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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反派一体双魂的日子(穿越重生)——蓝溪恨水

时间:2024-07-17 09:50:16  作者:蓝溪恨水
  濮阳殊很久以前是不会笑的,与苏茗在一起才慢慢学会笑,但此时此刻的他却是在“模仿”,“模仿”苏茗的笑容。
  桌面上放着一面被银色流水纹绸缎掩盖住的铜镜。
  濮阳殊一手拿着酒碗,一手轻轻的拽下那块绸缎,铜镜便显露出来,映出濮阳殊的脸。濮阳殊控制自己的表情,力图让每一条弧度都合乎苏茗的规范。
  哥哥,你看,我像你么。
  其实,我一向不喜欢你显露人前,他微微触碰上自己的脸颊,便有一旁的烛火也渐次亮起,打在他的面庞上,给他的半张脸蒙上朦胧的色泽,另一半则隐没在深沉的黑暗中。
  他照着镜子,饮了一口酒,却把整只酒碗都掷在了地上,酒液与碎瓷片溅了一地,惊动外面的人。
  “……主上。”
  一声担忧,来自门外的月影岚,是顾雪卿止住了他。
  顾雪卿:“让他喝。”
  月影岚看了看房间,掩饰住自己的担忧。
  “他的身体,止不住这样糟践的。这些日子,主上一直南征北战,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也是从来不知治愈。又耗费那么多精血灵力进行招魂。”
  如果茗少主还在,也会为他感到担忧的。
  顾雪卿:“……他确实是在糟践自己的身体,如果这能让他好受一些,那就让他糟践吧。身体的伤,容易痊愈,心里的伤,却是难医。不过,你心里的伤,痊愈了么。你对他,当真没有怨怼。毕竟,当年的事情,我们也拼凑的很清楚了……那个人,究竟因何而死。”
  月影岚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没有怨怼呢,他几乎是与两位少主一同长大的。
  使剑的少主秉性温和,喜欢侍弄花草,笑起来总是十分温柔。
  使枪的少主虽然看起来不太温和,总是锋利的像是要割伤其他人的手,对他也是毫不吝啬。
  他知道,少主的情况是怪异的,是一具身体拥有两个魂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和两位少主的关系都很好,两位少主的关系更是融洽的不能再融洽。
  所以,他没有料到,故事居然是以如此结局惨淡收场。
  怎么可能有怨怼呢,他们两个人,本来也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烂账。
  “……最难过的人,不是我。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主上一定宁愿死的人是自己。”
  月影岚垂下了头。
  屋内,濮阳殊看着铜镜里的人,感觉自己的视线模糊了起来,镜中人模糊了一瞬又骤然清晰,镜子里好像出现了苏茗的幻影。
  他穿着常穿的白衣,披散着头发,温柔而冷淡,遥远飘渺的像是一场永不醒来的幻梦。
  是梦吗?是梦吧。
  我终于在梦里见到你的么?
  “哥哥,你,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么。”
  在我害死你之后,你还愿意来见我么。
  他伸出手,却只触到冰凉的镜面,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一刻破裂,他失魂落魄的攥着这面铜镜,用力之大像是要将铜镜都掰碎。
  “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你才来看我么?”
  他微微一笑,像是陷入久远的回忆,“我记得,每一年我的生日,哥哥都会给我做一碗长寿面,你说长寿面里蕴含的是极好极灵验的寓意,我相信了。”
  “安宁长久、平安喜乐这就是长寿面的寓意。所以,之后的每一年生日,我都把你给我做的长寿面吃的干干净净。同样的,我也会在你生日的时候为你做长寿面,每一次,都非让你也吃的干干净净,连面汤都喝掉。我之所以如此,是希望我们两个人可以一直在一起,我们要一起安宁长久平安喜乐不是么。”
  “三年了,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无时无刻不再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做,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同,你是不是不会死,是不是依旧在我的身边?我从来,都没有希望你出事,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你会离开……”
  “你恨我吗,如果你恨我,你就该回来找我,而不是避着我不和我见面!你回来吧,我让你报复我,只要你回来,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无论是想将我万箭穿心还是千刀万剐都随你的心意,只要你回来!”
  “就算你不想见我,我也要让你从幽溟黄泉中复生!”
  镜子里的人,不知何时,又化作自己的面庞,濮阳殊看着镜子里执念若魔的自己,感受到深切的痛楚。
  就算哥哥回来了,他也不会愿意看见这样的自己的。
  他把镜子倒扣了下来,站起身体,跌跌撞撞倒退了两步,却是正踩上碎裂的瓷片。
  他却像是不知痛一般又后退了两步,笑的嘶哑。然后他听到一个声音。
  “……平白无故,发什么疯。”
  他愣了一下,呆呆转头,只见那人白衣曳地,宛若月色幻化的精魂,清瘦荏弱,笑意勉强。
  苏茗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手掌,难以想象自己居然又见到濮阳殊,所以,自己终于不用再看濮阳殊的N多种死法了么,当真可喜可贺。那么问题来了,他刚刚被那面镜子吸到此方空间,便见濮阳殊赤着脚踩瓷片。
  濮阳殊呆呆的看着他:“……哥哥。”
  他愣了一下,不明白此刻是真是幻。但是,果然,是哥哥入了他的梦么。
  他前进两步,却是一下子跪了下来,只因他在顷刻之中失去所有的力气。然后他又在瓷片上跪行了两步,如同触碰镜花水月一般,欲触摸苏茗的衣衫。
  他的手指穿过苏茗的衣角,激起一点淡淡的荧光。
  “……果然是,幻觉?”
  苏茗蹲下来,看着他掌心的细碎伤痕,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整天看着濮阳殊的前世一世世的死,一茬茬的死,谁还有心情笑,苏茗觉得自己的心简直要变成苦瓜。
  他握住他的手,消去他掌心的细碎伤痕,却有看见他腕间的累累割伤,老天爷啊,天杀的,他不在的时候他究竟在怎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啊,哪里来的坏毛病,信不信我捶死你啊濮阳殊。
  等待,漫长的等待,煎熬的等待,可以把素来坚忍的人变成哭包,也可以把素来温柔的人变成咆哮者。
  不知道自己的状态能维持到什么时候,还是先安抚一下这个倒霉孩子吧。你特莫……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这是让他幽溟黄泉也不得安生吧。
  等着吧,等他从这前世的轮回中解脱,看他怎么收拾你!!
  “你是不是在责怪自己,你有什么好责怪自己的,不允许你责怪自己,好好对待自己好么。我还没有死,我还活着,还在找回来的办法……等我回来,我要看见一个毫发无损健康无伤的濮阳殊你明白么,否则我捶死你你听到了没有。”
  “我还活着,我会回来的,听到了就点头,好么?”
 
 
第70章 
  濮阳殊看着苏茗,听着苏茗的言语,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自己从来都梦不到哥哥,这一次,终于梦见了么。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苏茗看着濮阳殊,终于松了一口气,能听的进话就好。不过,他怎么这么容易就接受自己的灵魂重返人间的事情了,还表现的这么淡定。
  苏茗警觉。
  “濮阳殊,别闭着眼睛了,你不会以为这里是梦吧,不是,这里是真的。”
  濮阳殊闭着眼睛,摸索着做出一个怀抱的动作,“哥哥,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你还肯抱我么,你能再抱我一下么。”
  不是,敢情自己还真的在鸡对鸭讲啊。
  苏茗一把扯住濮阳殊,却发现自己的手从濮阳殊身体里穿过,没有办法,他就只能虚拢住了濮阳殊,“我真的是真的,我知道我们两个人相处的很多细节,不信……哦,我不应该讲我们知道的,我应该讲我知道的而你不知道的。”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是苏茗知道濮阳殊不知道的。
  衬衫……衬衫的价格是九榜十五便士?
  心愈乱,话语愈难以组织。
  苏茗命令道:“濮阳殊,睁开你的眼睛。”
  濮阳殊一顿,睁开了眼睛。
  他不敢看他,却又很想看他。
  苏茗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跟着我一起念,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好么。”
  濮阳殊动了动嘴唇:“好。”
  苏茗道:“苏茗永远不会责怪濮阳殊。”
  濮阳殊喃喃:“苏茗永远,永远不会责怪濮阳殊。”
  苏茗:“苏茗还活着,他会回来找濮阳殊的。”
  听上去好像不太温馨,像是什么讨债鬼一样。
  濮阳殊的眼睫动了动,却有一颗泪水缓缓的积蓄在眼眶内,“……苏茗还活着,他会回来找濮阳殊的。”
  多大的人了,这时候的你,事业是不是都很成功了?怎么还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的像是我存心抛弃你一样。
  他抬起手,试图擦去他的眼泪,那颗眼泪却珍珠一样从他指间穿过,滚过脸颊,消逝不见。
  他感觉那颗眼泪像是砸在了他的心里,砸的他心湖泛苦,于是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为了让自己的笑容自然一点,他还搓了搓自己的脸。
  原来,太久不笑,真的会忘记如何笑。
  “我……”
  他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但这句话他非要说出来不可,谁知道过了今天明天是什么样子啊。
  “濮阳殊,别哭了。你不知道,也许你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很害怕你因为我的缘故受到伤害,遭受厄运……”
  苏茗看向濮阳殊,却感觉到自己原本就虚幻的身躯正在点点消散。
  “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保护好自己啊……”苏茗轻声说。
  你究竟听懂了没有。
  濮阳殊也许懂了,也许没懂,也许大脑宕机了。
  **
  “月影岚。顾雪卿。”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濮阳殊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便走了进去,只见房间内烛影摇动,青烟袅袅,碎瓷满地。
  濮阳殊阴晴不定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掌,“我梦见他了,不对,是他重返人间了。”
  濮阳殊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展示了自己的手掌,手掌白净,没有伤口,濮阳殊痴痴笑了一下,像是如梦初醒。
  “他回来了,他给我治了伤,说原谅我宽恕我,永远不会责怪我,我就知道,哥哥不会一直对我置气的。”
  “传我口令,查他的下落。他一定已经重返人间,他只是,不愿意见到我,但是,他难道想就此摆脱我么,绝无这种可能!”
  顾雪卿先迈一步,看向濮阳殊的手掌,“……你说是他为你治了伤,可是,你的掌心,包括这整个房间,都没有灵力波动的痕迹。”
  “您还是尽快包扎吧。我看见,那些碎瓷片上还沾着血,您难道没有意识到,您的脚受伤了么。您的境界,是不会被区区瓷片伤到的,您刻意如此,用疼痛来折磨自己,又是何必……”
  月影岚看着地上的瓷片,艰涩的说。
  濮阳殊看了看月影岚,道:“……你不信我?”
  他又看向顾雪卿:“你也不信我?”
  顾雪卿微微低头,“您吩咐我们的事情,我们会照办。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已放至书房,望魔主定夺。”
  月影岚道:“梧桐树情状依然,并无好转。前些日子的骗子,已经枭首了,据查,此骗子曾经在嘉叶、蓝城、万安等地流窜作案,所骗金额达……”
  濮阳殊摆手,示意不用再说。
  哥哥,你当真是……什么也没有留给自己,什么也不愿意留给自己。
  那柄剑,先前斥自己为敌,后来自晦如凡剑;
  那棵树,无论浇灌多少灵力,无论使用多少天差地别,始终不肯发新芽,抽新枝,只是维持那副枯萎的情状。
  他还记得,他们曾经在梧桐树下乘凉,看那两棵树并排而立,希望这两棵树能够如他们一样长长久久,万古长青。
  可如今,他靠近那两棵树,抬头望,便见一棵树青翠,一棵树枯萎,树叶树枝交叠,将天空架成一小条,像是再也无法弥平的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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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茗就知道,事情还没有了结。
  濮阳殊的百世,还没有过去。
  苏茗被迫……成为看客。
  他总是在离“濮阳殊”最近的地方,想避也避不开。
  如果要用一句诗来形容,那简直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何时何地都相见。
  正如苏茗预感的那样,之后的许多世,“苏茗”再也没有干涉现实的力量,别人也见不到他,他只能像一个幽魂一样驻足在濮阳殊的身侧。
  哦,濮阳殊前世的身侧。
  直到……这一世。
  苏茗又有了那样的预感。
  那枚鳞片,又化作莹莹的匕首,闪烁着微光,像是某种昭示。
  一睁眼,自己竟是在斗兽场。
  苏茗也是来过斗兽场的,自然认得出来,更何况,这场景委实太明显了些。
  斗兽场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分为山场与海场。
  山场是用岩石垒成的巨大的圆坛,海场却是一个用圆形琉璃罩起来的,里面沉浸了一半汪蓝的海水,方便水族在更熟悉的环境里进行厮杀。
  苏茗观察了一下形形色色的人群,发现他们有的带着帷幕,有的带着面具,有的却是直接显露真容。
  苏茗想了想便幻化出一副面具,带在自己的脸上,让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的面容。
  海场,刚刚进行过一次惨烈的争斗。
  培海水已经被尽数放出,琉璃罩也被撤去,人们纷纷离开,灯也渐次熄灭,战败者被拖出去,便有侍从往血迹斑斑的地上泼水,洗去那些艳丽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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