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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忠(古代架空)——广木非青

时间:2024-07-16 11:08:26  作者:广木非青
  而他看着生龙活虎的拓跋枭,只想问一句,“你为什么没事?”
  就算没挨全那整整一百鞭,十几鞭也够他受得了,明明那时候连呼吸都难以感知,怎么现在又红光满面?
  “哥哥,是大崇神药的作用。”拓跋枭忍不住向他凑近了些,看见他的眼神,又灰溜溜坐远了,“哥哥,你给我吃了大崇神药,它和北疆药草竟能相互融合,故而不仅不会彻底消散,还被北疆药草祛除了副作用,长久地保护着我。”
  “呵,倒让你白拣便宜了。”陆棠鸢才说了两句话,又觉得累,“水。”
  萨日从一旁相当殷勤地端水过来,没给陆棠鸢,转身塞到拓跋枭手里,“他已经多日没有进食,精力有限做什么都没力,你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你,你喂他。”
  陆棠鸢刚才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怎会不知萨日的心思,他一拄胳膊坐起身,虽然腰身酸软,但靠在枕头上也不是坐不住。
  他朝拓跋枭伸手要水,“多谢巫医大人挂念,只是在下还没到瘫痪的地步,喝水就不劳拓跋殿下了。”
  拓跋枭是听话的,见过陆棠鸢两次濒死之后,他那些委屈怨恨都丢到脑后去了,什么都没有活生生的人在眼前更重要。
  他掩下失望,将水杯递出去,陆棠鸢还没抬手接,就被萨日给挡了回去,“陆公子,有人伺候还不好吗?别害羞啦~你是他用红玉之盟定下的妻子,合该他伺候你!”
  “好啦!我去给陆公子配药粥。自打回到北疆,你们就没有两个人同时清醒的时候,快好好聊聊吧,我就不多打扰咯。”
  萨日蹦蹦跳跳地跑出去,身上的珠玉首饰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和她人一样欢快清脆,等这响声落尽,拓跋枭才坐到了陆棠鸢近前,和他面朝同一方向,“哥哥,我喂你喝吧。”
  “羞辱我吗?”陆棠鸢道。
  陆棠鸢虽不如拓跋枭一般力大无穷,但这双手也是握过刀剑的,他是一个武将,废掉他一身引以为傲的本领,还要时刻提醒,怎么不算羞辱。
  念在拓跋枭恢复记忆后也没聪明多少,他也不想在情绪上浪费精力,叹了口气平静道:“我说了,我自己可以喝。”
  他希望拓跋枭就此妥协,不要趁着他剧毒难解,就强行抱住他喂水,因为如果拓跋枭这么做了,他无法反抗任何,他只剩这一张嘴和脑子能保全自己可怜的自尊了。
  庆幸拓跋枭比萨日更懂他,没有好心办坏事。
  只是他没想到,萨日才是保全他自尊的那个人。
  接过水杯的那一刻,他自己都愣神了,不过是一个薄薄的瓷杯子,再加上浅浅的半杯水,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正举着千斤重的东西,酸软、发抖。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用另一只手攥住手腕,非得要自己喝下这一杯水不可。
  可是另一只手竟也无法负荷。
  明明他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还毫无不费力地走到了刑台,明明他身上也有北疆药草和大崇神药,怎么就偏偏惩罚他一个?
  陆弘,他心思很辣的父亲,还真是好算计,为他选择了如此精妙的剧毒,毕竟,有什么能比生不如死更适合让仇恨落脚呢?
  再多不甘和怨叹都没用了,那杯水最终还是掉落在了被褥之上,洇出一小片水渍,他却连生气摔个杯子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缓缓屈起双膝,双臂环抱膝头,将自己埋入其中。
  他不是个怕事的人,他总是自信自己的能力足够去解决一切,且二十多年走来也一直如此,但当下只不过是打湿了被褥,就让他无法解决。
  他不愿抬头面对这样的局面,眼前的每一滴水,每一处瓷杯的光泽,都能深深刺痛他的眼睛。
  拓跋枭知道他的意思,甩手就把那杯子扔了,“没关系哥哥,哥哥只是不喜欢这杯水罢了,不喜欢我们就不喝,换一杯,我喂哥哥喝。”
  瓷杯坠地的声音也同样清脆,只有陆棠鸢的声音闷闷地:“拓跋殿下,我什么时候能痊愈?”
  意识到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他强忍着从喉腔里挤出一个更简单的,“我还有痊愈的可能吗?”
  拓跋枭的声音也被他隔绝在臂弯之外,听上去很遥远,拓跋枭很焦急地同他解释:“当然了哥哥,萨日给你吃的是我自小都在吃的北疆药草,这药真的可以解毒,你看我不就好好的吗?哥哥也会好的。”
  “你吃了那药十几年,我呢,我也要等十几年吗。”他自嘲的笑了笑,这十几年过后陆弘还活没活着都未可知,“就算身体痊愈,我散尽的内力也回不来了,对吗?”
  拓跋枭:“只要能痊愈就有希望,到时候我陪哥哥一起练。”
  陆棠鸢感谢他的委婉,但也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知道了。还是什么都回不来了。”
  拓跋枭最不愿意看到陆棠鸢失望的脸,“哥哥你不要多想,萨日已经发现大崇神药能与北疆药草融合,现在我的血液就是神药,我可以救你的哥哥。”
  陆棠鸢摇摇头,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拓跋枭一直是个积极乐观的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永远充满希望,可他不是靠希望活着的人,靠这种虚妄的东西过活,他怕是早已经在战场上死了几百次。
  他不再问,不再说,一时之间陷入茫然无措。他成了一个废人,没有武力,没有身份,没有权力,空有一腔可悲又娇气的自尊,平白惹人厌烦。
  这样的人,似乎没有存在的必要。
  神庙的内室里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就像陆棠鸢从未醒来。拓跋枭看着揪心,也不敢去碰陆棠鸢,怕多余的任何都能被理解为羞辱,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自顾自地表达心意。
  “哥哥,我说些话,别嫌我吵。”
  “父皇母后,还有万民,都已经认可了我们的红玉之盟,以后你就是王妃,未来你就是北疆的王后,这样尊贵的身份,端茶倒水本来就该别人伺候。”
  “你要什么就吩咐别人就好,我给你北疆最好的侍女和侍卫,如果你不愿意让别人打扰,我就做你的侍女和侍卫,你吩咐我就好了。”
  “暂时功力散尽又何妨?你不是有我吗?”他把手放在心口,如同对神明宣誓一般,“我会说服父王,率军出征大崇,生擒陆弘,带回来给哥哥处置。”
  他语气轻巧,让事情显得没那么严重,“所以都没有关系的哥哥。”
  又异常郑重地做出承诺,“我会拥有一切,然后把一切献给你,永远不会背叛你。”
  埋在臂弯里的陆棠鸢动了动,他似乎在纠结,但拓跋枭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他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
  拓跋枭正翘起嘴角笑着,为他的回应而高兴。
  北疆男子的装束并不复杂,不像女子那般缀满珠饰,这也是源自红玉之盟的传统。
  在北疆,女子出嫁前,身上的金银珠宝是家族繁盛的象征,女子出嫁后,身上的金银珠宝是丈夫荣耀的勋章,就如同狼王供奉王后那般无私又情深。
  而像拓跋枭这样成年但还未娶妻的少年,即使身为王储这般尊贵,也不会去佩戴过于华丽的发冠,因为他们所获得财宝都要积攒起来,等到成婚那日一并献给妻子。
  所以拓跋枭身上只是一席青黛色劲装,朴素地吸引不到任何眼神,唯有那张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他本就长得女相幼态,是副男人会喜欢的脸,尤其脱去傻气之后,满是可爱明艳的模样,让人不得不停留多几眼。
  陆棠鸢在抬头的瞬间被这小子迷了眼,偏移眼神才算找回初心,问出自己的疑惑,“你不怪我?还是…你可怜我?”
  可这小子像是成了精,就用这副迷人眼的光彩模样,弯着笑眼对他说:“是喜欢你。”
 
 
第59章 变心
  陆棠鸢十分想把脸再埋回去,可那样太矫揉造作,他做不来,直面拓跋枭的心意呢,也确实做不到。
  他是喜欢男人没错,但这和喜欢女人并没有什么分别,也讲求心意相通,两情相悦,他愿意和拓跋枭做朋友,做盟友,甚至可以是偶尔共赴巫山的那种朋友,唯独做不来真夫妻。
  对于从前的傅枭,他不过当个畜生,傻子,再尊重些也不过是把趁手的刀,从未真正正视过那份心意。
  对于现在的拓跋枭,他还没有过多接触,虽然表面看起来仍旧是那般听话乖巧,总让他在冲动时恍惚,觉得他从未改变。
  但清醒时刻,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真的有人可以在遭受过那样多的伤害后,做到不怨不恨。
  尤其他曾经把拓跋枭的心意随意践踏,用喜欢当幌子,让他做尽肮脏事,受尽非人苦,拓跋枭竟仍愿意如此直白地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
  如此天真无畏,明明已经成为了有利方,又甘愿变作弱势方。
  “我都落魄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跟我勾心斗角做什么呢?”陆棠鸢连抱膝的动作都觉得累,松开四肢瘫靠在床头,他实在是无法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样至纯至善的人,退一万步,就算拓跋枭已经忘却了曾经的肉体疼痛,天生神力,觉得斗兽斗虎都无妨,被蓄意用了透支生命的药,也误打误撞成了保命的神药,他不计前嫌。
  那攻打北疆的事呢?
  他第一次带着拓跋枭来到这野林的时候,不仅让拓跋枭来攻打自己的故乡,还逼迫他放血救人。
  陆棠鸢从来不是善恶不分的人,他非常清楚怎样做是恶毒的,他一直都是非常自主地在做恶事,只不过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根本不在乎善恶罢了。
  所以他相当清楚自己在拓跋枭身上犯下过何等罪孽,他真的无法理解,拓跋枭会因为喜欢他,对此前种种不管不顾。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阴柔的面相,没有柔软的身体,更没有温柔的脾气。
  敏感多疑,外强中干,自尊心过剩,贪婪而丑恶。他或许会是一个好的将领,好的谋士,好的商人,好的兵器,但绝不会是一个好的妻子人选。
  他顺着拓跋枭这种善良人的脑子去揣测,费尽心思只想到了一种可能,幼稚但符合拓跋枭和萨日的性子。
  有些难以启齿,他试探问道:“你要是怨恨我就直说,你不会是跟萨日计划了什么情爱报复吧,假装喜欢我,然后等我喜欢上你,你再休了我?”
  陆棠鸢艰难抬手对拓跋枭摆了摆,“这太难了拓跋殿下,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对谁动心,况且就算你真的成功了好像也伤不到我,还不如直接把我押入北疆地牢折磨。”
  他不喜欢猜来猜去,他十分希望拓跋枭跟他说真正的心里话。
  谁知道他神情恳切,拓跋枭却在一旁痴痴地笑了起来,“哥哥,我不傻了你倒变傻啦?乱想些什么。”
  他坐正身子,稍微往陆棠鸢的方向靠了靠,“我就是喜欢你,全北疆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
  “你...”陆棠鸢开口,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是啊,全北疆都见证了他们这一场轰轰烈烈的神罚,他是假意,是为了活,为了权,为了仇,那拓跋枭呢?
  回到北疆就可以继承王位,锦衣玉食,高高在上,一切唾手可得,可拓跋枭却像毫不在乎似的,把他藏在北疆王都不允许动刀剑的神庙里,顶撞父母,自领神罚,一身血肉开绽模糊,濒死也不示弱逃离,一切...都是为了能和他名正言顺地生活在北疆。
  他孤身一人,散尽功力,早就无可图谋,除了拓跋枭对他真情实意,似乎没有什么解释行得通。
  他终于肯正眼瞧一瞧拓跋枭这张脸,恢复记忆后,眼神灵动了许多,眼波流转间爱意流淌,叫他无地自容。
  脸颊上是被棘刺鞭打到的伤痕,血痂已经脱落,露出疤痕一般的新生皮肉,粉里透着血丝,像一株曼珠沙华,这是阿枭为他对抗过死神的证明。
  “我...我作为陆弘的刀、剑,生活了二十五年,事已至此,我真的时时刻刻都忘不掉他向我洒下毒药粉的那一幕。”陆弘是真想杀了他,也是真想护着身后的陆启正,“我活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安宁,而我亦然。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阿枭?”
  陆弘一天不死,他的心就无法安然分给任何人任何事,母亲的尸体还被禁锢在露华宫,未出世的弟弟不明不白地小产,随他征战四方的弟兄腐烂在千里野林,大仇未报,他怎可沉沦情情爱爱。
  “我相信你喜欢我了阿枭,但很抱歉,我无法回应你。”陆棠鸢也选择了坦诚,“我需要你的身份权力,需要你和北疆的神力。我不爱你,但我想要你帮我,你已经不是那个傻子了,这样的赔本买卖,你还愿意做吗?”
  他以为拓跋枭至少会落寞些,没想到这人却还是那副灿烂模样,甚至默默搓捻着他的被角,有些害羞的姿态,扭扭捏捏地开口,“哥哥对我不一样了。”
  “什么?”陆棠鸢没懂这副少女怀春的情态。
  “从前不也是一样嘛,你不喜欢我,但是让我帮你做很多危险的事情,那时候你才不会愧疚,谎话随口就来。”拓跋枭大着胆子又坐近了一些,食指尖悄悄点了点陆棠鸢的垂在被子上的小拇指,“无情无义才是你的待人之道,你利用起人来向来毫无怜悯,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你现在心疼我了。”
  “这怎么——”
  “你就是心疼我了!”拓跋枭笑着打断他即将出口的狡辩,“不然你怎么会管我亏不亏,愿不愿意?你陆棠鸢做事,什么时候替人考虑过这些?但是你替我考虑了,我在你心里就是不一样的。”
  “……。”陆棠鸢心说他哪还有为所欲为的资本,但拓跋枭已经如此认定,他也扳不过来,“你高兴就行。”
  “就是,哥哥害羞不愿意承认罢了。”拓跋枭直接覆上了陆棠鸢的手背,耳朵红红的,“哥哥先别害羞,我还有更害羞的问题没问你呢。”
  他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巴,撒娇似的语气黏黏糊糊,“你需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你高兴的话,可以让我晚上陪你一起睡吗?”
  【作者有话说】
  拓跋枭:他利用我还问我愿不愿意,他真的,我哭死
 
 
第60章 
  “我先发誓!我不是想羞辱哥哥,也没想趁人之危,我的体温哥哥知道的,同汤婆子一样暖,比汤婆子更舒服。”他斜下身子歪头,本来在床边规规矩矩坐着,现在,头都要钻到陆棠鸢怀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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