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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难囚/暗目欲明(近代现代)——土豆烧鸡腿

时间:2024-07-16 10:53:34  作者:土豆烧鸡腿
  “李闻虞。”裴新缓缓坐直,凑过去看他的脸,还没来得及看清,李闻虞立刻把脑袋转了过去。
  “你哭了?”裴新伸手去摸他的脸,果然摸了到了一点冰凉的湿润,他乐了,但还是快速抽了几张纸巾,“这看电影而已。”
  李闻虞推开他的纸巾,用袖子狠狠抹了把眼泪,结果越抹越多。
  裴新皱眉,他还没见过看电影都能哭的人,事实上,他也没跟几个人看过电影。他捏着李闻虞的肩膀把人转过来,这人流眼泪时的表情也是寡淡的,好像没什么情绪,但眼泪流得真凶。
  “水龙头似的。”裴新叹了口气,拿纸巾给他擦脸,被李闻虞自己一把抢过去。
  李闻虞擦眼泪擦得粗暴,直接用纸巾堵住眼睑,一边仰头一边吸气,脸上倔强地刻着两个字——没哭。
  裴新看着那团差不多被浸湿的纸巾,有点无奈地扯了扯唇角,语调缓慢:“那就是个电影,假的。”
  “我知道。”李闻虞嗓音还算平稳,也没有什么哭腔。
  裴新还没见过这种哭法,光下雨不打雷。他又忍不住笑了,但还是抬手给人拍了拍背:“下回看点高兴的。”
  结果他不拍还好,这一拍李闻虞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摇摇欲坠,裴新脸色一沉,举起双手:“我不拍了,别哭。”
  李闻虞那双狐狸眼窝深凹着,透出股分明的无情劲,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时眼泪也彻底止住:“走吧。”
  “等会儿,”裴新拉着他的手腕,毫不心虚客气地说,“我饿了,你会做饭吗?”
  李闻虞眨眨眼,如实说:“不会,但会煮面。”
  “那就煮面。”
  楼下冰箱里东西不多,来打扫的阿姨应该来的匆忙。李闻虞从里面拿食材,裴新就站在身后:“需要帮忙吗?”
  李闻虞摇头,转身朝厨房走:“不用,等几分钟就好。”
  裴新就止步在厨房外,隔着玻璃门,看见李闻虞动作还算熟练地在锅里接了热水放在电磁炉上烧开,又拿了两颗鸡蛋出来,单手拿着蛋在瓷碗沿上轻轻一磕蛋黄与蛋白就落到了碗里。
  裴新倚在门边,厨房里灯光比外面亮,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李闻虞流畅的鼻梁和唇线弧度。
  李闻虞虽然背对着门口,但仍能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不太自在:“你很饿吗?能不能去外面等。”
  裴新挑眉,干脆利落地转身朝餐桌走。
  没几分钟,李闻虞端了一碗面条出来。绿油油的青菜和两只荷包蛋盖在最上面,这热气腾腾的一碗面看着让人挺有食欲。
  “吃吧。”李闻虞抽了两张纸巾擦手,然后把挽到手腕上方的衣袖放了下来。
  “你不吃?”裴新抬眼看他。
  李闻虞摇头:“我不饿,先上楼睡了。”
 
 
第五十章 playing love
  李闻虞确实困了,可能是因为晕船药的副作用,他脑袋昏沉,刚沾上床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被圈进一个滚烫的怀抱。后颈到脊背在触碰下泛起热意,裴新刚洗完澡,身上又烫又潮,带着鼠尾草沐浴露的味道。
  李闻虞本能地在不安稳的睡梦中动了动,试图挣开这个火炉一般的拥抱。然而对方越发得寸进尺,李闻虞弓身躲避,朦胧中去推他的手,却摸到了一点温潮,为此手指都发了抖,有些无助地被裴新拉着,十指紧紧扣去头顶。
  李闻虞的睡衣因为这个动作扯了上去,露出腰间一点瓷白。裴新低头用鼻尖拱开他的下巴,把他衣服扣子一颗颗咬开。
  李闻虞微微睁眼,被衣料的摩挲痒到偏着头,口鼻都闷在被子里,呼吸十分费劲,因而有些结巴:“我……我腿麻了。”
  他睡觉一向喜欢缩着睡,所以睡到胳膊麻腿麻是常有的事情,裴新早就知道。
  裴新抬头看他,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干脆把他整个人捞了起来。
  书桌旁边的旋转椅不太方便,李闻虞被放在了靠着落地窗的琴凳上。
  他刚被放上去就脱了力,上半身跌在琴键上,钢琴发出几声颤音,李闻虞彻彻底底清醒过来,扭头去看身后的人,眼睛一片清明色。
  裴新只好贴上去将他半扶起来。
  这样的事情太多次以后,李闻虞没太觉得有多痛,只是此时半跪在琴凳上有些凉意。
  “裴新……”他喃得急促艰难,闭着双眼,好像做了一场不知道怎么办的梦,额头上粘着点点汗珠。
  裴新应着他,垂眸时看见他无处摆放,紧抓着琴沿发白的指尖,勾了勾唇角,忽然生出了一点其它心思。
  李闻虞的双手被握着往前带,于是整个人也跟着往前倾,直到落到琴身上有了支撑才终于稳定下来。
  但他仍没有被放过,裴新握着他的手指,在琴键上流连起来。李闻虞从没有如此清晰地感受过裴新的手,手指修长,食指与无名指的指尖上面有层极薄弱的茧,或许正是他小时候练琴时留下的。
  李闻虞的思绪又开始混沌,脑海里莫名浮现出裴新练琴时的画面。或许就在这里,孤独地坐在这张琴凳上,窗外的花园里花草繁茂,充盈着白日与黑夜。
  裴新看不见他恍惚的神色,低头吻在他脸侧,带着他一起弹了一首李闻虞曾经自己弹过的,极为简单的曲子。李闻虞的世界仍在摇晃,然而耳边的旋律流畅自然,比他那天弹出来的动听许多。
  “好听吗?”裴新贴着他红透的脸颊,语气暧昧,嗓音有些发哑。
  李闻虞的手指蜷缩起来,喉咙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发丝颤抖着摇头。
  ……
  半睡半醒间,李闻虞混沌地听见了水声,然后被安置回了软和的床上。
  他始终无法沉入睡眠,似乎能感受到四周的光影,细碎的声音,但又无法彻底醒来,于是皱着眉,在轻柔的被子下微微发颤。
  裴新坐在旁边看着他,很轻地抚了下他泛红的侧脸。
  李闻虞喝醉的那次脸有这么红吗?好像有。
  只不过那天他一直把脸埋在被子里说梦话,迷迷叨叨,嘴唇也红得不像话。从不成段的几个字,到断断续续连成话,大概比他平时一整天说得还要多。
  裴新以为他醒了,想让他把水喝了,于是凑过去听,结果听见他慢慢悠悠,背课文似豪言壮语:“世上没……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
  裴新歪着头笑了下,起身靠在床头。不知是不是喝下去的酒上了后劲,他的指尖开始发热。
  他有点想弹琴了。
  客厅里亮着他刚才出来倒蜂蜜水时开的灯,昏黄,但还算明朗。
  琴键是冰凉的,裴新把手搭上去的瞬间,整个人似乎都冷下来。
  他想到了很多首他弹奏过无数次的琴曲,曾经让他练习到如同此刻一样的深夜。但他顿了顿,最终只弹了一首很轻缓的,助眠的曲子,《playing love》。
  这曲子不长,但裴新觉得自己弹了很久,弹到手指又重新发热起来。
  银白的月光洒了一地,光洁的地板反射着月光,乍一看甚至像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等他再回到卧室里,李闻虞已经熟睡,那点梦中呓语也彻底消失,只有脸颊仍旧留着两片红晕,如同此刻。
  裴新的手从他脸上移开,起身时软床回弹,李闻虞的眼皮颤了颤,没有睁开,但仍皱着眉。
  壁灯的光落在深色的地毯上,消失无踪,但落在角落的钢琴上,却折射出一点银白光芒。
  裴新走过去,那首《playing love》又一次和缓轻柔地奏响,在夜深人静,无人知晓时。
  *
  次日,早在两人第一天到达C市那天就预测要下的雨终于落了下来。淅淅沥沥,密密匝匝地织成大片雨帘,将整个小岛笼罩其中,空气透着潮湿但清新的气味。
  李闻虞站在阳台上,隐约能听见阿姨打扫卫生的声音。
  裴新在他起来时就说了会有阿姨过来做饭,于是他只好找了件高领的毛衣来遮一下脖子上的痕迹。好在天公作美,下雨降温后他这样穿也不算太违和。
  阿姨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来得很早,李闻虞穿好衣服出来时刚好看见人,很礼貌地打了招呼,才知道这位阿姨姓王,已经在这里工作许多年了。
  楼下花园里的草木被雨水浸透,绿意似乎减弱了许多,褪成了嫩青色,寡淡了些,但很鲜活。
  没过多久,王姨就上来请他们下去吃早餐。
  李闻虞听见王姨称呼裴新为少爷,感觉像回到了上个世纪的封建社会,忍不住瞥了裴新一眼。
  裴新无知无觉,脸上还带着刚起床不久的慵懒,朝李闻虞抬了抬下巴:“走,吃早饭。”
  李闻虞跟在他身后下楼。王姨显然十分了解裴新的口味,早餐做得不算多,但很精细。
  “少爷,”王姨摆好早餐后笑眯眯地在裴新和李闻虞这边扫了一圈,“你好长时间没来这边,我做的早餐还合胃口吧?”
  裴新微笑点头,神色有了些对长辈似的亲和:“挺好的,谢谢王姨。”
  王姨长舒一口气,又笑着对李闻虞说:“小虞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尽管告诉王姨,我什么菜系都会做的。”
  李闻虞也连忙点头:“谢谢王姨。”
 
 
第五十一章 
  早饭过后,王姨给他们指了岛上游客都会去的景点。裴新虽然在这里住过不短的时间,但从来懒得去凑那些热闹,此时也兴致缺缺:“这不就是个高点的山,有什么稀奇的吗?”
  王姨不赞同地摇头:“少爷你从小就在岛上住过,当然不觉得稀奇了,小虞不是第一次来吗,你陪同学去逛一逛呀。”
  李闻虞哪里需要裴新陪,赶紧摆手:“不用王姨,我晚点自己出去走一走就行,我也不爱去那些景点,人太多。”
  “那怎么能行,”王姨收拾着碗筷,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很有东道主意识,“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尝尝特色看看海景吧。”
  她干脆把早上拿过来的游客地图递到李闻虞:“小虞你自己看看,实在怕人多可以挑两个近一点的地方逛一逛嘛。”
  李闻虞抿了抿唇没说话,裴新却伸手拿过地图扫了一遍,敛着眉目淡淡说:“那行,中午我们就不回来吃饭了,在外面随便吃点得了。”
  王姨笑眯眯说好:“那晚上王姨给你们做好吃的啊。”
  裴新起身准备上楼换衣服,又忽然想起什么,转头说:“对了王姨,李闻虞他海鲜过敏,你别买海鲜了。”
  王姨在厨房里连声应好:“知道了!”
  一场雨过后,头顶厚厚的云层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春季的雨来去匆匆,长长的街道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墙苑上大片连绵的炮仗花被风吹得翻涌如浪,裴新戴着顶黑色棒球帽,单手拿着地图看了几秒后侧头看向旁边的李闻虞:“你想去哪儿,刚下过雨不适合爬山,千光岩就不去了。”
  千光岩是岛上最高的地方,站在山顶能俯瞰整个小岛与大片海域。
  李闻虞想了想,指着地图中心很小的一块:“就去这个人文纪念馆吧,旁边刚好还有个观海园。”
  雨停后岛上游客鱼贯而出,又恢复了李闻虞印象中旅游圣地的喧嚣模样。
  纪念馆离这边不算远,步行只需要十几分钟。李闻虞穿着件高领毛衣,走在拥挤的人群里渐渐开始有些气闷,于是慢慢往边缘挪动。
  路边有一排树干粗壮的古槐树,枝桠低低垂着,叶子几乎要落进水里,映出水面一片盎然的绿波。
  李闻虞靠着树缓了两口气,一回头发现裴新正站在身后,表情有点取笑的意思,嗓音漫不经心:“这才走了几步就累了。”
  “不是累,就是太闷了。”李闻虞说。
  裴新哦了一声:“那走慢点。”
  两人沿着栏杆走,视野开阔不少,能看见前面仍旧密集的人潮和沿着路面蜿蜒的树木。
  几步开外的古槐树下背靠着一个穿着有些怪异的老人。有多怪异呢,他剃了大半头发,只留了顶上的一缕然后高高地扎了起来,身上穿着一件看不出原本色彩的破旧衣服,脖颈与脸上都粘着乌黑。
  于是行人都绕开了他,连带着那棵槐树也显得空落落。
  李闻虞继续往前走,看见他面前摆着的不是乞讨用的碗,而是一辆很小很破的推车。推车上摆着一副下了一半的象棋,铁质手柄上挂着两个用塑料袋装起来的烧饼。
  老人对面空无一人,他自顾自摆弄着棋局,直到裴新和李闻虞经过,才从冥想中抬头,黑黝黝的脸上笑容灿烂:“小伙子,会不会下棋啊?”
  他说话时口音浓厚,李闻虞稍稍琢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意思。而旁边的裴新手插在兜里,慢悠悠说了声:“会。”
  李闻虞诧异地看着裴新,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老人立刻喜上眉梢,快速把棋盘上的残局收回去:“来来来,陪我下一局!”
  裴新上前一步走到推车对面,接过了他递来的装着红色棋子的棋盒。
  李闻虞不太会下象棋,处在仅仅知道规则的水平。出于对裴新为什么会答应在这儿跟这样一个老人下棋的好奇,他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观战。
  裴新略低着头,棒球帽沿遮住了上半张脸,看不清表情。他下得不紧不慢,几乎每一手棋间隔的时间都差不多。
  对面的老人笑眯眯地一脸从容,速度很快,李闻虞虽然看不太明白,但莫名就觉得他是个很厉害的高手。
  四周人来人往,裴新和老人这种组合显然十分引人注目,没过多久旁边就围上来几个凑热闹的人。看穿着打扮大概是岛上的居民,和这位老人有些熟稔,口音同样很重:“老头子,今天居然有年轻人陪你下棋,稀奇哦!”
  老人一边落子一边抬头,笑得皱纹堆积在眼角,手指点了点棋盒边缘:“这小伙子下得挺好!”
  裴新勾唇笑笑,下棋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棋子落在棋盘上声音很脆,但轻,吞掉了黑色的象。
  “下得好!下得好!”老人仰头赞赏,挪棋时开始稍稍思考,但看准了之后仍旧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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