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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假象表面(推理悬疑)——龙九九

时间:2024-07-17 09:43:15  作者:龙九九
  小徐又将讨饶的目光投向贺瑱,贺瑱握拳抵在唇边,扭头错过了小徐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着实没想过这件闹得这么沸沸扬扬,又害死了两条性命,使得一个好好家庭破碎的事情,竟然有这么令人唏嘘的真相。
  王宁是自杀没错。
  被惊吓导致于干性溺死也没错。
  只是……他在死前还救下了小徐,却是差点随着结案而被淹没的真相。
  “我没想到他上不了岸的啊,我真的没有啊……”小徐双手捂着脸,滚烫的泪水自他的指缝流出,滴滴答答地敲在了地上。
  只是很快的,那些水渍又消失不见。
  一如王宁最后的祈愿。
  这到底不是小徐的错,而是这个事件中所有人的恶都集中在了王宁一个人身上。
  校园中“恶霸”们对他的羞辱欺负,父亲的长年不在家与不闻不问,母亲的出轨与疏离伴随而来的冷暴力,压垮了这个本就不大的男孩子。
  贺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撂下了鼠标。他任凭那一闪一闪的光标就在他的眼前无休止地跳动着,他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在结案报告上落笔,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书写下他人生最后的结局。
  他的指尖在桌子上敲了又敲,终是开口说:“怎么会这样呢?你说为什么就这么凑巧呢?小徐去那边拍摄像素材,失足落入水中,他的落水声惊吓到了正挣扎想要上岸继续活下去的王宁,让王宁在那一瞬间声门痉挛,机械性窒息。可他即便是如此,也强撑着推了小徐一把,让小徐从落水呛水的窘境中脱离。可他却……唉……”
  他许是说给自己听的,可应声的却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宋知意:“他应该是开心的,即便是他有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去了。可虽然他没有救下自己,但是他救下了别人。贺瑱,他是开心的。”
  贺瑱猛地抬头,定定地看着宋知意的嘴一张一合。他问:“你是……看见了什么吗?从他的尸体上。”
  宋知意没有犹豫,但却摇了摇头:“我是法医,我不能说谎,更不可能去提供莫须有的证据。我需要对我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可我也了解过一些心理学。我觉得他真的很高兴很庆幸自己救下了小徐,纵然再也没有了可以拯救他的人。”
  贺瑱垂下眼皮,不再言语。
  一时间房间中只剩下了无休止的静谧,没有人再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贺瑱敲击键盘的声音传出,宋知意才瞧见他的屏幕上已经写下了许多字,是官方而又缜密地阐明了王宁死亡案件背后的一切原因。
  贺瑱已然放下了所有一切的个人情绪,让自己从共情的状态脱离而出,从此刻起他又变成了那个以寻求真相为首要目的的刑侦支队队长。
  一切的材料链接完毕,他又复核了一遍不曾有缺失,点下提交的一刹那,他就仿佛被抽去了灵魂般,有些失神地望着面前逐渐模糊的屏幕。
  他摊在自己办公室那张还算舒服的椅子上面,有气无力地说:“这回我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吧,没准老方那个胖子还能把我没休完的假休完。”
  估摸着整个支队敢背后这么说方局长的,就只有贺瑱一个了。
  “走吧。”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腰部积起来的褶子,“一起回家睡觉吧。”
  他没关注宋知意倏地暗下去的目光,只是看着宋知意半天没动,又说:“都住一个小区,还不一起回去?你不累不困啊,走吧,赶紧的,我还得蹭你车呢。”
  看到了他恢复从前模样,又或是那句话实在太动听,宋知意只觉得自己仿佛也有些压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唇角了。
  ——“好。”
  贺瑱这一觉活活从下午三四点,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五点。
  清清爽爽地醒来后,他先是打开电脑,切入加密系统后看了一下方局长给他的回复。
  得到“已审批,可结案,将真相公之于众”的评语后,他想起来了那个在警局门口蹲着等结局的纸媒记者了。他依稀记得是沣潭早报还是晚报来着,他是拿过名片的。
  他翻身下了床,从自己扔进脏衣篓但还没洗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来,给上面的号码发送了一条信息:陈记者吗?今天下午有空吗?王宁案结了,我答应让你们报社最先拿消息的承诺,我给你兑现一下。
  仰面又盯了一会儿白花花的天花板,实在是再没有一点困意,他还是爬了起来。他把这几天基本上没换过的衣服拎到面前嗅了嗅,又捂着鼻子厌恶地歪了歪头,随手丢进洗衣机,又框框倒了不少洗衣粉进去,就等着捞点干净的出来。
  时间还早,他又去洗了个热水澡,把浑身的污秽冲去。
  甩了甩仍是湿哒哒往下滴着水的头发,他把小王八弄得浑浊的水又全换了个遍。兴许是心情好,顺手又拿了把不用的牙刷,把小王八背上长得青苔刷了好几遍。
  然后就又是嫌弃地把蹬着四条腿挣扎的小王八放回了缸里,拨弄了两下:“羔子你可真不讲卫生,到处乱拉就算了,还长一身绿毛,真难伺候。”
  小王八没理他,自顾自地玩起了新换的水。
  贺瑱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手机吱哇地叫了两声。是条来自于沣潭晚报记者陈晓礼的短信:谢谢贺队长,您下午三点方便吗?
  随手打了个“可以”回复过去,贺瑱也没太在意这个陈晓礼怎么也起得那么早,猜也就是他们记者辛苦,每天拼死拼活的就是为了抢那么一点新闻头条吧。
  可谁又不是呢?他自己还不是每天累死累活的。
  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看了一眼自家厨房,立马又掏出手机准备点个早饭吃。他可还没那勇气,吃自己做的饭。
  只是不过踌躇了两秒,他就把豆腐脑和油饼都又加了一份。
  其实今天宋知意要是去支队的话,是可以坐他的车的。
  外卖来得很快,他塔拉着自己的拖鞋,穿着一件印着叮当猫的T恤就晃下了楼。拎了外卖,转头就在电梯门口碰见了宋知意。
  “这么巧?”
  宋知意接下了这个话茬,却又如同惊雷投入了大海:“不算巧,我在等你。”
 
 
第14章 等你
  贺瑱一怔:“等我?”
  不可思议。
  简直匪夷所思。
  这话说的,像话吗?等他干什么?
  “等你吃早饭。”宋知意却是从善如流地继续说了下去,又朝着贺瑱手里的外卖袋偏了偏头,“没有我的吗?”
  贺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是一口。他总觉得自己被宋知意牵着鼻子走了,这很奇怪。
  可他也并不太在意此事,只是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出来取外卖?”
  “你刚才走楼梯下来的时候,接电话刚好路过我门口。”宋知意随口一提,贺瑱才想起来昨晚他竟然发现宋知意竟然就住在自己楼下两层。
  他瘪了瘪嘴,进了电梯,抬手就按下了数字六:“走吧,那就去你家吃我点的外卖吧。”
  只是当真到了宋知意家,却见到的是早就摆满一桌,似乎在等待主人归来的丰盛早餐。营养、美味、精致,就像是印象中宋知意合该吃的一样。
  贺瑱把自己的两碗豆腐脑油条往身后藏了藏,想着在冰箱里搁两天再吃,凭借他这个优秀的肠胃,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可宋知意却从白色大理石台面铺成的餐柜下面,拿出一对法式碗碟,浅绿色的蕾丝勾边映衬着花草团,拿在宋知意白皙圆润的指尖并不觉得突兀。
  他笑笑,并顺手将贺瑱手里的早点接了过去。
  当白嫩的豆腐脑丝滑地落入考究的瓷碗之中,好像也并没有出现那种古怪的矛盾感。
  宋知意递给贺瑱一双筷子,而非更为适配的刀叉,又说:“也尝尝我做的。”
  上次贺瑱就吃过一个宋知意亲手做的三明治了,实在好吃,就也没忍住食指大动了起来。
  宋知意的厨艺很好,甚至可以媲美某些星级酒店的大厨。
  贺瑱接连塞了好几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会做饭,每次要么吃食堂,要么就点外卖了。让你跟我吃这些没什么营养,又高糖高油的,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换换口味,也挺不错的。”宋知意进餐的动作优雅,面对着那一碗飘着葱花的豆腐脑泡油条,他吃的仿佛晚宴上的浓汤鹅肝一般,但也并没有让人觉得他有多么做作奇怪。
  贺瑱觉得自己对宋知意那点偏见仿佛已经被消灭殆尽了,宋知意天生就该是好看优雅的才对。
  “不过你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和我一起吃饭。我总是一个人做饭,容易剩下。”宋知意温声提议着,手中动作却停滞了下来,仿若在等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一样。
  “那感情好啊!”贺瑱立马应了声,可话锋又一转,“但你又会在沣潭待多久呢?”
  宋知意敛下目光,沉下嗓音:“我不知道,也许会有人希望我留下来。”
  贺瑱没太听清他的话,只是也理解,毕竟调令这种事情不是宋知意一个法医可以决定的,还是要看上面的批文。但是……“我们队里的法医总是来来去去,留不下来,如果可以,我的确是希望你能留下来的。”
  他似乎有些看不清隐藏在宋知意那金丝框眼镜下面的眼神,干脆又补充了一句:“棠棠也不太能担得起大任,如果你能留下带带她,就算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宋知意半晌才嗯了一声,见贺瑱吃得差不多,起身将他面前的碗筷都收拾了个干净。
  本来方局长说是让贺瑱今天好好在家休息,放他一天假算是弥补一下他这几天夜以继日的辛劳。但奈何贺瑱的的确确也在家坐不住,与其让他跟家里床上躺一天,他宁可去把下午要给沣潭晚报的材料准备好。
  宋知意也是一句是贺瑱让他走前多教张棠棠些的话,堵住了贺瑱让他在家休息的嘴。
  贺瑱只能开着自己那辆来自于“妈妈”的橙色Mini,捎带着自家好邻居宋知意一起去上了班。
  一进支队,他就见到一个肚子腆着就到了他跟前,不用看见人就知道是方局长又屈尊降贵来他们支队了。
  不过这次方局长却是满脸含笑,胖乎乎的一张脸上褶子都笑开了。他伸手重重地在贺瑱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语重心长地说:“小贺啊,这次做的不错,迅速破案。”
  贺瑱立马换上那副应付领导的面孔,恭维着:“哪里哪里,还是局长教得好。”
  方局长很是受用,抬头又看见了默不作声跟在贺瑱身后的宋知意:“小宋也是不错,大法医,一来就帮助我们解决了这个疑案。要我说,小贺你之前就是以貌取人了,这点不好。”
  贺瑱嗯嗯地迎合着,点头如蒜捣。他朝着宋知意撇了撇嘴,干脆又微微垫脚,搭上了宋知意的肩膀,说道:“局长,瞧您这话说的,我不要面子的吗?我和宋法医现在可好了,是不是啊,知意?”
  这一声知意叫的九曲回肠,贺瑱自己听着都缩了缩脖子,有些辣耳朵的难受。
  可宋知意却对着方局长扬起个笑意,应道:“是,我和贺瑱现在关系非常好。”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方局长又呵呵笑了两声,摆摆手让贺瑱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一转过弯,看不见方局长那庞大的身躯了,贺瑱就连忙把手拿了下来,甩了甩,又无语道:“你说你,怎么长得那么高的。”
  宋知意没吱声。
  陆何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冷不丁地开口:“老大,你还是厉害啊,一宿没见就把所有事情的原委都理出来了,啥时候能教教我啊!”
  贺瑱被他一吓,差点崴了脚。还是宋知意在旁边扶了他一下,这才没造成悲剧。
  陆何煞有介事地看了贺瑱和宋知意两眼,贺瑱被他看得发毛,干干脆脆地又招呼了他一下。见他捂着脑门吃痛,贺瑱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等你不这么笨的时候了,我就不用再揍你了!”
  陆何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见贺瑱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又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贺瑱走了几步,却是站定,没回头,只是说:“陆何,晚上你老大请客吃饭庆祝又迅速破案,你安排一下。对了,宋大法医……和我们一起吧?”
  他的肩胛骨有些紧张得酸胀,应该是没休息好,可也在得到宋知意那一声“好”的回应后,松弛了下去。
  他摆摆手,推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下午三点约陈晓礼正好是在支队隔着一条马路上的咖啡馆,地点是陈晓礼选的,说的理由是警局里太过严肃,他有些惧怕。
  贺瑱也无所谓,这咖啡馆他们常去,老板也算是熟人。
  指针不偏不斜到了三点整之时,贺瑱也如约地拿着资料信息踏入了咖啡馆中。
  不过扫了两眼,他就直奔着最里面的桌子去了,落座在瘦弱男生的对面,他没说话就将资料全然推了过去。
  陈晓礼有些意外:“您还记得我?”
  “过目不忘,这是我们在侦查学里面必修的。如果不记得一个特定人的特点,我们很容易会错过疑犯的。”贺瑱朝他努努嘴,示意他将档案袋打开自行看看。
  陈晓礼双手接过了档案袋,打开的时候还有些颤抖。他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案子,多谢贺队给我机会。”
  贺瑱往椅背上一靠,不置可否地笑笑,又招招手和老板打了声招呼:“我还是老样子。你呢,陈记者喝什么?”
  陈晓礼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应该我请您的。”
  贺瑱没由得笑了一下:“那就我请客,你买单。试试吧,他家生椰拿铁不错。那天所有人都围着我要个结果,我只在陈记者的脸上看到了对死者的悲哀,所以这是你应得的。”
  陈晓礼没再多话,只是默默地接受了贺瑱的好意。他垂下头,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卷宗之中。
  直到两杯咖啡打断了他的阅读,抬起眼睛,竟是双眼通红满含泪水:“王宁……真的很可怜。”
  “是啊,他很可怜也很可惜,他不该死的。”贺瑱端着美式喝了一口,苦涩伴着微酸的口感在他的唇齿间炸开,而后更多的香醇浓郁,“所以我需要一个正直的人将这件事的始末写出,陈记者不会让我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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