打开电饭锅,将洗好的米放进去,再撑着手背倒水,似乎有点多,她微微蹙眉,又无可奈何。
  倒入油,热锅,打碎鸡蛋,再放入番茄,很快香气扑鼻。
  这一切她似乎重复过很多次,每一次总能给她找出点新乐趣,比如这次鸡蛋还没凝固,她就放入番茄,让番茄的汁水和蛋液融合,有一种新鲜的味道。
  “甄珍!!”有人在外面喊她。
  是谁?饭点了还来她家?
  她匆忙关火,跑到阳台上,透过防盗网,看到了站在底下的女孩,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稚嫩的脸婴儿肥未脱。
  “出来玩呀,甄珍!”女孩笑着喊她。
  “……我出不去。”甄珍苦恼道,将脸怼在防盗网之间,冰冷的不锈钢夹着她那肉嘟嘟的脸,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甄珍家在一楼,有半层地下层的抬高。
  就这么隔着几十厘米,她们连手都牵不到。
  “那你在做什么?”女孩又问。
  “我在做午饭。”甄珍嗅了嗅鼻子,“番茄炒蛋,闻到了吗?”
  女孩眨眨眼:“闻到了,很香!”
  甄珍问:“你怎么不在家吃饭?”
  女孩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记得你在阳台上吃饭,我在你家楼下花园里蹲着喂蚊子。我们聊了很久的天,那是后来我们再难追忆的惬意。我向往更大更广阔的世界,但我却不知道自由是什么。
  “你被锁在家里,看似没有自由,可我在外面,也没有自由。无形的枷锁始终扣在我的脚踝,让我变成了脆弱的阿喀琉斯。”
  最后一张明信片戛然而止。
  甄珍妈妈并不懂这些明信片到底在写什么,一边抱怨现在的小孩总爱故弄玄虚,总爱伤春悲秋,又一边苦恼甄珍为什么都不说,最后都化成两行清泪。
  陈闻再次来到甄珍房间,因为甄珍妈妈彻底“打扫”过,变得干净整洁,也让一切本该掩埋的过去,重见天日。
  那是床头靠的墙壁,很白,但有一块因为受潮在脱落。不知是什么时候重新粉刷的,在那雪白之下,是又脏又黄的旧墙。
  他拿起床头的书,硬壳,刮下那摇摇欲坠的墙皮,底下是晦涩难辨的笔迹,不知写着什么,却有一种突兀的歇斯底里扑面而来。
  那是幼年的甄珍,被锁在房间里时,无处宣泄的恐惧。
  忽然,顾晓晨进来说:“找到那个女孩了,但是……”
  陈闻往他们的脸上看去,那沉重的脸色,似乎预示着接下来的话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李宣本想在系统里查找女孩的信息,没想到却在一份名单上看到了她,而且刚刚和家长确认过,确定是女孩,不是同名同姓。
  “缅北过境失踪人员名单。”陈闻一字一字说的沉重又缓慢,每念一个字,心脏就剧烈跳动一次。
  这意味着,女孩大概已经出事了。
  顾晓晨说出一句更让他们沉痛的话:“甄珍知道这件事,就在她出事的那个晚上。女孩的父母找到甄珍,再次逼问甄珍是否知道女孩的下落。”他有些哽咽:“……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可这无疑也给了甄珍致命的一击。”
 
 
第165章 
  满墙的难以辨认的文字,带着掩埋多年的悲痛,终于重见天日。甄珍妈妈几乎哭成了个泪人,险些窒息晕倒。
  而就在这时,大门传来声响,是甄珍爸爸终于从矿场回到家中。他接到警方的电话,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一进门就大呼小叫:“阙美丽!你给老子滚出来!”
  甄德叉着腰,怒得整个人都喘着粗气,看到甄珍妈妈颤颤巍巍从房间里走出,一只手就要伸过去抓。
  他骂道:“甄珍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跳楼!你到底是怎么管孩子的?妈的老子辛辛苦苦在矿场打工,把家交给你,你!你!”
  甄珍妈妈哭得更伤心:“你冲我吼什么,你有本事就赚大钱让我们在家里享福啊?赚的那点钱每个月开销都不够,不然我怎么会拼死拼活还要去景区上班?”
  夫妻两一个指着一个骂,骂红了脸,叉着腰骂脏话,一个将一个责任的皮球踢来踢去,这模样,和他们站的客厅墙上挂着的结婚照里微笑的人一对比,仿佛曾经都是假的。
  正在顾晓晨头疼要怎么劝架时,甄珍爸爸干脆动起手,直接给喋喋不休的甄珍妈一巴掌,力道大的立马让对方摔倒在地。
  顾晓晨怒吼一声:“住手!!”
  说罢三两下上手将甄珍爸按在桌子上:“能不能冷静点?!当着警察的面你还敢打人?”
  甄珍爸骂道:“妈卖批你们警察管个屁用,我女儿都死了!你们能查出点什么——放开我!”还要挣扎,陈闻也一块上来搭手,才算是摁住了这强壮如牛的汉子。
  顾晓晨:“你老实点!!真给你拷手铐了!”
  摁了有一会,甄珍爸爸才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忽然就松了。在他那黝黑的脸上,有泪水在隐忍。
  他非常难受地,几乎是话都说不顺畅地问:“到底、到底怎么死的?”
  顾晓晨长叹一口气:“跳楼,自杀。”
  甄珍爸不解道:“她为什么啊?我们哪一点亏待她了,从小供她吃供她住,让她上学,穿好看的衣服,她要什么我们都给啊!”
  顾晓晨皱了邹眉,他觉得这种话在每一个当父母的嘴里都能听到。可他并不是父母,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却听陈闻冷声开口:“只要有钱,谁都能给她这些。没钱的话,丢到福利院,也不会亏待她。”
  甄珍爸诧异:“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这样讲话?”
  陈闻:“我说的不对吗。”他直挺挺地与甄珍爸对视,强硬的气势让他完全不怵对方,反而显得对方更狼狈。他继续说:“甄珍需要的,或者说孩子需要的,从来都不止这些。
  “好的生活条件并不是必须的,你们力所能及想要给她的一切,无非是让你们自己心安理得罢了——我上班实在太忙,我没有时间陪孩子,等孩子长大了就能理解我,她会慢慢懂事的,她喜欢什么我就买什么,我并没有亏待孩子——
  “不要把你们失败的教育归因给孩子,她没有错。错的是你们没有经过思考,仅仅因为该生孩子了就把她带到世界上,那才是错的。不要让孩子问出‘为什么生我’这种话,你们自己看看吧!”
  甄珍房间的墙上,写满了为什么。
  为什么生我。
  为什么。
  顾晓晨没见过陈闻这样较真的模样,那一刻好像甄珍附体,借着陈闻的口说出了压抑在心底的话。他总觉得,陈闻的心里,应该也埋藏了很多类似的故事。又或许只是错觉。
  甄珍爸妈最后都哑口无言。
  沉默,仿佛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宣拿着手机,忽然监测到一中的贴吧里,有一篇刚刚发布的帖子,几分钟内盖了上百楼。发帖的人是,陈乐。
  帖子名字叫:我是陈乐,我要和甄珍说一句对不起。
  虽然这句道歉迟到了很久,也挽回不了她已经离开的事实,但我必须这么说,对不起,甄珍。
  我才是那个同性恋。
  没错,我喜欢女生。
  曾经的我太害怕,我觉得自己是个变态,我不愿承认。在你被所有人误解的时候,我不仅没有站在你身边为你证明,反而还踩你一脚,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你才是同性恋。
  我太懦弱了。
  但是,所有看到这篇帖子的人,同性恋是错的吗?同性恋者是罪人吗?为什么大家都要闭口不谈,大家都要避之唯恐不及?
  为什么要打造一个柜子,把真正的自己关起来?
  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悔恨之中,因为我本可以挽救她的生命,却因为我躲在柜子里,而只能看着她那么年轻就离开了人世间。
  无论在看的你们认不认识我,我想说,不要做那个投石头的人。
  以及,还躲在柜子里的人,我希望你们勇敢地站出来,只有当我们都站出来,才不会被那些自诩正常的人抱团针对。
  李宣看完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楼下回帖先是一堆谩骂,骂得很难听,什么肮脏的词汇都有,到渐渐的有人回应道歉,也有人分享自己对性取向的迷茫,她浑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网络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每个人都是评论家。
  她也说不好陈乐这么做是对还是错,还是再过几分钟就被删帖,石沉大海,在历史的长河里什么都不是。
  但她佩服陈乐的勇气。
  不知道甄珍若是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她会怎么想?
  这时,甄珍妈的电话响起,说是一中校方,被甄珍爸夺过去接听。好一会才说完,大概内容就是,校方愿意出20万私了,但被甄珍爸拒绝了。
  甄珍爸骂道:“老子女儿就值20万?!日他个龟儿子!”
  甄珍妈也哭:“太欺负人了!老甄,这事不能不私了,必须得给女儿讨回个公道!”说着两人便动身,打算去学校。
  眼下,这夫妻两又有新的声讨对象了。
  谭秀玲和陈宏文对陈乐的所作所为简直惊呆了,一家人大吵了一架,陈宏文甩手离去,直接找到手下,要搞死陈闻。
  而陈闻从甄珍家出来,本想打给洛译,让对方忙完了记得回家吃饭,却被急匆匆的廖炜拦住。
  廖炜说:“洛鸿松刚刚打电话给我了,他想见我们。”
  在洛鸿松家里,陈闻是第一次来。
  那是检察院的家属小区,很破很旧,又很有烟火气息。要爬几个坡坡,路上还能遇到在休闲的老人,围坐着喝茶,听收音机,下棋。
  终于寻到门,只有洛鸿松一人在家。
  洛鸿松已经很老了,再过两年就该退休,却没想到被林德伟等人摆了一道,非得给他安个私藏录音的罪名,让他停职查看。
  正好借此机会,他将这些年来收集到的证据整理好,准备要反击林德伟等人。
  他手边一壶烧好的水,泡了一壶茶,送到陈闻和廖炜两人面前。也不多废话,也不客气,直接说:“我收到消息,过一阵子,省里要来人。是专门来扫黑除恶的。”
  陈闻微微皱眉。
  他不曾听洛译提起邮件有回复,那这省里领导是怎么回事?
  洛鸿松继续说:“我也不确定这是来走走样子,还是真刀实枪做事的。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我的一个机会,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陈闻问:“我能帮你什么?”
  洛鸿松喝了口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迟疑,还有些羞赧和不理解。但他还是说了:“我听萧彤说你和洛译住在一起。”
  陈闻猛地干咳了咳,他也很尴尬。
  洛鸿松继续说:“之前你们得到了一把刀,洛译都跟我说过。他不会用那把刀来指证林德伟,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做不出那种事。但我不一样。我需要你把刀给我,我来做个恶人。”
  陈闻有些纠结:“洛译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洛鸿松说:“但你知道,必须得这么做。”
  陈闻看了看廖炜,对方一脸坦然。如果廖炜能决定,他一定举双脚同意。只要结果是能把林德伟抓起来,过程只是一种手段。
  他答应了洛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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