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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推理悬疑)——龙九九

时间:2024-07-17 09:43:15  作者:龙九九
  “现在不能确定。”贺瑱合上了笔记本,看着唐萍孱弱的身子,又想起几天前他就是这么对着一脸苍白的唐谦的。
  唐家大门被栓得好好的,但也不排除有他人翻墙入内的可能性。但要避开所有监视的警察目光,却也太难了些。
  所以,这场一氧化碳中毒案还是母女俩其中一个搞出来的可能性更大上许多。
  嘱咐护士多关照唐萍一番,贺瑱又离开了医院。离开前他去ICU看了一眼,唐母仍在昏迷之中,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他下了楼,坐在没掉落所有叶子的梧桐树下发着呆。
  他很喜欢梧桐树,小灰楼的前面也栽满了。夏天的时候绿油油的遮阳,而到了秋天才是最漂亮的,红的黄的落下一地,踩上去咯吱作响。
  “你在这呢。”他忽然听见有人同他说话,声音轻缓。
  他抬眸,就看见了站在梧桐树下的宋知意。红黄的树叶衬得一身白的宋知意愈发得不食人间烟火起来,朦胧的阳光笼罩着他,宛如谪仙。
  他第一次远远的就是在梧桐树下看见了宋知意,可如今这一回他却有些迷茫了。
  ——“宋知意,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不是说那次针锋相对的见面,而是再从前到我都有些记不住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见过?”贺瑱仰着头,莫名其妙地问出了这一句来。
  宋知意的表情似乎有些耐人寻味,可他却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也许吧……”
  贺瑱不再追问,将自己在唐萍病房中所得信息公之。
  宋知意看着贺瑱那有些潦草的笔记,整理出了些许线索来:“你是觉得唐母给唐萍下药,想拉着唐萍一起死,是为了当年的真相就到他们母女俩为止了?”
  “也算对吧,但是我有个疑惑。”贺瑱往旁边错了错,在长椅上给宋知意留出些许为止,“那如果按照这个道理推论下去,那唐母想保护的还是远在天边的儿子啊。可我总觉得……这一次,不是唐谦。”
  “但是如果是在母女之间,那难道是唐母因为不堪自己大月流产,生下畸形胎,心态崩塌将一切罪过都推至唐父身上,这才和他起了龃龉。”
  “那么唐萍呢?又是因为什么?难道是被强迫退学,供并不比自己聪明的弟弟上学,而对父亲心生怨怼吗?那为什么不将她母亲一同恨上?”
  他翻着自己的笔记,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不行,我得回一趟犯罪现场。”
  又是车程一路颠簸,回到了光明村的那个小院中。
  周遭依旧是警察看护着,但也多了不少的围观群众,正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贺瑱脚步一停,还是先转了个弯奔着一个正在嗑瓜子的大妈而去。
  他脸上堆着和善的笑意,端的是一副丈母娘们最喜欢的模样,凑上前去问:“大娘,你跟唐家熟不?”
  大妈噗地吐出一个瓜子壳,上下打量了贺瑱几眼:“还成吧,他家人都奇了怪状的,脑子不大正常。”
  “这话怎么说?”贺瑱张开手,大妈也给他倒了点瓜子,两人磕着就聊开了。
  大妈也是个爱说话的,噼里啪啦就把这些年唐家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虽然大部分贺瑱都听闻过了,但是还有些细节却是唐萍没说出口的:“他家当年说整了个什么聪明药,藏着掖着也不叫别人看见。还有他家那个老头,当时下葬就急匆匆的,可也不知道怎的,死了一天那棺材里就一股子死老鼠味儿。”
  贺瑱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差点把瓜子壳当仁咽下去。
  这就意味着那个婴儿是死在唐父前面的,但也不超过五天。所以才能被塞在唐父的棺材里,一起悄无声息地下了葬。
  他如今和宋知意待在一起久了,也知道了许多法医的基础知识,可以对一些证据稍作判断了。
  “然后呢?”他回头给跟着的警察使了个眼色,让人再去村里小卖部买点干果来,他分一分就能多从这群最爱八卦的女人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也没啥然后的吧。”大妈又呸了两口,“就是他爸葬礼也没出现,那小子连夜就跑了,我就怀疑指定是他给他爸气死的,但也不一定。”
  贺瑱将新拿来的开心果递给大妈,大妈看见眼睛都亮了,话更密了起来:“他家那闺女从前也住校,不怎么回来。就那两天回来了一趟,结果遇到这么个事儿,被吓得病了好几天,好了就连学都不上了。”
  唐萍病了?
  贺瑱缓缓将这个细节记下,又问:“那唐母呢?她看着精神好吗?”
  “能好吗?老公都没了,还能好呢!”大妈嗤笑一声,眼底对唐家尽是不屑一顾,“但是她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忙前忙后的,还似乎一直想要把他家那小子找回来呢。”
  “结果没找回来,还把闺女打了一顿,那闺女本来就病着,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差点没熬过来。可你知道后来怎么着,姑娘好了之后,更孝顺她妈了,就说弟弟不在了,她就是她妈的全部了。我呸,这一家人脑子都有问题!”
  贺瑱这回也是有些同意大妈的话,这家人却是都很奇怪。但他又问:“后来呢?他家又有什么事不?”
  大妈绞尽脑汁思索片刻,眼睛一亮又说:“还真有!他爸死了之后,他妈就开始有点神经不正常了,天天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一宿一宿转圈,也不知道找谁呢,可吓人了!那会儿弄得我们都不敢出门,生怕跟她撞个脸对脸。”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两个月的吧,她就不再出门了。我们也不敢去看,等过了半年的再见她,就开始这幅病歪歪的模样了。这一家啊,也是怪可怜的哟!”
  亢奋而后又病弱,这已经完美契合了宋知意之前所说,苯/丙/胺服食过量的后果。
  那这么看来,唐萍的谎话也不尽然是错的,只是吃下苯/丙/胺的主角不是唐父而是唐母了。
  就是不知道是唐母自愿,还是唐萍逼迫了。可若是唐萍逼迫,又为了什么呢?
  他又多跟周遭人聊了聊,见没得什么更有用的信息,就把差人买来的干果全给分了。拍了拍手,他又转头回了唐家的小院之中。
  院门是拴上的,大门他们仔细也看了,内里也是有个小锁扣上的。是他们当时着急,撞门的时候也没留意到。
  而窗户是从里面用胶带封上的,窗户也是最常见向外开的。
  有经验少的警察已经开口了:“这一看就是母女俩其中一个人作案,不然怎么将这里做成一个密室。”
  贺瑱却是一挑眉:“这是最常见的密室手法,也很容易实现。把胶带贴在窗户里面,然后直接从窗户出去,再将另外半扇关上,很容易就贴住了。但是——”
  他话锋一转,又说:“你说得没错,这就是母女两个其中一个做的。”
  他比划了一下窗户大小:“这个窗户实在太小,根本不允许一个孩童通过,又别提成年人了。”
  冰箱里的剩下的馒头已经被拿去化验了,结果刚刚传到了贺瑱手机里:经检验,馒头中含有大量苯二氮卓类比巴比妥类成分。
  他拿着手机,怼到宋知意眼前,问道:“这个什么苯二的……是不是就是安眠药?”
  宋知意颔首:“对,用苯/二/氮卓类比/巴/比妥类的药品有地西/泮、劳拉西/泮、奥沙西/泮、氯硝西/泮、马来/酸咪/达唑仑、艾司唑/仑、阿普唑/仑等[1]。”
  贺瑱想要妄图记下两三个药品名字,但最终还是混乱成一团,一个也没记住。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宋知意,又直截了当地把宋知意推了进去,说道:“既然带你来了,快给我派上用场。你去看看他家有这几类药物其中之一吗?”
  宋知意无奈地笑笑,眼底尽是对贺瑱无奈的纵容。
  他带上手套、鞋套,也进入了案发现场,去和刑警们一起搜索有用的信息。
  大部分家庭的药品都不会胡乱摆放,怕被人误食也会放在高处或柜子里。
  宋知意扫过餐桌上面的一个壁橱,将其打开后,赫然在其中的就是几盒熟悉的药。
  他将所有都状语证物袋中,只一个单独放置。
  出了门,他便递给了贺瑱:“找到了。”
  “这么快?”贺瑱瞪大了双眼,又拿过证物袋看清里面的药品名称,“地/西洋?不是叫什么地/西/泮的吗?”
  宋知意嗯了一声,解释说:“国内经常会把这个药的名字叫错,其实这个药有个更常见的名字,就是安/定。”
  贺瑱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这个药品,摇了摇头又说:“儿子吃兴奋剂,妈吃安/定剂,啧。”
  宋知意又说:“不只有地西/泮,还有丁/螺环/酮、坦/度螺/酮这些,是抗焦虑和抑郁的。”
  贺瑱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这面前一亩三分地,又生出了那么多的悲剧罪恶:“我在他家,我也得抑郁。”
  他又在厨房处转了几圈,比对着之前鉴证科做出的模型,却发现所有陈设摆件的位置,都和模型中的不一样。
  “变过了吧?”贺瑱丈量着尺寸,却又有些疑惑。
  真的是变过了吗?
  宋知意看他沉默,忙问:“怎么了?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贺瑱却是摇摇头:“没,封锁现场,再去走访调查下社会关系吧。”
  可依然一无所获,直到郑局长来了消息说唐母醒了,但需得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贺瑱火急火燎地回了平县的医院,就见得众人都在ICU外围着。
  他心里咯噔一下,更害怕老太太已经在他赶回来的途中撒手人寰。
  他走到病房外,却见得是唐母正乐呵呵地拉着护士的手,不让她离开,嘴里一直叫着“萍萍”。
  贺瑱盯着看了许久,愈发有些沉默。
  郑局长叹了口气:“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嘛,一氧化碳影响了她的脑子,再加上她之前有焦虑抑郁的症状一直吃药,就更为严重了。现在虽然没有失语,但却胡乱认人,也不记得什么了。”
  唐萍也撑着输液杆站在人群中,远远地望着她的母亲,眼中浑浊,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了贺瑱有意无意的目光,她朝着贺瑱的方向扭头,看清人后生从唇角挤出个勉强的笑意来。
  贺瑱没回应她,反而问主治医师:“她这个情况,就完全不可逆了吗?”
  主治医师摇了摇头:“概率非常小,治愈率很低。即便能稍微恢复一些,可远比不上之前,随着时间推移,整个人也会更加记忆混乱的。”
  贺瑱表示了然,只是如今这个结果,是谁所希望的呢?
  他重新将目光转投向唐萍,见得唐萍仍是低垂着头,让人摸不清她的心底。
  但她似是又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对着不远处的贺瑱说:“贺队长,我有话跟你说。”
  贺瑱挑挑眉,自然而然地跟随她去了自己的加护病房,宋知意没别的事情也一同听她细讲起来。
  甫一进门,唐萍开口就是炸裂:“是我,都是我做的。”
  “什么?”贺瑱佯装不解,又详细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你自己给自己下了安眠药,又从外封上了窗户,烧炭想要带着你母亲一起自杀的吗?”
  唐萍明显一愣,盯着贺瑱看了许久看,才又点了点头:“对,是我。”
  贺瑱刻意在话里说错了一点,可唐萍仍是挑不出来认了下来。
  他抱臂于胸前,也不拆穿她,只是又说:“那还有别的吗?”
  “我听说了……”唐萍的指尖绞着衣角,将其揉得乱七八糟,“你们去开了我父亲的棺材……”
  贺瑱耸耸肩,靠在椅背上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唐萍抿了抿唇:“是我,我杀的我父亲,都是我做的。”
  “哦。”贺瑱在前两个月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丈夫以为是自己杀的替妻子认罪,父亲以为是女儿下手又替其赴死。
  唐萍这回,在他这里似乎有些翻不起风浪了。
  他直截了当地又问:“那你是怎么杀的?如何杀的?血衣怎么处理的?凶器又扔在哪里了?”
  唐萍沉默了片刻,才磕磕巴巴地又说:“我用水果刀……捅的他,血衣剪碎了埋在后院的土里。凶器……凶器没扔,洗干净了然后一直放起来了,后来过了两年才故意弄卷了刃,随意扔掉了。”
  贺瑱听完她的叙述,却坐直了脊背。
  杀人手法她理应是猜的,但是这个血衣和凶器的处理,的的确确她参与了没错,不然她没办法讲的这么详细。
  “凶器扔在哪里了?”他忙不迭地又问,已然是口袋里掏出纸笔,要重点记录了。
  唐萍咬了咬嘴唇,直至出了血来,才又说:“村里之前有收废铁的,我问他不锈钢要不要,他说不收,我说送他,就让他拿走了。”
  这是早就找不到证据了。
  宋知意冷不丁地开口:“血衣埋在地下,就需要将他们家后院翻开来看了。只是尼龙化纤还好,不大会腐烂。但如果是纯棉,两三年就可能不在了。”
  贺瑱应了声,知会郑局长让安排还留在小院的警察将地刨了,看看是否还有血衣在。
  不多时便有消息传回来,说的的确确在后院中挖到了些许残存的碎片,可太过微小稀碎,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为乌有。
  唐萍的成绩当真很好,怎么处理这些犯罪证据对她而言,也是易如反掌。
  唐萍炙热而又目不转睛地看着贺瑱,并不再像前日那般不敢直视,就仿佛她是真的将自己心中所埋藏多年的往事一吐为快般。
  贺瑱朝他勾了勾唇,又说:“和你母亲还有弟弟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吗?”
  他特意在说出母亲和弟弟的时候拖慢了语速,却见得提及弟弟时并无变化,可在说起母亲之时,她的目光却躲闪了一下。
  贺瑱啧了一声,有些惋惜。
  他回首看了一眼宋知意,却见得宋知意仍是直视着唐萍,又说:“那么……那具婴儿骸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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