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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难囚/暗目欲明(近代现代)——土豆烧鸡腿

时间:2024-07-16 10:53:34  作者:土豆烧鸡腿
  影厅里画面音环绕,争吵声还在继续,一对相爱的恋人面目扭曲,仿佛恨不得将整个世界砸成碎片来跟他们的爱情同归于尽。
  而李闻虞的眼底一片平静,他稍稍往后退,在撤出近在咫尺的距离后听见自己缄默而颤抖的心跳。
  裴新像是对这类声音十分敏感,明明刚刚醒来神色却清明,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润亮又纯粹地炽热着,像是缓慢拉动着某种迟缓却浓烈的信号。
  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在即使温度偏低的影厅里也沁出薄汗,李闻虞微垂着脸,能触碰到裴新手心的纹路和不够匀缓的呼吸。
  银幕光影变换,忽明忽暗,他定定看着裴新,却没有避开他缓慢又笨拙靠近的脸。
  唇瓣相贴的瞬间,李闻虞闭了下眼睛,睫毛颤抖着,没有再睁开,他感受到温热的,湿润的,小心翼翼的吻。
  裴新将两人紧握的手十指相扣,用力到几乎严丝合缝,唇齿间却克制着,诱导着想要引发李闻虞的本能,让他来主导这个吻。
  李闻虞在这个缠绵又笨拙的吻里近乎丧失了所有呼吸,而裴新则将他的笨拙照单全收,直到他感到缺氧和眩晕,裴新终于松开搂在他腰间的手。
  电影将近尾声,荧幕投射出来的光线逐渐明朗,男主角治愈了曾经几乎被医生判过死刑的绝症,重见光明,在与爱人重逢时回忆起了年少初见的画面。
  画面光彻底暗掉的瞬间,片尾曲响起,影厅里的灯光重新亮起来。
  歌曲轻柔舒缓的旋律流淌着像看不见尽头的河流,在封闭的空间里温柔缓慢地回荡。
  影厅里零零星星的人起身离开,李闻虞抬眼去看荧幕,滑动的字幕配合着男女主角少年时代紧扣的手,他看见这首歌的名字叫做《一分钟的朋友》。
  “走吧小虞哥。”
  李闻虞回神:“好。”
  裴新牵着他起身朝外走。他们曾经做过很长时间互相折磨的仇人,也在少年时代短暂倾听对方的心声,做过一分钟的朋友,后来,终于成为了一对普普通通长长久久的恋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从那天之后,裴新在李闻虞手机里的备注变成了“六点,楼下”“七点半xx餐厅”“晚上回家喝汤”“周三医院”等诸如此类不让自己再次忘约的提示。
  说起来倒不是他记性差,只是因为临近年关,组长又要辞职,所以李闻虞忙得晕头转向,不得已加起班来简直恨不得住在工位上。
  A市下今年冬天第一场雪的那晚上格外冷,裴新在家里做了饭,又炖了汤,然后给它们拍了一组色香味俱全的写真照,李闻虞翻开聊天框扫了一眼,只好提前回家晚上再赶工。
  可惜他运气不太好,路过小区楼下一棵香樟树时正巧遇见积雪压断树枝,幸运的是树枝从他身后擦肩而过没有压到他,不幸的是大衣和围巾上沾了一身雪,有些还掉进了脖子里。
  冬日的天色黑得太早,风又大,他打了个冷颤,把围巾解下来匆匆抖了两下,然后就上了楼。
  裴新刚把炖好的汤端到餐桌上,小白听见就竖起耳朵立刻奔向门口,果然不出十秒钟就传来开门声。
  李闻虞推开门进来,脸冻得发白,嘴唇却红,肩膀上的雪就是稍微拍了下,雪粒子和融化的水珠都还挂在上面,连头发上都白绒绒的。
  “你身上怎么回事?”裴新远远看见,两步走过来。
  李闻虞低着头,连睫毛上都是细小的水珠,一边换拖鞋一边叹了口气,但对自己最近的倒霉已然见怪不怪:“就路过树底下的时候雪砸身上了。”
  房子里开了暖气,他身上的雪就化得更快了,裴新把他的大衣脱下来拉到卫生间里用毛巾擦头发,捏着他冷冰冰的手:“冷不冷啊?”
  他背对镜子和洗手台,低着脑袋任裴新动作,不知道怎么就有点心虚:“有点儿。”
  裴新叹了口气,擦得仔细又认真,声音却懒洋洋的:“你们公司还有没有人性啊,这马上过年了还天天加班儿?”
  李闻虞感觉到他的手划过耳廓,有点痒,他又看不见裴新的脸和动作,本能偏了下脑袋,闷声说:“没办法,不过过两天应该就好了吧。”
  “小虞哥,要不你来我们公司上班吧,肯定比你现在这个工作好,行吗?”
  裴新这个人永远都是得意起来就狗尾巴摇得跟大风车似的,原形毕露。从他们搬到新家没多久就改了口,只愿意叫他小虞,而小虞哥这种称呼一般都是卖乖讨便宜的时候才会喊出口的。
  李闻虞笑着抬头,简直都能看见他头上的狗耳朵:“去你们公司我干什么呀?”
  裴新看着他的脸,手里的毛巾轻轻擦着发尾,得意地说:“你想干什么都行。”
  “是吗?那我不管干什么都是你下属呀……年后马上涨工资了,还有年终奖,我这个时候走了我班全都白加了。”他话是这样说,不过显然从来没有动过辞职去裴新那边上班的念头,于是说出来的语气就跟哄小孩儿没区别。
  裴新听出来,他在李闻虞这里真是很难讨到什么便宜。
  他挑了下眉毛,笑着用毛巾把他的脸捧起来:“那你天天加班哪儿还有时间陪我们了,小白天天在家嚷嚷着要出去找你,想你想得茶饭不思。”
  李闻虞被托着下巴,有点不自然地张口:“天天胡说。”
  裴新低头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口,接着把人搂到怀里,鼻尖相对:“那就不说了好不好?”
  李闻虞的腰原本靠着坚硬的大理石洗手台,这会儿被裴新捂在手心里揉捏,穿着的毛衣也被视作无物,从衣摆边缘滑进去,感觉上并不是在挑拨什么,更像是帮他放松紧绷了一天的后腰。
  那既然这样,李闻虞也愿意在这个湿漉漉的吻里多停留一会儿,他仰着头,几乎整个人的重心都落在裴新身上,房子里暖气又开得高,很快脸上就泛起红晕。
  他全身都有点发烫了,尤其是被揉过一遍的腰,但裴新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于是被干脆利落理所当然地推开:“先吃饭吧,我饿了。”
  他从洗手台和裴新的缝隙中挤出去,裴新捻了捻手指,笑着跟上,随口问:“明天赵慎文订婚,你跟我一起过去吗?”
  李闻虞回头看他一眼,想了想说:“我得上班,可能没时间。”
  裴新也不勉强,退而求其次:“那你下班来接我行不行?”
  “嗯……行。”
  赵慎文订婚这件事来得很突然,据说是起因是他两个月前被赵老爷子安排了一场家族联姻,他抵死不从,被关在赵家别墅里好几天,断水断粮,生不如死。
  他实在受不了了,干脆找了条绳子从三楼后边的窗户放下去想逃跑,爬了一半的时候发现绳子短了不够用,往下瞄一眼大概还有一层半的距离,也不敢往下跳,瑟瑟发抖在半空吊了半天。
  后来风太冷了,他冻得鼻涕眼泪糊了一眼,走投无路,心想两眼一闭跳下去生死由天,不然落到老爷子手上还是免不了往死里打。
  然后他就“砰”一声掉下去了,不知道摔断了哪儿总之叫得鬼哭狼嚎,一抬头就看见有个女孩儿捂着嘴冲自己笑。
  虽然他当时又痛又冷,浑身发抖,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但你别说,嘿,这女孩儿长得还挺好看。
  后来他被这女孩子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了,才知道她叫郁柳柳,也就是他被安排家族联姻的未婚妻,今天来赵家就是想跟他退婚的。
  赵慎文把自己苦哈哈饿了那么多天,腿还摔了个骨折,最后还被人退婚,在病房里大骂自己傻逼,又是一阵鬼哭狼嚎:“谁敢退婚?把我赵慎文的面子往哪搁?!不许退婚!”
  那不退婚的结果就是订婚了。
  裴新知道他把腿摔折了,大发慈悲去医院探监,就被个傻了吧唧瘫在床上的残疾人士塞了本请柬:“下个月啊,记得来送祝福哥们儿。”
  订婚宴办在A市最大的一家花园酒庄里,赵慎文一看那些狐朋狗友都来得差不多了,他赶紧搂着漂亮的未婚妻过去打招呼。
  再一看,嘿,完犊子了,怎么把裴新和应惟整一个桌上了,一会儿不会打起来吧?这边上可全是记者,今天订婚的是他,明天上头条的不会是这两傻叉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裴新来得不早不晚,在那儿坐了十来分钟来了一圈人打招呼敬酒,他位置都没挪动,漫不经心举着酒杯跟人说了两句话。
  周围嘈杂,闪光灯和水晶灯刺眼,寒暄结束,裴新不耐烦地放回酒杯,身后就传来声音。
  “好久不见,裴总。”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看见应惟微笑着站在身后。
  “上次你在B市,我没来得及好好招待,”应惟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裴总真是来去匆匆啊。”
  裴新从看见他脸的那一刻耐心已经抵达极限,压根懒得跟他说这些:“你有什么事儿?”
  应惟不咸不淡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找我有事。”
  裴新就看见他脸上写着“挑衅”两个大字,如果不是周围全是闪光灯,捏着的拳头差点直接挥上去。
  应惟从应侍生手里接过酒杯,扫了裴新一眼,又问:“李闻虞现在和你在一起?”
  裴新散漫靠在椅背上,语气却非常不善:“他不跟我在一起难道跟你在一起?”
  “应惟,你把他带走的事情,我们还没完。”
  应惟一手搭在桌沿上,慢悠悠点点头:“五年前是他拜托我帮的忙,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也清楚,我跟你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看见你身边一团乱麻,哪能袖手旁观?”
  裴新一把拎起他的衣领,阴沉着脸嗤笑一声:“所以你把他藏起来五年,跟他在一起五年?你就是这样把我当朋友?”
  应惟笑着看着他,不紧不慢地拍了拍他的手:“能不能松手?这儿全是人。”
  裴新反而越扯越紧,眼底压抑的火气简直立刻要烧起来。这动静不算小了,周围有人不动声色抛来目光打量。
  应惟扫了眼四周,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谁跟你说我们在一起了?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我身边一直有人的。”
  裴新满脸阴冷,咬牙说:“有人?你的人可真不少,你和李闻虞没在一起你为什么带他走?为什么出现在他家里?应惟,你把谁当傻子。”
  “我就是看你把人折腾得可怜了也不行?再说他确实挺可怜,无父无母,走投无路,”应惟扯开他的手,“你要是收敛点哪会有那一步,而且我上哪知道你还真找人找那么长时间?别什么都赖我。”
  他拍了拍衣领:“再说,你现在不是又跟人在一起了吗?何必抓着不放,没有我人家也不会搭理你好吗?”
  他给李闻虞发微信发现被删除拉黑时,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裴新干的,简直乐得前仰后合。真的很难想象裴新这种天天臭着脸目中无人的大少爷是怎么偷偷摸摸拿人手机拉黑联系人的。
  裴新冷着脸听他的话,像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但越听脸色越沉,一字一句:“谁说他不搭理我,我们现在好得很。”
  “行,你们好得很。”应惟淡淡一笑,良心发现似的解释,“我呢就是顺便想跟你说,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就算我想有点什么,照你对李闻虞的了解,他会愿意吗?”
  当然,不会,愿意。
  裴新攥着拳头,胸腔怒意冲冲,蓄势待发。
  华丽的大堂里水晶灯聚散,切割成无数碎片,一旁忽然传来声音:“应惟,少喝酒。”
  应惟挑了下眉,放下手里的酒杯转头朝身侧看,语调轻飘飘又带着笑:“你跟人说完话了?”
  一个看着大约二十七八的男人站在那里,在室内穿得单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几乎透明,脸上带着点笑,嗯了一声之后跟礼貌地裴新打了个招呼:“你好。”
  “……”
  那场压断枯枝的大雪停下之后,路面上的积雪都被清理干净,李闻虞准点下班后开车往裴新发来定位的酒庄去。
  临近新年,路边商场都张灯结彩,红灯笼一串串连成片几乎有点晃眼睛。
  酒庄外围挺安静,靠近中心花园之后格外嘈杂,大约是跟门口的保安打过招呼,李闻虞进去的时候也没人向他要请柬。
  他进宴会厅扫了一眼,几乎立刻在人群里看见裴新的身影。
  他坐在餐桌中心的位置,脸上挂着点随性的笑,靠在椅背上跟人喝酒。那人穿着名贵西装打着酒红色领带,看着还有点眼熟,搂着个娇小漂亮的小姑娘,李闻虞觉得应该就是他之前见过的,今天订婚宴的主人公赵慎文。
  裴新显然也看见了他,远远看过来,嘴唇开合,应该是说了句什么。
  李闻虞走过去时,几乎整桌的人都朝这边看,裴新拎着外套站起来,他确实喝了点酒,耳廓上有点泛红,不过没有什么明显的醉意:“不跟你们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唉唉唉,”赵慎文看热闹地笑着一把拉住他,“不介绍一下?”
  裴新皱眉“啧”了一声,拍开他的手,笑着搂了下李闻虞的肩膀:“这是我男朋友,李闻虞。”
  李闻虞被这些人齐刷刷看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很礼貌地跟赵慎文打了招呼:“你好。”
  又朝穿着漂亮晚礼服的郁柳柳笑了笑:“订婚快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回去的路上又飘了雪,纷纷扬扬的雪粒子撒了一地,裴新身上的酒气并不浓重,只是一点果酒香槟的气味,但进门时果然还是被小白重点照顾了一下。
  落地窗外面白茫茫一片了,对面大楼的灯光璀璨,裴新搂着李闻虞倒在沙发上,把脸埋在他脖子里,深吸了一口气。
  他在车上的时候说了头晕,李闻虞扫了眼他脑袋问:“还晕吗?”
  裴新没动,就摇了下头:“抱着你就不晕。”
  这种话听起来总是很不正经,李闻虞拍了下腰间的手坐起来:“我给你倒杯水。”
  裴新很顺从地松手,等他从厨房回来,就看见这人懒洋洋把脑袋斜斜搁在沙发背上,窗外的灯光照进来,白衬衫变得有点失色,半张脸影影绰绰,但目光是往这边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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