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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反派,那我老婆(穿越重生)——就九

时间:2024-07-17 09:34:58  作者:就九
  [情况有变,这个任务暂停。]系统道:[不用担心你会暴露,我会帮你屏蔽掉法器的追踪。]
  殷云度呵了一声。
  系统:[你有什么不满?]
  “一开始还借口不能精准定位糊弄一下,现在直接任务暂停……装都懒得装一下了吗?”殷云度学着殷桓发飙的语气:“是不是人不发火就把人当傻子啊?”
  系统古井无波的声音里隐约有几分心虚:[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暂且放一放再谈,我们先聊点别的。”殷云度径直道:“你是我爹的哪位好友,对我意见这么大……让我猜猜,你估计死的挺早,在所谓的‘绑定’我之前,你都没有见过我吧?”
  “逆转时间还带有前世的记忆……这能力确实厉害。但我爹好友里那些叔叔伯伯实在太多,我有些对不上号,所以还是劳驾前辈自己开口吧。”
  系统好一阵沉默,殷云度也不急,慢悠悠的边钓鱼边等。
  一条鲫鱼上钩,殷云度将鱼丢进鱼篓,系统这才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与你父亲交情匪浅,又如何知道,我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你。]
  殷云度哼笑一声:“你说的那所谓的天道使者之类的谬论我从没信过,你若真有那通天之能,哪里还用得着我帮你?”
  “你对我的态度表明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狂妄,冲动,不知好歹……可这些分明是前世仙盟之人对我的看法。”
  殷云度慢慢掀起眼皮:“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前世从别人口中听说过我。你前世就知道我,但对我并不了解。虽然你并不一定是仙盟的人,但你前世一定从未亲眼见过我。但凡见过我与我共事过的人,都不会把流言当真。”
  “至于为何知道你与我爹交情匪浅……”殷云度扯扯嘴角:“我爹那些奇言怪语传染性极强,你大概自己都没注意到,就被传染开始挂在嘴边说了。”
  系统一阵沉默,装鹌鹑不作声。
  “别再说些什么你是天道意志之类的话了,我不会信,想合作就拿出点儿诚意来。”殷云度一扯鱼竿,又是一条鱼:“分明看不上我,分明不信任我,却偏偏还要选中我。既想要人替你赴汤蹈火,又想要把人当傻子糊弄连真实身份都不肯言明……”
  他皮笑肉不笑:“既要又要,这位前辈你要脸不要?”
  脑海中“叮——”得一声响起,系统被骂得下线了。
  “心理素质有够差的,多说两句就破防。想拿人当枪使又受不了被揭穿,脸皮还是不够厚。”殷云度摇头,提起鱼篓喊上岑丹溪:“走喽,回去蒸鲫鱼。”
  殷云度在吃食上有些研究。
  鲫鱼的话,蒸着吃最鲜,其次是煎着吃,把鱼肉拆下也可做鱼羹。蒸时用酒不用水,稍加些糖用以提鲜,再酌量添些秋油,如此做出的鲫鱼肉质嫩而鲜甜,是为上品。
  如果不是被修真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绊住脚,他大概会带岑丹溪去凡人界找个有烟火气的热闹小镇住下,开个酒楼茶肆,悠然度日。
  他喜欢花,喜欢草,喜欢人间喧闹,喜欢跟岑丹溪一起无所事事的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他不喜欢乌烟瘴气的修真界里这些勾心斗角的事。
  可眼下这烂摊子他不得不管。
  若是他不管,他的父亲,他的师兄……他的家人们不会不管。他们都是最温和良善不过的人,见不得不公,见不得无辜之人死去。他们的道是黎庶苍生,他们愿意以身殉道。
  他们见不得无辜之人死去,而殷云度见不得他们死去。
  就像他爹说的,世事难求一个完满。
  若是能以一人替这千万人,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了。
  “好了。”殷云度将蒸鱼装好,看向一旁饶有兴趣观察他做饭的岑丹溪:“去找岑阁主吧。”
  岑寂的小木屋还是掩在幽幽绿荫里,殷云度甫一走进院中,便感受到了另一道灵息的存在。抬眸去看,果不其然,岑寂对面还坐了另一位修士。
  那人一身藏蓝华服,其上点缀诸多金玉挂饰,显得华贵庄重。此时他正抬手斟酒,行动间环佩相撞,泠泠作响。
  “你与殷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多少年的交情了,便是各退一步又能如何?”那人手指摩挲了下玉盏:“红炉美酒时温……他不饮冷酒,他的喜好你比谁记得都清楚,你分明时时等着他,他想要的也不多,只那一件事……告诉他他想知道,重归于好不是皆大欢喜吗?”
  岑寂没回答这人说的话,而是冲外头的殷云度和岑丹溪一招手:“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吧,没有外人。”
  殷云度本想拽岑丹溪先离开,这里的长辈们看起来有话要谈。但被岑寂这一喊,走是走不了了,只能进门落座。
  “这位是应如许应宗主,你父亲的老朋友了,不必拘谨。”岑寂说完冲那蓝袍修士一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回头再说,别在小辈们跟前丢人现眼了。”
  岑寂话题转移的实在拙劣,应如许蹙着眉看着有些恼了,但大概是顾忌殷云度他们在场也不好多说落了岑寂的面子,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转头同殷云度笑笑:“贤侄见笑了。”
  “带了什么这么香。”岑寂打开岑丹溪递过的食盒:“蒸鲫鱼……你做的?”
  岑丹溪摇头,指指殷云度。
  “手艺不错,比你爹强多了。”岑寂尝了一筷子,转向应如许:“孩子们一片心意,你不尝尝?”
  应如许脸色不算好看,大概是在生气岑寂不听劝,他对岑寂道:“今日便聊到这里吧,我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在看向殷云度和岑丹溪时他脸色缓和了些:“今日出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好东西……”
  说着他自腰间解下两条漂亮的红线,递给两人:“这玲珑丝是我前段时间得的,你们权且收着,等改日世叔再给你们补上个合适的见面礼。”
  “好东西,收下吧。”岑寂在一边笑吟吟的开口:“都是自家人,不用跟他客气。”
  见岑丹溪两人把东西收了,应如许这才离开。
  应如许身影走远,岑寂这才慢悠悠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到我这里来?”
  殷云度道:“听说了岑阁主出关,岑公子想来看看你。”
  岑寂一愣,这才真正把注意力放到乖乖坐在一边的岑丹溪身上。
  凭心而论,他对这孩子从来没上心过。
  这孩子是他在当年那场恶战后,他回程的路上捡到的。
  准确的说,他捡到岑丹溪的时候,这孩子还是个蛋。
  他受了重伤,昏迷前找了个隐蔽的山洞藏身进去,等醒来便发现了山洞深处的结界。
  结界打破,后面是一颗蛋。
  他把蛋带了回去,在屋里把蛋随手一仍就忘了这事。结果距离他捡蛋这事都过去一两年了,蛋里突然自己爬出来个孩子。
  他不喜欢孩子,但这孩子又实在可怜,他扔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糊弄着说这是自己的孩子便丢给阁里养了。
  虽然流云阁不待见他,但这孩子名义上是阁主的孩子,总不会给照顾死了。
  捡来的而已,做到这份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于是岑寂放心做了甩手掌柜。
 
 
第19章 最好敲得他们底裤都不剩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破壳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虽然他不喜欢孩子,但这孩子对他极其亲厚信任。
  他不闭关的时候,这小崽子就蹲在他身边看他喝酒,安安静静的,可怜兮兮的。
  被他送走了,就自己跑回来,丁点大的小东西死死抱着他的腿,眼睛里蓄着泪,要落不落。
  岑寂没办法,总不能欺负孩子,于是只能随他待着。
  捡到这蛋的地方叫丹溪,岑寂没什么起名的天赋和耐心,干脆就给他起名岑丹溪了。
  偶尔他良心发现会教这孩子说话,但教半天一个字也教不会。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捡了个小傻子。
  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听不见。
  岑寂急得头秃。
  这不造孽吗,他没几年可活了,要是他哪天突然嘎嘣就死了,那这孩子无依无靠连话都不能听不能说,这不没法活了吗。
  于是他厚着一张老脸去找了殷桓。
  要是他哪天死了,请他替自己照顾这孩子长大。
  殷桓虽然对他有气,但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稚子无辜,他答应了。
  结果自己还挺能活的,一不小心就活到这孩子长大了。
  他闭关的地方没人知道,他出关也没人知道。
  出关后四处溜达了圈,听说殷宗主的公子持半块掌门令作信物找上门来,说是来结亲的。
  他儿子要跟人结亲,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左右也不算什么坏事,殷桓的儿子,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把岑丹溪带走了反而了却了他一桩心事。
  岑寂虽然这般想着,但还是觉得最好还是把人叫来考校一下脾性,万一是个脾气不好的那还是算了,虽然他不是个多负责的爹,但把孩子跟丢垃圾似的随便找个人扔了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殷云度脾气挺好,算得上一句谨而有礼了,但他自己脾气不怎么好。
  一想到当年殷桓当年山盟海誓的哄走了小师弟,而小师弟这才走了几年,殷桓孩子都这么大了,他就来气。
  这么快就把小师弟忘了吗。
  岑寂是师兄弟三个里最差劲的,论剑他不如殷桓,论幻化术法他不如凤珏。
  但他又是师兄弟三个里最好的,殷桓论幻化术法不如他,凤珏论剑不如他。
  说好听了,是中庸。
  说不好听,是半吊子不上不下。
  但半吊子也有半吊子的好处,殷桓的短板,他一眼就能识破。
  这狗屁手艺也敢用到儿子脸上,也不怕哪天让人拆穿了。
  他一面带着“我倒要看看殷桓跟别人生的孩子长什么样子”的怒气,一面想着“这混账手艺还是这么差,这么多年心思没用在修行上也不知道干嘛去了”,硬是把殷云度的那张假面揭了下来。
  然后——
  他在这后辈的脸上看到了昔日故人旧影。
  眉间那抹朱红色法印彰示着他身上流有凤凰一族血脉,而那双风流恣意的眼睛则生得与另一人如出一辙。
  这眼睛长在殷桓脸上显得轻慢多情,而殷云度的五官中和了这一点,让他锋锐的气质里含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温情。
  岑寂想到了当年应如许的谶言,彼时他们都当做了笑话,不想多年后竟成了真。
  这孩子的双亲是谁不言而喻了。
  怪不得……怪不得殷桓要把他藏起来。
  岑寂心头不合时宜的松快起来,他这份隐秘的高兴是为了凤珏。
  如果凤珏选择的那个人在他离开后也忘记了他另结良缘,凤珏会很难过吧,会后悔吧,会觉得不值得吧。
  小师弟伤心失意他是不想看到的。
  岑寂恨恨的想,殷桓合该好好做个安分守己的鳏夫,凤珏活着的时候选了他,凤珏走了他就应该为他守节。
  殷桓守节,那些老朋友都知道他是凤珏的未亡人。
  而有的人连未亡人这三个字的名分都求不得。
  岑寂很嫉妒,嫉妒完了,就只余一声叹息。
  要是凤珏还在就好了。
  他在幻化术法上的天赋,是三个人里最出色的。
  岑寂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想,要是凤珏还在就好了。
  岑寂选择性的忽略掉殷云度与殷桓的相似之处,一想到这是小师弟的孩子,他就觉得亲近,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这样想来前几日藏宝库起火那些个庸才扑了一晚上没扑灭也有了解释。
  凤凰火哪是他们能随便扑灭的。
  流云阁里没几个好人,估计是有不长眼的欺负人欺负到他头上了。
  性子好但也有脾气,不冒失会闷不啃声办大事。
  岑寂越看越满意。
  他满意还不够,得岑丹溪满意才行。
  于是他跟殷云度说,去培养培养感情吧,最好让他喜欢你。
  就算岑丹溪眼下还不喜欢他也没关系,感情这东西是可以相处出来的,只要殷云度把人带走了,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了。
  但现在看来,岑丹溪对殷云度的接受程度比他想象中还要高一些。
  这是好事。
  岑寂知道岑丹溪是有话要单独跟他说,于是他对殷云度道:“先出去会儿呗,我和我儿子说会儿话,等会儿再喊你进来。”
  殷云度不太放心的看了岑丹溪一眼,岑丹溪是个小木头,压根没发觉。
  岑寂噗嗤一声笑出来。
  殷云度耳根一红,匆匆拱手退出门去。
  小木屋里寂静下来,竹香萦绕在鼻尖。
  岑寂跟这孩子不是很熟,他费劲巴拉的回忆了半天从前跟应如许讨教的手语打法,不太熟练的比划着问岑丹溪,他闭关的时候过得怎么样。
  岑丹溪很少笑,但是看完他比划的这一通,突然微微冲他笑起来。
  然后,他听到面前的孩子小声跟他说:“一切都好。”
  当年他试过许多法子都没用,应如许会卜算擅医道,连他都说没法子,这孩子不是寻常的双耳有疾,而是五感有缺。
  岑寂一愣,然后有些惊奇的问:“会说话了,能听见了?”
  岑丹溪点头:“嗯。”
  问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能问出这话得有多混账多不负责任,孩子病了十八九年病好了他都不知道,岑寂讪笑两声:“什么时候的事?”
  岑丹溪说话还不是很熟练,有些磕绊:“最近,几天。”
  说完,又抬手指了指门在的殷云度:“他帮了忙。”
  岑寂了然,又道:“刚刚一直看我,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他说,带我走。”岑丹溪认真看着岑寂:“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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