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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一生之敌联姻后(玄幻灵异)——鹿野千寻

时间:2024-07-17 09:41:05  作者:鹿野千寻
  诺里看着他的同时却突然跑神。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某个似乎无关紧要的瞬间,有谁曾说过——看到面前的这个人就仿佛看到了太阳。
  尽管并非故意,但诺里这种看起来十分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更刺激了白乔。少年在怒火的间隙流露出一丝难过,但转瞬便掩饰了过去。
  “跟我回去——”他绷着脸道。
  看了眼一旁开始为他们驻足的人群,白乔咽下了嘴边的话语,不顾诺里挣扎,径直将他拉了出去。诺里又试图挣了几下,但白乔死死拉着他不放,背向他时绷直了脊背,梗着脑袋直往前走,像一只誓不回头的小兽。
  他就突然没了挣扎的力气,认命似地跟了上去。
  “我不跑了。”诺里道。
  “白乔,放开。”
  ……
  直到走进侧近的庭院深处,找到了一个可以安静谈话、不会被人听到的地方,白乔才终于放开了他。两人彼此冷着脸对视了许久,而后诺里忍不住偏头笑出了声。
  白乔被他笑得有些莫名,自己也隐约有些绷不住,但又不想那么轻易被他揭过,还是蹙着眉道:“你笑什么?”
  没等诺里回答,白乔继续道:“我看到了你申请的出行许可。诺里,伯温森殿下他又找你了吗?”
  白乔上前一步,努力放平自己的呼吸:“诺里,将军他对殿下的事情一惯严苛,这次殿下出事,情急之下,他言辞中有些偏激也再所难免。但是你不用在意那些,我们追随的是艾尔殿下,他会是帝国未来的皇帝。别人如何看我们、如何待我们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殿下他——”
  “白乔。”诺里的眉头紧蹙,抱臂时展露出一个绝对抗拒的姿势:“你是真的天真还是在装傻……殿下他分化成了Omega,你知道这在帝国意味着什么吗?他在王室继承权的角逐之中,已经彻底出局了。”
  白乔抿紧了唇。
  “现在我们所做的所有努力,”诺里看着白乔倏然睁大的瞳孔,压低了声音道:“不能再是为了扶持殿下上位。再这么任由将军和伯温森对峙下去,伯温森会朝着王室正统越发靠近,而七诫蔷薇军会更加陷入颓势。一旦伯温森得势,殿下将百口莫辩,甚至会因为将军征讨的公义彻底被拖累,以至被诬告为帮凶。”
  “将军完全可以披露殿下分化的事实,再把伯温森授意赛德行凶下毒的铁证搬出来——殿下失去继承权又如何,王室中自还有旁支年幼的卡尔纳特可以扶持。”
  “Omega又怎样,重要的从来不是那个王位,而是王手中的权柄。人前的王可以是傀儡,背后的弄权者才是真正关键的所在。”诺里盯着白乔,一字一顿道:“这么多年以来,看着殿下如何在将军和伯温森之间平衡调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白乔脸上血色尽失,诺里的话显然挑破了什么……那是一直以来他们都隐约意识到、但却从来不敢正视的东西。
  “白乔。”诺里道:“你要明白,我们效忠的究竟是谁?——是安斯艾尔·卡尔纳特,并非帝国王室、也并非七诫蔷薇军。”
  暮霭之下的庭院里,相对的两人眼神灼灼,彼此互不相让。
  “可是诺里,一直以来,是我们一起看着殿下走到了今天。他所期待的、他所向往的、他所坚持的,你我再清楚不过。”白乔无比坚定地看着诺里道:“如果我是天真的理想主义者,那在你的谋划之中,又要把殿下的理想置于何地呢?”
  “沧海横流、人心翻覆,一切在权柄的阴影里潜滋暗长……那是安斯艾尔想要的帝国吗?”
  那个瞬间,诺里难以触及白乔的眼神。他别开脸,有些狼狈道:“我认为安斯艾尔不该是拘泥于那些表象的人,他知道怎样的选择对于他来说才会是最好——”
  “殿下,他会选帝国。”白乔道。
  “所以才需要我们。我们要帮他选择‘我’,”诺里抢白:“而并非帝国。”
  白乔倏然瞪大了双眼。
  庭院里突然涌来一阵风,徐徐酥酥的软风像吹破了一层薄冰一样,涌动了冰面下的活水。而白乔的嘴唇微颤,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始终说不出话来。诺里心知肚明,他并非是被自己的论调动摇,而是纯粹是因为最后那句话。
  正因为了解,他们彼此都对此心照不宣。
  “安斯艾尔是一个再执著不过的理想主义者,”诺里的语调变得柔和:“当把自身的利益和帝国的利益同时放在天平上衡量,他会为了帝国的利益而让步,而我们不可以。”
  “我们效忠的,始终是安斯艾尔这个人,而非其他。”
  “……十分自利的诡辩,诺里。”半晌后白乔垂下了眼睛,低声道:“但你说服我了。”
  看他这副样子,诺里又有些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犹豫,踌躇后道:“白乔,你和我不一样——”
  “但好像来不及了,诺里。明日伯温森将会在神塔下发布讨贼宣言,”白乔往后几步,有些疲惫地掩住了眼睛。他有些失力地坐在回廊旁的长椅上:“一旦伯温森公开给将军定罪,双方必定要争个你死我活——但现在我们只能活在七诫蔷薇军的荫庇下。”
  没料到事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诺里着实一惊:“怎么会?!”
  “战事冲突的规模越来越激烈,”白乔道:“总要有个明面的说法。这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伯温森殿下甚至秘密联合了联盟方,在这次会谈后签署秘密协约。
  “……以停止帝国领和崩落星系的秘密交易为前提,届时联盟方将助力伯温森合攻将军,事成之后伯温森登基,将全力配合石正荣元帅开启崩落星系灭绝计划。”
  “等等,”诺里捕捉到了某个字眼:“你是说石正荣元帅?”
  “……是的。”白乔应声,却看到诺里脸色突变,然而思量之下,却又恍然大悟般笑出了声:“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诺里眸子陡然亮起,忍不住喃喃道。
  “诺里?”
  “白乔,没有来不及——我们还有翻盘的机会!”
  ……
  白蒙坚近乎有些神经质地盯着诺里,攥紧的手指关节近乎发白。
  而提及往事的诺里看向被面的神情飘忽,并没有浮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当初伯温森想引诱我去实践刺杀石正荣这个计划,所以在得知伯温森又与石正荣有所协定后——我自以为发现了伯温森的秘密,想要借用石正荣的手打破当时的僵局。”
  “我怀揣着凭借一己之力扭转整个局面的梦,潜入了中盟留置区的会谈现场。而白乔认为我的举动太过冒险,他想阻止我——同时也想阻止郑杨奇袭会谈场地,伏杀伯温森的计划。”
  “他追了上来。”
  他垂着头,面部阴影中的洁白被面突然落下了一个淡淡的湿痕。
  “现在,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他的嘴唇颤动着:“伯温森暗中联合了当时的联盟法政院院长胡里当斯,最后石正荣死在了伪装成维特的克林托斯手中。我自以为能挽回一切的计划在那个时候开始就崩塌了。”
  “白乔在石正荣被刺杀的现场被目击,他在我的自作聪明之下,反而成了补全伯温森他们刺杀计划纰漏的那一环,”诺里几乎发不出声道:“他成为了刺杀石正荣的凶手。”
  ……
  议事大厅中的巨幅挂画倾倒在正中。
  突如其来的炮击之后仍有浓烈的烟尘滚滚,奔逃的人群在丧失视野的情况下尖叫着奔逃,彼此冲撞。议事大厅内部的四根立柱已经倒塌了一根,以至于垂朽的穹顶塌陷,将大厅隔绝成两部分。
  昏暗里诺里隐约听到远处有联盟元帅亲卫队的呼喊声,其中不乏有熟悉的声调——像是军校里他们那个射击训练课的主教官德文,在一次次声嘶力竭地喊着:“元帅!”
  “元帅!”对方的声音在混乱中依然清晰可辨,极为焦急道:“您在哪?!请回答我!——元帅!”
  而诺里只能拔足狂奔。他需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面告知对方伯温森的计划。先前他注意到了石正荣的去向,那位元帅不知为何,在会谈临近开始的时候却去了大厅一旁的小休息室内。
  而目击炮击后的白乔怔了一瞬,显然意识到某些计划在他们潜入的同时也已经开始了。当他回头看到诺里不见时,登时眉头一紧:
  “诺里!”环顾后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他的身影,白乔不敢高声,只能在后面紧追而上。
  而当诺里捧着自己飞快的心跳声、以为自己将成为挽救一切的救世主之时。当他撞开被变形的大门,高声喊着“元帅”冲进来时……
  迎接他的是石正荣的尸体。
  视野逼仄的小休息室内,联盟的元帅仰面倒在血泊之中,犹怒睁着双眼里写满了震怒与不可置信。那刺眼的血色令诺里四肢灌了铅一样,甚至一瞬间耳边传来了刺耳的蜂鸣。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时,他听到了白乔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而后白乔一把抓紧了魂不守舍的他,双眼因情绪激动而暴起了红血丝。
  他咬着牙道:“快跑,诺里——绝对不能让人发现,我们来过这里!”
  诺里·亚丁顿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随即如坠冰窟:如果先前的炮击是郑杨所为……或者说无论是不是郑杨所为,只要他们在石正荣的死亡现场被目击,那么无论是不是他们做的,都将会顺理成章变成他们做的!
  正当此时,德文的声音突然远远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元帅!”
  他的步伐焦急而紧密,似乎正一处处搜寻着,逐渐向这里靠近:“元帅,您在哪!元帅!”
  两人对视一眼,来路既然被封死,他们便不约而同地朝着休息室内另一侧的窗户冲去。诺里抬肘护头撞破了玻璃,冲到了露台上。而再清晰不过的碎裂声登时吸引了走廊上那些人的注意力。纷杂的人声和脚步声朝他们冲过来。
  诺里滚过一地碎玻璃,万分焦急之时,他看清楼下是一处花坛,低声呼道:“我们跳下去,白乔!”
  他抓住白乔便要往下跳,可手里却拉了个空。身体失衡向下歪倒的诺里在最后看到白乔停步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石正荣元帅的尸体——
  或者说,上面的凶器。
  那把剑。
  诺里随着身体的惯势朝下坠去,但他没错过白乔回头瞬间脸上满带不可置信的眼泪。最后那不可置信变成了某种决绝的意味,他在坠落的同时看清楚了白乔的唇语。
  快逃。
  ……
  “大概是从看到那把剑的时候,白乔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诺里道。
  “……决心什么?”白蒙坚开口的瞬间有些失声,停了一下才发出声音。
  “决心,”诺里抬眼,他干裂的嘴唇不住颤抖着:“舍弃帝国。”
  听到这句话,安斯艾尔难以自已地,倏然低下了头。
  ……
  跌下来后诺里摔断了一条胳膊。
  他借势滚落到一旁,把自己淹没在草丛里。咬牙静静听着上面纷杂的人声。疯狂且悲戚的咆哮在不久后就找到了着矢之地,在众人的怒火之中,白乔从露台另一侧跳了下去,把他们引去另一个地方。
  诺里在草丛中屏息以待,他听着那些人声消散。最后压抑地哭出了声。他从草丛中匍匐爬行,像个自己从来不齿但又切实贴合此刻的苟且偷生者。
  他搞砸了一切。
  诺里多想自己刚刚没有跳下来,干脆直接地死在亲卫队手下,能换来一切到此为止。因为他太过畏惧之后将发生的一切了。比起面对,他情愿就这么死去。
  然而这些软弱的构想在绝望中并没有占领他多久,诺里又咬着牙爬了起来。
  白乔还在,他得带他离开。
  在极度的恐慌和畏惧之中,诺里脑海中勾勒出中盟会谈所的全幅地图。此时此刻他无比感激那位奋进自律到令人发指的殿下,正是因为他,诺里才能记下那一切。
  而他了解白乔,了解这个地方——所以他一定可以先于那些人,找到白乔的所在。
  在有了初步的计划后,诺里像是溺水般急喘了几声,而后在血与火的尘埃中,穿过焦黑的院墙,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在持续的炮击和混乱之中,他找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看到了白乔。
  和他们分别之时已然不同。会谈所的中庭并未受到太多波及,而白乔就靠坐在中庭花园的外墙下,靠着馥郁浓重的花香掩盖了身上大半的血腥味。原本拔足狂奔的诺里突然开始不敢靠近……
  因为他听到了白乔口中传来了,许多次他曾听到的,将死之人口中的喘息。
  那是他幼时在贫民窟里的噩梦,原本已经淡忘的一切却又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纠缠了上来,并将永随他的余生。
  而那段漫长的光影里,白乔涣散的目光虚无定在不远处的花丛上,直到诺里颤抖着靠近,他的失焦的眼神才慢慢定了过来。
  “你来了。”白乔努力抬起眼睛看着他,用气声道。
  他甚至没什么力气抬头,头只能软软地歪靠在墙上。诺里悲鸣着跪倒在他面前,颤抖的手想去掩盖他腹部的伤口,但汩汩冒出的鲜血提醒他有什么已经徒劳无功了。诺里咬牙想要背起他:“我带你走,我们去找医官……”
  白乔抬手,轻推了他一把。在诺里看来这一推却又重逾千斤。
  少年惨无血色的唇上抿开一个难看的笑容,那双湛蓝眼瞳里映照着的天空开始无比悲伤。
  “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祈祷你会找到我,”一开口说话,白乔的嘴边便开始不断涌出黑红的组织和血块,他呛咳着、哑着声音道:“还好是你,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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