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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忠(古代架空)——广木非青

时间:2024-07-16 11:08:26  作者:广木非青
  却在前日的斗兽赛惨死。
  若是正常战败也就罢了,可当时,二皇子的兽无论多别扭,都只盯着兽王的右脚脚腕攻击。
  那是兽王身体唯一受过伤的弱点,自从受伤,他所训练的方向都有所调整,兽王出招极少使用右脚。
  而且,这件事除了他和杜太医,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本宫知道,你慈悲心肠,跟着我这几年,有时候不得不见死不救,亦或强行透支他人性命。”
  陆棠鸢脚下一句一用力,看杜太医为了不让自己脖颈折断,已然趴在了腐臭的地面上。
  墙角的狼孩也弓起了脊背,蠢蠢欲动。
  陆棠鸢低垂眉眼故作可怜,“你有难处可以跟本宫说啊,本宫放你还乡和妻儿团聚不就好了?何必做些小人勾当投奔我二哥,可怜你的妻儿...唉。”
  杜太医忽然剧烈地挣动起来,或许是想问问自己妻儿的下落吧,可他一个年过四十的医者,如何挣得过陆棠鸢。
  杜太医的指节泛白,抠抓地面试图起身,指尖给地下粘腻黑红的血污添上了几丝鲜艳,指甲都翘起与血肉分离,也未能将陆棠鸢的腿脚撼动半分。
  嗓子里的呜咽从求饶变作愤怒,又不得不化成痛哭,慢慢地,慢慢地,胸膛的起伏渐渐消失,唯一能寄托希望的双臂也瘫软在了两侧,杜太医没了动作。
  不是因为没了力,而是知道了自己即使挣过了今日的陆棠鸢的腿脚,也挣不过明日陆棠鸢的佩剑,后日刽子手的鬼头刀。
  地面上的污水分明那么浅,却还是能灌满一个人的口鼻,夺走一个人的生路。
  良久,陆棠鸢缓缓走向一旁面无波澜的狼孩儿,“知道为什么杀他吗?”
  狼孩儿眨巴两下眼睛,直勾勾盯着陆棠鸢的脸,咧开嘴一笑,眼睛里干净得清潭一般。
  随后...摇了摇头。
  陆棠鸢语塞,傻得够清澈。
  “若你忤逆本宫,背叛本宫,便是和他一样的下场。”
  狼孩儿倏得收回笑容,呆呆地看了一眼杜太医平静的身体,“呜...”
  天知道呜是什么意思,这一刻陆棠鸢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把后续斗兽赛的希望全都压在这个傻子身上,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他看着狼孩儿一脸懵懂地朝他爬了两步,想靠得更近,但又突然顿住,皱着鼻尖嗅闻他的指尖,随后微启唇齿,探出舌尖...他一瞬间回想起昨日大殿之上,狼孩对他那放肆的眼神,猛地后退两步,左手打开折扇机关,横展在胸前,每根扇骨都刺出了三寸长的利刃。
  狼孩儿被他吓得抖了一下,随后蹲回墙角,委屈里又多了几丝怒气。
  他这才发觉,自己抬起的左手上被溅上了污点,狼孩儿是想帮他舔干净,并无冒犯之意。
  “当真是个畜牲。”
  虚惊一场,他收回机关扇,想再上前继续交代,狼孩儿却不情愿了。
  一个转身背对着他,面朝墙角窝着,像个生闷气的孩童。
  “... ...。”陆棠鸢,“转过来。”
  “哼!”狼孩儿重重地哼了一声,为了哼出这一声,肩膀都在耸动。
  “......。”陆棠鸢。
  他能如何,打不得,伤了狼孩儿,赛场上吃亏的是他自己。骂不得,这傻子人话都听不懂几句,不过白费口舌。
  他今日来,一是确认狼孩儿的身体状态,二是了结杜太医这个叛徒,三,便是带走狼孩颈间的红玉吊坠。
  这红玉吊坠就如同狼孩儿脑子里的瘀伤,必须完完全全由他控制,由他掩藏。
  但眼下的情况,他不敢动作。
  他并未摸清狼孩儿的脾性,也不能完全确认狼孩对他的服从性,现下狼孩儿对他有了不满,他若贸然抢夺红玉吊坠,难保不会将其激怒。
  就算瘀伤,就算痴傻失忆,那枚红玉吊坠的重要性也应当是刻在内心最深处的东西。
  畜牲护“食”最难惹,他还是先回寝宫,换下这身脏衣服为好。
  他踏出门去,落锁。牢笼的铁门坚固无比,但之于狼孩儿来说,不过是摆设,有没有关押的作用,完全取决于他的意愿。
  他走出五步去,原地等了一刻,关押狼孩儿的牢笼里并无异动。
  稍稍放心,但临走前还是吩咐了三队影卫守在狼孩儿牢笼的三尺之外。
  他警惕着那个不人不畜的玩意儿,却不知道这玩意儿面对墙角的表情并无丝毫愤懑。
  待他走后,狼孩儿悻悻地回头,但留给他的只有一具趴伏的尸体。
  他愣愣地看着陆棠鸢留下的脚印,想到陆棠鸢对他厌弃又提防的模样,嘴巴一瘪,眼角的睫毛便被沾湿了。
  含含糊糊地,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别扭的音来。
  “殿下…”
 
 
第3章 虔诚的跪拜
  陆棠鸢向来睡不安稳,但今夜尤其心慌。
  果然,睁眼不足一刻,宫女便站在内室门前低声禀报,“殿下,王统领说狼孩有异状,恐其暴动,劳您移驾地下兽笼。”
  “嗯。”明明疲累困倦到一个字都不愿多说,闭上眼睛却比睁开眼睛更觉眼皮酸软。
  他从榻上起身,看着一旁繁复的皇子官服,提不起一点力气。
  等在外面的宫女了解他的心思,提着一件紫貂大氅为他披上,失去外衣阻挡,常年征战留下的伤疤从里衣领口蔓延到脖颈,荆棘一般狰狞又顽固。
  夜里霜露重,凉风从衣角侵袭,从骨头缝里透着酸疼。
  自三年前大战凯旋,他的旧疾一直没好透,但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以至于没有个叮嘱他添衣保暖的人。
  人人都说他能征善战,百战不摧,说久了,他自己也信了。只有病痛的时候,他才会记起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
  一月冬日里的卯时,天光未亮,地下兽笼里一股更浓重的湿冷气息席卷他的身体,每往里一步,膝盖都像被钉锤敲击,可他不能被任何人看出端倪。
  远远地,他就见王诚跑过来,“殿下,守在门口的兄弟听见异动,悄悄查探,那畜牲把杜太医的尸身...活剥了。”
  陆棠鸢看向前方驻守的百十影卫,有些犹豫。
  那狼孩儿昨日里恼了他,大抵是在发泄脾气,他这罪魁祸首若是前去,岂不是给它添堵?
  可他是狼孩儿唯一愿意交流的人,斗兽赛在即,不赌一回,他怕是要再次输给二皇子。
  到时候,朝臣又要议论他身上的“天象说”,父皇也会对他失望。
  “呜?”
  夜里的地下兽笼很安静,尤其这一边空旷,只单独关押了狼孩儿这一只兽。
  所有人都清晰地听见了狼孩儿的声音,影卫队和王诚不声不响将手搭在佩剑上,心跳声混着潮湿屋顶水珠下滴的声音,仿佛大战一触即发。
  紧接着,兽笼铁门响动一声,影卫队齐齐拔剑对着兽笼的方向,王诚闪身护在陆棠鸢身边。
  但是,铁门也只是响动了这一声。
  狼孩儿正抓着两根铁柱探头往外看,铁柱之间缝隙小,将狼孩儿右脸颊上的肉挤成了包子,右脸颊上的肉又将他的右眼挤得眯起来。
  隔着层层包围与交错的刀剑,他只望着站在最后方的陆棠鸢,然后眼睛便亮了起来,纯粹的喜悦盈满他的神情。
  陆棠鸢看着,狼孩儿回头看污水里血肉模糊的杜太医,又兴奋地转回头来看他,如此往复,眼神期盼,不像发泄,倒像是在...讨赏邀功。
  狼孩兴奋太过,动作之间,颈间红绳露了出来。
  陆棠鸢赶紧下令,“都退下。”
  王诚瞪大了眼睛,语速极快,“殿下!他现在摇头晃脑,似欲冲出牢门,俨然是暴动的前兆!我等誓死保护殿下,绝不——啊!”
  陆棠鸢抬脚把王诚踹了一个踉跄,“退下!”
  “嘶...是。”王诚捂着后腰,挥手带影卫队后撤,退出拐角前又探出头,“属下在外候着,随时待命!”
  夜里的地下兽笼彻底安静下来,陆棠鸢一步步走近铁门,狼孩儿也慢慢稳下来,只是死命地贴着铁门,眼巴巴地看着他。
  距离只有二尺的时候,狼孩儿突然朝他伸出了手,他反应迅速,警惕后退,抬手捏住发簪上的机关。
  但眼前的狼孩儿并无进一步动作,只是耷拉了眉眼,悻悻地,空手抓了抓。
  陆棠鸢觉得身心俱疲。
  斗兽赛的乐趣在于看人自甘下贱,享受高人一等的快 感,精髓便是所斗之兽,实非兽类。
  但他参与斗兽只为了父皇的青睐,为了赢,竟弄来一个与兽类无异的玩意儿。
  他惯会拿捏人心,可却不曾真正地驯兽,如此倒是把他难住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不过一句苦闷自叹,不曾想过得到答案,但面前的狼人歪了歪头,竟然开了口,“你...”
  陆棠鸢动作僵住。
  虽然这一个字眼简短,声音嘶哑至极,与眼前这张尚且稚嫩的脸好不匹配,但他确信此字出自狼孩之口。
  “你会说话?”陆棠鸢再退,“你这几日皆是假装?”
  他的警惕之心又筑起一寸,甚至起了杀念。人总归是人,装得再像也有露馅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开口说话,就比如刚才那声转瞬即逝的“你”。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计谋,比如狼孩儿出现突然,可能是别国奸细。又比如狼孩儿是伙同二皇子与杜太医欺骗他,其实脑内根本无瘀伤。
  眼前的斗兽赛固然重要,但他大不了让王诚滚回赛场上,这狼孩儿身上太多未知,风险太大...在他犹豫要不要叫王诚拿一柄趁手武器的时候,狼孩又开口了。
  “泥灰嗦哇...”
  “什么?”
  狼孩隔空指了指他的嘴巴,又折回来点了点自己的嘴巴,表情很是骄傲,“什么!”
  陆棠鸢四下看了看,虽然觉得蠢笨,但还是开口,“学而不思则罔。”
  狼孩的骄傲转瞬成了哭丧脸,踟蹰着开口道:“学儿子撕网。”
  所以,狼孩儿可能只是适应能力比较强,少时融入了狼群,而现在正融入人群?
  但怀疑一旦产生是无法轻易消弭的,他决定先完成昨日未完成的,随后必定要找一位信得过的医者,重新为狼孩儿诊断。
  “把你脖子上的红玉交给我。”他弯弯嘴角,做出一副放下芥蒂的样子,往前走了一步,“可否?”
  狼孩眨眨眼,收回手,低头捂住心口红玉,再抬眸的时候,居然有点含羞带怯的意思。但这孩子的脸一直被血污沾染着,倒是无法分辨脸红与否。
  “如何,给我可好?”陆棠鸢姑且当他是个只有孩童智商的傻子,眉眼也弯起来,“听话,交给我。”
  他靠得更近,鼻尖的血腥味愈发浓烈了,铁门内杜太医的惨状他都有些不堪直视,狼孩儿却仍像盼春的少女一般。
  这狼孩儿一贯是用赤裸眼神盯着他的,现在也不知是想着什么呢,一眼一眼地偷瞄,抿着唇含着笑,最终小心翼翼地摘下红玉,又把红绳戴回去,只把玉坠子拆下来。
  陆棠鸢再次靠近,稍稍屈膝,半只脚都从铁柱之间踏入了牢笼,以拇指和食指将红玉从狼孩儿掌中捏起。
  他抹了抹玉坠子上的斑驳血迹,高提起来,对着屋顶气孔透下来的微弱晨光,逐渐看清了蕴含其中的图腾和文字,轻蔑一笑,道:“那我还是叫你阿枭,可好?”
  也算是句试探,却没有得到回复。
  他收了笑低头看,发现狼孩儿正趴伏在地上,很轻很轻地,让他都无从察觉地,吻在了他踩尽污泥血水的鞋尖上。
  抬起头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谄媚,就好像他这么做丝毫不觉得屈辱,反而深觉恩赐。
  他突然领会到了狼孩刚才那一阵摇头晃脑的意思。
  陆棠鸢:“你是为了我,才如此折磨杜太医?”
  狼孩儿懵懵的,开口的嘶哑低沉是他久未开口的证明,“折磨?”
  好罢,狼孩儿听不懂何为折磨。
  陆棠鸢也懒得多言语,伸手指了指狼孩儿背后不成人样的杜太医。
  狼孩儿鼓着腮,“他,你气。”
  陆棠鸢打量着,如若狼孩儿对他并无欺骗与假装,那以如此的战力和服从性,无论是斗兽还是战场,都大有用处。
  如若是真痴傻最好,如若不是,那他也要把他变痴傻。
  “阿枭,我会给你找一位神医,让你永远听命于我。”
  狼孩儿仰头看着他,懵懵地样子,大概是在分辨他字句的意思,然后捂着颈间红绳兀自理解,“...永远。”
  【作者有话说】
  咱们这篇暂定是【更二休一】
  每日固定的更新时间我再想想
 
 
第4章 深宫的秘辛
  【上】
  杜太医曾是他视为心腹的太医,但如何信任,他也没有让杜太医诊断过他的身体。
  因为他的母亲——被世人唾为妖妃的昭贵妃,曾是技艺高超的医女。
  他自小的病痛都由母亲负责,现下手里已无可用之人,纵然千不想万不愿,也必须要求助于母亲了。思绪回笼。
  “阿枭,本宫带你出去。”他以指尖挑开牢笼上的玄锁机关,随即抵在鼻尖下遮挡血腥味儿,“你跟在本宫一步之外,除了本宫的命令,不准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阿枭张着大眼睛,脸上有些疑惑和羞赧,挠挠头道:“啊?”
  好罢,这畜牲才和人接触没几天,很难听懂人话。
  他叹了口气,“你,听话。”这话说完,他感觉自己也成了一句话都说不成的畜牲。
  但阿枭总算听懂了,直立起身,踏着污泥血水,迈出这摆设一般的牢笼,浑身污浊,唯一汪清凌凌的眼光,尽数洒在陆棠鸢身上。
  可惜不管眼里有多干净,都无法抵消身上的脏秽。
  带阿枭去见母亲,以现在这样的仪容是万万不能的。且不说他没有带生人擅入后宫的权力,就凭他那金尊玉贵的母妃,也断断不会容他带一个“血人”进殿。
  他不得不将阿枭先带回自己宫中,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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