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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雁栖嘴角一抽，小声回答道：“你也太小看舅舅的承受能力了。”
祁肆一想，觉得也是。
钟南天好歹是把蒋鸿鹄给扳倒，更是把G市一半的天握在手上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点刺激都受不住？
跟祁肆之前笑的那么夸张不同，钟南天没有笑多久就停了下来。
看向薄雁栖，抬手对着薄雁栖点了点，“你啊你，还真是够奸诈的。”
“舅舅这话说的，自家人也不留一点情面。”薄雁栖无奈道。
钟南笑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况且，说你奸诈是对你的肯定，无商不奸这个道理你比我清楚。”
“哈哈哈……舅舅说的对！”祁肆看着薄雁栖一脸无奈，又不能反驳的样子，立刻大笑着附和道。
对于看薄雁栖吃瘪这件事，祁肆是绝对不会轻易错过的！
薄雁栖在面对自己人的时候，好像有用不完的好脾气似的，不管被祁肆或是钟南天怎么嘲笑，他都只是笑着接受。
这样子的薄雁栖如果被外界其他人看到，恐怕都会吓一跳，会以为薄雁栖是不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不然怎么性情大变？
“虽然的确是我编出来骗蒋志杰的，但是谁又说的准，我说的这些有朝一日不会成为现实呢？”薄雁栖看着几个人轻笑一声说道。
祁肆闻言点点头，“这倒是，很久以前，人们也没想过自己真的能够飞上天，都以为那是仙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人类这种生物真的很神奇，他们经常冒出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最初大家都觉得这些想法很可笑，可是没人知道，有一天这些看似荒诞的想法真的会实现。
人类从来不缺探究精神。
所以科幻电影里拍出来的那些超越现在科技的东西，或许在不久的将来真的会被实现。
薄雁栖说的意识提取说不定真的能实现。
不过这些都是未来事情，跟现在的他们关系不大。
“不过我听小白的意思，你把蒋志杰吓得不轻，不会真的把人给吓死了吧？”钟南天不放心地问道。
“死就死了吧。”这次先开口的却是祁肆。
之前一直担心蒋志杰死的太早的人就是祁肆，现在的却说出这样的话，薄雁栖诧异地看过去。
祁肆对上薄雁栖的视线，“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之前不是不希望蒋志杰在判决下来之前死吗？”薄雁栖问道。
“是啊，之前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不这么想了。”祁肆耸肩道。
“为什么？”就连黎桉都疑惑地问道。
祁肆解释道：“我之前是觉得他就这么死了，还没有背负好那些罪名就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这对他来说也太轻松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有三爷那番话，蒋志杰就算死了恐怕都死的不安稳。”
何止不安稳，恐怕一直到死前最后一秒都承受着巨大的恐慌。
祁肆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没道理真的一死百怨消，那对那些被伤害过的人太不公平了。
第438章 蒋志杰不行了
对于祁肆的说法，其他人都没有提出质疑，或是反对意见。
只是钟南天突然问道：“我听说蒋志杰一早就猜到祁肆会过去找他，所以你们这次过去找蒋志杰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话主要是问祁肆。
因为都知道蒋志杰的目标是祁肆，而这次要来见蒋志杰，还是祁肆自己主动提的。
所以所有人其实都很好奇，祁肆这次去见蒋志杰，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薄雁栖肯定也知道，不过他们都没有想过要去问薄雁栖，而是直接去问祁肆。
因为就算问了，薄雁栖也不会告诉他们。
在祁肆的问题上，薄雁栖永远以祁肆的意志为先。
这话要是白寒洲或者黎桉问的，祁肆就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了。
可是这话是钟南天开口问的，祁肆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薄雁栖握住祁肆的手，看向自己的舅舅，语气轻描淡写。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跟祁肆体内的几个人格有关，怕他在祁肆的人格里做手脚，所以过去确认一下。”
钟南天对上自己这个大外甥的眼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祁肆去找蒋志杰必然不可能是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只不过具体为了什么，祁肆不打算说。
祁肆不说，薄雁栖自然就不会允许其他人勉强。
哪怕是他这个舅舅也不行。
扎心是扎心了点，不过钟南天也明白，外甥毕竟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该自己再亲也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况且，就是普通的父子之间，孩子长大以后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愿意被长辈发现。
这很正常。
钟南天在心里自己说服了自己，没有继续揪着这件事。
白寒洲跟黎桉就更加不会多嘴去问了。
“蒋志杰这情况，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两天，你们还是做好准备吧。”钟南天说道。
没想到钟南天这话还真一语成谶。
第二天中午，祁肆跟薄雁栖刚起床吃完饭，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蒋志杰快不行了。
两人赶紧开车赶往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白寒洲跟黎桉也刚好赶到。
四个人上去的时候，蒋志杰的病房外守着不少穿着制服的人。
祁肆跟薄雁栖对视了一眼，两人表情严肃，加快脚步来到病房门口。
刚到门口就被守在外面的人拦住。
“站住！什么人？”
薄雁栖停下脚步，看着对方报出自己的名字。
“西城区，薄雁栖。”
G市官方的人可能不是每个人都认识薄雁栖，但是一定都听过薄雁栖的名字。
所以在听到薄雁栖的名字后，对方立刻放行。
薄雁栖牵着祁肆进入病房内，白寒洲和黎桉紧跟在两人身后进去。
蒋志杰的病床边围了一堆人。
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穿着制服和白大褂的。
祁肆看着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佬去世了呢。
看到薄雁栖跟祁肆进来，病房内的人纷纷给两人让出位置。
薄雁栖和祁肆走到病床前，看着病床上出气比进气多的蒋志杰，两人表情都很紧绷。
“他什么情况？”薄雁栖问身边的主治医生，“还有救吗？”
“基本没救了，准备后事吧。”主治医生麻木地说道。
这段时间他为了留住蒋志杰这条命，一天天的做梦都在跟人讨论治疗方案。
好不容易把蒋志杰这条烂命给拖到了现在，结果昨天这两人来一趟，今天这人就不行了。
他就是华佗在世，也没招！
薄雁栖跟祁肆对视了一眼，虽然昨天说了蒋志杰死了也没关系，但是今天真的听到蒋志杰要死的消息，祁肆还是觉得有些不爽。
“不用让他活多久，再拖一拖也不行？”祁肆不信邪地问道。
“别人行不行不清楚，反正我不行。”
祁肆明显能听出主治医生声音里不满的情绪。
恐怕是因为昨天他跟薄雁栖过来让蒋志杰抢救两次这件事有意见，祁肆自知理亏，没敢说话。
“薄三爷，蒋志杰恐怕等不到庭审的时候了。”说话的是负责蒋志杰这个案子的人。
一开始审查蒋志杰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想到蒋志杰竟然已经得了绝症。
等发现的时候，蒋志杰的病情已经到了晚期。
除非现在有一种神药，一粒下去药到病除。
否则就算把所有医疗手段都用在蒋志杰身上，也只能尽量拖延他的生命。
本来就是一件很勉强的事情，他们已经尽力了。
薄雁栖看向祁肆，小声询问道：“你怎么想？”
“嗯？”祁肆不解地看向薄雁栖，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薄雁栖解释道：“你如果不想让他这么快死，黎桉昨天说的那个针剂可以给蒋志杰安排上。”
“可是白寒洲不是说那个针剂只能维持几个小时，而且药效过去之后他只会死的更快吗？”祁肆惊讶地说道。
“是这样的。”薄雁栖点头。
“就算给他打了那个针，他也等不到庭审的时候吧？”
只有几个小时而已的，能有什么用？
“而且，那个针剂那么贵，就像黎桉说的，用在他的身上实在是太浪费了，还是留着给需要的人吧。”祁肆说道。
薄雁栖倒是也不意外祁肆会这么说。
“确定吗？”
祁肆点头，“嗯，就这样吧。不过我想过去跟他说句话。”
祁肆说完，薄雁栖看向旁边的负责人。
主治医生已经懒得管蒋志杰的死活，到了这一步，即便蒋志杰不是罪犯，就是个普通的病人，他也只能是劝对方，最后的时间里尽量让自己怎么开心怎么过吧。
蒋志杰这个案子负责人犹豫了片刻，看着蒋志杰如今躺在病床上随时会断气的样子，也没什么答不答应的。
“去吧。”
“谢谢。”祁肆冲对方点了下头，来到病床边。
病床上的蒋志杰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知觉，虽然躺在病床眼睛睁不开，身体也动不了，但是他其实是可以听见周围的声音的。
他知道薄雁栖跟祁肆过来了，蒋志杰努力想让自己清醒，可是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
那薄薄的一层眼皮，此刻犹如千斤重。
他感觉到祁肆靠近自己，然后在自己的耳边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下一秒，所有人就听到旁边的仪器发出尖锐的爆鸣。
第439章 虾仁猪心
祁肆快速退到薄雁栖身边，看着医护人员围着蒋志杰抢救。
薄雁栖侧眸看着祁肆，好奇他到底对蒋志杰说了什么？
竟有这么大威力？
祁肆看着一瞬间陷入兵荒马乱的现场，表情淡定如常，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薄雁栖凑到祁肆耳边小声问道。
两人身后一直在看戏的白寒洲跟黎桉见此，也悄悄把头往前凑了凑，想听听祁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祁肆表情坦然地看向薄雁栖，“没说什么啊，只是把你昨天对他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只不过最后加了一句。”
“什么？”白寒洲比薄雁栖还急。
祁肆回头看了他一眼，第一眼却对上黎桉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神。
祁肆一怔，收回视线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只是跟他说，薄雁栖提交上去的申请已经通过了。”
白寒洲跟黎桉一开始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不懂这句话对蒋志杰来说怎么就威力这么大？
倒是薄雁栖立刻就明白了祁肆的意思，一时无言。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损的了，没想到祁肆跟他比起来，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够狠。”前面说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在这一句话的面前，都显得那么清淡。
白寒洲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咂了咂嘴。
“啧啧~你这话可真够杀人诛心的，他本来就怕，你还这么说，现在好了，真的是死都死不安稳。”
可不，听那仪器发出的爆鸣声，就能听出来蒋志杰此时此刻心里有多么恐慌。
祁肆冷笑道：“我管他呢，要的就是他死都死不安稳。”
他还很可惜呢，薄雁栖说的那项技术怎么就没有真的研究出来呢？
这样就真的可以让蒋志杰这个魔鬼求死不能，身体死了精神也要继续遭受折磨！
真是太可惜了！
白寒洲跟黎桉就是个看热闹的，薄雁栖看着那不爽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他总觉得祁肆跟蒋志杰说的不是这番话。
这些话他昨天就跟蒋志杰说话，按理说蒋志杰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不至于现在听到还这么激动。
只不过现在人多，薄雁栖没有追问。
一群医生忙活了半天，可惜也没能把蒋志杰抢救回来。
医生遗憾地宣布蒋志杰抢救无效。
现场的所有人对于这个结果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对此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后续的流程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
祁肆看着蒋志杰的身体被盖上白布，心情复杂。
倒不是在惋惜一条生命的流逝，而是觉得蒋志杰竟然真的就这么简单地死了，总觉得不怎么甘心。
就像是在看一本爽文，主角一路往上爬，终于爬到了可以把所有欺负自己的人都踩在脚底下的位置，正扬起巴掌已经准备开始打脸报复。
结果这个时候，突然被告知作者弃文了，后面不写了！
真的会忍不住提刀砍过去！
他都已经准备好看蒋志杰接下来悲惨的人生了，结果这个人死了！
哈！
命运真是调皮，就喜欢开这种玩笑呢。
离开医院后，祁肆突然提出要去见一见杨佳丽跟蒋鸿鹄。
“为什么突然要去见他们？”薄雁栖嘴上问着为什么，却并没有阻止祁肆去见这两个人。
跟蒋志杰比起来，其他人在薄雁栖这里都不算危险。
比起外部造成的伤害，让他感到最棘手的还是对祁肆内部造成的伤害。
外伤好治，精神上出现问题，薄雁栖是真没招。
不过现在蒋志杰死了，比起祁肆的不爽，薄雁栖倒是松了一口气。
蒋鸿鹄身份特殊，再加上犯的那些事证据确凿，又有杨佳丽提供的证据和证词，已经没有翻案的机会。
两人听到祁肆要见他们的时候，还很惊讶。
他们以为来见他们的会是薄雁栖，没想到竟然是祁肆。
探视室内，蒋鸿鹄看着坐在对面的祁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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