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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难囚/暗目欲明(近代现代)——土豆烧鸡腿

时间:2024-07-16 10:53:34  作者:土豆烧鸡腿
  但那男人显然是个练家子,一身腱子肉凶相毕露,躲闪的速度也快。
  几次下来裴新彻底发了狠,拧眉往季贺头上狠敲了一棍子把人扔到一边,跟那男人缠打起来。
  打斗的动作让整个屋子里尘土飞溅,像蒙着一层缭绕的灰雾一般。黑衣男一拳头挥过来时,裴新侧了下身,趁着他挥空的一瞬间,一把抓住他小臂,顺着他出力的方向往前一带,然后脚下冲着他小腿骨的位置用力一踹,双手被反剪在后。
  裴新腹部的伤隐痛,脸上的表情凶戾到有些可怖:“谁让你来的?”
  那人痛的咬着牙不说话,裴新也懒得废话,一脚往他背上踢。
  然而裴新站起来的瞬间,脑后忽然一阵剧痛,有血从头顶往下流,他原本冷厉的神色一片空白,铁棍“哐”地砸在地上,几乎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季贺原本已经意识涣散,听见声响才勉强清醒,一睁眼就看见裴新直挺挺倒下去,脑后血流如注,吓得几乎哆嗦起来:“严哥!你怎么把他打成这样!”
  严常往地上扫了眼,随手扔掉手里沾了血的钢条,慢悠悠点了根烟:“要不是你们这么没用,也用不着我出手。”
  季贺瞪着眼睛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不会死吧?老板可没让我们杀人!”
  “死不了,”严常咬着烟冷笑,“你还记得老板让你干什么?还不把人捆起来是想等他醒了打死你?还是抓你进去坐牢?”
  季贺吓得瘫住,却不敢说不。他连滚带爬地先去摸了裴新的气息确认人没断气,才终于去找麻绳把人绑了起来。
  他把人拖到了身后废弃的隔间里,严常看他轻手轻脚生怕再伤了裴新的样子,不屑地嗤了一声:“老板说过废他一只手,还有这个,”他扔了管注射器到季贺手上,比了比脖颈的位置,“明白吗?”
  季贺接过注射器时手还在哆嗦着:“老板他真能保证不让我被警察抓吗?这可是裴家的继承人!我……”
  严常笑了下,像是在笑他愚蠢,又像是诱导:“你现在废了他,裴家的继承人就只剩老板一个,你说呢?”
  这些季贺当然不是不明白,但他看了眼被绑在椅子上浑身是尘土和血狼狈不堪的裴新,却还是忍不住不去害怕。
  严常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你走到这一步,现在不下手可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等裴新醒了也不可能会放过你!”
  季贺听了这话,半晌才迟疑地朝前迈了一步,却又忽然开始犹豫不决,回头用乞求的目光看他:“严哥,老板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严常扔了手里的烟头,将火星踩灭在灰尘里,笑着说:“老板帮你还债,给你拿货,帮了你多少?怎么可能不管你?”
  季贺闻言,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
  裴宴帮他,救他,不会不管他。
  如果不是裴宴,他可能早就被人砍了手。而他只需要帮裴宴这一次,裴宴就可以平步青云,到那时,他也不用在躲在阴沟里过日子。
  想通这一节,季贺昏沉的眼睛忽然闪出贪婪诡异的亮光。他一把拎起不省人事的裴新,这个人从来都是人模人样不可一世,从来都拿不屑嫌恶颐指气使的眼神看人。他看不起季成刚,也看不起自己,但今天这个人终于要毁在他季贺手里。
  季贺的心里忽然腾升起难以言喻的快感,原本颤抖的手也平复下来,甚至迫切地想要立刻动手。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季贺咬着牙恨恨地举起手里的注射器,借着身后破旧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将针头扎进了裴新的脖颈里。
  针头刺进去的一瞬间,裴新似乎清醒过来。
  他半边脸上都是血迹,皱着眉眼皮颤动,被捆住的手也挣扎了两下,却始终没能睁开双眼。
  季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立刻后退两步撤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
  然而裴新没有醒来,后脑重重地磕回地上,有血迹往四周蔓延,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看你这点出息,”严常看了眼空了的注射器,冷笑着抬了抬下巴,“还有手呢,左手右手都行,你帮他选。”
  季贺猛然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却轻而易举地被裴新这细若蚊蝇的动静吓退,恼羞成怒地看了看自己刚才被裴新打伤的手,自顾自低声说:“……好,我还给你!”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从墙根提了根铁棍,狠狠地朝裴新的左手砸去。
 
 
第九十一章 
  李闻虞被郑光带到了医院,说调出了监控视频来查。
  李闻虞在安保处看了很久,把各个出口的监控带都查了个遍,最终找到一个季贺领着奶奶从医院西出口出门后上车离开的画面。
  一辆极其不起眼的灰色小轿车,涌入车流后几乎瞬间消失不见。
  李闻虞越看越心急不安,给裴新打去的电话却都是无人接听。
  他从监控录像前眉头紧锁着转过头:“郑叔,裴新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找我是什么时间?有说过什么其它的吗?”
  “一小时以前,”郑光看了下表才说,又摇了下头,“裴总吩咐我带您来查监控,没说其它。”
  李闻虞听着手机里持续的忙音,鼻尖沁出了一层薄汗,直到通话自动挂断,他捏着手心喃喃说:“不行,得报警。”
  郑光却忽然脸色微变,立刻说:“李先生,裴总还吩咐说,为了您奶奶的安全,在他联系您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李闻虞这才抬头看他,眼神里急切到了有几分不属于他的锐利:“裴新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消息?”
  郑光叹了口气:“裴总没有说……”
  李闻虞却继续没听,噌地站起来往外走。
  私人医院里行人并不多,李闻虞一边走一边直接打电话报了警。
  他惴惴不安,隐隐有危险的预感,裴新之前从来不会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而现在这种情况,季贺和奶奶消失了这么久,连裴新都留下这种意味不明的话后失去音讯,他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
  郑光紧随其后,李闻虞拉开车门进去:“去警局。”
  郑光从后视镜犹豫着看他,李闻虞眉目冷得像融化的雪,与平时判若两人,气压很低:“郑叔,你不去就把车钥匙借我,我自己去。”
  郑光无可奈何,只好发动了车子。
  路上下起了雨,一开始还只是细雨蒙蒙,短短几分钟等到警局门口拉开车门时已经是大雨滂沱。
  警察得知季贺失踪的时间之后先查了他的行踪,却几乎一无所获,只通过信号轨迹查到了裴新的:“他七点五十分开车往顺利路方向的郊区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李闻虞的眼睛一眨不眨从地图上看见残破不堪的杂乱建筑,心里的不安越发浓烈,几乎将他整个人浇了个透彻。
  警局详细了解情况后,正打算派个人往顺利路去,却又接到了第二个报警电话,正是顺利路郊区的居民打来的。
  是个中年男人,因为过于紧张,只言语模糊地描述了他的见闻。他家孩子晚上忽然发高烧去附近的诊所里挂点滴,期间他出去抽烟透气,听见旁边一栋废弃的楼房里有打斗声,光动静就听着吓人,还有人在叫,他犹豫几番也不敢上去看,只好先报警。
  李闻虞的脑袋倏忽空了一瞬,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雨越下越大,李闻虞和郑光跟在警车后面,警灯似乎都被大雨模糊得光芒都弱下去,这个时间点路上车并不少,他们在一组红绿灯之后被迫隔开了距离。
  雨刮器频繁摩擦,郑光目不斜视地劝慰道:“警察去得快就好,那楼里也不一定就是裴总,就算是,以裴总的身手受伤的应该也不会是他。”
  李闻虞却一言不发,发白的嘴唇紧闭着,他远远看见地图上那个破旧杂乱的郊区在夜雨里显得更加荒废残败。
  他们在路口处看见了裴新的车,黑色的车身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前路已经被警车清开。
  车一停下,李闻虞几步跑向警车停驻的那栋破旧矮楼,他双耳雨声嗡鸣,此刻近乎失聪。
  警车和救护车的灯光混杂着冷雨几乎把人刺得睁不开眼,医护们的白衣在黑夜里也成了刺目的存在,在雨水里投下短暂的阴影,然后围在了一起。他们围着的是救护的担架,担架上躺着个人。
  那几乎是个血人,手臂、胸口、脸、甚至连头发都被血粘成一缕一缕,衣服裤子上湿漉漉甚至分不清是血液还是雨水,嘴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双眼紧闭,显然已经失去意识。
  某一瞬间,李闻虞瞳孔骤缩着怔在原地,双腿像扎了根般动弹不得。
  他被雨浸透的双眼恍惚看见那人手腕上灰蓝色银质的机械表带上嵌着已经褪色的陈旧繁复花纹,表盘沾着水珠,在黑雨夜的水光里闪烁着。
  今天早上,它还被戴在裴新拿着咖啡看美股的那只手腕上。
  冷雨裹挟着浓稠的血腥气和鼎沸嘈杂的声音,几乎砸得李闻虞湿透的身体开始发痛。他茫然地眨眼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却被从身后骤然亮起的雪白车灯晃了眼。
  李闻虞眼睛几乎被刺出眼泪,下意识回头,看见一个担架从那个亮着灯的小诊所里抬出来,上面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是……是奶奶。
  李闻虞麻痹的心脏短促而痉挛地抽了一口气,几乎割心剜肉般疼痛着,却出自本能地一步步朝后跑过去。
  脚下的雨水混着泥土四溅,李闻虞用力抹去脸上的水迹,声音颤得几乎不成句:“医生……我奶奶怎么了?”
  医生冷静地抬头看他一眼:“病人心脏骤停,需要立刻抢救。”
  四周一片混乱,原本沉寂荒败的灰黑小楼下车灯与警灯将雨水照得几乎透明如同漂浮的灰尘,无处可依。
  警戒线外围着人群,举着伞,叽叽喳喳的声音又远又近,在这么偏僻的郊区里,远远看去竟然黑压压一片。
  隔着细密深重到如同铁笼一般的接天雨幕,李闻虞在红白车门合上前往外看的最后一眼,是看见另一边的裴新被推进了救护车。
 
 
第九十二章 
  李闻虞见到李藤和季成赶到这所郊区附近的三甲医院时已经是深夜,一切的兵荒马乱似乎已经结束,只有长廊尽头手术室的红光亮得扎眼。
  李藤来的路上大约没打到什么伞,身上湿了一大片,远远看见李闻虞就冲上来,着急得声音都嘶哑了:“小虞,季贺呢?警察要抓季贺是为什么?”
  李闻虞垂着头坐在长椅上,上半身靠手肘搭着膝盖才得以支撑。身上还没有干涸的水顺着头发和裤腿往下滴滴答答,神色恍惚地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
  季成刚立刻不耐烦地把手里的伞扔到他脚下:“说话啊!我儿子人呢?!”
  金属质地的伞柄砸在李闻虞的脚背上,痛感让他终于有了点反应,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发梢上的水迹顺着脸淌下来,抬眼去看李藤。他想开口说话,声音却已沙哑,字句一颗颗凝固粘连在喉咙里,只叫了声:“……姑姑。”
  李藤的脸焦急地惨白着,绷得很紧:“警察说小裴是被季贺打伤的是什么意思?季贺去哪了?”
  李闻虞眼眶里像被烧出的血红,脸上却是一片茫然无措的苍白:“我不知道……”
  警察到的时候,那栋楼里只剩下身受重伤的裴新,从楼里的痕迹来看现场最起码有过三个人,却早已不见踪影。但被季贺带走的奶奶整晚就在旁边的小诊所里,无论如何季贺都脱不了嫌疑。
  李闻虞不知道季贺去了哪里,甚至也不知道裴新的伤势到底怎么样。
  他浑身湿冷,脑袋里滞涩着一帧帧回想着奶奶被推进手术室的画面,还有雨里那张被血染得看不清五官的脸,他从来不知道人可以流那么多血,更不敢想象那是从裴新身上流下来的。
  枯等了这么久,他甚至还不敢裴新的抢救室门口看一眼。
  “不知道?你不是跟着警察一块儿去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季成刚的脸怒气冲冲地涨红,正想去拽他的胳膊,却听见李藤忽然脱力瘫坐在了对面的长椅上,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那你奶奶呢?进去多久了?”
  李闻虞垂着脸,机械地抬手去看手腕上的表,但表盘浸了水,指针已经停住不动了。
  他拿出手机来看,不知是被屏幕的光芒刺到还是眼睛原本就酸涩到睁不开,他缓慢地眨了下眼才后知后觉,原来只过去不到一个小时而已。
  医院的高楼和厚重的墙壁将轰鸣的雷声和雨声隔绝,仿佛连时间都被凝滞。但外面的行人依旧会被这场连天气预报都没有预料到的大雨打得脚步匆匆四散流落。
  李闻虞再抬眼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
  裴新醒来的时候是白天,刚睁眼时眼前蒙着一片灰沉沉的影,过了几分钟才慢慢辨别出窗外的天色,好像是下过雨了。
  他脑袋和手臂上缠着绷带,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白茫茫的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但房门半开着,走廊里影影绰绰站着一排人。
  郑光很快推门进来,又惊又喜:“裴总,您醒了?”
  裴新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去摸左手的手臂,他的脸色仍旧苍白,没有任何情绪直直地朝走廊外看,嗓音哑得像被砂纸摩挲过:“帮我把李闻虞找过来。”
  郑光脸色一愣,犹豫着说:“李先生不在外面。”
  “你还要找谁过来?”
  裴平津出现在门外,他脸色黑得吓人,手里拿着一沓医疗诊断和病历,嗓音里显然怒意冲冲。
  郑光侧身,低头要退出病房。
  裴新冷淡地闭了下眼,开口叫住他:“郑叔,李家是不是出事了?”
  郑光脚步一顿,顾忌着看了眼裴平津才说:“老人家心脏病发,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裴新眼神凝滞着默了一瞬,黑洞洞地看向天花板。
  原来是因为奶奶病了李闻虞才没有来。
  裴平津盯着他,冷哼一声,一边朝病床前走一边阴沉沉打量着裴新的脸,手里的纸页被攥成一团狠狠扔在他身上:“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看看你这鬼样子!裴家的脸都让你丢完了!”
  裴新没看他,唇色白得像纸,轻飘飘冷笑:“裴家的脸轮得着我来丢?不是早就被你这一把年纪还花边新闻满天飞得丢完在报纸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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