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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难囚/暗目欲明(近代现代)——土豆烧鸡腿

时间:2024-07-16 10:53:34  作者:土豆烧鸡腿
  裴新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伸手点了下小白狗的脑袋,啧了一声:“可怜。”
  李闻虞怔了下,这种人,居然还有同情心。然而他并没有刮目相看的感觉,甚至更恶心与不解了几分。裴新并不是没有道德和人格,他也接受过教育有正常人的思考,会有怜悯和爱护,但却没有分一丝给其他人。
  这个人会因为踩到路边的流浪狗而自责和心虚,但却不会因为撕毁了一个人原本平静的人生而愧悔。
  精神病。
 
 
第十七章 觉旋
  李闻虞一夜没怎么睡好,第二天罕见地起晚了,匆匆忙忙收拾好,出门时迎头撞上了季贺。
  季贺就站在门口,被撞上肩膀呲牙咧嘴地后退了一步,脸色不太好:“你怎么这么慢?”
  李闻虞觉得莫名其妙,早起的脑子还有点懵圈,木然回了句:“抱歉,有什么事?”
  季贺很少听李闻虞用这种冷淡的语气说话,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想到自己有求于人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顿了两秒才说:“借我点钱。”
  李闻虞锁门的动作慢下来,诧异地抬眼看他:“你不是前几天才在我这拿了钱。”
  季贺的手插在兜里,表情变得不悦:“那是借,不是拿,我过两天会还你。”
  半晌,见李闻虞仍一脸犹犹豫豫好像生怕上当受骗的样子,他更不耐烦了点:“借点钱你怎么那么磨叽。”
  李闻虞皱眉,锁好门后把钥匙塞进口袋:“我没钱,你要是缺钱花可以问问姑姑。”
  “你什么意思?”季贺扬着下巴有点恼怒,语气不善,“不借就不借,你们天天拿我妈来压我有意思吗?”
  李闻虞没太反应过来,他只是随口提了个建议,怎么就惹怒了面前的人,于是只好尽量露出个看起来友善的笑:“我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我现在身上真没钱,不好意思。”
  季贺看了他那笑更来气了,语气嘲讽:“天天笑得跟个假人似的,怎么那么虚伪,留着你那假笑对我妈笑去,我看了就烦。”
  李闻虞这下是真懵了,不明白哪句话得罪了这人,但他半宕机状态的脑子此时此刻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也不太想道歉,诚实道:“我笑是因为怕你误会我的意思。”
  “我误会?误会什么......”
  李闻虞平静地听,然而手表到了整点震动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慢吞吞啊了声:“没什么其它事情我就先走了,上课快迟到了。”
  说完他也没指望季贺回答,侧身擦过对方肩膀急匆匆地往楼下走。一直到下了一层楼,他又听见季贺不掩怒火回响在楼梯间的一声:“靠!”
  李闻虞脚步稍顿,又快速地走出了单元楼。
  杨城还是第一次看见李闻虞踩点来上课,觉得十分新奇。上课铃和李闻虞拉开椅子的声音一起响起,他一边歪头看一边调侃:“怎么,昨晚做贼去了黑眼圈这么重?”
  李闻虞喘着气坐下来:“没有,游戏厅昨晚忙。”
  杨城点点头,瞄了眼窗外空荡荡的走廊,从书包里翻出一沓积分券:“我在你们游戏厅攒的,你晚上帮我兑了呗,就换那个蓝舒鸟挂件。”
  李闻虞低头接过来,大概估算了下:“好像有点多了,挂件只要二百积分,你要不换个别的什么?”
  杨城挠挠头:“你先帮我换吧,多余的就放你那,下次我去游戏厅再看。”
  李闻虞嗯了声,把积分券整整齐齐放进书包夹层里:“明天早上给你。”
  老师走进教室,原本窸窸窣窣的声音彻底消散,只有各种英语单词、词汇、句型飘过,像是石子打在水面,落下几圈涟漪后,便再也消失不见。
  今天天气不错,课间走廊处站了不少人,阳光一片片撒下来变成层层叠叠的影子投落,风也和煦,扑簌簌吹过那棵常青树时有了几分春的姿态,然而实际上冬至刚过,离春天还太远。
  李闻虞吃过午饭后往食堂附近的卫生间走,因为一食堂本就不太受学生欢迎,靠近的卫生间也就跟着人迹罕至,李闻虞洗了把脸,一抬头就在面前疏于清洁的模糊镜子里看见了季贺的半张脸。
  他愣了一秒,确认身后的人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在等自己,之后才迟疑地开口:“有什么事吗?”
  他不认为季贺除了借钱还有其它事情会找自己,但如果是因为借钱,那么他早就拒绝过了。
  季贺姿态吊儿郎当,原本想往墙上靠,但看清这里的卫生情况后颇为嫌恶地站直,慢悠悠露出个笑:“我问你借钱你不借,我只好想点别的办法了。”
  李闻虞不明所以:“什么?”
  季贺插在裤兜里的左手抽出,带出一对浅色吊坠:“认识吧?”
  李闻虞的表情从错愕变成惊讶,又有了点点怒意:“这是我的东西,你从我房间拿的?”
  季贺嗤笑:“说得跟我偷你的一样,这对佛牌本身就有我一半,我现在卖给你,怎么样?”
  李闻虞面色一凛,声音也跟着冷下来:“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还给我!”
  他手上的水渍没来得及擦干就上前两步要把东西拿回来,然而季贺早有准备,迅速将那佛牌重新塞回口袋里,李闻虞扑了个空。
  “你可真没良心啊,”季贺笑得恶劣,“我妈养你这么多年,你现在连个佛牌都要赖账啊?我舅舅去山上带下来的一对佛牌咱俩一人一个保平安,你忘了?”
  他的舅舅,自然就是李闻虞的父亲。
  李闻虞没想到季贺能恶劣到这种程度,连父母留给他的遗物都要来争一争归属权,他僵在原地,眼睛冷冷地盯着对方,深黑色的眼瞳里含着许多没有说出口的冷嘲与寒意。
  季贺从小只看见李闻虞在李藤面前低眉顺眼,从没见过他露出这种神色,一时间觉得很新鲜又很意外,语气像刻意逗弄:“这样吧,你先借我一千块钱,这个佛牌我就当卖给你了。”
  李闻虞唇线抿得平直,咬牙说:“我没有钱,你知道。我的工资卡在姑姑那里,我哪来这么多钱?”
  季贺扯了扯唇角,一脸不相信:“哼,你真有那么傻把钱全给我妈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李闻虞沉默下来,伸手把自己校服上的两个口袋掏出来,里面除了饭卡和手机什么也没有,接着他又把校服脱下来,卫衣的口袋里也空空如也。
  他眼睛微微发红瞪向季贺:“一分钱都没有,季贺,看清楚了吗?”
  季贺虽然明白他就算有钱也不会全带在身上,但看见他口袋里空空如也颇为失望地咂咂嘴,转头又盯上了李闻虞校服裤两侧的口袋,他眼神示意了下,见李闻虞没反应过来,就打算纡尊降贵自己去搜。
  他弯腰过去的动作让李闻虞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而下一秒,季贺整个人都被大力扯过,一把扔了出去。
  李闻虞眼睁睁看见季贺那双即将落到他身侧的手被甩开,一抬眼,看见裴新那张淡漠晦暗的脸。
  季贺整个人被扔到墙边,脑袋磕得痛得想骂娘,脱口而出了一句:“我靠!他妈谁啊!”
  他捂着脑袋起身,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就被拽着衣领重新抵在了墙上。裴新比他高,就算低着头也是居高临下,而季贺在被迫仰头看见他脸的瞬间就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他认识裴新,应该说,他跟着混的那帮人没有不认识裴新的。圈子里有名的二世祖,纨绔子弟,家里有红色背景,惹不起。
  季贺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种人,面色发白,磕磕巴巴:“裴,裴新?”
  而李闻虞在一旁像个木头似地站着,看着裴新动手时发狠的表情,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来很多混乱不堪的画面,脑子里像搅着一团浆糊。直到眼前的裴新举起拳头和记忆中的裴新动作重合,李闻虞才如梦初醒般出声制止:“裴新,别!”
  他只是习惯性阻止,却没想到裴新真的停下了动作,只不过抓着季贺衣领的手仍没放开,将人死死按在墙上回头来看他,眼底积着乌沉沉的阴云,语气也阴沉:“你护着他?”
  李闻虞上前两步,想要扯开两人,然而效果甚微,裴新的手背暴起青筋,纹丝不动。李闻虞烦躁地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冷声说:“他是我表弟。”
  季贺怕得要命,连忙附和:“对对对,我是他表弟。”
  裴新皱了皱眉,但终于松了手上力度,看垃圾似地上下扫了季贺一眼,语气不善:“东西拿来。”
  季贺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忙不迭从裤兜里掏出那两条佛牌,献宝似地送到裴新手里。
  裴新握住佛牌就把他往外一扔:“滚。”
 
 
第十八章 缓慢
  裴新摊开手心,两条被红绳串着的玉牌,图案很精细,浮雕着莲花祥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吉祥物件。
  他打量了一会,似笑非笑地看向李闻虞:“你的东西?”
  李闻虞知道这人又没打好算盘:“难不成是你的?”说着便从他手心里去拿,但裴新很快合拢了手,他只摸到对方温热的手指。
  李闻虞触电一般快速收回手,冷冰冰地睨着他:“什么意思?”
  裴新低低地笑了一声:“你说什么意思,我帮你把东西抢回来,你不跟我说谢谢?”
  李闻虞又不吭声了。
  于是裴新又继续说:“刚刚那货真是你表弟啊,长得也不像啊。”
  李闻虞这人一看就精雕细琢的,说不出锋利还是清秀,虽然冷,但总归是漂亮的。刚刚那个东西,长得就讨人厌的模样,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家人。
  李闻虞闭了闭眼没接他的话,言简意赅:“还给我。”
  裴新知道让这人跟自己道谢估计比登天还难,只好退而求其次,闲散地笑了下:“你亲我一下,我还你。”
  谁料李闻虞反而反应更大了,一双微红的狐狸眼瞪大,又露出了那个看精神病似的表情。
  裴新被这熟悉的表情扫了兴致,也慢慢敛了笑容,又恢复了一张冷漠锐气的脸。本想把东西直接扔过去走人,但想到这是个易碎物件,于是往人手里一塞,嘲讽道:“装出那么大反应给谁看,你以为你初吻呢?”
  李闻虞的手很冰,还残留着一点水渍,裴新很轻佻地捏了一把,但只捏到薄皮包着的骨头。太瘦。
  佛牌温热,连带着缠在上面的红绳也是热的,李闻虞紧紧攥在手心,眼眶里居然氤氲了一片水汽。
  裴新心里一怔,他除了在两人第一晚见过李闻虞流眼泪,其它时候这人几乎是怎么都不肯哭的。他想起季贺那张不顺眼的脸,心里烧起一丈无名火,但又觉得李闻虞被这种人弄得流眼泪实在太没出息。半晌才冷淡地开口:“诶,谁以后欺负你跟我说。”
  李闻虞动作缓慢地将佛牌放进口袋,才发出一声冷笑,口气十分讽刺:“难道欺负我最多的人不是你吗?”
  裴新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勾起了唇:“说对了,能欺负你的人只有我。”
  李闻虞又是一声冷笑:“裴新,你说过的,一个月,还有两天就一个月了。”
  李闻虞今早出门时撕了攒下的一把日历,他这段时间简直是一分一秒地数过来的。
  这话在裴新脑子转了一圈他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半眯着眼沉着嗓子:“我说过,可能一个月,可能两个月。”
  他靠近李闻虞的侧脸,低头在他耳边笑得暧昧:“但你也别忘了,我现在就算你改口要你一辈子,你也只能束手就擒。”
  李闻虞抬头对上一双如墨般的瞳仁,他的手放在口袋里,手心握着佛牌,那点温热早已散去,只剩一片毛骨悚然的冰凉。
  *
  越靠近年节,李藤的工作就越为忙碌,先是有几天加班到跟李闻虞差不多时间回家,接着就直接宣告了出差。
  印象中李藤已经很久没有因为工作出过远门,奶奶简直像担操心小孩出门上幼儿园一样操心得不得了,忙前忙后给她收拾行李准备适合那边气候的衣物,叮嘱的话说了一大堆,到最后李藤实在不耐烦了,大手一挥让他们都别送了,她会尽快回来。
  李闻虞闻言也就站定在门口没再说话,身边站着一脸淡漠的季贺。
  从那天的事情之后,季贺一句话都没再跟他说过,出门回家都当李闻虞是个透明人,好在两人平时关系就很一般,所以李藤和奶奶也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李藤在与不在都不太影响李闻虞的生活节奏,依旧是学校、游戏厅、和家里三点一线。只不过奶奶从李藤走后身体不太好,又因为出门买菜受凉感冒,李闻虞最近几天都尽量早点回家照顾她。
  游戏厅冬天生意不好,他提前回家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所以这其中最大的阻碍就是裴新。这几天李闻虞借口奶奶生病已经敷衍了裴新一阵子,只不过裴新也不是傻子,干脆直接来了游戏厅堵人。
  那人之前来还装装样子玩玩游戏机,现在已经直接往门口一坐,跟个门神似的。偏偏他生人勿近的气场确实很能震慑人,于是一个人理所当然的霸占了整套沙发。
  李闻虞依旧一边写卷子一边等着下班,实际上在思考等会该怎么脱身,一直到了差不多十点钟,他开始打扫卫生。扫完地,他把收拾好的书包扔到门口的沙发上,去前台取钥匙锁门。
  裴新姿态闲散地看完他忙碌的全程,最后目光落在了被扔在旁边沙发的书包上。黑白相间,算不上新,显然已经用了一段时间,里面只装了一本习题和几张试卷,勉强算得上独特的地方大概就是侧边挂着的蓝舒鸟挂件。裴新眯了眯眼,他记得前两天这里还是光秃秃的。
  李闻虞拿了钥匙,看见裴新坐在那发愣,没好气地开口:“走不走了。”
  裴新眨了下眼睛,顺手把书包拎起来率先走了出去。
  李闻虞背对着他锁门,“咔哒”一声刚落锁,就听见身后的人没头没尾地问:“你书包上面这挂件哪来的?”
  李闻虞回头瞥了他一眼:“路上捡的。”
  其实当然不是捡的,那天给杨城兑完积分券之后杨城觉得那挂件挺好看,就让李闻虞再兑一个。李闻虞也没多问,第二天把东西给他的时候,杨城直接就把这挂件系在了李闻虞的书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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