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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推理悬疑)——龙九九

时间:2024-07-17 09:43:15  作者:龙九九
  那棺材中不止有一具成年男人的尸骨,多的还有一具蜷缩的婴儿骨架。
  婴儿头大身子小,四肢不正常地佝偻着,脊柱上似乎也突出来了一块,叫人看得胆寒。
  贺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看着这可怜的小婴儿摇了摇头。
  宋知意却是戴上手套,快步上前去。他示意其他人将整个棺材都抬了出来,运回平县的解剖室,以防破坏尸体上更多的痕迹。
  再次颠簸着回程的路上,贺瑱却是板着脸一言不发。
  宋知意见状,开了头:“那个小婴儿,应该是母体一直在孕期吃苯/丙/胺所造成的天生畸形。”
  贺瑱约莫也猜到了,只是沉沉地呼出一口浊气:“是得继续追查下去,这个卖聪明药的所谓‘大仙’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了。”
  狮子咬人案只是个引子,推演出来太多的是更令人胆战心惊的往事。
  贺瑱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宋知意也不再过多打扰。
  等到了平县的警局,没了打下手的张棠棠,自然而然是贺瑱跟进了解剖室。
  他帮着宋知意将尸骨一点点地移到了解剖台上,又帮忙用清水与小刷子一点点地清理着其上的尘土。
  而宋知意则是在解剖台前沉着认真地拼凑着骨架,恢复最原始的状态。
  宋知意纤长的手指抚过一块块骨头:“脊椎骨弯曲、肩胛骨突出,可以简单判定从前是做重体力活的。”
  贺瑱在一旁学着张棠棠的样子,记录下了宋知意话中重点,又抬眼继续等着宋知意说下去。
  可宋知意的目光却落在唐父的肋骨和胸骨上,抿了抿唇:“他不是服食聪明药过量而死的,他是被人杀的。”
  贺瑱的笔尖一顿,立马探身上前:“怎么回事?”
  宋知意指着胸骨上的裂痕,以及肋骨上一牙缺口,又说:“这是死前伤,并且没有任何要愈合的痕迹。胸骨的位置更像是被人肘击,而肋骨上的痕迹需要做凶器模型比对,但是据我的经验猜测,这就是刀尖从正面刺入进去所造成的。”
  他说着,还凌空给贺瑱复原了一下当时的状况。
  贺瑱却一下子从中看到了不对劲儿来:“这……如果是一个肘击,加上一个尖刺,那就很像是两人合谋作案,而不是一个人。”
  宋知意也同意这个观点,只是又有些疑惑。他仔细地测量了刀伤落在肋骨上的痕迹,却有些不确定地说:“角度似乎要再确认一下,须得将尸骨扫描传给棠棠,让她和鉴证科做个模型出来。”
  贺瑱明了,立刻联系郑局长安排人和宋知意一起完成这项工作。
  待得终于结束,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在无菌室外的置物架上放着。
  他迅速脱掉身上的无菌服,摘掉手套口罩,拿起手套出了门。
  除了来自于陆何的信息,就是陈晓礼打过来的几个电话了。
  他先看了陆何发来的消息:老大,聪明药已经到了,检验科正在紧赶慢赶地做检查,估摸着今天就能有结果。支队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
  他回了个好的,就去看陈晓礼打来的电话了。一点一个、一个十分一个,后面一点半又有一个,再就没有了。
  贺瑱皱了皱眉,回拨了回去,约莫猜到陈晓礼应该是遇上什么急事了。
  “喂?”等陈晓礼的电话一接通,他立马发问,“怎么了?找我找的这么急。”
  陈晓礼平日里最是细声细气的,说话也慢吞吞,可这回却是语调急迫:“贺队长……贺瑱,能帮帮我吗?我和我妹妹一直在被人跟踪,并且还在我家门上刷红漆咒我们死。”
  “怎么回事?”贺瑱忙问,随意找了一间办公室坐了进去。
  陈晓礼却是带着些许哭腔,又开口:“我也真的是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在你这么忙的时候打扰你。之前就是一直被人跟踪骚扰,但是也那个人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我就也没跟你说。但是——”
  “他这次把我家车的轮胎弄爆,害的我妹妹发病我差点没办法及时带她去治疗。我实在是自己解决不了了,能不能麻烦你……帮帮我。”
  他说得恳切异常,贺瑱无从拒绝:“我知道了,但我现在不在沣潭市,我会安排陆何那边去你家看看的。你也自己留心一点,如果有再多那个跟踪者的信息,也及时同步给我。”
  陈晓礼道了声“多谢”,似乎终于安下了心。
  贺瑱挂断电话,捶了捶自己的后脑勺。只觉得最近这些事情怎么都如山般,一下子全涌了过来。
  但他还是将陈晓礼的事情放在了心上,当即便联系了陆何去安排人到陈晓礼家中问询些情况。
  这些事件本不该是归于他们刑侦支队所管理的,但陈晓礼既然是朋友,他也理应去多照看一番,只是奈何实在抽不开身。
  贺瑱打完电话安排完事情,又折返回了解剖室。
  宋知意正和张棠棠视频通话着,他就在无菌室换好了衣服也出现在了镜头里。
  “老大!”看到贺瑱出现,张棠棠立马乐开花般地打了个招呼。
  贺瑱嗯了一声,自顾自地拖了一把凳子坐在旁边,看他们师徒两人的沟通。
  鉴证科的模型在做着,同时亦是需要宋知意这边配合着。
  不多时,便见得鉴证科同事已经把凶器的样子以及电脑估算出来的角度、方位都一一模拟出来了。
  依照形状,看起来就是一把很普通的水果刀。
  宋知意有些沉默,贺瑱看了也明了:“刀是从斜上方刺下的,所以只有唐谦了,对吗?”
  宋知意仍在沉思中,他绕着模型比划了两下,似乎又得出了个不同的结论。
  贺瑱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中的错处:“可不对啊,唐谦是在去了马戏团后才抽条拔高的,他在离家出走之前可是又矮又瘦的。难道是外人作案?”
  “不,不是的。”宋知意笃定地说,“除去凶手迟到从高处刺入,还有一种就是——”
  他把Pad的屏幕固定住,又将其旋转了九十度。将模拟凶手是站立行凶的样子,依稀转变成了凶手是躺在地上。
  贺瑱瞬间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用身高优势就行,那么家中所有人都有作案动机了。而且我觉得,如果这么看模型的话,更像是死者摔倒,撞在了凶手的刀尖上。”
 
 
第39章 婴骨
  只是若这么论,犯罪嫌疑人仍是锁定在唐家的三个之中。
  最大的可能还是唐谦犯下的,所以他才要改名换姓离开。
  但是这样又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在来的时候,母女两人会在家中烧炭自杀。
  贺瑱也陷入了两难之中,他啧了一声,又重新出去找到了郑局长:“唐家母女醒了吗?”
  郑局长摇了摇头:“即便是咱们抢救及时、手法正确,但时间还是有些久了。唐萍也许能醒,她那个妈……醒来也许会记忆力衰退、失语的症状,这些都是ICU那边知会我的,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咱们破案。”
  贺瑱也是无奈:“短短几天,这一家轮流进ICU,还全是自找的,我忽然就觉得挺可笑,又挺可悲的。算了,如果她们母女俩其中任何一人醒来,麻烦老哥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
  郑局长应了一声,他就晃晃悠悠又回到了解剖室外。
  这里不像是支队里面,解剖室外有块玻璃能看见内里的动作,他只能从门上的小窗户向里望去。
  宋知意已经放下了唐父的尸骸,转而看起了那具小小的婴骨。
  宋知意比划着骸骨的尺寸,又不住地摇了摇头,好看的面容上是鲜少有的可怜之色。
  可贺瑱却没有打断他的动作,而是在外面看了他许久,终是等到他脱下白大褂走出来。
  “怎么样?”贺瑱开门见山地就问。
  宋知意回头看了一眼婴骨说:“那个孩子,都未曾足月,可能只有六七个月。天生残疾没错,大概率是苯/丙/胺影响的,但不排除其他原因。只是完全白骨化了,无法检测了。”
  贺瑱有些可怜那个孩子,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其实没有被生下来也是他的幸事,如果他真的活下来了,这一辈子都将是噩梦。”
  宋知意颔首:“母体在孕育这个孩子的时候,也应该是食用了大量的苯/丙/胺。她本来会以为能生成一个健康又聪明的孩子,却没想到自食恶果。”
  说罢,他又将Pad展示出来,将鉴证科调整好的凶杀现场模型播放了出来。
  黑色火柴棍小人在白色背景下分外显眼,只见高矮两个火柴棍小人显示吵架,而后便推搡了起来。
  在此期间,矮个子小人为了摆脱高个子小人的束缚,奋力用自己的肘关节处猛猛击打了高个子一下,高个子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又捂住了自己疼痛的伤口。
  等他稍微缓和过来,又朝着矮个子火柴棍小人袭来,似乎真的是生气了。矮个子小人被他一推,倒在了地上,手边刚好有一把刀,被用作举起来防身。
  而高个子小人愤怒地冲向他,但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一绊,正正好好地摔在了那个尖刃之上。一切都行云流水般的恰到好处。
  贺瑱心底却觉得有些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但是这样的模型,可以完美契合唐父身上两处未愈合的骨裂痕迹。
  “怎么了?”宋知意瞧见他抿起的双唇,知他心中有疑惑。
  可他却还是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多虑了。算了,先等等唐家母女醒来和陆何那边的检测结果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陆何的信息没半个小时就发了过来:老大,确定了,这个聪明药里含有的元素就是高浓度的苯/丙/胺。
  贺瑱悬着的一颗心,如今悬的更高了。
  他也没想到只不过想来走访调查一下唐谦的社会关系,却又牵扯出来了七年前的一场凶杀案。
  他甚至都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宋知意回去,可也庆幸他当时灵机一动带的是宋知意和自己一起来,省去了很多麻烦事。
  不过还是有件不好解决的,便是他们两个没想到要在平县留这么久,根本没有带够换洗衣物。
  好在及时雨郑局长又如雪中送炭,给贺瑱二人打包了两身换洗衣服来:“不是什么特别贵的,别有心理负担。外衣都还好说,主要还是内衣裤。”
  贺瑱也不推脱,全然收下了。
  直到了第二天一早,唐萍终于是悠悠转醒。
  贺瑱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
  唐萍手上插着输液管,即便是护士劝阻也非要下床从自己的加护病房,到母亲的ICU去看看。
  她双眼通红、双腿打颤,只一个劲儿地盯着母亲的模样,自言自语着:“如果我晚上多注意点就好了,就不会让我妈把窗户关上了。”
  贺瑱轻咳了一声,示意她回到病房,再与自己坐下好好聊聊。
  唐萍也不敢多言,只耷拉着脑袋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是觉得这就是一场意外吗?”贺瑱那日已经反反复复地观察了院里的地形,简陋的端倪被他一眼识破。
  唐萍却是诧异:“什么意思?不是意外吗?我听护士说,我们是一氧化碳中毒被送进来的,我就想到这几天降温,我们就点了煤炉取暖,不是那个吗?”
  “一氧化碳中毒没错,也是煤炉造成的也没错。可是——”贺瑱话锋一转,“窗户上的胶带,也是你贴上去封死的吗?”
  “那怎么可能!”唐萍顿时坐直了脊背,手掌在床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扯得输液管的针头都往外错了一分,“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做这些事!难不成、难不成……”
  她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眼光再一次飘忽着。
  贺瑱心如明镜,却依旧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说:“难不成什么?”
  “没什么。”唐萍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她一向都这么没脾气,逆来顺受地为着母亲、弟弟着想。
  贺瑱却不再跟她说这个,只是又问:“我看你还是懂一些化学知识的,怎么也没继续上学?”
  唐萍默然:“那算什么化学知识,只是些常识罢了。我读书不好,家里还是想让我弟弟读。”
  贺瑱哦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刻意在她面前,于本子上重重记下重男轻女四个字。
  他昨日没了旁的事情,也没闲着,就和郑局长一同去唐萍、唐谦两姐弟上的学校走了一圈。
  大部分的教师、同学已经见不到了,可好在曾经在高中教导过唐萍的班主任还没退休。
  班主任表示唐萍学习成绩极为优异,从来都是全校第一,如果拼一拼,从他们这个小山沟里考进大城市里的好大学也是并非没有可能的。
  只是没有征兆地突然退学回到家中,再也没有回归课堂,继续她最以为傲的学业。
  贺瑱听闻此事的时候,当真只觉得讽刺。
  真正聪明的女儿不在意,却偏生将重心都放在了愈发走偏的儿子身上。
  可现在骅国内也太多太多这样的案例存在了,这些观点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正如同很多人也并不将宠物看作一条生命,而是可以随意丢弃、伤害的玩具罢了。
  唐萍看着重男轻女那四个大字,也沉默了。她不再说自己从前的事情,只是又说:“昨晚我吃了晚饭就特别困,坚持不了多久就睡下了。”
  “你吃了什么东西吗?”贺瑱皱皱眉,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困。
  唐萍摇摇头:“没,就是我妈非要给我做饭,把馒头都烤糊了,也不怎么好吃,我吃的也不算多。”
  贺瑱把细节记录,又问:“馒头还有吗?”
  唐萍想了一会儿,脑袋似乎有些疼,但还是点了点头:“有的,我放冰箱里了。只是昨晚的剩菜没了……”
  贺瑱给郑局长发了个信息,让他尽快去安排取证检验,又问:“还有别的异常吗?”
  “那我不知道了,我睡得太死了。”唐萍叹了口气,“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是我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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