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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忠(古代架空)——广木非青

时间:2024-07-16 11:08:26  作者:广木非青
  他又往前一步,直直望进阿枭的眼睛里,此刻那双眼睛里污秽的念想并未消失,但于他而言已然无伤大雅,“阿枭,你想要什么?”
  阿枭也在对视的瞬间笑了出来,唇齿间晕染着血液,脸上喷溅着狂放的梅花图,眼眶里都没能幸免。
  但他的笑可以淡化这一切,任谁看了他的笑都要叹一句干净。
  他没说那蹩脚的人话,轻快地跑跳到台阶上,却被反应过来的王诚拦了一道,“大胆!未得殿下传召不得上前!”
  王诚大腿还在打战,却还是握紧了长枪护主。
  就是总护不到人心坎上。
  陆棠鸢好不容易高兴一会儿,见王诚这架势,本就没牵起多大弧度的嘴角彻底落了下去,“本宫刚才就该让阿枭把你一块儿撕了,蠢货。”
  不明所以的阿枭零零散散地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听到了“撕了”的命令,眼里的笑意转瞬凌厉。
  亏得陆棠鸢五感佳,在阿枭杀意萌生的刹那制止,“阿枭!”
  情绪被打断,他坐回去捏了捏眉头,“不用了,上来。”
  他已经懒得训斥王诚,斜靠在椅背上等阿枭上来。九百长石阶,没了杀人指令,阿枭走得有些慢。
  不过几日,他就习惯了阿枭的言听计从,这一慢都叫他有些不耐烦。刚想把从王诚这生的气一并发泄到这事上,忽然想起来,阿枭是受了伤。
  有了兽王惨死的教训,他绝不会再让外人医治阿枭,正想着是找母妃还是干脆自己来,斗兽场门口进来了另一行人。
  是二皇子带着他的四个“兽”。
  场内的残尸血河还没来得及收拾,二皇子意气风发的面貌停在了脚踩血水的那一刻,他抬起折扇挡在鼻尖,环视一圈,将视线定在了陆棠鸢和他身侧的血人身上。
  陆棠鸢并未起身,浅笑点头道:“二哥。”
  距离甚远,二皇子只能略微看个口型,他一手提着一摆,一手掩着鼻尖往阶上走去,皱起的眉头怎么都舒展不开,“九弟这是从哪找来的宝贝?”
  “什么宝贝,二哥说笑了。”陆棠鸢这才起身让座,手里又捻上了佛珠,“近日忙了些,差点忘了还有斗兽赛的事,今日与父皇闲聊想起这事,随便选了个人,临时抱佛脚罢了。”
  他看着二皇子身后那个杀死他兽王的粗鄙东西,暗骂兽随主人,都长一副猪头样子,面上还是轻轻柔柔地,“毕竟臣弟一直没在参赛人选上费过心,回回都是那么一个人,可惜啊...”
  “哎哟哎哟,是二哥不对。”二皇子陆临川收了折扇,假模假式在他兽王头上一敲,“你也是,比赛就比赛,杀人干什么?我不是叮嘱过你,差不多就行吗?”
  陆棠鸢弯弯眉眼,摆手道:“无妨无妨。”
  他看向阿枭的眼神里难掩骄傲,“臣弟随意点了一个孩子出来试试,还没怎么训练过,就这样了。要不是皇兄,臣弟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孩子在兽群里埋着呢。”
  “当然了。”他嘴里说着自己,眼神却又落在对方兽王身上,“这孩子第一次上场,没章法,肯定比不过二哥苦驯三年才露面的兽王,看来啊,臣弟又要输了。”
  “嗐,谁输谁赢都行啊,玩呗。”二皇子哈哈一笑,就像真的听不出陆棠鸢言语里的讽刺一样。
  他并不曾前线征战过,但天生一副威猛身材,倒方便了他扮一副没心计的直率样子。这样子扮得深入人心,好也不好。
  好在皇帝信了,不曾疑心他。不好在被陆棠鸢拐着弯骂那么多次,都得装听不出来。
  “那臣弟就不打扰二哥驯兽了,我这孩子身上腥死了,领回去洗洗。”
  这话一出,那边四个兽的表情都有些异样,这是陆棠鸢的惯用手段。
  诸位皇子没有人真的尊重这些猪狗不如的玩意儿,包括陆棠鸢,但他总爱不经意间让对方的兽觉得,他陆棠鸢把兽当人。
  明明斗兽场上还散落着无辜的影卫们,兽们却只听得见陆棠鸢自然得不行的关照,不用多大赏赐,不用多高的功名,一声孩子,一句领回去洗洗,比什么都管用。
  黄金万两是这些皇子们挥挥手就能做到的,是他们囚于兽笼中用不到的,本心里的认同才难得。
  就连此刻,二皇子都没听出这话如何瓦解着己方的忠心,还觉得陆棠鸢脑子有病,对畜牲这么好做什么。
  不过,陆棠鸢还真把阿枭带回了自己的寝殿。
  阿枭的存在已经被陆临川知道了,若被陆临川的人看到自己带阿枭去母妃宫里,一有违礼制,二怕是会暴露阿枭有伤。
  陆棠鸢有些累,指着浴桶,“阿枭听话,先洗洗,不许伤人。”
  不料阿枭站着没动,“哼嗯~”
  陆棠鸢以为是自己说话太轻,句子太长,阿枭没听懂,耐着性子,“我说,你去洗干净。”
  阿枭还是不动,“要。”
  “什么?”陆棠鸢撑起眼皮,想起来,自己是要给阿枭赏赐来着,“哦,要什么?”
  阿枭没说话,颔首笑得羞怯,抬起了手。
  陆棠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移动着眼神,最后却发现其指尖的落点,是自己。
  他脸色铁青,疲累的身子都坐直了,“你要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兄弟们,下班太累睡着了,刚醒
 
 
第7章 摸摸头
  “你要什么?!”
  阿枭眨眨眼,不知道陆棠鸢为什么生气,再次往前指了指,而后又拍了拍自己的头顶,跪下身来凑近了些。
  陆棠鸢干咳两声,靠了回去,好像是他想多了。
  他有些尴尬,瞟了一眼忙活浴桶的落月,没注意这边,稍稍放松了些,问道:“你想要...本宫摸摸你的头?”
  阿枭咧着嘴角,点头如捣蒜。
  跟条狗一样求怜爱,自己都把自己当了畜牲,天生的贱种。陆棠鸢啧了一声,“知道了,洗干净就摸。”
  阿枭这才乖乖动身,随意扯开了自己血湿的衣服,迈进浴桶里。甫一坐下,背后的血窟窿接触热水,疼得他痛叫出来。
  但他没出水,没挣扎,只是默默在浴桶里转身,朝着陆棠鸢的方向,呜咽道:“摸摸。”
  陆棠鸢权当没听见,脑子里全是日后赛场上,陆临川兽王的惨状,只要关乎“战”,他就一定要压陆临川一头。
  幼时习武,明明次次第一,兄弟们却更崇拜第二名的陆临川。
  原因离谱又简单,因为他长得比陆临川瘦小,眉眼没长开的时候,和昭贵妃一模一样,活像个小公主。
  那时候母妃仗着盛宠和天象跋扈非常,嫔妃们敢怒不敢言,耳濡目染的,这种厌恶沾染到皇子公主身上,投射到陆棠鸢身上。
  孩子们偷偷说他是妖妃生的小精怪,长一副狐媚样子,怎么可能打得赢高大强壮的二皇子?一定是妖术。
  各派系里的人也借助“天象说”,放大这种议论。
  那时候,只有父皇相信他,只有父皇看得到他天不亮就起床,练到月上枝头,脚下扎着马步,嘴里还不忘念着四书。
  虽然父皇政务繁忙,分不出心思做制止谣言这种小事,但只要父皇眼神里的肯定还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十数年过去,他的赫赫战功堆积起来,兄弟姊妹们也过了说胡话的蠢笨年纪,耳根子才清净了些。
  但蠢笨年纪过去也不算好事,他们开始生出嫉妒,不忿他为何一出生就是“太子”,长久以来,陆临川身边兄友弟恭,他依旧孤家寡人。
  最可悲的是,家国安定太久,朝中大腹便便的文臣们,渐渐就记不清他是如何于边疆厮杀的了,这不,什么祭司署新派,都开始重解天象了。
  每每见到陆临川,他都要被这一路辛苦冲击一遍,明明倚靠在软座上,却愈发疲惫。
  他睁开双眼迫使自己莫再回想,抬起眼皮就对上了阿枭含泪的眼。
  阿枭已经被落月洗干净了,趴在清了水的空浴桶沿上,屋里生着炭火,温暖干燥,发顶已经半干。
  旁边的小台上放着几瓶药粉,那是他心里,上战场时比粮草还重要的东西,止血生肉的效用极佳,就是用上的一个时辰里,比受伤当下还要疼痛百倍。
  见他睁眼,阿枭攒在眼眶里的水汽立刻凝成了泪珠,仿佛他们对视间碰出了雷,催生了这一场大雨。
  阿枭瘪着嘴,还是那两个字,“摸摸。”
  这回倒是洗干净了,但陆棠鸢累了,不可能上赶着走过去,便还是没搭理他这茬儿,想着等落月处理完伤口,叫阿枭自己过来跪下候着。
  没想到落月竟然开口了。
  “殿下,恕奴婢多嘴,您可否应了他这赏赐?”
  陆棠鸢冷声拒绝,“你不是王诚,知道是多嘴就不要放肆。”
  落月放下药瓶利落下跪,“奴婢该死!奴婢无意犯上,只是他忍痛忍了太久,力气又太大,手指快把浴桶攥碎了,殿下恕罪。”
  陆棠鸢最不缺赏赐和财宝,连下人用的浴桶都是稀罕玩意打磨出来的,十头牛撞上去,碎的也只会是牛的头骨。
  竟然要被...攥碎了?
  陆棠鸢来了兴趣起身过去看,边沿还真有了裂隙,他莫名觉得好笑,冲阿枭一抬下巴,“放手,换个地方抓。”
  陆棠鸢只是来看个热闹,并没想来兑现赏赐,他的手又不是药,摸秃了也不能止痛,更何况他最讨厌妥协,这赏赐,他想什么时候给,怎么给,都得由他自己说了算。
  阿枭晶亮的眼睛垂了下去,收回双手攥在胸前,抠着自己的手心忍痛。
  他示意落月继续擦药,落月麻利,即刻起身动作,他还没来得及坐回去,新的药粉已经洒在了阿枭的伤口里。
  一声闷哼,一阵血腥,阿枭攥紧的力从指尖抠进自己的掌心,肉体凡胎哪比得上奇石浴桶,血液从阿枭紧攥的手心里涌出,陆棠鸢一惊,“放手!”
  这双手可是斗兽赛的利刃,他都怕这一下,阿枭给自己攥出四个血窟窿。
  他这一声喊得急,落月和阿枭一起停住,阿枭紧咬着牙,强忍着后背的疼痛,慢慢张开手掌,果然,皮开肉绽。
  陆棠鸢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忧,摇了摇头,“落月,把他手掌一并上药。”
  转而瞪了一眼阿枭,“忍着别动,哪也不许抓。”
  阿枭颤着嘴唇,疼痛已经让他连简单的“摸摸”都说不出来了。
  天生神力却怕痛,算了,一般的“兽”也没有近身让他痛的机会,也不算是个多致命的弱点。
  陆棠鸢无视阿枭对赏赐的渴求,不让别人“得寸”,就不会有“进尺”的后患。
  一刻钟后,落月退了出去,浴桶里除了克制但急促的呼吸,没有起身的动静。
  陆棠鸢隔着纱帘看轮廓,阿枭身披一件单薄里衣,无力地趴在浴桶边沿,双手五指绷直,已然因疼痛而无力瘫倒。
  陆棠鸢道:“过来。”
  他看到阿枭用手肘拄着浴桶试图起身,却又跌坐回去,摔下去的声音闷闷地,像是磕着了骨头,听着声音仿佛都能看到第二天的淤青会如何晕染他的皮肤。
  如此往复,却也只能把上半身挂在浴桶上垂着,使不出力气“过来”。
  太慢了,陆棠鸢又啧一句,“我叫你过来。”
  阿枭又挣扎起来,没两下又停了,嗓子里哼哼出两声哭腔,鼻音浓重,像个摔倒后不愿起来的稚童,求人垂怜。
  可惜他求错了人,陆棠鸢看不上这副直立都不行的窝囊畜牲样,出言逼迫,“怎么?不想我摸你了?”
  “啊!”阿枭猛地抬起头来,眼里除了委屈就是急切,生怕陆棠鸢走了。
  “要、要...”阿枭从疼痛的包裹里挖出这么两个字,吐出来,缠着沙哑,挂着虚弱。
  陆棠鸢嗤笑,“那就过来。”
  阿枭的眼泪比暴雨落得还快,哭声也不再憋在嗓子里,他张开嘴抽泣,哽咽着表达自己的委屈,拼尽了全力才摔出浴桶。
  摔疼了,却笑了,他讨好得抬头看陆棠鸢,不敢动掌心的伤口,用掌根拄着,膝盖顶着,匍匐在地面上,一寸寸爬向陆棠鸢脚边。
  “五。”胜利近在咫尺,陆棠鸢却开始了倒数,“四。”
  阿枭脸上的笑被慌乱占领,语不成句,犬类一般哼哼唧唧,好像晚一步天都要塌了。
  四下无人,陆棠鸢懒得扮温润菩萨,看他这副滑稽样子,捏着佛珠笑得异常放肆。
  “小狗,还有三下,你还过得来吗?”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一下时间线bug现在是1月,斗兽赛在3月。
 
 
第8章 隐秘的蛊虫
  “小狗,还有三下,你还过得来吗?”
  他在无人处放任着自己的恶劣,将自己的疲累化作对阿枭的捉弄,在斗兽场上大杀四方的阿枭,是他脚下涕泗横流的可怜虫。
  他分明知道,三下之内阿枭绝对爬不过来,却故意拉长声音倒数,就好像他已经在放宽要求,施舍机会。
  阿枭急坏了,哭泣和疼痛都叫他上气不接下气,人最苦看得见摸不着,叫你得不到却忘不掉,凝结成遗憾狠狠压着你的胸膛。
  那声“一”的话音落下时,希望彻底落成遗憾,阿枭停了挣扎,收了哭腔,茫然地看着陆棠鸢的为难姿态。
  陆棠鸢不知道阿枭为何对他的触碰如此渴望,但他享受这种渴望,玩够了,以防今日之事在阿枭心里埋下怨怼的种子,便站起身,屈尊降贵迈出了一步。
  只一步,他就走到了阿枭头前,轻易将阿枭全力都不足以弥合的鸿沟踏过。
  他慢慢蹲下,收起了指尖的佛珠,反手用指节轻碰了一下阿枭的沁满冷汗的额头。
  只一步,只一碰,就触散了阿枭心里的百般苦,阿枭的眼眶里攒出了新的泪水,其名为惊喜。
  此后几日,陆棠鸢重复加深着阿枭对“赏赐”的认知,听话,做到,就可以拿到赏赐。
  但是,控制阿枭的唯一变数,仍是阿枭想要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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