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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穿越重生)——漱欢

时间:2024-07-16 11:04:53  作者:漱欢
  萧南枝立刻制止他:“烟味会吸引污染物。”
  “得了吧,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儿多管闲事儿。你学什么的来着……战术规划?别让人笑死了,不如好好呆在城里缝衣服。”络腮胡子大笑道。
  萧南枝忍了忍,提醒道:“是审判官临走之前特意叮嘱的。”
  络腮胡子停顿一秒,正要继续点烟时,一片锋利的碎石子儿突然飞来,砸中了手指。
  打火机应声砸穿薄薄的冰面,沉入水中。
  闻奚无辜地侧头:“不好意思,歪了。”
  他再演示了一回,往暗河丢了一枚石子儿。在结了薄冰的涟漪上跳了一次,撞到对面的石壁又弹了回来。
  刚好打中络腮胡子的脑门儿。
  “你——”络腮胡子气急败坏的模样被周围人看见,纷纷开始嘲笑他。
  科斯卡揍完葛三,过来凑热闹:“哎我说大胡子,你不也幼教学院毕业的吗,怎么来扛枪了?先前审判官让人跟他走,你退什么退啊,还得我顶上。”
  络腮胡子一时间不知道朝谁撒气,恶狠狠地瞪着闻奚一眼。
  萧南枝小声说:“虽然有点幼稚,但是谢谢你。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闻奚反问:“谢什么?我真的不太擅长打水漂。”
  萧南枝低下头,又听他说:“不客气,战术规划。我叫闻奚。”
  这一处岩洞非常开阔。流通的空气减缓了闻奚全身的酸痛。
  经过之前那一路,他仅剩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萧南枝说他们在等人,人齐后就可以回基地了。
  “……三天前,我们在洞口看到一颗火流星,嗖一下就往环内的方向砸过去了。外公说那是一艘大型飞行器。那里太危险了,审判官让我们在附近呆着,他自己进去搜救。”
  萧南枝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好奇道:“……你的飞行器是哪儿来的?你一个人,到底怎么活下来的?没有别的同伴吗?”
  闻奚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总之,我认识的人都已经死了。”
  萧南枝安静了一会儿,轻声说:“抱歉啊。”
  “但是我有一个同伴,”闻奚认真地说,“他半年前不见了,我是来找他的。”
  萧南枝听见这话,不太忍心戳破。
  外面到处都是变异污染物。
  不见了的人,只有一种结局。
  “他长什么样子?”萧南枝委婉地说,“如果我见到的话就告诉你。”
  闻奚碰了两下红色的薄片耳机,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啊?”
  闻奚说:“我只认得他的声音。像雪,有时候像云。”
  萧南枝震撼于如此抽象的描述,还是点了点头:“那他总有名字吧,他叫什么?”
  闻奚耳机中的电流声在此时消失,开始自动播放一段很久以前的录音。
  他先听见自己极为年少的声音,在问对方:“……我也给你取个名字吧?”
  那个像雪又像云的声音答道:“我有名字。”
  闻奚的心脏跟着一跳。他听见自己追问:“叫什么?”
  “陆见深。”
  “陆地的陆,见面的见,深海的深。”
  “——你记住了吗?”
  耳机中的噪音再次响起,淹没了音节。
  ……陆见深。
  闻奚从录音中回过神,萧南枝指着人群的方向:“我外公认识基地的所有人,说不定他可以帮你——”
  一个愤怒的脚步从他们身旁经过,猛地提高音量:“陆见深人呢?!别以为你是审判官就可以胡乱指挥!”
  是那个络腮胡子。
  只见大胡子本人气势汹汹地穿过人群,两侧自然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那个坐轮椅的老头在尽头处抬起脸,面容严肃:“那你想怎么样?”
  苍老的声音充满威严。
  那个穿紧身服的刀贩子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正站在老头身后。
  但闻奚没空关心这个。
  在络腮胡子开口之前,闻奚在一片寂静中重复道:“……陆见深?”
  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像经过荒野的风停留在芦苇尖,湖面涟漪漾开倒影,包含着某种无法言明的情绪。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之前业已存在的打量此时更多了些别的意味,看好戏的压过了惊艳。
  络腮胡子停下怒气冲冲的脚步,看向挡路的闻奚:“怎么,你也找他有事?”
  闻奚盯着人群尽头的方向,低声说:“我的事比较重要。”
  大胡子一听,直接气笑了:“你重要?你是他什么人啊?”
  那股流里流气的眼神里外打量着闻奚,特别是他那一头半湿的长发,柔软冰冷的水光盈着几分色彩。
  “难不成,”大胡子不怀好意地调笑道,“你是他流落在外的旧情人?”
  闻奚扬起嘴角,大大方方地表明身份:“对啊,我就是他的旧情人。”
  大胡子:“?”
  众人:“???”
  站在人群边缘的科斯卡举手,声音洪亮:“我作证,是真的!”
  忽然升起的窃窃私语充斥了空阔的洞穴,闻奚置若罔闻,朝人群尽头走去。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在嘈杂的人声和交错的视线中,他只看着那个方向,凝视着他要找的人。
  人群尽头处,那个疑似刀贩子、穿着紧身作战服的黑色身影安静伫立,黑潭似的眼睛看向来人,素来平静的眉目轻轻一动。
  直到闻奚走到他面前——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闻奚蹲下身,与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平视,拉起了对方生满皱纹的手,慢慢地靠近唇边。
  在众人突然深重的沉默中,闻奚再次开口,深情款款。
  “陆见深,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啊!”他话没说完,耳边生风,脑袋结实地挨了一棍子。
  老头又惊又恐,气得七窍生烟,从轮椅猛地跳起来:“……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个不要脸的臭小子!!!”
 
 
第004章 第一夜 04
  一片不怀好意的哄笑中,闻奚茫然地抬眸。
  死死握住棍子的老爷子如临大敌、气势汹汹,倒是鹤发童颜,十分有气节。
  相比之下,那个假AI刀贩子皱一下眉的神情就显得矫揉造作了许多。
  还看?看什么看!
  闻奚莫名多出一丝委屈,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老爷子气得心脏要发作,幸亏第二棒子被萧南枝拦下了。
  “外公,你别生气,”萧南枝扶他坐下,软声道,“他刚被审判官救回来,不是咱们基地的人。”
  老头痛心疾首:“想我周维当年在天问学院当院长的时候,教的第一条即是何为礼数。这几十年过去了,礼在哪儿,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可真是……生不逢时!”
  闻奚听清楚了。
  噢,不是陆见深啊。
  那没事了。
  他站直身体,拍拍斗篷上沾的泥土,再把手背蹭干净了,朝满脸皱纹、竹竿儿似的老头子表示尊重:“您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苦日子太长,鬼都受不了。”
  老爷子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差点又裂开了。
  在他发作之前,络腮胡子大步上前,抱着手臂:“——咳咳咳,我说你们闹够了吧?现在总该轮到我了?我说审判官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往深处走一段?就这么回去也太没脸了吧。”
  闻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个紧身服的刀贩子。
  那几个人口中的审判官……是他?
  也是他把自己从污染源中心带出来的?
  看不出来,还有点本事。
  闻奚看见他眼睫微动,视线似是掠过自己,但仍旧是那副不说话的死AI样子。
  “你个烂爹养的是疯了吗?”科斯卡难以置信,恨不得大骂络腮胡子,“老子才从洞里面跑出来,恁大群天牛污染物你是没看见!你吹牛比你进去看看!审判官不准救他!”
  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那你说怎么样?”
  他和科斯卡同时看向那位一贯沉默的审判官。
  闻奚笑眯眯地开口:“我看还是按你们原计划赶紧撤退吧,天亮之前各回各家。”
  他的眼神巡过周遭几个人的脸,看不出半点线索。
  到底哪一个是陆见深啊。
  科斯卡狗腿点头:“就是就是。”
  络腮胡子:“……”
  队伍中有几个不同意的闹了起来:“你说走就走啊,审判官都没开口——”
  萧南枝轻声说:“我也同意。”
  她看了一眼闻奚,认真地分析:“污染物已经明确了我们的气味,就算这里有石壁挡着,洞穴内部错综复杂,迟早会找到我们。在过去半个月内,我们已经完成了地点搜索,没有牺牲任何一位同伴。按照计划,我们是时候该撤离了。”
  她回过头,那位审判官微低下颌,表示许可。
  正在这时,有人惊慌地叫起来。
  “你、你们快听——”
  随着低低的轰鸣从脚下响起,石壁的另一侧传来猛烈的撞击。碎石块儿从天而降,如冰雹般铺开。
  “快走!”科斯卡大喊道,推着老头的轮椅就往他们进来的路跑。
  闻奚看着他们惊慌失措地逃走,小叹了口气。
  “审判官!”萧南枝在洞口叫道,“闻奚,你快过来!”
  闻奚侧过身,那个黑色紧身作战服的刀贩子朝他甩来一包物资,恰好砸开了右上方飞来的石块。
  那个人经过他时,飞快地说:“注意两点方向,跟上。”
  简短的一句话很容易会被洞穴坍塌的轰鸣掩盖。
  但闻奚听得很清楚。
  每一个音节都在脑海中被十倍速放慢,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过去无数年月中,或好或坏的日夜,那个声音都响在耳边。
  无法忘记,不可磨灭。
  他的脚先跟了上去。
  前方是一段甬道,每间隔两人就有一人举着照明灯,以保证队伍的连贯。
  闻奚走在倒数第二,留心听着身后的脚步声。
  那个人的脚步很轻,偶尔压上石子儿才会发出声音。
  狭窄的通道内,所有人都专注赶路。
  闻奚说:“这条路很长吗,怎么还没走到尾。”
  前面有人答道:“应该到了,前头是个窄桥,很难走的。”
  很快,闻奚前方停在了甬道出口。
  一道长于五十米的吊桥横亘于两座岩壁之间,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只供一人通行的宽度,但凡压上一点重量就会左右摇晃。
  好在这支散装队伍的一部分人明显是经过训练的,前后帮扶着通过。
  闻奚在甬道口之前顿了一步,后面的人也跟着停下了。
  晦暗的光线下,闻奚半贴着石壁,眸光看向站在阴影中的人。
  “……陆见深?”闻奚叫他的名字。
  那人抬眼回看,平静的眼神似是疑惑。
  闻奚忽然笑了,低声自言自语:“真的是你啊。”
  那人浅浅抬睫。
  “陆见深,”闻奚说,“你要不再跟我说句话吧?说点什么都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人深深地看他一眼,朝他走近了一步。
  “借过。”
  然后他经过闻奚面前,拉起了一个堵在吊桥边不肯走的人。
  “审判官!陆队!我真的腿都软了……你看,我、我走不了这个……”
  闻奚斜睨一眼。
  有点眼熟。
  这不是那谁,葛三吗。
  此时,葛三挂着劫后余生的恐惧,抱着陆见深的裤腿不肯松开。余光往后一瞥,忽然打了个哆嗦。
  葛三勉强撑着陆见深的手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就被身后一股强风踹了一脚,往前翻了个糟糕的跟斗。整个人压着吊桥往下沉,吓得气都喘不上来。
  闻奚探出无辜而疑惑的脑袋:“这不是会走路吗?”
  陆见深侧开身,让他走前面。
  闻奚自然接受,嘴角微微上翘:“不用谢。”
  话音刚落,闻奚站在窄桥边不动了。
  陆见深:“?”
  闻奚装模作样地往桥下深渊扫了一眼,速速捂住额头,委屈地眨眼:“太高了,我不敢走。”
  身后的人一片沉默。
  闻奚感觉到一只手抵在自己的颈背处,拇指向下,四指虚握,隔着斗篷撑住了自己。
  他勾起嘴角,见好就收。
  快要走到三分之一处时,葛三才爬起来回头看。这一看不要紧,又给自己气得匍匐在地。
  闻奚大摇大摆地抬抬下巴,示意他快滚。
  等人踉跄着走远了,闻奚才迈开腿。
  他和陆见深一前一后地走着,抵在背后的手却没松过。
  闻奚忽然好奇:“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陆见深提醒:“看路。”
  闻奚说:“嗯?什么,我没听清楚。”
  陆见深没有重复,换了种说法:“小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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