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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推理悬疑)——龙九九

时间:2024-07-17 09:43:15  作者:龙九九
  确实有些少儿不宜了。
  贺瑱活动了一下四肢,倒还能动没僵着,又仔细回味着昨晚的细节,他确实有爽到。
  那就这样,他舒服,宋知意也开心,犯不着纠结上下问题。
  他尝试着自己翻身下床,可似乎还是有点困难。只他这两声动静,让宋知意也端着一碗温热的清粥到了床前。
  “醒了?”
  贺瑱嗯了一声,肚子也适时地叫了起来。
  他手机都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拉着遮光窗帘的房间漆黑昏暗,让他也有些弄不清楚今夕何夕:“几点了?”
  “十一点过。”宋知意将他搀扶起来,吹了吹带着些许盐味的白粥,喂在了他的嘴边,“昨晚……”
  贺瑱大概猜到了他要说些什么,左不过就是不好意思之类的话语,便连忙打断:“很爽,很不错,可以继续。”
  宋知意却微微弯下了眉眼:“我想说的是……我也一样。”
  这回倒给贺瑱闹了个大红脸,他接过粥碗,自顾自地说:“我自己吃吧,你忙你的去。”
  宋知意没多话,站起身来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摸出了昨夜被甩出去的手机,递到贺瑱的手上。可他却也没离开,只是一直看着贺瑱,好似总也看不够一般。
  贺瑱本身还有点害羞,可被宋知意看的只剩下无语:“你就没点正经事做?”
  宋知意从善如流地从旁边书架上摸出一本书,搁在腿上,可目光仍是落在贺瑱身上:“这就是我的正经事。”
  贺瑱咧了咧嘴,三口将粥碗扒拉了个干净,顺手就把碗递给了宋知意:“现在你有更要紧的事情了,不刷一会儿就全干在碗上了。”
  宋知意稍稍牵起唇角,应着贺瑱的要求去将碗刷了。
  回来看见的便是贺瑱又用被子蒙着头,睡了过去。
  他知道贺瑱做完确实累了,便也没再打扰。不过关了卧室的灯,思考着晚上能做些什么合适又可口的饭菜给贺瑱。
  待得宋知意的脚步声弱下去,贺瑱这才掀开了蒙着的被子,定定地望着天花板。
  或许……他该让他父母知道了。
  他希望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父母支持的,而非每每都像是考警校那般,引得父子间阋墙十年。
  可是即便是这么想着,但如果这次父母仍是反对,他还不是照旧不会放弃宋知意。
  他想的可好了,大不了再被赶出家门一次。反正现在他有房有车有猫有王八,更是他有宋知意在身边,所以他倒是不大在意。
  想及此,他便给贺母发了消息:妈,下周末我带着宋知意过去住两天。
  贺母也不疑有他,立马回复:我记得小宋爱吃鱼,给他做一条清蒸的还是红烧的好?
  贺瑱想翻个身趴着,却又扯着自己的腰侧生疼,最终他只有仰面给贺母回消息:都行,再素炒一个蒿子秆吧,他也爱吃。
  躺着玩着,手机险些掉下来砸在自己脸上。还好他反应快,用手背挡了一下,可还是磕的有点疼。
  他的手腕破皮处已经全愈合了,只剩下一些青紫的淤血还没尽然散去,东一块西一块地看着斑驳。
  贺瑱每次都说泡泡热水揉开了就好,可宋知意却每次都不许他这么做,说是可能会引发血肿,重则死亡。
  贺瑱被吓了一溜够,还是准备等其自己吸收的好。
  他打了个哈欠,玩着玩着手机当真有些困意涌来,裹着被子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之时,已是能嗅到饭菜的香气。他的腰也舒展多了,能拧巴着两下自己下床了。
  他塔拉上拖鞋,慢吞吞地开了门到了所有都铺好软垫的餐椅上坐着,撑着下颌看宋知意围着围裙给他做菜。
  这么贤惠漂亮,怎么都得是老婆嘛?
  可他自己怎么回事,不争气之后还觉得很爽?
  贺瑱撇撇嘴,可也并不纠结于此。
  宋知意是察觉到他出来的,只是并未多言,等可口的饭菜上了桌,他才问贺瑱:“怎么自己下来了?”
  贺瑱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我又不是什么残废,还能顿顿让你伺候到床/上去啊?”
  “也不是不行。”宋知意默认,却不知道说的是饭,还是“伺候”到床/上。
  贺瑱听懂却装不懂,扒拉了两下菜,又瘪着嘴说:“怎么只有素的,还都是这些软绵绵的!”
  一个家常豆腐加之一个炖的软烂的金色南瓜,就已是他们两人全部的晚饭了。
  “你暂时……还只能吃些软烂的。”宋知意的目光沿着贺瑱的腰际往下游走,不知腰落去何处。
  贺瑱连忙将筷子重重地撂在盘子上,清脆的响声似乎并不能阻止宋知意的探究之色。他无可奈何,只能哑着嗓子说:“吃饭吃饭。”
  宋知意给他面前放了杯温水,这才又问:“昨天……还好吗?”
  贺瑱脸微微一红:“还、还好。”
  那玩意儿粗的跟个金箍棒似的,还可以变大变小,能还好吗?
  宋知意见得贺瑱状态,也不再追问下去。
  到底还是吃了一顿安静的饭,贺瑱尝着那刻意做的淡些的豆腐与南瓜,没扒拉几口饭。
  他琢磨了许久,还是和宋知意直言开口:“你下周末,陪我回一趟家吧。只是……我想跟我爸妈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可能会有一场血雨腥风,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携手承担?”
 
 
第70章 出柜
  宋知意一愣,本是端在手中想要洗的盘子,就这么一直没放进水槽中。而水龙头也哗啦啦地放着水,可他的世界却是静谧的。
  贺父那么大的领导,一向是对着贺瑱摆官架子的。又如何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喜欢同性?
  而贺母那般温柔,可也如蒲草般坚韧。但她自心底里也是传统的,怎会同意此事呢?
  最重要的……他不想让贺瑱为难。
  “别浪费水了!”贺瑱想起身给水龙头关上,可他动动就大不舒服,只能高声提醒着宋知意。
  宋知意这才如梦初醒般,拧紧了水龙头,把盘子扔进水槽里,转身就折返回了贺瑱的面前。他的眼眸中是湮灭不了的欢喜,就连贺瑱都瞧得出来。
  他看着贺瑱那双清澈的眼眸,即便心中期许,却仍是不忍心贺瑱受一星半点的委屈:“你好不容易才和父母和好,不能因为我……再和他们起冲突。”
  “那不一样。”贺瑱抿抿唇,替宋知意拨了一下散落在额前微长的碎发,“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关系永远是藏在地底暗处的,总是要到了明面,见了光,我希望得到的是所有人的祝福。知意,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是……我不喜欢那样,对你我都不负责任。”
  他偏偏头,朝着宋知意笑了笑,格外由心。
  他一向是个执拗的人,自己做了决定便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但这次,他还是征求了宋知意的意见:“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这会儿就去说,我也可以再拖上一拖,想想有没有其他法子能更委婉些。”
  宋知意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一直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此刻正是大洋彼岸的清晨,接视频的人是被电话铃声吵醒起床的宋知意母亲。
  她过分惊讶自己这个几乎不联系的大儿子竟然给自己打了电话,即便是睡眼惺忪也放缓了语调,语气中透露着压抑不住的惊喜:“小意,怎么了?怎么突然给妈妈打电话了?”
  贺瑱自旁边瞧见宋母的脸时,就瞬间明白了宋知意是如何能生得这般好看。即便是贺母已经上了年岁,皮肉稍有松弛,可她周身的气度和不凡的五官,照旧让她是个大美人。
  想来从前是多少人追着捧在掌心中的珍宝。
  宋知意许久不和母亲说话,张了张嘴,半天才叫出了一声“妈”。
  宋母立马应了声,只是怕吵醒自己还在睡得现任丈夫,衣着单薄地去了阳台,温和又问:“小意,到底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吗?难道碰上什么金钱问题了?还是你的工作不好了,做不下去了?你赶紧给妈妈一个账号,我给你汇些钱回去。”
  贺瑱是从宋知意口中听说过,宋母只愿意给钱,却根本不愿意陪伴他,以至于他被校园暴力,养出了个孤僻的性子来。
  只是如今这么瞧着,宋母也是关怀宋知意的,可也许只是用错了说辞与方法。
  但如今的宋知意并不在意这些,母亲对他的态度好与坏并不会影响他未来的人生。而他未来人生中最最且唯一重要的,就只是眼前的贺瑱罢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也并不在意宋母是否能接受,便直言开口:“妈,我谈恋爱了。”
  宋母刚想眉开眼笑地问下具体情况,就听见宋知意继续说:“是个男人。”
  正如一把刀,倏地插进了宋母的心里。
  贺瑱眼见着宋母的脸白了又白,不知是阳台太冷还是这消息太过刺耳,竟是打了个寒战。
  宋知意不再做声,只等着宋母的下一句话。
  可宋母似乎自摄像头中瞧见了贺瑱露出的衣衫一角,让她忍不住又问:“小意,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在你身边?”
  “嗯。”宋知意也不否认,只是向贺瑱投去尊重的问询目光,等待贺瑱去确认是否愿意和宋母视频见个面。
  贺瑱深吸了一口气,略显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发丝,又拉了拉衣角掩盖昨夜宋知意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这才朝着宋知意点了点头。
  宋知意便将手机的方向转向了贺瑱,这也是贺瑱第一次和宋知意的亲人面面相觑。
  还是他先开口,打破了僵局:“阿姨您好,我叫贺瑱,是知意的同事,同时也是喜欢他且他喜欢的那个人。”
  宋母顿了顿,眸光中闪烁过一丝迷惘。她似是接受了这件事,又忍不住发问:“孩子,你看起来一表人才,为什么会喜欢一个男人呢?”
  “首先我要跟您明确,我不是天生喜欢男人的。我只是喜欢知意一个人而已,在认识他之前,我甚至从来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感受。”贺瑱如实诚恳地表达着自己的心,“但是我和他就像是两块磁铁,无论如何都会吸引在一起。”
  末了他又郑重地补充着:“知意很好很好很好,他值得被爱,我觉得爱他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宋母叹了口气,又问:“那你们未来,没有孩子,不能结婚,不会后悔、难过吗?”
  “不会。”贺瑱摇摇头,看了眼一直在旁边给予他勇气的宋知意,又笑说,“我只知道,如果没有选择和他在一起,我才会真的后悔。”
  宋母有些沉默,握着手机定定地呆在原地许久,直到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喷嚏,贺瑱这才忙开口:“外面冷,您不能穿这么少站在风口里面。”
  宋母抿唇一笑,又说:“孩子,谢谢你的关心。但是麻烦你让小意接电话吧,我有几句话单独和他说。”
  她一直是温温柔柔的,虽然和贺母那种全然包容不同,可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
  贺瑱对着摄像头点了点头,又说:“阿姨注意身体。”
  而后便拖着自己尚还有些难受的腰,慢吞吞地回到房间,把门关上,隔绝了他们母子间的加密谈话。
  他玩着自己的手机,心却往外面飞着,搞笑的段子视频一点也看不进去。
  他想着宋知意和宋母还要聊很久,却不成想没过五分钟,宋知意就打开了房门。
  “这么快?”贺瑱还坐在床脚,双手撑在后面,悬空着自己的腰。
  “也没什么好说的。”宋知意不多言,走上前给贺瑱捏了捏酸胀的腰部肌肉。
  贺瑱任由他大力地揉捏着,这些酸痛只有舒展开了才会缓解。但他还是没有憋着,直言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窦:“说什么了?”
  “她不会阻拦我们,只是希望我能看对一个人,她希望我们幸福。”宋知意简单三句话复述了刚才宋母的一长串掏心窝子话,又说,“所以……”
  “我明白。”贺瑱扬着头,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你把你自己的后路也断了,来告诉我你的内心能有多么坚定。真好,谢谢你。”
  “不客气。”这句话宋知意说得有些别别扭扭。
  贺瑱立马笑他:“觉得我说谢谢,和你疏远了是吗?”
  宋知意没点头,但微微流露出的表情却暴露了他。
  贺瑱又说:“我这人想的可明白了,我就活这么一辈子,所以凭心而活吧。我尽量能对得起我相识的所有人,但我也没法子不对得起我自己。活着图个乐嘛!说谢谢你呢,是我真的这么觉得,你是值得我感谢的,而不是和你见外。”
  宋知意懂他。
  虽然自己并非贺瑱那般洒脱,但终归他愿意为了贺瑱付诸一切。
  “我特别明白你的心,所以既然你这么做了,那下周的鸿门宴,咱们还是得去吃一吃。”贺瑱一摊手,又差点抻到腰。
  贺瑱揽着他,将一直在脚边蹭来蹭去叫唤着的铁柱抱了起来,放在他的身侧。柔软的小猫咪能抚平一切,包括所有的纠结。
  没案子的一周过得飞快,张棠棠在宋知意的苛责下,更加注重起了细节,不再是一味地用自己的直觉来判定死亡原因。
  而陆何本就聪明,上手文职工作更是轻而易举。他似乎也在那些过往尘封的档案中找到了乐趣,经常没日没夜地睡在办公室里分析着从前侦破过的案件。
  贺瑱期盼着周末,更害怕周末地到来。
  可不管他怎么想,日子总是一天天地往后走着,到底还是忙里偷闲地到了周五晚上。
  贺瑱放了大家提早下班,自己则是赖在宋知意办公室里,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宋知意面前绕着圈。
  宋知意处理完最后一点问题,按下了关机键。看着屏幕灭掉后,黑色映出的贺瑱这个焦虑的影子,他又揶揄笑问:“不然我们不去了?”
  “那不行!”贺瑱斩钉截铁,“我都和他们说好了,林姨都做好饭了,给晓勤带的花也已经在楼下了,不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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