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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恋人(近代现代)——念鲤

时间:2024-07-16 11:11:53  作者:念鲤
  简承言就那样坐在书桌前,什么都不做。*
  今天是元旦,但节日的气息却并不浓重。
  为了保护城市的空气质量,衡州市市中心范围内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
  元旦的彩带和灯笼在路边挂满,街上、商场里到处都洋溢着过节的喜悦。
  可是家里没有。
  姜柯源刚刚结束和母亲的通话。
  和往常无数次打电话一样,他听见了父母的声音,分别和他们互道节日快乐。
  他放下手机,走出房间。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龙卷风抱着姜柯源给它新买的兔子玩偶趴在猫窝里自娱自乐,乐得自在。
  餐桌上冷冷清清,他和简承言相对无言地吃完一顿再平常不过的晚饭后,整个餐厅便再没了人气。*
  沙袋不断摇晃着,被重拳击打后略显沉闷的声音和弹簧不断摇晃回正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健身房。
  简承言站在沙袋旁,扬手脱掉汗湿的T恤,低头喘着气调整呼吸。
  门外传来两声轻轻的叩门声。
  “进来。”像无数次在事务所中被敲响办公室的门一样,简承言没有犹豫,抬起手,咬着手上的绑带去解开那个结。
  姜柯源推了门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简承言小幅度喘着气,低头咬着手上绑带的样子。
  视觉冲击过大,他不禁愣了几秒,才抬脚朝着对方走去:“要帮忙吗?”
  手上的结打得有些紧,不太好解。此刻有人自告奋勇要来帮忙,简承言也没拒绝,只是随手拉了一边的矮凳坐下,将手递给对方:“谢谢。”
  姜柯源站在他面前,就着这样的姿势蹲下,捧了简承言的手,低头认真地替他解开手上的绑带。
  手指扣进对方指间,姜柯源拨开简承言的手指,将绑带一圈一圈解开。
  对方身上还带着刚刚运动完的荷尔蒙,薄薄的汗水附着在运动后充血的肌肉上,光是蹲在简承言身边,姜柯源就能清晰无比地感觉到从对方那边扑面而来的热气。
  “找我什么事?”姜柯源从来不会特地跑到健身房来找简承言,他最喜欢待的地方除了卧室,就是书房的榻榻米。
  “没什么。”姜柯源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打开话题。
  他替对方解完一只手的绑带,没有抬眼给对方一个眼神,自顾自低着头伸手去简承言膝上捞他的另外一只手。
  手指刚从对方手掌与膝盖的空隙中穿入,姜柯源的手便被简承言轻轻抓住。
  他没有防备,下意识抬眼去看简承言,眼底带着些疑惑和惊讶:“怎么了?”
  简承言没说话。
  一时间,整个健身房中只剩下他运动过后还没来得及平复的呼吸声,和只有姜柯源自己才能听见的,恍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半晌,简承言抿了抿唇:“没什么。”
  “哦。”姜柯源低下头,想从对方手中收回手,继续替他解开手上的绑带。
  手指划过掌心,指甲在皮肤上留下轻微的触感。
  几乎是无意识的,简承言收紧了手,抓着对方手指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在姜柯源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偏开了目光,看着沙袋,面上的表情意味不明:“一起坐一会儿。”
  偌大的房间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姜柯源坐在简承言身边,看着对方撑着膝盖向前倾去,就这样看着对面落地镜里并肩的他们,一言不发。
  这是简承言这几天来惯有的状态。
  他有时甚至会不知不觉间在工作的时候陷入空洞的沉思。
  姜柯源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对于那天饭局上钱铭森的勃然大怒和简承言的“愤然离席”也知之甚少。
  但他能感觉到,此时此刻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人,那个从小就一直在他前面奔跑,似乎只会把背影留给他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停下了往前了脚步,转过身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等着他。
  “简承言。”姜柯源踌躇再三,还是开了口,“你一会儿还有什么事儿吗?”*
  SUV驶上铺满了碎石子的停车场。
  姜柯源看着后视镜,熟练地搓着方向盘,一把将车倒进车位。
  简承言接了安全带,刚侧过身要去推门,便被身边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他收回手,转过头去看驾驶座上那人。
  “嘘。”姜柯源先一步将手指点在自己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即神神秘秘地伸手,点了点车窗外。
  一朵巨大的、五彩斑斓的烟花在简承言转头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呼啸而上,在半空中绽放开来。砰——啪——咻——砰——谁都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靠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着从河对岸升起的烟花,任由五彩斑斓的颜色在眼前绽开,任由火花炸开的巨响侵占他们的整个鼓膜。……
  不知过了多久,烟花绽放的速度逐渐变缓。
  耳边似乎依旧回荡着火花炸开的响声。
  “元旦快乐,简承言。”
  花花绿绿的焰光隔着车窗投在他们的脸上,姜柯源扭过头,看见对方嘴角勾起一抹不宜捕捉的弧度。
  “你也是。”近几天来一向吝啬于言语的简大律师想了想,补上了后半句话,“元旦快乐。”*
  “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看烟花。”
  回家的路上,简承言突然开口,继上次生日礼物之后,第二次和姜柯源说了“谢谢”这两个字。
  姜柯源一反常态地没有趁机开口调笑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客厅的灯光有些暗,电视开着,深夜的电影频道正在播放一部很老很老的外国片子,黑白的胶带滚动着,像素低到让人觉得好像画面好像是由马赛克瓷砖拼接而成的。
  姜柯源盘腿坐在沙发上,探头探脑地看着简承言拿了换洗衣物拐进走廊,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呼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点开了和白赋暄的聊天框,踌躇再三,还是把那条已经提前编辑好的消息发了出去。
  “22:17。
  ——夏辉上次说的话你还记得吗?你知道简承言这几年遇到什么事了吗?”
  那边很久都没有回话。
  黑白默剧寂静无声,姜柯源捏着手里微微发烫的手机,有些焦急地看着左上角一点一点变化的时间。
  22:39,对方终于有了回音。
  白赋暄发来一份被人刻意模糊过的长截图和一段长达一分多钟的语音。
  那应该是一份类似于营销号推文的截图,上面有被打过码的照片和大段大段的文字。
  文字被模糊成大块大块的马赛克,姜柯源看不清楚,转而点开了那段语音。
  “他的事情有点复杂,我知道的也不算多。只能说三年前的时候简承言好像谈了段恋爱,对方是他一个案件里的委托人。他们应该谈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这件事情又不知道为什么传到了那个人的妈妈那里。”语音里,白赋暄清了清嗓子,“……简承言那个对象,嗯……”他拉长了语音,模糊着思考了片刻,“是男的。”
  姜柯源:!!!
  “所以那个人的妈妈就很生气,到处和人传播简承言作为律师不遵循职业道德,诱骗委托人和他在一起之类的话。”白赋暄那边顿了顿,“然后他们就决裂了,我只知道最后简承言和对方在警局进行了调解。他应该是胜方,通过警方帮助在公众面前发了一份证明,然后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营销号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姜柯源将凑在耳边的手机拿了下来,低头给白赋暄打字。
  那边,简承言穿着家居服,拿着毛巾走了出来,沉默地将脏衣篮里的衣服丢进洗衣机,转身进了厨房。
  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了两瓶冰镇过的苏打水。
  姜柯源放下手机,伸手接过简承言递来的苏打水,身边的沙发塌陷下去一块。
  默剧没有声音,身边人也没有说话。
  整个客厅只剩下苏打水瓶盖被拧开后气体涌出的声音。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简承言咽下口中略显冰冷的苏打水,“我不会瞒着你。”
  膝上的手机有些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姜柯源有些心虚地将手机屏幕翻了过来:“我……”
  姜柯源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他还没来得及从简承言有过前男友,而且还被对方“玩儿得团团转”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其实我远没有你想象的完美。”简承言叹了一口气,自顾自说了下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犯过很多错误。三年前的那件事,差点毁了我这一生。”
 
 
第24章 爱的抱抱
  “大概五年前,恒信还没建立。我当时在另一家事务所工作,成绩很好,已经在处理经济纠纷案件的圈子里小有名气。”
  默剧里,卓别林饰演的角色西装革履,昂首挺胸走进工厂。
  “那天,有个年轻人找上门。他和我说,他们公司因为濒临破产,拖欠了很多员工的工资,他想让我帮帮他们。”简承言向后靠去,长舒一口气,“我答应了。”
  电影主角成功找到了适合他的工作。
  “这是一场再常见不过的工资拖欠案件,调查取证都不难,难的是怎样和公司商议工资补偿方案。对方一拖再拖,员工依旧拿不到钱,那个年轻人急得团团转。他不止一次跑来找我,请求我想想办法,帮他们尽快拿到应得的工资。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我慢慢对他有了好感。”
  姜柯源的动作顿了顿,下唇靠在冰冷的瓶口上,久久没有动作。
  “他乐观、坚强、勇敢。在很大一部分同事收到公司威胁不敢站出来说话的时候依旧坚持着他认为的正义,和丑恶的社会现象作斗争。他从来都没有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和逐渐渺茫的希望而选择放弃。”
  “我和他一起努力,把原来预计要一年多才能解决的案件提前了将近三个多月实现结案目标。”即使如此,想起那段共同努力的美好时光,简承言的嘴角还是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后来,我们顺理成章地开始了交往。我看着他找到了一份更好的工作,他看着我一步一步完善自己的业务能力,我们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靠进。”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和他好像就要这样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人生尽头。”
  简承言轻轻笑了一声,带着对那时候天真的自己的嘲讽。
  姜柯源探身将玻璃瓶放上茶几,默默地朝着身边那人的方向靠了靠。
  “我已经为我和他的人生做好了所有规划。”姜柯源低着头,借着电视机昏暗的光线看着沙发上那两只逐渐靠进的手,“直到那天,他母亲突然到事务所找到了我。”
  那只偷偷朝着简承言方向移动的手停了下来。
  姜柯源抬头去看身边的人,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差之毫厘,却好像又很远很远。*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让他们对彼此的印象停留在青涩的学生时代,忘了自己和对方都已经过了而立。
  中国和欧洲之间千万里的距离可以用十几个小时去弥补,但记忆的差距却要用很大很大的力量才能重新拼凑整合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是瞒着家里人在和我交往。”简承言抬起眼,眼底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悲伤,反而带着超乎异常的平静,“他一边接受着家里人给他安排的相亲,一边信誓旦旦地说着要和我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他母亲告诉我,让我离她儿子远一点,她儿子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工作,以后是要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的。”简承言仰起头,“我没同意,现场打了他的电话,可是他没有接。从那天之后,他就消失了。”
  默剧里,黑色幽默下的主角灰头土脸,用这样的方式来换取观众的笑声。
  “后来,不知道哪一天开始,网上突然出现了一篇关于我的文章。”姜柯源听到对方冷笑了一声,“你现在可能还能找得到。他们说我在工作期间和顾客产生感情,利用、欺骗顾客的感情,以便收取更多的费用。”
  简承言摇着头:“我是律师,我不害怕这些流言蜚语的诽谤;我是个有理智的正常人,我也不害怕失恋带来的伤痛。”
  沙发上,和简承言平静无波的表情相反,他的手有些痛苦地蜷了起来。
  “我害怕的是我突然看不清这个世界了。流言蜚语满地跑的那些日子里,他从来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也从来都没有联系过我一次。他只是按部就班地照着他母亲想要的样子,上班、下班,和一个又一个女孩相亲。”
  简承言转过头,看向姜柯源的时候,不复从前理性克制,似乎一切皆淡然的样子。
  他的眼底含着泪,皱着眉,像个迷惑又无助的孩子。这一切冲破了原本平淡无波的外壳,将那个真正的简承言原原本本地展现在了姜柯源眼前。
  “我不明白这件事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努力捧出去的一颗真心,原来在别人眼里就是一文不值、可有可无的垃圾。”
  姜柯源伸手,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对方微凉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我坐在调解处为自己辩护的时候,他就那样坐在桌子对面,看着我拿出一条又一条证据,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好像过去的种种,过去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都不是他。”
  简承言皱着眉,像从前无数个深夜那样,站在靠近无尽深渊的那座悬崖上,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暗。
  “后来我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老师准备建立恒信,硬生生把我从家里拖了出去,我才慢慢走出来,才有继续在法律界说话的勇气。”
  姜柯源根本不会安慰人,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只能带着心底复杂的情绪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简承言不说话了,就这样看着姜柯源,眼底的神色渐渐变化。
  姜柯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向后仰了仰身子,想要不动声色地退回去。
  “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安慰安慰我吗?”简承言有些无奈,甚至被对方的举动无语到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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