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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穿越重生)——漱欢

时间:2024-07-16 11:04:53  作者:漱欢
  闻奚对他的水平表示质疑:“怎么可能?我就是用它和陆见深认识的。你不懂就别瞎说了,还什么机械高工。”
  老马瞥了他一眼,拉开左边的黑色抽屉,从里面翻翻找找了半天,拎出来一个小木盒子。
  没有盖,扯掉一层布料,露出里面的东西——
  十几枚红色的小圆片堆在一起,全都一模一样。
  老马捏出一枚,和闻奚的那一枚在灯光下对比,语气略微叹息:“当年我设计这玩意儿只不过是为了职场防小人,并没有批量制作。那个SB标还是我亲自刻的,一晃竟然这么多年了。”
  回应他的是安静的呼吸。
  “……不信?你难道没有遇到过经常出现的电流声,或者间断的杂音?录音在弹出的时候还是随机的——因为没有认真设计,这都是固有的毛病。”
  闻奚站在镜子前,裂纹玻璃映出一双沉默的眼睛。良久,他才说:“不可能。”
  他一把抢过那枚耳机,重新塞给老马,情绪陡然激动:“你自己听,明明有他的声音!是他在和我说话!如果没有通讯功能,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老马斜睨着他,将耳机放入左耳,轻轻敲击。
  闻奚一动不动地盯着老马,眼见着老人的神情变得讶异和不解,他急忙道:“我说的没错吧?你也听见了他说话吧?”
  过了一会儿,老马取出耳机,回看的神色复杂:“我是听见了你和另一个人在对话,但你确定你们不是在现实中说话?”
  “当然不是,我……”许多话涌在喉头,戛然而止。闻奚想,他能说什么,当然不是了,他那时根本没见过陆见深。
  可是他要如何证明那个声音的存在。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那枚耳机。
  老马瞟他一眼,意味深长:“压力大出现幻觉是很正常的。”
  “不是幻觉。”闻奚认真地否认。他攥住那枚微小的耳机,又开始有些烦躁不安。
  老马盯着他,过了几秒,缓慢而怜悯地说:“虽然之前没有通讯功能,但你算是来对地方了。你听说过‘阿努比斯’线吗?”
  “那是深域计划实验阶段的一种重要微缩零件,深域实验的所有主脑意识都是在万千阿努比斯线的其中之一上诞生的。别说实现通讯了,就算是上载灵魂也说不定可行。”
  闻奚:“说人话。”
  老马:“意思就是我可以给你的耳机加上通讯功能。”
  闻奚浅浅考虑了两秒:“可以,谢——”
  “别忙着说谢,我可不是白工。”老马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头发上,瞧着乌黑亮滑,是块好料子。
  二十分钟后,老马告诉闻奚三天后来取。他前脚刚出门,老马就挂上了“今日不营业”的牌子。
  闻奚插着兜,慢悠悠地从D区往上走。他打了个呵欠,有些犯困。
  先前醒来的那间屋子前,人群已经散了,只留下数只裹着红布的大木篮子,装着奇形怪状的食物和日用品。
  扎着红色双马尾的少女正蹲在红布前,一听到脚步声就回过头:“闻——你头发怎么没了?”
  原本过腰的长发已然消失,现在最多只到肩膀,还被扎成一小揪,露出利落的线条。
  闻奚甩了甩脑袋,这也不算是“没了”。
  “……全剪了?”早早夸张地惊呼。
  闻奚点点头,看见门把手上的小篮子里装着三种药膏。
  早早一步蹦到他身旁,抬起无比坚毅的小脸:“沙舟基地的特色疗伤药,按照白蓝黄的顺序涂抹均匀,你这伤不出三天就能痊愈——我可不是关心你啊,就是让你先试一下而已!”
  “知道了。”作为回报,闻奚把兜里的蜗牛鼻涕糖全都塞给了她。
  沙舟基地没有白天黑夜,只要开灯的地方就是明亮的。闻奚脱掉上衣,坐在窄床边,脚尖玩弄着影子。
  陆见深进屋时,正好看见闻奚佝着背发呆。新旧伤在脊柱表面交错,像一棵血肉供给的肆意生长的树。
  “你今天不在。”闻奚低声说。
  陆见深答道:“沙舟基地的宪兵队需要人帮忙。”
  “去打架了?”
  陆见深说:“切磋。”
  他瞥了一眼闻奚,捡起地上的药膏:“我帮你。”
  闻奚兴致缺缺地“嗯”一声,侧过身背对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陆见深的手指冰凉,却藏着某种隐秘的魔法,触碰到新鲜的伤口时反而能让那股烦躁焦灼逐渐平息。
  “我今天去见温时以了。”闻奚主动开口。
  他简略提到了温时以的来历,尤其是温时以因为共感被基地排挤一事。身后的人说:“事实如此。”
  “这就是你替我保密的原因吗?”闻奚忽然笑了,“其实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
  陆见深说:“人言可畏。”
  湿润的药膏停留在皮肤表层,消减了刺痛。闻奚低笑一声,忽然问:“在藤蔓网的时候,你知道我在幻觉中看到什么了吗?”
  “——我看到你在我眼前成为一具枯骨,我自己也死在那儿了。”他的语气平和,浮着玩笑意味。
  陆见深的手指在他颈边一顿。
  闻奚小叹了口气:“我当时还以为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就想,还不如早早出去,找到我的那艘飞船,我们马上就跑。想去哪儿都可以,反正离开这一切,不用在乎别人怎么说。”
  “什么飞船?”
  闻奚扭过头看着他:“就是我来这里时驾驶的那艘,动力很好,装配先进,在那个污染环内,你不是从飞船中把我救出来的吗?这个提议怎么样?”
  陆见深感觉他的认真也是真假掺半,平静地说:“你怎么找到那艘飞船的?”
  “我说过了嘛,路上捡的。”闻奚诚恳地回答。
  陆见深却毫无怜惜地打破了他的希冀:“我遇到你的时候,它已经撞碎了。”
  “什么?!”闻奚的左肩被陆见深按住,让他不至于跳起来。
  不是,等等——碎了?!!
  陆见深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闻奚的眸色一颤,逐渐想起坠机前骤然消失的动力,耳畔仿佛响起撞击的轰鸣声。
  他失望极了,呼吸的起伏都急促起来。一天之内遭受的双重打击实在让人无力招架。
  停滞良久后,他气鼓鼓地往被子里一缩,佯装熟睡,呢喃呓语:“真没意思。”
  陆见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他真的睡着才离开。
  -
  接下来的两天,闻奚基本都在睡觉和发呆中度过。听说塔莎获得了沙舟基地人民的一致拥护,因此各区张灯结彩,准备庆贺。
  但沙舟基地百废待兴,塔莎下令优先医治和修缮工作,将城主典礼往后推迟。
  闻奚在A区边缘闲逛时,望见六架重装阿尔法停在不远处。一群机械师正在清理整修,陆见深和李昂也参与其中。
  闻奚找了个高处,盯着那些壮观的机械物体,和途径它们的流动光线。
  石壁顶部仍然是一片漆黑,但是外面马上就要天亮了。
  过了一会儿,夏濛濛钻入其中一台重装阿尔法,开始启动。另一位来自沙舟基地的机械师也尝试着驾驶一台。
  二人在停稳后,开始对招。
  夏濛濛似乎故意放慢了速度,但对手很快找到攻击点。切磋开始变得有意思了。
  机械碰撞声响起时,闻奚的视线往下一落,恰好和角落里的温时以撞上。后者朝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喂,你不是那个——”一个黎明四队的队员忽然扭过头,发现了温时以,“队长……队长!”
  张传雨蹲在一旁抽烟,抬手拦住队员:“戴彦,你看错了。”
  戴彦盯着已经无人的方向,忍了忍,什么也没说。
  重装阿尔法沉重的脚步激起一片灰尘,格斗渐入佳境。张传雨偶尔指导两句,要不是手臂还打着石膏,恨不得自己上场。
  高处石头边,闻奚盘腿坐着,闲得无聊时丢几个石子儿下去,搞得下方的张传雨还以为地震了。
  “怎么不过去看?”塔莎走到闻奚身后,望向高大的机械体。
  闻奚吸了吸鼻子,看见被意外踩到的四队成员:“这里也挺好的。”
  “也是,”塔莎望着漆黑的穹顶,“外面天亮了,你们赶不回去,不如留下休息半个月。你们都需要养伤。”
  闻奚说:“你是以城主的身份邀请我吗?”
  塔莎勾起笑容:“以所有人的名义,够吗?”
  闻奚不置可否地笑笑,漫不经心:“有人不相信外面世界仍然存在,也有人惧怕危险,你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
  重装阿尔法的眼睛亮起一束光,塔莎伸出手想要接住。
  “我和他们一样啊,”她侧过身,沐浴在光线中,“我怀疑过,也恐惧过。但我毫无办法,只能一直往前走。好像有什么在推着我,让我不甘心。总有一天,我们会结束这一切的。”
  “如果不会呢?”
  塔莎看着闻奚,后者仍然言笑晏晏,眼神却认真得可怕。
  闻奚摊开手比划:“如果往前走只有死路一条,人类的命运已经注定,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靠近的重装阿尔法投下阴影,挡住了闻奚。一块石头几乎擦过他的脸颊。但他纹丝未动,依旧弹拉着手腕的细绳。
  塔莎却仿佛听到了无比幼稚的话,忍不住笑声。
  “你笑什么?”闻奚略显不满。
  塔莎走到他身旁,与他对视:“如果你真的相信一切命中注定、无法挽回,你为什么要来沙舟基地?”
  闻奚一时停顿。
  不远处,陆见深跳到重装阿尔法的肩部,擦拭着匕首。他好像一直都是那样,平静冷淡。除了那天,那个非自愿的亲吻。
  “在地洞中,你又为什么要帮助我,或者其他人?”
  角落里,李昂在和萧南枝讨论着什么,二人发现高处的闻奚,热烈地朝他挥手。
  “你就不想知道这一切究竟为什么吗?”
  塔莎戳了一下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仍在平稳跳动。她说:“人有时候会被言语迷惑。你说出口的或许只是你在欺骗自己,不是你真正相信的。因为你的行为不会说谎。”
  闻奚听见她的脚步和重装阿尔法一起逐渐远离,嘴角拢出自嘲的笑容。
  ……
  沙舟基地,实验区。
  温时以熟练地敲下一串代码,调换出仓库中的玻璃器皿。
  细小的藤蔓类植物在水或土壤中缓慢生出枝桠,暗淡却不幽深。他仔细观察着它们的变化,手写记录有厚厚一沓。
  这样重复的琐事究竟有什么意义,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温时以凝视着那些玻璃箱,选出了一株养植时间最久的藤蔓。他打开玻璃箱左侧的一个小门,大小恰好能容纳成年男性的一只手掌。
  他将自己的手放入,等待着藤蔓的接触。
  但那株埋藏在土壤中的小家伙迟迟未有任何动静。两相僵持后,温时以主动触碰它,但得到的也只是柔顺的抚摸。
  “怎么,不想和我共感了?”温时以捏住它的根部,再用点力就能将它碾碎。
  微小的植物系污染生物左右摇晃,最终探出触手,却伸向另一个方向。
  温时以抬起头。
  那个似笑非笑的年轻人正靠在一个玻璃箱边,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被他倚靠的玻璃箱内有数丛微弱植物,此时仿佛感应到他的到来,都在摇晃着躯体。
  闻奚说:“我只是闲着无聊过来看看,有什么新进展吗,大科学家?”
  温时以不慌不忙地抽出手,将忽然生长的植物关在玻璃箱内:“我等你很久了,它们也是。”
  闻奚低下头,指尖在玻璃上移动,箱子内的生物也跟随他的方向摆动,好像在附和温时以的话。
  “试试?”温时以露出温和的笑容。
  闻奚佯装看了一眼手表,大方表示:“你只有五分钟。”
  温时以作出“请”的手势。
  循着指示灯,闻奚坐在一张实验床上。
  床边是移动过来的一个玻璃箱——经过温时以的挑选,一株波动较为微弱的植物脱颖而出。
  “或许是因为生长在地底深处,它的生态非常稳定,无限趋向它的海洋祖先们。”温时以调出一块大屏幕,感应线的另一端贴在闻奚的太阳穴。
  闻奚忽然说:“你为什么不自己试试?”
  “我试过啊,”温时以无奈苦笑,“但很显然,这些污染物并不亲近我,或者说,信任我。”
  闻奚:“你在指控我?”
  温时以微微一笑:“探讨。”
  闻奚往床上一躺,手枕在脑袋后,开始哼起一些不着调的歌曲。他想起早早给自己的那几张音乐碟片,决定下一次把这些录入耳机。
  细密的钝痛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株微小的植物在玻璃箱内变得茂盛,简直像把它自己连根带泥拔了出来,露出土壤下的大部分躯体。触手在尖端分裂成几乎透明的细线,通过耳蜗进入闻奚的脑部神经。
  尽管已经发生过三次,闻奚还是不习惯——尤其是这一回,像脑浆被泡在一盆高度浓缩的薄荷水中,又痒又痛,却连喷嚏都打不出来。
  周围的仪器和身体一样在爆鸣。
  “放松!”温时以朝他喊道,“不要抵抗,让它经过你。慢一点也没关系。”
  闻奚闭上眼睛。
  漆黑的脑海却闪现着回忆,是那些很久以前的、他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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