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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忠(古代架空)——广木非青

时间:2024-07-16 11:08:26  作者:广木非青
  阿枭孑然一身,没有亲人可以拿捏,对于功名利禄没有概念,正作为一匹狼,贪恋着主人的爱抚。
  这么些日子过去,陆棠鸢已经清楚,有时候并不是他多想。阿枭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看着陆棠鸢的时候,那眼底翻涌的欲望,究竟是在渴求触摸,还是其他。
  阿枭年龄不大,又不通人事,还不知道触摸之外,有太多可以让欲望落脚的亲密。
  所以他不能放任阿枭想要的赏赐在这一方面发展,再往后的,他给不了。
  忍着恶心思来想去,终于捋出了头绪。
  又一日下朝,他径直前往露华宫,这日运气好些,他的母妃衣衫整齐地在宫院里坐着,同俊俏的小太监下棋。
  “母妃。”只要没看到大祭司,陆棠鸢便舒心,规规矩矩地向昭贵妃行了礼。
  昭贵妃捏着棋子懒懒应了声,瞥一眼陆棠鸢道:“怎么?见我身侧无人,你在朝堂上受的气没由头撒在我身上,没话说了?”
  陆棠鸢没理会她带刺的话,开门见山,“母妃见多识广,儿臣特来请教一味丹药。”
  一听是关于药的事情,昭贵妃立即放下了手中棋子,换了副眼冒精光的模样,伸手拉住陆棠鸢的衣袖,叫他坐在身侧,“你要问的药,必定很有意思。”随后屏退了所有人。
  “是有意思。”陆棠鸢看人走干净了,掸了掸衣袖上的褶皱,轻声道,“父皇所列的第十三味禁药,上弦丹。”
  上弦丹其实是一枚蛊虫,蛊如其名,每月初七初八,夜空出现上弦月之日,就是蛊虫苏醒之时,没有解药便要承受万蚁噬心之痛。且解药只能暂时将蛊虫封锁一个月,下月初七初八,又需要新的解药。
  父皇登基之前,上弦丹一直是皇室控制人的惯用手段,但父皇十分厌恶这种药,登基后的第一道律法,就是将上弦丹列为禁药,焚毁了培育上弦丹的所有密室和密书。
  父皇是君子,不屑于用这种阴损手段,崇尚以德服人。
  但这不影响他做个小人,也不影响他的母妃做个妖妃。
  昭贵妃脸色微变,一向胆大妄为的人也谨慎地再次确认身侧是否隔墙有耳,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抬脚往陆棠鸢小腿上踩了一脚,压着声音骂他,“你疯了吗!”
  陆棠鸢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摆,露华宫一尘不染,连个脚印都没印上。
  “母妃,儿臣很需要上弦丹,儿臣——”
  “闭嘴!”昭贵妃被儿子捉奸在床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慌乱的表情,“这三个字以后不许说,我今天什么也没听见,只当你没来过,滚回你宫里去!”
  陆棠鸢有求于人,忍下这一顿打骂,但说话难免带刺,“母妃在宫里藏个男人都不怕被发现,养条虫子有什么的?”
  “陆棠鸢,我是你母亲!”昭贵妃腾得站起身,囫囵将掺着辱骂的孝悌之道吞了回去,指着门口,只有一个要求,“...罢了。出去。”
  “母妃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陆棠鸢话说得轻巧,但他也知道母妃的反应并不夸张。
  上弦丹一事不比私通,后者只需要两个人藏好,而前者非也。
  其一,得到如此神丹,绝对没有人能克制住走捷径的感觉,一旦被控制者多了,有一个人发作时被人发现,进而追查源头,控制者便自身难保。
  其二,只有少部分皇室子弟知道,朝堂上有几位前朝旧臣,是被上弦丹控制的,因此父皇手里拥有解药。
  如若此事让被控制着知晓,那么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去向父皇坦白便可自由。
  其三,私制禁药的刑罚,是服用禁药。上弦丹之毒不解,会由内而外溃烂致死,服用者会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腐烂吞噬,露出森然白骨。
  哪一点,都够昭贵妃拒绝千百遍。
  但陆棠鸢坐得安稳,没有离开的意思,“母妃,儿臣麾下百兽训练已久,所费心思绝不少于二哥,可结果您也看到了,除去那惨死兽王,只有那天的痴儿可用。”
  “那痴儿不求财不求名,畜牲不通人性,你要我怎么保证他永远为我所用?”陆棠鸢也站起来,“这不是小事,祭司署新派谣言纷纷,如若没了那畜牲,我必定败在赛场上。我一败,当年的天象就有了被质疑的由头,新派盖过旧派,你的情郎也会失势!”
  “到时候新派得势,以父皇对天象的信任,他们想推谁上位,谁就是天象所选,我怎么办?你又怎么办?”陆棠鸢凑近一步逼近昭贵妃,一字一句地质问,“到时候他们说你是天象所指的妖妃,当诛,你可会后悔今日的推拒?”
  昭贵妃蹙眉哼笑一声,“棠儿,你到底在怕什么?别人怀疑天象也就罢了,你自己怎么能不信?即使那畜生背叛了你,天象也会护佑你遇到下一个可用之材,就像你现在遇到了他。”
  “我知道你因为我和大祭司的事,厌恶他,可他不是坑蒙拐骗的道士,你就是受天象护佑的太子,自你出生以来,事事位列众皇子第一,还有什么好怀疑?”昭贵妃后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我和大祭司的事情,天象在你父皇心里板上钉钉,你自己先乱了阵脚,才会让别人起疑!”
  曾几何时,陆棠鸢也笃信自己是天命所定,无忧无虑,万事张弛有度。
  直到他发现母妃与大祭司的苟且,他不得不怀疑,所谓天象只是母妃和大祭司合谋出的谎言。
  他出生时天象有异不假,但象为何意,还不是全靠大祭司一张嘴?
  那年他不过十几岁,他问昭贵妃,天象是真,还是她野心催生出的谎言。
  昭贵妃裹着大氅,说大祭司不会冒着天谴妄言,当然是真。而后扶着汗湿的额头叫他赶紧滚出去。
  于是真相成了无法破解的谜。
  他本就被手足排挤,被母妃冷待,唯一宠爱他的父皇也是因为天象才重视他,若天象是假的,他会怎么样?
  从那时起,他事事用功百倍,他想做到即使天象是假,自己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只要事事第一,又有谁会怀疑真假?只要事事第一,天象是假又怎样?
  可是他好累,他好想放纵一次,什么都不做再看结果,如若仍旧强于他人,就证明天象是真,那他就借着护佑怡然一生。可是他不敢。
  万一他输了,父皇会不会认为大祭司解象有误,将放在他身上的重视和恩宠通通收回?
  他的母亲已经不配为人母,他不能再失去父亲。
  从前他力不从心,父皇也并不在意,还会开解他,天子也无需事事完美,天象会护佑你的。
  随着父皇老去,他的兄弟们长大、生出狼子野心,便出现了祭司署新派。
  一旦他有破绽,新派便开始往天象和储位上做文章,他不想让父皇为难,更不想这种为难转化成怀疑,最不想的,是失去现在的权势。
  所以他容不得半点变数,“可是母妃,万一呢?万一那畜牲叛我,我也寻不到第二个人呢?”
  昭贵妃小心翼翼地呼吸,抖着手攥拳,从头思考陆棠鸢的字句里,有没有一分的危言耸听,“你想得太远了,那畜生痴痴傻傻,好哄的很。况且天象护佑——”
  “不要再说天象这种虚无的东西了母妃!我们看看眼下的事实好吗?”
  “是,他是好哄的很,可若有一日,他像杜太医一样被陆临川哄走,我该怎么办?”陆棠鸢逼近,直直望进母亲的眼睛里,“我寻得到人顶替杜太医,可那畜牲可以在半炷香里撕碎十个影卫,我去哪再找一个?”
  “母妃,不仅是斗兽赛,你知道那些新派文臣为什么嘴痒吗?大崇安稳太久了,他们忘了那种敌国随时要踏进家门的感觉,忘了是谁给的他们安稳,才如此不知深浅。”
  陆棠鸢低头伏在昭贵妃耳边,声音微小到几乎只剩气息,“我要让他们想起那种恐惧,我还要保证自己能在那种恐惧袭来之后,让大崇重新恢复安宁,有了那个畜牲,我还有什么做不到呢?”
  昭贵妃突然觉得面前的儿子十分陌生,“棠儿,你——”
  “母亲。”陆棠鸢软下声音打断他,“我已经败了一回了,大赛还未落幕,就有人张罗着请各国祭司重解天象,我要是真败了,各国祭司踏到大崇的国土上,就什么都晚了。”
  昭贵妃仍旧迟疑着,她的脑子里总是闪过上弦丹的毒发惨状,止不住生怯,“你要相信大祭司,任何一位祭司前来,都会占出同样的解。”
  “好,就算是真,若他们相互勾结硬说是假,又该当如何?”
  “祭司联结上天,他们不会——”
  “万一他们会呢?”陆棠鸢抬手抓住昭贵妃的右肩,“母亲,我们赌不起那么多万一,只要你制成了上弦丹,一切万一都不复存在,不是吗?”
  “母亲,你若担心便只制一蛊,我只会给那畜生吃,他本就疯癫,即使在外发作又怎样呢?”陆棠鸢的低语比昭贵妃的奸夫更像一个祭司,“我的能力,盯着他一个,还盯不过来吗?”
 
 
第9章 贴贴
  “我的能力,盯着他一个,还盯不过来吗?”
  陆棠鸢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不料昭贵妃一句就叫他落了下风。
  宫院里的柏树叶落了一簇,挂在昭贵妃肩头的丝帛布料上,昭贵妃借拂去落叶的动作,掸开了陆棠鸢的手,力度将指节都磕碰得生疼。
  昭贵妃眉头微抬,做一副惊疑的样子,“盯他?棠儿,你说这话竟也不觉羞臊吗?”
  “你是堂堂大崇皇子,如今整日围着一个畜牲也就罢了,还把他领回你宫里,领到你寝殿去。”昭贵妃扯着嘴角轻笑,上挑的眼尾勾出嘲弄,“旁人不晓得,我还不晓得?一次次回绝赐婚,拿着建功立业为先的幌子,藏着你那不能见人的……”
  昭贵妃顿了顿,脸上的嘲弄更甚,伸出食指,点在陆棠鸢的心口,说完未尽之言,“断袖之癖。”
  她一字一点,随着轻飘飘的话音,成为淬进陆棠鸢骨血的毒。
  这份毒不疼不痒,偏叫人恶心。
  陆棠鸢的眉眼情态变得扭曲,他知道母妃在自己宫里安插眼线,他也默许,却不想安插的是个蠢笨的,把他的忍辱负重,传作断袖之欲。
  阿枭只肯在他一人身边安生,他还拿捏不好阿枭的习性,即便教会了让他“等”,也难保不会再出变动,就只有寝殿里的密道能锁住发狂的阿枭。
  可昭贵妃竟然认为,他是在豢养男宠。
  “母妃别把我想的太大胆,这大崇皇宫里,敢私养男宠的也就您这独一份了。”陆棠鸢咬着牙,从缝里挤出这一句来,“您再考虑考虑上弦丹的事情吧,说到底这事也不算儿臣求您,您与儿臣在一条船上,帮儿臣就是帮您自己。”
  陆棠鸢本不是多话的人,他也知道,如此针锋相对下去,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只是心里存着平不过的怨怼,口不对心。
  “时辰不早了,儿臣不多叨扰,还望母妃三思。”他暗自轻叹口气,躬身拜退,瓦解剑拔弩张的氛围,“儿臣告退,改日再来看望母妃。”
  他转身朝宫门走去,暮冬风起,在露华宫的宫墙里圈圈绕绕,每绕一圈都要穿透他的身体,催痛他的旧疾。
  半只脚都踏出露华宫,又被昭贵妃叫住。风停了。
  “陆棠鸢。”
  他并未回身,“母妃考虑好了?”
  昭贵妃未答此问,“陆棠鸢,你这辈子都学不会有求于人应有的姿态。”
  陆棠鸢耻笑自己方才竟闪过一丝惊喜,冷声道:“说得像我真求你你就会答应似的。”
  风又起,把陆棠鸢的怨吹成了一滩杂乱的笔画,等吹到昭贵妃耳边,已难解其意。
  陆棠鸢挥手让随从退下,独自走在高耸宫墙投下的阴影里,都说皇宫偌大,可从露华宫走到自己的寝殿,也不过须臾。
  一日便能走完的四方皇宫,圈着更小的皇子寝殿,层层地绑着陆棠鸢。他以为出了露华宫便能喘口气,可到了自己的宫门口,却更觉窒息。
  没有随从跟着,他的脚步轻,宫里的下人没察觉,仍嚼着舌头。
  “九殿下领他回来那天,青天白 日的,房里叫了好几次水。真想去问问小德子传言是真是假,不是说小德子经常...贴身侍候殿下?”
  虽看不见面容,陆棠鸢也听出了小太监嘴里的肮脏意味,他停下脚步,隔着一面墙,听这低贱阉人还能给自己加几重罪过。
  “诶你就不好奇吗?要是九殿下真有那癖好,那我...”
  一旁的另一个小太监出声制止,“扫你的地吧,休要妄议主子,小心殿下回来治你的罪。”
  那人不以为意,哼哼两声继续说:“殿下慈悲心肠,惩治下人都是遣回乡下老家,我倒盼着呢。而且殿下去露华宫了,得用了晚膳才回来吧?”
  另一个小太监声音都透着慌,“你快别说了,殿下从不在露华宫用膳,他真快回来了!”
  陆棠鸢重新迈步,在脑子里将这恶心的声音与人脸对上了号,这大逆不道的阉人是前些日子才送过来的,由于过分蠢笨,他都不愿费心怀疑是哪一派的奸细。
  他迈过宫门,眼神都懒得分出去一分,遥遥地看着四方上空掠过的飞鸟,“什么传言?也讲来给本宫听听。”
  两个小太监吓得一抖,手里的扫帚落了地,齐齐朝他跪下,“殿下恕罪!”
  陆棠鸢一笑,“别怕呀,如实说与本宫听,恕你无罪。”
  那小太监还没傻得彻底,一个劲喊着殿下恕罪,喊一句便磕一下头,粗糙的石板很快磕破了他的额头,一朵朵血花印在石板砖上。
  陆棠鸢还是温温柔柔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宫说了,恕你无罪。”
  那小太监颤颤巍巍停下了磕头,抿了抿唇,把陆棠鸢的话在脑子里回转几轮,还是不敢开口。
  “再不说,本宫便当你认罪了,五马分尸抑或凌迟,你自己选?”
  “殿下恕罪!”小太监再次磕到地上外头言说九殿下温润宽容,想来是真不会同他计较,“回九殿下,奴、奴才听闻您是...断袖,小德子是您养在身边的男宠,那日又见您带回来一个清秀男子,便、便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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