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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难囚/暗目欲明(近代现代)——土豆烧鸡腿

时间:2024-07-16 10:53:34  作者:土豆烧鸡腿
  他动作很快,只用几秒钟就看准了时机,绳索扔出去,先中了一个最近的红色,远处那个蓝色的摇晃着也勉强挂了上去。
  裴新立刻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侧身让出游戏机屏幕,扬着下巴示意李闻虞去看,炫耀的意思很明显。
  李闻虞压根懒得理这种幼稚无聊的好胜心,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神经病。”
 
 
第十五章 远栏
  等游戏厅里的人散得差不多时已经十点钟了,裴新辗转了几台机器后终于百无聊赖地坐在了门口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烟灰缸,他也就自然而然地从口袋里摸出烟开始抽。
  李闻虞一开始还留心看着他,后来发现他确实在玩游戏并没有其它意图才拿出作业开始写。
  十点半,李闻虞将空荡荡的厅里简单打扫了下,裴新就斜倚在沙发上懒洋洋看着,猩红的火点在他指尖两公分的地方明明灭灭,扫帚伸到他脚下时他也完全无动于衷。
  李闻虞盯了他两秒,终于有些不耐烦地说:“游戏厅打烊了。”
  裴新从烟雾里抬头,半眯着眼:“那走啊。”
  李闻虞直接拿扫帚戳着他的鞋,语气不善:“拿开。”
  裴新被不客气地对待反而低着头笑了声,将腿抬起来了些。
  李闻虞一边弯着腰将他脚下的地方扫干净,一边觉得这个人绝对是真的精神有问题。
  越入夜越冷,李闻虞将锁挂在门把上,右手半缩在袖子里就着一点暗光将门锁上。
  裴新站在他身后半张脸在衣领下,说话时哈着冷气,不耐烦地催促着:“好了没啊?”
  李闻虞没搭理他,把钥匙放进口袋,手顺势没再拿出来,缩着脖子转身往巷子外走。
  裴新今晚在这等了这么久,躲是一定躲不掉了,李闻虞想。
  但他到裴新家时还是打了退堂鼓。
  走廊比电梯里亮,裴新停在门口摸了摸口袋,没摸到钥匙,有点发恼地按了下门铃。
  门缝打开,里面涌出喧闹声,李闻虞愣了下,抬头看见个陌生人。那人的目光玩味地扫过他们俩,然后在裴新略带不耐烦的眼神里让开身位,嘿嘿一笑:“裴哥这每天可忙的很呐。”
  裴新回头,李闻虞正僵着脸透过门缝往里看。屋里聚集了几个人,正坐在沙发上玩牌,有浓郁的烟酒气息散出来,白雾缭绕。
  裴新看出李闻虞脸上的犹疑的退意,懒得多说,一把拉过他的手臂带着他进了门。
  李闻虞没有准备,踉跄着跌在裴新身上才站稳,聚在沙发那边的几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他俩身上。李闻虞一到人多的地方就很难说出话来,但还是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在医院见过的,叫应惟。
  应惟半靠在沙发背上,手里拿着牌,抽空间抬眼看过来,见到李闻虞也并不惊讶,笑眯眯用眼神打了个招呼,然后低头继续看牌去了。他长着一张纯良的娃娃脸,此时此刻却并没有与这里的乌烟瘴气格格不入。
  有人颇有眼力见地给裴新让了牌桌上的位置出来,裴新拉着李闻虞坐下,两人靠得极近。李闻虞脸色难看,但居然也难得地很配合,没有挪动,显然比起裴新,他此刻更抗拒四周的陌生人。
  于是就有人开始不怀好意地起哄:“哎哟裴哥,新朋友啊这是。”
  李闻虞皱着眉如坐针毡,抬眼间又和正对面的应惟对上视线,然后觉得难堪般很快挪开。
  裴新慢条斯理地拿起桌面上发好的牌,不知是因为拿到的牌不错还是其它原因,他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学校的同学。”
  众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笑起来。
  李闻虞觉得自己好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人围观,强烈的不适感让他几次向裴新投去求助的目光,他简直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然而裴新似乎正在兴头上,手里的牌花色换了几轮,丝毫没有分给李闻虞任何一个眼神。
  李闻虞攥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几乎还是一团乱麻。几分钟后干脆也把注意力放在了牌桌上,好让自己能无视其他人的目光。
  裴新刚输了一把,不过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洗起牌来很炫技,修长骨感的手指配上熟练的动作看起来颇为行云流水。
  李闻虞扫了眼角落里那架黑白钢琴,猜想裴新应该是会弹的。
  又是一新的一局,裴新扔出一张牌,还没等到下家反应,被搁置在旁边的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将手里的牌拢起来,转头去看李闻虞:“你来两把,我接个电话。”
  李闻虞原本很专注,被他忽然递牌的动作惊得睁圆了眼,身体下意识后仰,摇头斩钉截铁:“你找别人,我不会。”
  手机仍然在震,裴新不耐烦地一把把牌塞进他手里:“输了算我的。”说完带着手机朝阳台走过去。
  这点不讲理对李闻虞来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没多做挣扎,捏着手里的牌抬头,对上应惟似笑非笑的脸,那人抬了抬下巴:“轮到你了。”
  李闻虞将手里的牌理顺,思考片刻开始出牌。他出牌倒很利索,速度完全不像新手,几个回合下来并没落于下风,脸色也从一开始的不安变得认真平静。
  第一局他赢了,有人“欧哟”一声,很意外地跟其他人交换了下眼神。李闻虞看向阳台上裴新的身影,玻璃门没有完全关好,有风将窗帘吹动,他的背影也时隐时现,似乎没有要结束通话进来的打算。
  于是其他人理所当然地将牌发给李闻虞,开始了下一局。
  裴新回来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脸上的不耐烦比之出去前更甚,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重新坐了下来。
  应惟手里洗着牌,抬眼看他,慢悠悠地笑:“裴新,你这朋友牌技比你好。”
  裴新压根没来得及注意牌局,粗略扫了一眼才发现李闻虞桌边已经堆了一大把筹码。他侧头看李闻虞,有点意外:“你以前玩过?”
  “没有。”李闻虞往旁边挪了下,把牌桌还给他,同时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将近十二点,必须得回家了。他张口正准备说话,手臂忽然被人扯过去,裴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再来一局给我看看。”
  李闻虞皱眉,抬起手臂将手表露出来示意:“我得回去。”
  裴新当然不会管这些,敷衍般应了句:“赢了这局就让你回去。”
  李闻虞顿了下,眼神打量着裴新的表情想探究这话的真假,两秒钟后还是认命地将桌面上的牌拿了起来。
  看清牌面后他心中微怔,前面几局牌都挺好,可偏偏这把不太行。但他仍旧全神贯注,只不过出牌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些。
  裴新就在离他很近的位置上看着,发现这人大概是在算牌。他出牌很准,每回出牌都想着如何压住下家,手里牌越来越少,他压得也就越来越准。
  只不过这运气确实差了点,裴新无声地嗤笑了下。对面的应惟却忽然将手里的牌收拢,双手并在一起支在膝盖上,整个人向前倾,也就越过牌桌离李闻虞越发近了些。
  “你继续。”他直勾勾盯着李闻虞,示意自己不接牌。
  李闻虞有些诧异,按理说应惟手里是有牌要出的才对。但他现在只想赢下这一局然后回家,也就没想太多,迫不及待地将手里的对子丢了出去。
  裴新沉着脸看向应惟,对方毫不在意地扯着唇角笑得开心。
  接下来的大半局应惟一张牌都没出,李闻虞打得也就不那么费劲,眉目一舒后赢下了这一局。
  牌出完,他终于放松下来,先去看裴新的脸色,发现这人黑着脸后有些忐忑,但仍硬着头皮问:“我赢了,能走了吗?”
  裴新听见他说话神色又恢复正常,眨了眨眼,但里面仍然没有什么情绪:“行,你走吧。”
  李闻虞眼睛一亮,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屋子里其他人都在各玩各的,早已经没有了他刚来时打量他的目光,他暗舒一口气,身后传来应惟含笑的道别:“路上小心,下回再见。”
  李闻虞回头,看见应惟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过来,一双圆眼亮晶晶像个小孩。他下意识回了个礼貌的笑,脚下却并没有做停留。
 
 
第十六章 折雨
  从那个乌烟瘴气的房间里走出来后,李闻虞深吸了一口气,进了电梯整个人卸了力靠在墙边。电梯按键闪烁着下降,李闻虞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猜想可能是李藤询问他回家的时间,快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看,然而屏幕上的内容却并不如他所想。裴新发短信的风格一向简洁,这次也只有短短四个字,楼下等我。
  李闻虞皱眉打字:不是说好了让我回家吗?
  回复完短信,电梯门刚好打开。他还没来得及重新放好手机,裴新的短信就又来了:我不想总威胁你,听话一点。
  李闻虞简直气得咬牙切齿,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被人威胁,否则他是精神出了问题才会大半夜在外游荡。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冠冕堂皇地说出这种话来。
  裴新下来时,李闻虞在单元楼前的一棵玉兰树下站着,冷得一边搓手一边哈气。
  裴新的脚步不算轻,李闻虞听到声响后就立马停下了取暖的动作,转头时眉眼像凝了一层霜:“有什么话不能在短信里说?”
  裴新被他这变脸的速度逗乐了,一边继续走一边把外套拉链松开:“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家?”
  “我怎么回家用不着......”李闻虞话还没说完就被忽然扔过来的外套盖了满脸,一时间火气更盛,胡乱拽下衣服恢复视线,“你有病吧!”
  裴新无所谓地点头一笑:“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去。”
  李闻虞觉得这个人的阴晴不定已经到了快要精神分裂的地步,前一秒阴郁冷漠,后一秒就能笑得人畜无害。从这些天的接触,李闻虞也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能不惹毛这个人唯一的方法就是顺着来。
  他忍着怒气很随便地把外套往身上一搭:“可以走了吗?”
  临近十二点的街边行人廖绰,偶尔有人形单影只地路过也是行色匆匆,没有谁会注意到在路边僵持着的两人。
  裴新骑着辆黑色摩托车停在李闻虞面前时带起一阵风,半弓着身子歪头示意他把头盔戴上。
  李闻虞很不可置信地站直,上下扫了他一遍:“你说送我回去就是这样送吗?”
  裴新干脆把头盔往他怀里一抛:“不然呢,司机已经走了,我今晚原本没打算让你回去。”
  李闻虞想回家,但万分不想以这种跟裴新如此亲密的姿态回家。他欲盖弥彰地环顾四周才开口:“我自己打车就行,不用你送。”
  裴新敛了眉目,双手仍握在手柄上,姿态闲散,却莫名显出一些咄咄逼人来:“这个点没有计程车,你要是不想回家就跟我上楼。”
  李闻虞感受到了熟悉的不容拒绝的口气,明白已经躲不过去,妥协地戴上了头盔。耳边的风声被隔绝在外,他抬腿跨上摩托车,却并没有贴上裴新的后背,左手虚扶在两人中间。
  裴新不悦地轻啧一声,直接抽手把横在两人中间的手臂扯过来搭在自己腰腹间,同时发动了车子。李闻虞尚未来得及反应,风声就又隔着头盔呼啸在耳边,整个人也因为惯性前倾贴在了裴新的后背上。
  裴新的外套还套在李闻虞这里,身上只有一件不算厚实的连帽卫衣,李闻虞靠上去的瞬间甚至感受到了一点温热。然而这一点温热烫得李闻虞一触即离,他僵硬地坐直,连带着那只被拉过去手也迅速收了回来。
  几次往返下来这段路李闻虞已经差不多认识,几个拐弯的位置都跟他的记忆对的上。裴新没再有多余的动作,直视前方专心致志,李闻虞也慢慢放下心来,思维忍不住发散。
  好半晌,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抬眼问:“你,有驾驶证吗?”
  裴新被他这慢得太过的反射弧逗笑了:“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贼船都上了。”
  贼船,听这意思就是无证驾驶了。李闻虞默默把手抵在了裴新的背上,做出了一个扶稳但抗拒的动作。
  裴新察觉到后也只是嗤笑了一声,说起毫不相干的话:“你以后看见应惟离远点。”
  李闻虞冷笑:“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认识他。”
  裴新很难得地被噎了一下,又说:“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记着。”
  李闻虞冷笑更甚:“我见过最烂的人就在这儿。”
  “行吧。”裴新勾了勾唇,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评价。
  李闻虞已经习惯他的厚颜无耻,没再开口说话。
  裴新车速很快,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南望巷口。原本空无一物的路口放置了一个路牌,写着“正在维修”四个字。
  这简直是打瞌睡立马有人送枕头,李闻虞迫不及待下了车,脱下头盔放在后座上,刚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把披在肩上的外套脱了扔还给裴新。
  他是随手一扔,没有准头,裴新坐在车上俯身才稳稳接住,脸上又浮现了一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干脆下了车,一边跟上已经转身往巷子里走的李闻虞,一边把衣服套上去。
  李闻虞当然听得出来他跟在身后,但没有理会,巷子里很黑,他需要半眯着眼睛才能看到路,好在这巷子他实在太过熟悉,基本是摸黑都能走。
  “嗷——”寂静得只有脚步声的窄巷里响起一声有些惨烈的叫唤,李闻虞觉得耳熟,回头就看见裴新僵硬地站在原地,黑暗中神情有点无措。
  再往下看,他脚下缩着一只灰白的短毛狗,小狗应该是被人踩到了尾巴,叫唤一声之后受惊地缩在了角落里。
  “你走路不看路吗?”李闻虞皱眉走过去,这是他喂过的那只流浪狗,大概是半夜躲在巷角里挡风。
  “我靠,”裴新低骂一声,觉得自己很冤枉,理直气壮,“我上哪知道你这还有只狗啊。”
  李闻虞蹲下来摸了摸小狗的脑袋,那狗就和平常一样温顺的来蹭他的裤腿。李闻虞检查了下,没看见有什么伤口,松了口气。
  “哎,”裴新一撸袖子,动作缓慢地也蹲了下来,“它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应该没事。”李闻虞回答。
  “我就说了不怪我吧。”裴新似乎也松了口气,李闻虞闻言抬眼,居然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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