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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推理悬疑)——龙九九

时间:2024-07-17 09:43:15  作者:龙九九
  自己也含了一块平复心情,他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分析不出来问题到底出现在了何处。
  可能还是得等到狮子的血检报告,以及唐谦的生命稳定,能醒过来接受问话才能确认到底是不是一场意外了。
  杂耍的小姑娘吃了糖,说了句谢谢,又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被放走啊?这里面太冷了。”
  贺瑱看着四周穿着单薄演出服,又裹着不算厚的外套的马戏团成员们正瑟瑟发抖着,实在有些不忍心了。
  他走出门,招呼了两个警察过去确认了所有人的姓名、联系方式和现在住址,并安排好人保护、监视他们后,就先行放他们离开了。
  张棠棠已经和那些尸块一同回去队里,准备熬夜拼凑出来,再做尸检。即便是已经有太多的目击证人证明他们是如何去世的,可该走的流程一样都不能少走。
  痕检还在继续努力地调查着现场环境,将之前唐谦喂的肉都冰存起来,准备回去做检测。
  陆何还在维持着现场秩序,外面的媒体蜂拥而至,已经是越挤越多了。
  陈晓礼姗姗来迟,有些不好意思地和陆何说:“我们报社得到消息,是主编亲自带人来了。但是也在外围看着,拍了几张现场图,没想到贺队长能点名让我进内拿一手资料,真的很感谢他。”
  陆何掀开一节隔离带,带着陈晓礼钻了进去,又回头瞪了几眼恨不得把摄像机怼在自己脸上的记者们,说道:“陈记者,我老大看人很准的!他既然相信你,那你就放手做吧。”
  陈晓礼一进帐篷,也是被这残存的惨状吓得往后缩了一下。他舔舔嘴唇,踌躇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贺、贺队长是在现场……看了整个狮子袭击人的过程?”
  “嗯。”陆何瞄了一眼蹲在一旁和痕检组一起看证据的贺瑱,带着陈晓礼又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行了过去。
  陈晓礼没带摄影师,自己也就拿了个手持的摄像机,记录着他的所见所闻。
  贺瑱本想在衣服上擦擦手,却想起来他穿的外套是宋知意的,就干脆在屁股上抹了两下,朝着陈晓礼伸出手去:“又见面了,陈记者。”
  “叫我晓礼就行。”陈晓礼忙不迭地将摄像机换了只手,用右手迎了上去,“我也没想到贺队长竟然给我这个机会。”
  贺瑱笑笑:“总是要流一些东西出去,缓解民众恐慌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晓礼你会不会帮我们写上这样一篇文章的。”
  陈晓礼虽是为人稍显内向,话不多。可他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贺瑱话中的含义——
  可以拍摄,可以表述,但一切都是基于好的方向的。
  贺瑱见他脸色微沉,也知道陈晓礼是个喜欢说实话来揭露真相的记者,自然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不是让你编谎话去蒙骗大众,那样亦不是我的初心。只是我在想,如果能择取一些合适大众看的,是否可以呢?”
  陈晓礼思虑良久,缓缓地点了头:“我不知道我能做到什么样子,但我也会尽力而为的。”
  贺瑱也没多言,只是稍微讲了些他在场所见到的细节。
  陈晓礼听着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事无巨细地记录着,妄图可以从中寻找到突破口。
  “贺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听罢贺瑱的叙述,陈晓礼沉默良久才开了口,“如果这个场景换了是任何其他人,也许根本找不到让唐谦控制住狮子的突破口。也许……最差的结果就是这个狮子再从舞台上跳下来,袭击了更多想要逃离的观众。”
  贺瑱也知道,但是他心里还是存了许许多多的自责。如果他带着配枪该多好,那般也许在场死的人也会少一些。
  只是他也知道,这些都是他后悔也没用的事情。他现在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迅速查明真相,给所有人一颗定心丸。
  “所以我想……这个标题不如就写你如何英勇地救下更多的人吧。”陈晓礼也飞快地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切入点,这也会将是最正面地报道。
  贺瑱本是喝进嘴里的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他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只忙不迭地摆手:“别别……”
  他可没想过要出这个风头,恨不得在场所有人都忘记他的身份才好。
  他也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好事,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事情如果连带着他这个刑侦支队队长的名头一起发酵,有时候可能会更适得其反。
  宋知意的名头更不能出,他本来就恨不得是与世隔绝地做着法医,自己更加不能给他添堵了。
  “那就写某某和某某某,尝试着控制住了局面,并且救助了断肢的驯兽师吧。”贺瑱提议着,将他和宋知意的名字、身份尽然抹去。
  这也算是最好的切入点了,陈晓礼只得点头,在现场就从背包里掏出笔记本开始敲打着稿件。他还时不时地观察着一番周遭的场景,在脑海中复原着当时的画面。
  他奋笔疾书着,跃然笔下的已是一篇扣人心弦、惊心动魄的故事。
  贺瑱偶尔路过,便瞄上一眼看看进度。
  但他仍是有许多现场工作要跟,时不时地蹲在痕检旁边看他们汲取的证据。
  唐谦的驯兽节目开始时,已是过了十点,如今一闹早就至了午夜。
  宋知意看着仍是不住忙碌的贺瑱,拉住了他的手臂:“现在你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不如早些回去休息,等血检结果和唐谦醒了之后再说。”
  “可是……”贺瑱看着在场那么多的同事,实在不忍心留他们单独在此。
  可陆何却接了茬:“老大,你不信我了吗?你可是之前信誓旦旦说以后等你退休了,队里活儿都交给我的呢!”
  贺瑱嗤笑一声:“那不是逗你玩呢嘛,你能比我小几岁?我退休了你还能干几年?不过确实有你在,我也是放心的,只是……”
  “别只是了!”陆何挺着胸膛,使劲儿敲了敲,而后又被自己打得咳嗽了两声,“老大你明天指不定还有多少事要做,今天晚上我先盯着就行。”
  他们在场所有刑侦支队的人都知道贺瑱为了案子能有多拼命,从前还有三天没睡觉,生生等熬着破了案之后,整个人直接昏迷了二十个小时才醒。
  马戏团这件事故是意外最好,如果不是调查起来也恐怕不是件易事。
  贺瑱也深知这个道理,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休息日也仍在认真工作毫无怨言的同事们,拍了拍陆何的肩膀:“交给你了。对了,外面运动物的车,还有马戏团这些人的行李都再细致检查一番,还有……”
  他又重复了一遍需要注意的点,陆何揉了揉耳朵:“老大,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放心吧,你教过我的东西我都记着呢,一定全部核实,提交报告给您!”
  贺瑱这才松了口气,可仍是欲言又止的不放心。
  陆何立马表明:“如果我有问题,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老大,你只要整晚开着手机声音就行了。”
  终是一步三回头地被宋知意按在了车上。
  回去的路还是宋知意开的,只是不同于来时的雀跃兴奋,回程中只有静默。
  贺瑱无意识地拨弄着宋知意的车载香水,嗅着那微微带着点苦涩白茶与雪松味道。
  他莫名其妙地就问:“这个……为什么会是蒲公英?”
  宋知意的余光瞥过,声音缓缓,带着点低沉的蛊惑:“蒲公英的话语,是勇敢无畏。我从前……就见过这样一个人。”
  “哦。”贺瑱不再多问,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漆黑一片的高速路也是他们来时的那一条,深夜中也没什么人,整条路上只有他们的车灯打出的光亮。
  贺瑱仔细瞧着外面的路,不知过了多久,又指着对面的车道说:“我们之前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碰到唐谦开着卡车的,他摇摇晃晃的,到现在为止我们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还有——”
  “还有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当时听见了一声野兽嘶吼,你说没听见。现在应该也能确认,的确是那辆车上传来的了吧。是那头狮子吗?”
  宋知意目不斜视,手紧紧地握在方向盘上。他的骨节突出,手背上青筋泛起。
  贺瑱并不在意他是不是回应了自己,只是又继续说:“其实说句心里话,我更希望这是一场意外。不是为了减轻自己的工作负担,只是如果是意外的话……”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最终磕磕绊绊的,变成了一句叹息。
  没有堵车,他们很快就到了地库中。
  宋知意看着贺瑱进了门,又重新折返了回去。他坐在车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贺瑱回到屋中,就看见小王八在水里努力地蹬着腿。他伸手戳了一下,自言自语着:“如果羔子也是我的朋友呢?”
  唐谦将那些猛兽视作自己唯一的朋友,就连自己被咬断了手,仍然坚持着不让宋知意杀死狮子。那他看到这些狮子伤人的时候,到底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贺瑱睡不太着,干脆查找起来了斯普瑞斯马戏团的资料——
  斯普瑞斯马戏团是由现任团长的父亲所成立,在二十年前还曾有过畸形秀。但是后来秉承着人道主义,他们在十年前暂停了这个项目。
  而唐谦加入的时间没有具体写清,但是贺瑱根据不同时期的照片,断定唐谦是在四年前加入的。而那会儿本来的驯兽师也离开了,他就顶上了这个职务。
  网络上的照片并不全面,大多还模糊不堪。贺瑱只能尝试AI修复后,再行比对。
  四年前唐谦刚加入的时候,还很瘦小,脑袋大身子细,活脱脱像根豆芽菜。后来不出一年就抽条拔高,也长出了不少结实的肌肉,有些现在长相的雏形了。
  刚开始的时候,唐谦还是在最边缘角落里,直到有一次他紧紧地抱住了一头小狮子,而后他的位置便越来越中心了。
  贺瑱敢笃定,这头小狮子就一定是今天发狂的这一只。一样的白化,只是从前眼睛里多是清澈,可今日见得却是浑浊、迷茫。
  那头狮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是被唐谦传染了吗?竟然也会去想一个动物,犯下这种事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看了许久的资料,抬头再瞧见时钟的时候,指针已经过了三。
  “都这么晚了。”他关了电脑,还是准备去冲洗去了他一身的血污。
  但时间已经很晚,他没有等热水器尽然烧开,就进了浴室。洗到一半,就只剩下凉水了。
  洗完出来,他打了个寒颤,又看着挂在门廊处那件属于宋知意的外套,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他在干什么?
  他忙不迭地将指尖藏回掌心,将一切动作的原委都归咎于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受到的刺激太多了些。
  吹干了头发,他躺在床上,仰面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可一闭上眼睛回忆起的尽然是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
  几次三番,他马上就要陷入梦乡之时,却又被一声长长的野兽嘶吼所吵醒。
  他深吸了几口气,擦了擦脸颊上冒出的薄薄冷汗,点亮手机屏幕,也才不到五点。
  没有来自于任何人的消息、电话,好像一切事宜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他起身,倒了两颗褪黑素在手心中,就着放得冰凉的水喝下,又强迫着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八点钟,他的闹铃准时叫醒了他。
  褪黑素的效果好像还没有过去,他的整个脑子昏昏沉沉的,眼底尽是红血丝。
  平日里即便是他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一般情况下他起来也多是精神奕奕,但今天却有些迟钝。
  他揉了揉发烫的脸颊,用冷水狠狠地洗了脸,来努力维持清醒。镜子中的他眼底尽是红血丝,双颊滚烫的地方也有些微微透着红,可嘴唇却干涩有些发白。
  他随手从衣柜里摸了件衣服,出门的时候因为有些冷还套了件加绒的厚外套。
  进了地库,他理应直奔着自己的车而去,却莫名其妙地拐了一节,顺带看了看宋知意的三叉戟是否还在。
  可车位上空空如也。
  他一愣,有些茫然地自说自话:“先去上班了?也没叫我,没等我?”
  这段时日,他和宋知意相熟多了,基本上每天都是轮流开车去上班,鲜少有分开的时候。
  这事是宋知意提议的,可却是贺瑱在看了自己一个月油费少了一半后,严格执行的。
  他又用冰凉的指尖搓了搓发烫的脸颊,没多想,自顾自地开车到了支队。
  陆何他们已经回来了,硕大的黑眼圈彰示着他们一夜未眠。见到贺瑱,连忙打了个招呼:“老大,早!”
  贺瑱点点头,环顾了四周一圈,也没见宋知意的身影。他就状似随意地问:“宋知意呢?他不是一大早就来了吗?”
  “啊?”陆何有点懵,挠了挠头才说,“宋法医昨天就没回去,一直在队里和棠棠一起完成尸检报告啊。现在应该在办公室里吧,有一会儿没看见他了。”
  宋知意送完自己又去队里了?
  合着全队上下,昨天晚上就他一个人回家休息了是吧?
  贺瑱有种被当头一棒的错愕,脸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了。他没再和陆何多言,反而上了楼直奔法医办公室而去。
  直接推开虚掩着的门,贺瑱也不大明白自己今天怎么这么暴躁。
  但瞧见宋知意盖着自己那件染了血的外套,正倚在椅背上浅眠的时候,他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太冲动了。
  贺瑱叹了口气,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就听见宋知意轻声唤他:“贺瑱?”
  他应了一声,干干脆脆地走上前去质问:“你昨天没回去睡?”
  宋知意也不曾瞒他:“没有,棠棠一个人做不完。”
  “确实也是。”贺瑱看着宋知意桌子上摆放的仍然是个蒲公英摆件,又别扭地转过了头,“棠棠一个小姑娘,大半夜对着一大堆尸体也是不好。所以你俩的结果怎么样?”
  宋知意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夹子:“差不多完成了,你先看看。这些也是需要和家属沟通的,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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