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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忠(古代架空)——广木非青

时间:2024-07-16 11:08:26  作者:广木非青
  阿枭悄悄道:“殿下,有好多人往这边过来,比我们还要多。”
  “什么?”陆棠鸢第一反应当然是怀疑。
  除非是大崇朝廷,还有什么人能轻易驱使五万以上的军队呢?
  这可是北疆野林,没有父皇和祭司署的地图,怎可能深入如此腹地。况且昨日暴雨,他们也是靠着阿枭的血液才得以存活过,怎还会有如此庞大的军队安然无恙。
  可阿枭没必要说谎,警惕的姿态更不似作伪,甚至他也开始听到马蹄杂乱的声音。
  难道是北疆军队?
  他立刻提起身旁配剑,冲出军帐去,阿枭紧跟在他身后,招来了打量的目光。
  毕竟阿枭在外是个聋哑的人,昨夜却在军帐里同他嘶吼,吼的还是些见不得人的说辞。
  如果他现在手下还是五万大军,这些打量的双眼一定会被他刺瞎,可现在寥寥的军队还要去面对未知铁骑,还是等现下的风波过了再杀罢。
  马蹄凿地的声音越来越响,树叶晃动和铁甲碰撞的声音愈加清晰,不止他和阿枭,所有人都听清了危险的来临。
  王诚拔刀护在他的身前,落月手捏暗器警惕他的身后,而阿枭贴在他的侧后方,嗓子里咕噜着低吼,攻击的架势很足。
  每一个士兵都找了树木做掩体,未知的庞大军队渐渐清晰,军队在他们十米之外停下,为首的,竟然是薛仲元。
  “仲元公公?”虚惊一场,陆棠鸢伸手挡下了王诚的保护,松了一口气。“可是祭祀署发现天象有变,父皇特意派来的援军?”
  薛仲元身后的每一个士兵,都穿着比他们更厚的棉衣,甚至连马匹都有棉衣穿,火折子像救命武器一样被别在腰间,显然是料到了昨夜的雨。
  可薛仲元并未回他,甚至没有什么下马朝他行礼的意思,高高在上俯视着他,从前忠厚温良的脸上,多了丝微不可查的轻蔑。
  “仲元公公这是何意?”陆棠鸢握着配剑的手重新抬起来。
  难不成连薛仲元都是二皇子一派的人,借着父皇派援军的机会,想要将他除之后快。
  毕竟这确实是个好方法,谁也不知道野林的失温和毒瘴后,他陆棠鸢还会不会活下来。
  在这里杀死他,真是名正言顺。
  “薛仲元,父皇待你不薄,你可不要寒了父皇的心。”
  马上薛仲元表情没有松动,只有轻蔑更重了几分,“九殿下想错了,奴才怎会背叛陛下,奴才此行,是来宣圣旨的。”
  若是援军,何须传圣旨,又怎会让薛仲元领军?
  他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周身,他不敢往深想,可是连阿枭都感受到了他的恐惧,越矩上前护在他身后。
  他的确是恐惧的,没有推开阿枭就足以证明,他就是一个态度反复的恶人,学不会服软珍惜,一有危险,又会依赖起阿枭。
  薛仲元展开圣旨,陆棠鸢携众将士下跪接旨,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想跪,恍然间,他都要错觉自己不是在跪圣旨,跪皇帝,而是在跪薛仲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皇子陆棠鸢征战北疆,领军不利,致我大崇将士死伤五万,无德无能。”
  “又与罪女何昭,合谋伪造天象,妄议储位,欺君犯上。”
  闻此,陆棠鸢禁不住抬起头来,薛仲元只比他晚一天到达腹地,只要派一人快马过来通报,他手下将士就不会如此无辜惨死。
  还有这圣旨,就像是设好了圈套,早就知道了他们会死于雨夜,只等他们死绝来宣读。
  可地图明明是父皇亲手交给他,父皇明明私下里同他许诺,待此战凯旋,就要传位于他,去云游天地。
  明明母妃之事,父皇说不会牵连,怎么、怎么…
  薛仲元冷眼看着他的无措,宣读最后一句。
  “遂削除宗籍,贬为庶民。”
 
 
第37章 反贼陆棠鸢
  陆棠鸢立即站了起来,他不信这是父皇亲手写所写,若是等他回到皇宫再宣读这圣旨,他都会多信几分。
  可这分明是圈套。
  按照薛仲元此来宣旨的节点推算,从让他出征北疆就是一个局,给他假的地图,让他犯下大错,紧接着就迫不及待地前来惩处罪臣,亦或者说,是想他直接葬身于此,前来收尸。
  实在是太急了,急到不惜牺牲五万大崇良将,只为引他入局,除他一人。
  薛仲元似乎料到了他的质疑,轻轻一丢,将圣旨落到他的脚边。
  他弯腰拾起,看上面的字迹,确是父皇笔迹没错,再去看那玺印的印泥,气味、成色,都没有任何问题。
  他捏着圣旨的手越来越紧,盯着每一个笔画,非要找出一处瑕疵不可。
  薛仲元将他的冷漠化为了语言,给陆棠鸢最后一击,“昭贵妃同他人苟且,是万恶的罪女,陛下怎会让罪女之子继承大统?”
  “也是怪你呀九殿下,啊不,是…庶民陆棠鸢。”
  “你战功赫赫,手下对你忠心不二,身边又有了傅枭这样的绝顶高手,若是贸然将你惩处,抑或立他人为储,你想造反岂不是轻而易举?陛下容不得半分闪失。”
  陆棠鸢仍旧难以置信,他怒目质问:“本宫忠心耿耿,何曾有过半分反心!”
  薛仲元用指尖捋着马匹的鬃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同我争辩有什么用?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从昭贵妃东窗事发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被陛下放弃了。”怎么会?
  父皇禁他的足只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父皇与他深夜对谈时,只有心疼为难,并无半分嫌恶。
  陆棠鸢一把摔掉圣旨,“本宫不信,本宫要回宫,面见父皇!”
  他从小被天象裹挟,昭贵妃事发之前,都是他独自承担着这不知真假的天象,为了维持这个天象的权威,他付出比常人多无数倍的努力,淌过无数个常人难以经历的生死局。
  人人都透过天象看他,透过天象崇敬他,认可他,只有父皇不会。
  父皇会温柔的告诉他,即使没有天象,你也是我最宠爱的儿子,最认可的儿子。
  就连他的母妃被施以服丹之刑,彻底殒亡,父皇也说不会因为母妃的事情牵连于他,在众多皇子之中,仍是最认可他一个。
  父皇是唯一一个能够摒弃天象,看他陆棠鸢的人。
  他去争储位,不过是为了维持天象的真实,是幼时就被迫架在了争夺的位置,他何曾真的有过狼子野心。
  后来大祭司获罪,分明是父皇同他说,要以绝世功绩让人信服,好名正言顺让他登基,他才冒死前来北疆。
  从来都是别人推着他在争抢储位。
  就算他偶尔也会被荣华富贵迷了心,那他也是想堂堂正正地让父皇传位于他,何曾想过造反夺位?
  如若没有那份天象,他都不会去想这些,做个武将保家卫国,也未尝不快乐。
  明明都是别人逼他,为何现在罪责全在他身上?
  明明一切都是奉父皇之命,为何父皇却要如此待他?
  说不通,他不信。
  他不愿信,他不敢信。
  “薛仲元,让路!除非父皇亲口告诉我,否则这上面的话,本宫一字不信!”
  薛仲元仍是摇头,带这些怜悯,“怕是没这个机会了。”他朝后一勾手,身后数万将士一齐拔出武器指向陆棠鸢。
  阿枭从陆棠鸢身后闪身上前,拔出腰间狼牙佩刀横置胸前防守。
  有阿枭在侧,陆棠鸢一人敌万军也有底气,“薛仲元,就算那圣旨是真,父皇也只是贬本宫为庶民,并未叫你处死本宫!”
  薛仲元对阿枭是有些抵触的,眉眼间似乎也在怀疑,为何他们经历了毒瘴和夜雨还能存活,“如今你该自称草民。”薛仲元抬眼望向陆棠鸢身后的零星将士,“身为平民,有如此私军,拥兵自重,就是死罪。”
  他朝着那些将士们道:“陛下宽容,你们继续跟随平民陆棠鸢,就是反叛私军,但你们归顺大崇军队,便可免你们死罪,放你们回乡。”
  “仲元公公,身后数万大军,也要忌惮我这几千伤兵吗?”
  “你这反贼,何出此言?”薛仲元道,“是陛下施行德政,愿给每一位子民改过的机会。”
  “哦,唯独不给我?”陆棠鸢嗤笑他这胆小如鼠的做派,也不去多做挽留。
  反正王诚和落月定是不会弃他而去,余下的都是些臭鱼烂虾,他有一个阿枭,足够他冲破重围回到宫中。
  他不相信父皇真会如此对他。
  或许是二皇子一派趁他出宫,将父皇挟持,又或许是被薛仲元这身边人算计,否则,父皇怎会对他如此狠心?
  看着对准他的万千长矛,他轻搭阿枭的左肩,“阿枭,不要恋战,带本宫突围回宫。”
  阿枭此刻也分清了轻重缓急,没在这种时候向他索要什么条件,只是回头牵住了他的手,道:“跟紧我。”
  一刹那的功夫,薛仲元都来不及下令厮杀,他身下战马的四条腿就已被阿枭飞出的狼牙弯刀斩断。
  他跌落下马的空隙,阿枭就已经拿回弯刀,牵着陆棠鸢冲到他身前。
  弯刀落下,刃逼脖颈。
  周围树叶簇簇落下,宣告阿枭第一战,胜。
  陆棠鸢被扯着旁观这第一战,在阿枭的敏锐身手下脑子晃得晕乎乎,难为他此刻还笑得出来,笑他自己被变数冲昏了头脑,还不如阿枭懂得兵法。
  何须突围,擒贼先擒王便好。
  “薛仲元,叫你的士兵给本宫让出一条路来,否则刀剑无眼,休怪本宫不念旧情。”
  谁料薛仲元竟直接闭上了眼睛,“你可知陛下为何派我前来?”
  “少废话!”看着阿枭横在薛仲元身上的弯刀,着实想不到他陆棠鸢也有狐假虎威的一天,“别扯些没用的,快些下令开路!”
  薛仲元仍旧安然闭着双眼,自说自话,“陛下之所以派我领军,是早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人前来,都有可能会贪生怕死,为你让出一条路来,但我薛仲元,永远忠于陛下。”
  不知想到了些什么,他轻笑一声,猛地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呼喊:“众将士听令,斩杀反贼陆棠鸢!”
  随后挺身撞向刀刃,一道横血飞出,人头落地。
  陆棠鸢来不及惊吓,万千箭矢就已飞鸣而来,近前长矛直指门面。
  阿枭转腕挥起狼牙刀做格挡,牵紧他的手向大军一侧跑去,凭着野外生存多年的能力,直接将他拦腰抱住,跃上一侧的参天大树。
  落月散尽浑身暗器,准确旋进每一个人的头部,王诚夺马挥刀,扎进敌军之中狂刀乱斩。
  日前,陆棠鸢还在抱怨野林里的树太高太密,树枝太过交错,不宜行军。
  如今,他十分感念这里的形势,足够阿枭攀爬,跳跃,躲避。
  他被阿枭紧紧护在怀里,阿枭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打在他的胸膛,每一声都是他安全感的来源。
  身后万马奔腾,敌军追击,明明是绝境,却久违地感到轻松,他只需要搂紧了身前人的脖颈,不要从他身上掉下去就好。
  感受到他的双臂收紧,阿枭还有余力用另一只手护住他的后颈,“殿下不怕,阿枭保护殿下。”
  箭矢不停地朝他射来,又被交错的枝叶格挡落下,追击的刀剑砍树速度跟不上阿枭的跳跃,陆棠鸢依在阿枭耳边,“我已经不是殿下了。”
  “你是!”阿枭笃定,在危急地逃跑跳跃之中,仍然语气坚定,“谁说你不是殿下,我就去杀了谁,有阿枭在,殿下永远是殿下。”
 
 
第38章 依赖
  阿枭动作快,又有意往高处逃,借着昏暗的雾光和交错的巨叶杂枝,一直逃窜到没有丝毫天光,才将马蹄追赶声甩远了些。
  他汗湿了里衣,精疲力竭,循着记忆,带陆棠鸢绕回途经的一棵巨树上。
  此树足有六人环抱之粗,上中段天然腐蚀出一个树洞,正好供两人躲避休憩。
  而落月和王诚,早已在逃跑中走散。
  “阿枭,父皇曾说,迟迟不立太子是保护我。他不想我成为众矢之的,其实心里早已认定我。”陆棠鸢靠在腐湿的木壁上,败烂的气息萦绕周身,几乎钻进他的身体,让他整个人都陷入颓丧之中。
  “他会惩处责骂其他皇子,却总偏爱我,从小到大,我的恩赐总是独一份的。”
  “父皇命我前往北疆,分明是许我立功继位,怎会是…”他缓缓摇头,说服自己,否定薛仲元,“父皇一定是被陆临川和薛仲元胁迫了。”
  陆棠鸢是个聪明人,他分析万事都不会漏过任何一个细节,但这件事,他放过了太多可能。
  冷情理智的人终有破绽,总会有一件事,需要撞了南墙,才知是否该回头。
  毕竟,那是他的父亲。
  不是利益关系的盟友,不是服从关系的主仆,那是他这世上亲缘最近的父亲。
  父皇即位以来,赋税徭役都大大减轻,前朝用上弦丹掌控朝臣的畸形手段被取缔,以神丹透支将士生命穷兵黩武的方式也彻底结束,父皇是公认的贤君。
  虎毒不食子,有什么原因能让一向宠信他的父皇,要治他于死地说什么忌惮他的兵力,宛如笑话一般。
  明明是父皇毫不吝啬予他兵权,全心全意交付信任,一次次命他远征,一手培养起了他的兵力。
  如此荒谬的罪名,他认不下。
  “我是在跟死人说话吗?!”他的亟需阿枭的附和和认可。
  人只有在自我欺骗,或做离经叛道之事时,才需要他人的认可和推波助澜。
  他踢了一脚脚下残屑,飘起些腐木片,潮湿闷住尘土的味道泛起来,恍若已然被贬进大牢,与虫鼠一窝。
  阿枭不知愁,累得犯困,本就是强撑着精神在树洞口做门神保护陆棠鸢,陆棠鸢还不体谅他,念经一般絮絮叨叨的,催他入睡一般。
  被陆棠鸢这莫名其妙的抱怨一吓,差点往前栽出树外去。
  他不知道陆棠鸢此时是何心境,只回头表达自己的感受,“嘘,殿下小点声,不要让坏人听见了。”
  陆棠鸢心里憋屈,想把胸腔里积攒的怨气顺势发泄给阿枭,才欲开口,肚子竟咕噜一声,把他浑身的气势和面子都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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