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梦里的细节,清楚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他能记起聆夏的每句话,每个表情,包括他被吻到动情时,情不自禁的喘.息,以及他主动攀上对方脖颈的手……
本来是个噩梦。
但这一切,又让梦变得旖旎起来。
他甚至有点代入自己,如果抱着聆夏的是他……
聆夏的吻,会和那天一样吗?
不,不,应该比那次更磨人吧。
他的手臂交缠在他肩头,柔软的掌心抚过他脸颊,借着勾人的力道,将自己的嘴唇送上来。
好乖,好缠人。
好……喜欢。
谢元熠悲催地发现,他有晨起反应了。
他暴躁地扯过薄毯,遮住那个尴尬的地方,整个人接近崩溃。
真他妈要命。
木屋的门开了条缝,有脚步声响起,谢元熠猛抬起头。
聆夏走进来,俯下身看他:“你醒了?今天温度有点高,他们煮了绿豆汤,要不要喝一点?”
谢元熠看见他,顿时变得僵硬。
他睡得头发凌乱,眼神呆愣,酷劲全无。脸上带着枕头印,眉心纠成一团。
聆夏忍不住笑了:“这么迷糊,还没睡醒吗?”
他想起谢元熠昨晚的举动,语气难得温柔。
谢元熠还沉浸在那个梦里,这种柔和的语调太有迷惑性,使得他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仿佛面对他的,是梦里那个聆夏。
聆夏见他没反应,说道:“你再睡一会儿吧,还有一小时才开机,我去把早餐拿过来。”
他转身要走,然后被扯住衣角。
谢元熠面色迷茫,伸手拽住了他。
“别走,夏夏。”他嗓音沙哑地唤道。
聆夏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回头:“你叫我什么?”
第21章
谢元熠懵了几秒, 意识到自己睡傻了。
他松开手,彻底清醒过来。
聆夏紧盯着他:“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叫我?”
谢元熠心里直打鼓,总不能说, 我梦到你和你前男友, 听见他这么叫你,所以也想这么叫吧。
这种说辞,谁听了不觉得脑子有泡。
他不动声色道:“……随口叫的, 不行吗?”
聆夏沉默片刻,说:“不是不行,只是有点不习惯。”
他父母习惯叫他小夏,朋友也都这么称呼他,唯独宋嘉北,总是黏糊糊地叫他夏夏, 听上去亲昵又暧昧。
谢元熠顺水推舟:“既然你不反对, 那我就这么叫了, 夏夏,不是说要帮我拿早餐吗。”
他仰头看着聆夏,眼珠黑沉沉的, 暗自跟梦里那个身影较劲。
聆夏的脑子又开始凌乱, 只得低声道:“别喊了。”
木屋外,响起黄焦的声音:“陆老师,我背包里有茶叶,我拿给你吧。”
他边说话边推门而入,正撞上聆夏和谢元熠,双方俱是一愣。
谢元熠收起表情, 眼神冷淡地扫向他。
黄焦是个人精,混迹圈内多年, 什么样的没见过,结合昨天的事,眼神流转之间,立刻品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谢老师,你醒啦,我进来拿点东西。”
说完,专心翻找茶叶,好像屋内的两人不存在一般。
等他找到东西时,聆夏已经走了,留下谢元熠在换衣服。
黄焦看向他的背影,嘴角溢出冷笑。
·
靠着昨天那堆玉米,节目组获得了许多水果种子,有西瓜、甜瓜、葡萄等。
于是整个上午,大家都在筛种子。
先前节目组安排了一个比赛,三组各自分到一块地,地里有第一期种下的甜心菜和生菜,收获最多的那组,将获得神秘奖励。
这期的最后一天,是收获生菜的日子,因此本期嘉宾要负责收菜。
筛完种子,大家去田里搭建支架。
钟凯婷和聆夏一起,见他戴着手表,顺嘴提醒道:“聆哥,你把表摘了吧,待会儿要洒水,当心弄湿了。”
她随口一句话,引来了谢元熠的注意。
谢元熠正弯腰播种,看见聆夏手腕上的表,动作停了下来。
他记得那次下水拍摄,聆夏怎么都不肯摘表。
谢元熠一度怀疑,那表是他前男友送的,可今天他戴的是另一款,爱彼的运动表,也就说明,大概率没有特殊意义。
聆夏说:“没事,不用摘。”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回答。
钟凯婷调侃:“你是有偶像包袱吗?下个地还得戴块名表,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那洒水管很猛的。”
聆夏:“真不用,这是防水的。”
钟凯婷翻白眼:“我服了,有没有人莫名其妙送我几百万的防水表啊。”
“你想要吗?我送你一个。”
钟凯婷懵圈:“……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弹幕刷得飞起:
【啊啊啊啊,小霸总真的好霸总!】
【我钟姐都被你吓傻了,百万名表,说送就送!】
【霸道到我了,能不能也送我一块?】
【我是奔着谢元熠来的,没想到被一个素人圈粉了。】
【哈哈哈哈,蟹圆你让让,麻麻好像爱上你媳妇儿了。】
【对外赚钱谈生意,对内翻地种葡萄,xyy你小子好福气。】
【幻视一下,他对蟹圆是不是也这样?资源,随便挑;代言,随便选。】
【小霸总:这都拿不下你?】
【你们零元姐真逆天,太子不会缺资源的,他自己就是zb】
【谢元1,0夏,连名字都这么pay】
【哈哈哈哈哈,零元姐好神经,害得我笑了一下。】
谢元熠扶着锄头,目光在聆夏的手腕上停留许久,他到底为什么不肯摘手表?
劳作一天之后,众人总算把水果都种下,然而天公不作美,临近傍晚,突然开始下雨。
这片山区雨水多,众人见怪不怪,坐在屋檐下等雨停。
晚上鱼篓空空,只收到三条鱼,他们配了点蘑菇煮汤喝,每个人肚子都空荡荡的,饿得无精打采。
沈时蔚啃着生萝卜,和顾颦颦聊起自己的风月史,给她提供写作素材。
他啃了几口,问聆夏:“你是不是不爱吃鱼啊,都没喝汤,这样饿着怎么行,来口萝卜不?”
聆夏脸色微微发红,他不是不爱吃。
说来羞愧,十分钟前,他被谢元熠拖去后山,投喂了三块能量棒、一包辣片、大袋薯片和鸭脖,此时确实不怎么饿。
他婉拒了沈时蔚的好意,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雨好像越来越大了。”
陆荣翘着腿:“没事,是雷阵雨,一会儿就停了。”
一个小时后,雨没有如他所料停下,反而从大雨变成了暴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轰隆隆的雷声劈下来,宛如仙人渡劫,雨水瀑布般倾泻而下,把木屋都快浇透了,大家赶紧用盆接漏水。
周凯过来通知:“气象台发布了黄色暴雨警报,这雨可能要下一夜。”
钟凯婷呆住:“啊?那我们的作物怎么办?”
因为没有大雨经验,地里的棚子搭得很简陋,那些种子刚种下去,要是被淹上一夜,肯定会烂掉。生菜棚也缺少挡雨设施,这么淋下去,第一期的成果得泡汤。
陆荣马上站起来:“这样吧,男生们全都出动,去加固棚子。”
大家都没有异议,这里地势平坦,出去没什么危险,他们问节目组借了雨衣,穿戴整齐出发。
聆夏和黄焦一组,去了东边的葡萄地。
果然,葡萄架子都快被冲散了,两人赶紧合力,把挡雨的塑料网抖开。
黄焦冲他喊:“我们得爬上去!不然上面遮不住!”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大雨中。
“你扯住网,我上去盖!”聆夏被淋得满脸雨水,眼睛都睁不开。
他爬上爬下,花了十几分钟,总算把整个架子盖住,下来的时候,发现手臂刮破了,血水被雨水冲淡,洇湿了衬衣。
摄影喊道:“没事吧?是铁钉扎的吗?”
聆夏摇头:“木头蹭的,天黑了,我们得快点回去。”
此时天已经黑透,除了摄影仪能照明外,没有任何光线,他们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摸。
大雨浸泡整座山脉,土地泥泞不堪,黄焦好几次陷进水坑,都被聆夏一把捞了回来。
弹幕刷得飞快。
【天哪,完全看不清路,这也太危险了。】
【节目组有病吧?不知道拦着他们?】
【幸好是平地,不然好怕滚下去。】
【小霸总真的负责,他怎么能这么好啊qaq】
【他还搀着黄花菜呢,妈的狗东西,你再敢说他试试。】
【小霸总一点都不娇气,也不像黑子说的那么冷酷,他超温柔的呜呜。】
【当心点啊,看得我都捏了把汗。】
聆夏他们是最后回营地的,所有人都全身湿透,聚在棚子里烤火。
虽然已经立夏,但穿着湿衣服还是会冷,聆夏换了身干净的衬衣,刚坐下,就被谢元熠捉住手臂。
“你流血了。”他眉头紧皱,不由分说,将袖口推上去。
看见完整的伤处,聆夏惊讶地“嘶”了一声,没想到伤口这么长,足足有十公分,好在只是很浅表的破皮。
“操,怎么搞的。”他听见谢元熠骂了句。
这几天以来,聆夏习惯了镜头存在,瞪大眼睛提醒他:“还在直播。”
谢元熠烦躁:“我知道。”
停顿片刻,又放轻声音:“不是凶你。”
他起身去问助理要医药箱,聆夏看着他紧皱的眉心,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暴躁——他在生他自己的气,气自己没照顾好他,毕竟聆夏是为他上节目的。
谢元熠拿来纱布碘酒,沉着脸快速上药,虽然脸够臭的,动作倒是很轻。
他正认真擦拭伤口,手背被聆夏捏了一下,谢元熠抬头看过来。
聆夏朝他微笑:“没事的,不要生气,我不疼。”
弹幕已然疯了。
【我cao!!这这这,你俩不会真谈上了吧?】
【啊啊啊啊啊,零元姐就是最幸福的!每天被爸妈追着喂饱饱!】
【我怕了家人们,我害怕他们是真的……】
【解释一下:蟹圆心疼零下受伤,所以才会挂脸和粗口,原谅他吧,我儿爱妻心切,彻底没救了。】
【前面姐妹看的好仔细,重点是,零下get到他在想什么了,还反过来安慰他。】
【看你们分析,我都有点想哭了,他们好懂对方啊。】
【我和我男朋友五年,都到不了这种程度。】
【零元出个恋爱秘籍吧,我跪着学。】
【恋爱感好重,唯粉看不了一点。】
谢元熠明显被安抚到了,深吸一口气,将那点不快压下去,仔细帮他把手臂包好。
他郁闷地说:“你下次能不能注意点,几分钟不见,就把自己弄得惨兮兮。那老头也是,逮着空子就使唤你。”
在镜头面前,他后半句没有多说。
聆夏一愣,他很久没听过,有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他笑了笑:“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让黄老师上。”
谢元熠没有接茬,眼睛一直看着他的伤处,直到下播,都没有再笑一下。
直播结束后,众人陆续回到木屋睡觉。
屋外的雨小了一点,淅淅沥沥地落在屋顶,顺着木头缝隙,浇湿了床铺。
睡到半夜,谢元熠被热醒了,他睁开眼,才发现聆夏在发烧。
他伸手摸聆夏的额头,烫得吓人,他马上给陆缥发消息,并把人摇醒。
聆夏迷迷糊糊醒来,只觉浑身酸痛,咕哝了一句“好冷”。
谢元熠说:“你发烧了,我联系了助理,现在带你去山下的医院,站得起来吗?”
“嗯。”聆夏没有逞强,想配合起身。
他用手支撑木板,又软软地垂下去。
谢元熠没多说,直接拉着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脖颈。
聆夏虽然高烧,但头脑还清醒,下意识觉得这个动作不妥,刚要放开,整个人被他横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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