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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推理悬疑)——龙九九

时间:2024-07-17 09:43:15  作者:龙九九
  贺瑱忙不迭地出了小区门,他没再回头。但他如何不知,只要他回头,就能看见妈妈一直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那么不舍。
  回到支队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贺瑱脱了羽绒服,却仍然穿着外套,在队里晃悠了两圈,可似乎没有一个人要来向他汇报情况。
  他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用毯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茧,缩在椅子上看刚刚从外面报停买回来的沣潭晚报。
  陈晓礼的文章跃然于纸上,标题仍然带着些博人眼球的震惊感——
  目击者口述:马戏团狮子吃人事件是否有内情?
  他还是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抽了下鼻子,发酸的眼睛似乎更加难受了。
  好在陈晓礼的文章一向发挥稳定,字字句句阐述事实,可又规避了许多不合理的风险。
  陈晓礼写当时的场景有多惊心动魄,却绝口不提血腥残酷的一点。他又写贺瑱和宋知意临危不乱,可真的用了某某和某某某代替。
  贺瑱看完了那篇在头版头条的报道,思来想去还是给陈晓礼发了个消息:写的真的很不错。
  等到这篇文章大肆传播之后,各个媒体写的那些阴谋论猜测的无良文章热度,估摸着也会降下去了。
  他裹着毯子,还是觉得颇冷,伸手想要去摸空调遥控器,却又碰掉在了地上。
  他像是蚕宝宝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蛄蛹着下去捡遥控器,还没摸到空调遥控器的边儿,就和推门而进的宋知意撞了个正着。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贺瑱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窘迫而脸红,还是发烧烫的,总之这么愚蠢而又幼稚的举动,就被宋知意尽收眼底了。
  他越是想从纠缠的毯子中挣脱出来,那毯子就愈发得想要和他合二为一,将他裹得更紧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正已经看清了,就这样吧。
  他瘪瘪嘴,说道:“帮我开下空调。”
  宋知意如是开了制热功能。
  贺瑱又说:“你进来也不敲个门,你也太不跟我客气了。”
  宋知意微微勾唇:“我敲了,但你似乎在和毯子打架,没听见。我怕你烧晕了,就直接进来了。”
  贺瑱表示:“……你挺会说话的。”
  但他很快又注意到宋知意手上拿的东西,是一板药和一打报告。
  他努力从自己的茧里伸出两只胳膊,拿了药,对那打报告视而不见。他就着水一抬头,将药咽了下去。
  “如果明天你的烧还退不下去,就去医院看一下。”宋知意看他吃完了药,又严肃地嘱咐着。
  贺瑱随口应了,还是问了那打资料:“这是?”
  “没什么新鲜的,只是将之前跟你说过的内容,都重新整理了一遍。”宋知意将装订好的几份尸检报告放到了贺瑱跟前,又说,“刚才棠棠说,你在网上火了。”
  “啊?”贺瑱有些懵,“什么火了。”
  宋知意打开手机,点出个视频来,播放的正是那天狮子咬人时候的视频。录像的可能也只是像随意记录一下,却没成想竟然将那鲜血淋漓的现场也录了出来。
  只是后来大家都乱作一团后,他的摄像角度也随之晃悠了几下,似乎也在逃命,但还是有几个瞬间捕捉到了贺瑱想办法引起狮子注意的时候。
  弹幕、评论区皆在刷着:这个英勇无畏的小哥哥好帅又好聪明!
  贺瑱仍是有些茫然,他瞪了瞪眼睛,有些理解不了这些小姑娘的点在哪里。
  但是他还是啧声问道:“这个视频流传出去了?”
  “已经被下了。”宋知意关上了视频,“但是实在没有办法控制住私下的传播速度,棠棠说很多群里都共享起了这个视频,没办法阻止了。”
  贺瑱只觉得自己的头更大了,但好在现在关注点是仍然聚焦到了狮子咬人本身的事件中了。
  他搓了搓手,又说:“真冷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暖气,这样的寒气才会退去啊。”
  宋知意却明白他说的分明是这些案子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
  贺瑱还是解开了身上缠着的毯子,将薄羽绒服穿在了身上。见宋知意的目光有几分审视,又露出个笑意来:“我爸送的,挺好看的吧。回头上我家吃饭去,我妈说要给你露一手呢。”
  他抬眼看着宋知意的表情,也不着急等个回应,只是莫名其妙地在宋知意那向来从容淡漠的脸上,瞧见了一抹转瞬而逝的紧张之色。
  他看错了?
  他揉了揉眼睛,的确是看错了。宋知意能紧张什么?
  贺瑱这两天是零零散散地睡了,但是退烧药仍是让他有些抵御不住困顿。
  他打了个哈欠,还是准备先去看看鉴证科对现场录像的分析做得如何了。
  可宋知意却按住了他:“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把你需要做的事情罗列给我,你好好休息。”
  贺瑱摇摇头:“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我没办法不去做这些事。你们都熬了两天了,也不曾去好好休息,总不能因为我这出了点意外,就对我特殊照顾吧。”
  他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些部下忙前忙后地跑着,而他一直不是出去忙自己的私事,就是躺着睡觉了。
  宋知意无论如何都拗不过他,只得任由他去了鉴证科,却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观察着他的状态。
  贺瑱晃晃悠悠地到了鉴证科,鉴证科的同事见到他就一脸愁容地说:“老大,细节太多了,我们还在慢慢抠。实在是没办法再赶进度了,你见谅。”
  这下就不是贺瑱不愿意去休息了,而是他们现在拥有的线索都推不下去,即便是他一直非要留在支队里,也只能当个吉祥物了。
  贺瑱朝着宋知意摊摊手,一副你得逞了的表情:“走吧,我蹭你的车回家,我这个状态也开不了车了。”
  宋知意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并不算拥堵,只是药劲儿和病痛上来了,贺瑱忍不住将自己在副驾驶上缩成了一团,沉沉睡去。
  卸下了全部伪装,如今脆弱的贺瑱就这么明晃晃地展露在宋知意面前。
  宋知意只庆幸于自己的克制力还算强大,可也忍不住在每一个停下的红绿灯时候,转头一遍遍地去描绘着贺瑱的模样。
  贺瑱总是在夸他长得漂亮,可他自己分明也生得好看。黑色碎发就那般随意地落在他的额角,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眼睛像只小狗一样明亮而又温暖。
  明明快三十岁的男人,却依旧在身上保持着少年气的初心,可在工作时候他仍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这般矛盾着,可又从不让人觉得突兀。
  他看着贺瑱,险些没有瞧见红灯已经变了绿。还是后面车辆鸣笛,才让他如梦初醒般松开了刹车。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贺瑱,生怕被吵闹的汽车鸣笛声吵醒。可贺瑱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又往里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摆出了个似乎更舒服的姿势来。
  车平稳地停在地库的时候,贺瑱仍没有醒来。
  宋知意忽而就想起他们第一次一同回家的时候,贺瑱也是“睡”了一路。
  他又瞧了贺瑱许久,终是从一旁绕了过去。打开车门,他就感受到贺瑱身上滚烫的温度,是比之下午更为严重的。
  “贺瑱、贺瑱……”宋知意轻轻地唤了两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一时间心下一顿,立马想要回去驾驶位上,带着贺瑱去医院。
  可是贺瑱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但人却并没有醒来,在一秒似乎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带你去医院。”宋知意还是不放心,准备将他从怀中放下,将门关上。
  贺瑱却像是听明白了一般,努力推开宋知意的怀抱:“不去医院,我要回家!”
  他像是个小孩一样发怒着,哪里还有半点严肃认真的刑侦支队队长模样?
  宋知意无法,只得扶着他的身体,劝慰着:“好,我们回家。”
  可当他想要关上门的时候,贺瑱又半睡半醒地顶着门:“我说了,不去医院!”
  宋知意自知哄骗不了这个反侦察意识很强的人,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执行。
  可似乎贺瑱意识到了宋知意不会再强迫他,便又沉沉地睡去,不再理人。
  宋知意见状,干脆直截了当地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左脚随意地踹上车门,向电梯走去。
  贺瑱是个成年男人,身上肌肉含量也不低,更何况他如今身上也软塌塌的,可宋知意抱着他就像是无物一般轻而易举。
  宋知意没有贺瑱家里的钥匙,便堂而皇之地带了贺瑱回自己家,睡自己的床。而他自己则是睡在了随意收拾一下的客房中。
  贺瑱大汗淋漓地醒来,身上热度已经退去了大半。他有些茫然地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空气中弥散着的是白茶混着雪松的味道,可他却忽而意识到这并非是他所熟悉的空间。
  他一瞬间清醒了过来,赶忙掀开被子下了床,也发现自己身上仍然穿着的是出门的单衣。
  他在哪?
  没有从身边摸到手机,他只能在无边的黑暗中摸索着寻找灯光开关。
  可他的手指却与旁人的相触,惊吓间他立马抽回了手指,摸向了他腰间的配枪。
  可枪也没了!
  贺瑱陡然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甚至阴谋论到自己是否已经被人囚禁。
  可下一秒,刺目的灯光却在他的眼前亮起,他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光亮,却在隐约间看清了面前人。
  “宋知意?你吓死我了!”他长舒了一口气,歪歪扭扭地又坐回了床上。身上冷汗热汗交织着,湿了一片。
  宋知意皱着眉看他,随手就把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搭在了贺瑱身上:“你发烧出汗,不能着风。”
  贺瑱也不管他的动作,只环顾了一圈,确定和自己家的布局大致相同,就问:“我这是在你家?”
  “嗯。”宋知意坦然自若,“你不愿意去医院,又叫不醒,没有你家的钥匙,我只能带你回来住了。”
  他快步倒了点温水给贺瑱,又伸手直接试探了一下贺瑱额头的温度:“差不多退了。”
  贺瑱根本没躲,宋知意算是他完全可以交付后背的人,自然也是早就放下了戒心。
  他灌了好几杯水,撑着脸看了宋知意一眼,忽然说道:“你知道警号重启吗?”
  宋知意颔首:“知道。”
  “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别跟别人说啊,陆何他们都不知道的。”贺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烧昏了头,他就是突然想将这件事都告诉宋知意听,“其实我的警号,就是重启的。”
 
 
第34章 血检
  宋知意顿时有些惊讶,可他看着贺瑱那佯装平和的表情,却顿时又和白天的事情相结合,瞬间猜到了大概,忽而又太过心疼贺瑱了起来。
  他看着贺瑱微微颤抖而蜷缩起的身子,本还有些困意在,如今却全然没了。
  他一直睡得不算安稳,担心着半夜贺瑱醒来亦或是贺瑱病得更严重,时不时地就从浅眠中惊醒,刻意留意着贺瑱房间里的动静。
  也就是贺瑱醒来下床的一刻,他也就在隔壁房间起身,生怕贺瑱迷迷糊糊又受伤。
  而如今贺瑱想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他自然是洗耳恭听的。
  他沉吟片刻,还是先开了口,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所以,你的哥哥曾经是缉毒警察,他不在了吗?”
  贺瑱坐在床边,垂着头许久才点了点:“你猜的一点不错,其实那时候我才刚上小学。他警校毕业三年,是家里最大的骄傲,也荣幸地成为了一名缉毒警察。”
  “可是我三年级时候,突然有一天回了家,家里挂起的全是白布,我哥的照片就被框在一个黑色的相框里。他在相框里笑得很开心,我也跟着笑了,可在场所有人都只有哭泣。”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即便是我年纪小,我也大概明白了他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我逐渐忘记了他从前教训我、揍我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在爸妈面前护着我,给我买我想要的东西。”
  “从前所有人都羡慕我有一个哥哥,可我后来都羡慕他们没有过哥哥,就不会体会到失去。宋知意,你明白吗?”贺瑱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宋知意,似乎想要从其脸上读出个答案,却又不敢期待着什么。
  宋知意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苍白的灯光落在他二人的身上,笼罩着贺瑱,就像是泡沫般,似乎脆弱得一触就要破碎。
  他想告诉贺瑱,他都明白的……那种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苦痛,他并非没有体会过。
  贺瑱没再听宋知意想要宽慰,或是安抚般感同身受的话语,而是又说:“所以说当时我去上警校,压力真的很大啊。我跟你说其中有我那个跳楼植物人的同学,还是文老师的助推,可能更多的是……我心底就想成为我哥那样的人吧。”
  “方局是鲜少知道这件事的人之一,我重启的警号就是他亲手赋予我的。你知道吗?他和我哥是同学来着,你别看他现在这副大腹便便的模样,年轻的时候和我哥差不多帅呢!”
  “他俩是同期,当时去追踪毒枭的案子,本来候选人就是他俩,但最终是我哥去了。所以后来方局也就逐渐从一线退下来,向从政的方向发展。也足够关照我,我平常出点什么小差错,他也替我掩护着。”
  “其实他的具体死因,我根本不从得知。我曾经尝试过探查真相,可都在最靠近的时候,无功而返。我想……这或许是他对我最后的保护,不想再让我沾染到那些了吧。所以不管是我爸妈还是方局,甚至我自己都是有些抗拒毒品案的。但是——”
  “宋知意,你知道的,我是个警察。”他抬眸,目光灼灼烧遍了宋知意的整颗心。
  可他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所作所为在宋知意的心底激起了多大的波澜。他只是状似随意地翘了翘自己的腿,又咂了咂嘴。
  心中念想着,他真的是烧迷糊了,居然能够跟宋知意说这么多。
  “唉,我就是真的没人可以说了,自己一个人憋了这么多年。你可千万别看不起我啊,我平常也不是这样子的,你知道的。”他这两天让宋知意看了一次又一次的笑话,着实有些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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