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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一生之敌联姻后(玄幻灵异)——鹿野千寻

时间:2024-07-17 09:41:05  作者:鹿野千寻
  她话说到一半,外面突然“嗵”一声沉响,似乎有什么重物倒地。
  温母和温羽泽的表情霎时变了,他们对视过一眼,温母起了身,朝向门外嘴唇不住发抖道:“阿博?”
  外面没有丝毫声响,温母向前的时候步子都有些踉跄,但走了一步又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冲温羽泽挤出一个笑来:“羽泽不要怕,可能是爸爸他撞掉了什么东西。”
  但是一股莫名的恐慌感几乎要把温羽泽溺死了,那股畏惧像是千斤坠一样砸在他头顶,让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道:“妈妈——你,你先不要出去——”
  温母没有应声,外面有沉沉的脚步声响起,在那个瞬间她抬手切掉了影像,她眼中漫着惶急时的眼泪,但还是强撑出一个笑容来,只留下最后一句话:“羽泽不要怕,爸爸妈妈爱你。”
  然而她似乎是太过紧张了,只来得及切掉了影像。温羽泽发疯一样的捧近终端,嘈杂过后入耳的是温母战战兢兢的一声问话:“你们是什么人?阿博呢?”
  温羽泽的眼泪瞬间漫了出来。
  对面的死寂只在瞬间,而后便是温母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叫。她大概是在叫父亲的名字,也可能是怨恨到不择言的诅咒。那样歇斯底里的挣扎和哀嚎持续了许久,到最后完全变成困兽般的嘶吼。温羽泽从来没想过母亲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然而片刻后这样的声音消失了,他耳边就只剩下了哼吟声,那大概是人类垂死前写满无措和恐惧的喘息。寂静把自己这边的喘息声越放越大,于是温羽泽屏住呼吸认真去听——而他发现,到最后连那点细微的挣扎都没有了。
  死亡是张网,交织在温羽泽身上,把他包裹的密不透风。他捧着通讯听着,到最后一片寂静中那沉沉的脚步声由近至远,他涸死的生命里最后一丝气力也随着脚步声远去而抽离。
  那脚步声的主人在离开时似乎踩过了什么浓稠的液体,单是想象一下,温羽泽就能想到父母躺在走廊上的,不曾瞑目的双眼。
  至于那些猩红又尚且温热的液体……
  是血?
  他怔怔想。
  *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记得,只是在他记忆里他只不过听到后面父母惨死时弥留之音时稍稍窒息了一瞬间。下一秒他晃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就已经挤满了人声。
  他似乎走在街上,大概是赤脚。因为脚底软滑又疼,似乎还黏黏腻腻,沾上了血。
  有个人的怀抱把他包裹的密不透风,和这个世界隔绝。他在黑暗中看清父母不曾瞑目的双眼,而耳畔有人哭得比他还要痛。
  温羽泽圆张着干涩的双眼看向霍路德,视野中他连对方的眉眼都看出一团模糊。片刻后温羽泽用嘶哑不成声的嗓子问他:“你哭什么?”
  霍路德在围观的人群中把他抱的更紧:“羽泽,不要怕,我带你回家。”
  温羽泽“哦”了一声。摇了下霍路德的手臂,魂游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之外,躲开又一场恸哭:“可我没有家了。”
  他的脖子上渗落了什么温热的液体,大概是眼泪。温羽泽在霍路德的怀抱里张望着天,眼前却浮现出了那时候赛德的脸。
  他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我很好奇,你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赛德的,好像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把那时候倔强站直在对方面前的自己摁跪在地。恳求也好认错也好,哪怕赛德要当场杀了自己也无所谓——至少放过我的父母。
  可是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事了。
  悲伤之余愤怒填满了他的整个灵魂,温羽泽咳了两声,捧开半手的血。然后他在围观者的惊呼声中歪靠在霍路德肩膀上,喃喃道:
  “我终究还是付出了,我付不起的代价。”
  *
  温羽泽仿佛在讲述他人故事一般无关痛痒,提及那段痛苦的往事时再无波动。只是在说完后仰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才恍惚地回过头来,看向依然坐在那里的艾尔。
  “抱歉,艾尔。”他往前走了几步:“只有我一个人在说个不停。”
  他抬手拎起茶壶,为艾尔面前已经见凉的茶杯续了半杯茶。然而在他专注地倒茶时,突然有一只手探过来接下了那只精巧茶壶。
  艾尔甚至到了此时才敢直面温羽泽的眼睛:“羽泽。”
  尽管先前早已经知道了他去往崩落星系后温家的变故,但直到亲耳听温羽泽述说出来,艾尔才明白自己从当年看到那短短几行字后掩藏着怎样残酷的过往。他嘴唇有些发抖,微抿唇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
  “艾尔。”温羽泽突然提高了音量,他道:“拜托……至少你。只有你不要向我说这样的话。”
  “拜托了。”温羽泽的手滑落到艾尔的手背上,他的指尖干燥而冰冷,话语却有些孤戚:“别让我后悔,别让我觉得那些牺牲和苦痛白费。艾尔……”
  明明是在白天亮堂的房间里,艾尔却觉得温羽泽眼睛里照不进一丝光。
  来时忍不住激动的心情,想象中故友重逢会带来的喜悦,以及为了达成目的早先准备好的措辞……在那一个瞬间全部散尽了。
  艾尔在不断涌现的负罪感中拍了拍温羽泽的肩膀,轻声道:“羽泽。”
  然而开口的那瞬间他又开始觉得自己想到的那些安慰辞藻都显得过于苍白,以致于一时哽声。
  温羽泽察觉到了他内心所想,冲他扬起了一个笑来:“我。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陪伴着自己想陪伴的人,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温羽泽眼神有些放空,与其说这些话是在宽慰艾尔,实际上更多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艾尔握住了他的手,用力点了点头:“嗯。”
  “好好活下去。”
 
 
第045章 流放地
  艾尔最后踏出会客室的每一个步子都落得很沉。
  里间的言泽和潘西跟出来时, 难得见他如此模样,甚至可以说有几分失魂落魄。言泽忙跟到艾尔身边去,似乎带了几分紧张地睁圆眼睛, 但碍于艾尔之前和他约定好在外不能随便叫自己的名字,故而只闷不做声跟在了艾尔身边。
  两人一起先一步下了楼梯,而一旁温羽泽则立在楼梯口,看着艾尔的背影发呆。大概所有人都不会想到, 旧友重逢没有该有的喜悦, 却像是在两人心口都沉甸甸剖了一刀。
  潘西走在最后,出门时若有所思地看了温羽泽一眼,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是不是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
  温羽泽没有作声。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作出。潘西了然:“看来不知道。那就是你猜到了我们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来。真麻烦啊, 不过我想也是。明明两个人都在联盟,相距这么近,见一面却非要有所目的才能推动。”
  他一直拖拖拉拉没下楼梯, 这会儿艾尔在楼下站定,原本在客厅的管家也闻声过来。艾尔回望着他和温羽泽站在一起, 眼中没什么波澜,只是微微拧了眉道。
  只消一眼,潘西便闻弦歌而知雅意。咧嘴冲两人笑了一下后,才哒哒下了楼梯。然而走了两步他又回了头:“对了——”
  他仰头看向温羽泽, 想了想后特地压低了声音:“我想艾尔是不会再开口了。我不好替他冒昧,但是还有另一件事情想要找你——”
  温羽泽的神情终于有几分松动:“什么?”
  见他终于有所回应,潘西抿嘴笑了一下, 嘿声道:“这次不说。等到下次和艾尔一起来见你的时候, 我再告诉你。”
  潘西朝楼下的艾尔看了一眼,眼神示意他自己马上就下去后, 又扭头冲温羽泽一笑:“先说再见了!……你这样好看,要多笑一笑啊。”
  *
  午后的阳光实际正好,只不过这会儿艾尔心里千头万绪纠成线团,实在浮不起别的心思想其他事情。只不过他一个人闷头在前面走,言泽虽然追的上,但潘西过一会便老大不乐意了。
  万事宜疏不宜堵,等走过半个街区后拖拉着步子的潘西觑见前面观景桥边摆着的长椅,当即不客气地招呼前面两个人过去歇一歇。
  尽管压着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但是艾尔今日实在是没什么心情。温羽泽的事情成了他塞在心头一团沁水郁郁的棉花,倒不是说有多沉,但是那股郁闷却始终如影随形。他看潘西摆了个大字型架上长椅,无奈地叹了口气后,也跟着走了过去。
  “来到联盟以后,我觉得联盟民众最会享受的一件事,”潘西看艾尔过来,给他让了个位置的同时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就是晒太阳。”
  艾尔坐在他身边,眯眼看着当空处耀眼的太阳,而后向后一靠掠进了树荫里。一双眼睛沉沉看着桥下的人工河,旁边似乎还有一家三口偕同出游,正兴趣盎然地拍着照。
  “闷在心里没什么意思,”潘西在一旁道:“说说你在想什么吧。”
  “难得,”艾尔有些惰怠地应了声:“你也会想开解人。”
  潘西为难地挠了挠脑袋:“往常我也想开解,不过事情太多了无从下手……不过艾尔,现在我可是好容易抓到一个小症结,你不然就给个机会?”
  “我很好奇,”潘西托着下巴道:“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艾尔沉默了会儿,罕见地露出了点茫然来:“我不知道。”
  言泽大概也明白他心情不好,偏头盯了艾尔的神情一会儿,而后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艾尔。”
  艾尔扭过头来努力同他挤了一个笑:“谢谢。”
  他回头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道:“今天第一眼看到羽泽的时候,明明知道还是那个人,我却一瞬间有些不敢认他。”
  潘西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他和你形容的那个样子比起来,变化是有点大。”
  艾尔又沉默了下去,眉眼间忧郁到了让潘西也觉得有些焦躁的地步。
  有时候潘西会觉得,艾尔太过于束缚自己。他总是会习惯性地把所有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类似自虐一般地进行自我审视和拷问,最终化为加诸在灵魂上的沉甸枷锁——名为负罪感。
  在崩落星系的六年里虽然艾尔不太爱提及旧日的事情,但时间长了也都和潘西他们交底了个七七八八。其中温羽泽是为数不多能让他坦然提及没什么压力的人——直到两年前,艾尔意外得知温家后来的变故。他几乎要被沉重的负罪感击垮了。
  面对艾尔的痛苦,除他自己以外的三人都无法很好地共情。
  毕竟作为在崩落星系长大的本地土著,潘西从小就没什么外界所言说的道德感,再上升一阶理解更深刻的东西更对他而言难如登天。要知道在那个地方能活下来有口饭吃不被饿死就是万幸,没几个人会有空想些其他七七八八的事情。但潘西却一直对这些情绪感到好奇。
  作为知名的流放地,崩落星系里时常被抛入一些来自外界的异类。
  这些异类和他们相比有着不同的生长背景和文化结构,以致于许多人在刚进入崩落星系是会有种流入地狱的恐惧。在围观粮食不足时弱者被作为食物分吃,以及崩落星系没有道德约束、纯粹以生存和繁衍为第一驱动的ABO体系后,大部分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少有几个死前能说几句正经话的,潘西都会饶有兴趣地去见一见。
  大概是由于有一个留下他和母亲自己孤身偷渡往外界,扬言一定要改变崩落星系的Beta父亲在,所以他实在对崩落星系以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也正因如此,听到消息说外面又有人来“扔垃圾”,这次还少见地有了活人的时候,潘西就兴高采烈地去了起降场——然后那一天,他见到了艾尔。
  看到艾尔的第一眼,潘西就被这个人所吸引了。不仅由于他过分出挑的外表,还因为他和其他人迥异的表现。没有歇斯底里地哭号和发疯的嚎叫,他从星舰上下来后先是仰望了一会儿灰蒙蒙的天空,拿到遣送他过来的人给他留下的一些食物和衣物之后,他便极为平静地目送那艘星舰离去。
  他的眼神里糅杂了太多奇怪的东西,直到后来潘西才意识到,那是一种悲悯的情绪,卷杂着面对命运时深沉的无力感。潘西对他的好奇在远处观望时就已经拉满,而在后来因为他的一个动作登至顶点。
  因为他在离开时弯下身,递给了当时在“垃圾堆”找食物的孩子一整个面包。
  那个小孩子瘦瘦小小,照潘西来看他一定活不过三天了。然而他却接收了这个外来者的一块面包,在片刻愣神后,他便低头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整块面包。
  而后执着的跟在那个外来者身后,跟了一星期。
  潘西觉得自己是在进行一场有趣的观察日记,这个外来者就是最有趣的记录对象。他的言行举动都和崩落星系的人大为迥异,让潘西极为好奇。
  然而他还没有捱过那些流放者们最后的一个关卡,于是潘西没有贸然上前搭话,而是静等他们继续向前走去——直至遇到崩落星系万恶的根源,贫民窟。
  人类作为食物存在,在崩落星系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至少要认识到这一点后还没有疯掉,才能够得到他的认同。潘西想。
  那场认同之前的试练终于在一个大沙尘天来临了——那一日天昏地暗风沙漫卷,外来者行至一个类似大型废置聚居区的地方,带着那个小孩躲进了残留建筑的残骸中。然而等到风沙静下,夜晚降临,远比豺狼鬼怪和风沙更为恐怖的东西出现了。
  一个个衣衫褴褛、凹陷的不成人样的人形“怪物”出现了。那些“怪物”是成长在崩落星系的人类,但由于长期待在这些地方,原本依靠劫掠来往的人类,到后面升级为以人类为食物对象的捕猎行动后,他们已经不能正常的交流。
  尽管如此,他们却在狩猎这件事情上葆有了最基础的默契。他们围过来的时候那个外来者终于表现出一点紧张来,但那点紧张和潘西所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等到他极为防备的挡住了孩子和自己的腺体后,潘西才恍然大悟。似乎那些外来者都很容易把xing欲和食欲混杂,然而这里的人从来追求的不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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