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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难囚/暗目欲明(近代现代)——土豆烧鸡腿

时间:2024-07-16 10:53:34  作者:土豆烧鸡腿
  发短信来的是杨城,裴新皱眉,顺着通知栏点开两人的聊天框翻看最近的聊天记录。
  ——你生病了吗?是不是那天江边风太大了?
  ——严重吗?有没有发烧?
  裴新看着这两条短信,不屑地冷笑一声,往下滑去找李闻虞的回复。
  ——没发烧,就一点点感冒。
  ——很快就会回去上课,上次欠你的礼物我已经挑好了。
  裴新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低头去看李闻虞熟睡的脸,脸颊泛红,表情温和平静。但这人回他的短信时从来都是“没时间”“晚上有事”“今天不行”之类的字眼,连多一个标点符号都懒得奉送。
  裴新从聊天框里退出来,又去看通讯录,发现联系人从原来的五个人变成了六个,多了一个备注着一串乱码的电话号码。
  到这儿裴新总算扯了扯唇角,虽然这备注一看就是在键盘上随便乱敲的,但总比之前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好多了。然而等他点进那个空白的头像,笑意僵了个彻底。
  那串号码根本不是他的,而所有的通话短信记录里,仍旧没有他的任何踪迹。
  想到这里,裴新捏着李闻虞下颌的手越发用力,看着他眼角慢慢淌出生理性的眼泪,恶劣地笑了一下,眼圈赤红:“你什么时候存了应惟的电话,上次在酒吧?还是之前在我家里你们就已经勾搭上了?”
  李闻虞被钳制着,痛得说不出话来,裴新恶劣的笑和轻佻的用词都让他觉得气愤不已,他挥起一拳砸在裴新的脸上。
  裴新毫无防备,被打得偏过了头去。
  下颌上的桎梏终于松开,李闻虞喘着气,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裴新,你自己龌龊看什么都龌龊。”
  裴新用舌头顶了顶被打得痛麻的脸颊,缓缓扭回了脸,阴沉地看着李闻虞:“我是龌龊,我不龌龊你现在会跟我在一起吗?嗯?”
  李闻虞两眼无神地望着他,但声音斩钉截铁:“当然不会。”
  “但你现在不得不跟我在一起。”裴新笑着看他,单边眉挑得很高,邪戾气息深重,紧接着极其野蛮地堵住那薄薄的唇瓣,在李闻虞的挣扎中,如同野兽的撕咬。
  唇齿间的血腥味蔓延,难以忍受地疼着。
  裴新把李闻虞整个人拎起来,拖进了浴室里,重重摔上门。李闻虞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剧烈的挣扎换来的是更粗暴的对待,胳膊撞在大理石台面上,像被拧断似的剧痛。
  裴新把他半身压在洗漱台上,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看着镜子,气息几乎紧贴着他的耳畔:“你可以恨我厌恶我无视我,但只要我一天不放手,你永永远远都得跟我在一起。”
  李闻虞从镜子中看见狼狈不堪的自己和神色疯狂的裴新,露出个嘲讽意味极强的笑。这个情形无论如何也不像裴新口中的“在一起”。
  而裴新似乎彻底被这个笑容激怒,他大力扯下李闻虞身上的睡衣,衣服上的纽扣四散,掉落在地。浴室里的灯光极亮,而李闻虞被迫盯着镜子,眼睛酸涩鲜红,他看见自己被剥得干干净净,看见了自己曾经想自欺欺人的假象在镜子里被统统掀开。
  他还看到自己的眼睛,已经陷入了裴新的圈套,凝在眼底的眼泪,被莫名水汽沾湿的长睫毛,隐忍痛苦的表情,无可奈何的身体,全都如裴新的意。
  而裴新的动作比昨晚更加野蛮,没过多久,李闻虞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疼得冷汗直冒,眼前只剩一片模糊的光影。裴新的手紧紧掐着他的侧腰,他的世界只剩摇晃和痛感,其它的都消失无踪。
  恍惚中,他被裴新抱回床上,手心和小腿都麻得没有任何知觉,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李闻虞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整个人都快要虚脱,好像一张残破的纸团,被人一次次揉皱,再铺平。他深陷在被子里的脑袋晃动着,伸手去扯裴新的手臂,神情已然呆滞,只是凭借本能去央求:“停...裴新,停下……”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裴新俯身将他托起来,手心在大片背脊上一滑而过,凑过去用牙尖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停?怎么停,停了你会跑吗?”
  李闻虞神志不清地在他掌心里摇头,已经隐含一点哭腔:“不会,不会。”
  裴新奖励般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安抚道:“很快就好。”
  这个很快是多久李闻虞已然不能分清,只知道每一秒都是煎熬,到最后终于又昏睡过去。
  朦胧中,李闻虞不住地打冷战,耳边传来浴室里的水流声,黑暗像向心挤压的高墙,李闻虞觉得自己是一个团海绵,一缩再缩,内脏与神经接连着绞痛。
  裴新从浴室里出来,床上的李闻虞难受地皱着眉,呼吸轻微地发抖,极度不安稳的睡相。裴新脚步一轻,矮下身摸了摸的的眉心,换来的却是这人更惊惧的颤抖。
  裴新的手指莫名也跟着抖了一下,他喉咙一哽,忽然慢慢坐在了靠着床头的地毯上。这个距离下,李闻虞的一呼一吸都格外清晰,连心跳声都隐约能听见。
  昏暗里,裴新的眼睛微微发亮,里面广阔无垠,令人怦然万里,好像他是可以扛下所有狂风暴雨的江湖海面,也可以是平静藏起少年心事的一汪池水。
  他把手伸进被子下,很准确地握住了李闻虞仍在冒冷汗的手,声音很轻缓,干涩中居然有了一点恳求的意味:“李闻虞,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我也对你好一点。”
  “偶尔穿一穿我喜欢的衣服,存一下我的电话,去夜市吃饭时像以前一样给我擦一擦桌子,给我挑礼物的时候不要恶作剧故意挑我不喜欢的……”
  “可以吗?”
  他慢慢弓下背,把额头放进李闻虞的手心,从身后看,只剩少年的肩膀仍旧平直宽阔。
 
 
第四十六章 
  李闻虞醒来时,落地窗前的帘子只拉上了透光的一层,朦朦胧胧有深浅不一的光线落进来。
  酒店的走道里声音窸窸窣窣,而裴新脸色沉沉的坐在床边。
  李闻虞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脑袋里如同一团浆糊般昏昏沉沉,此刻就算因为太久没有进食饿得不行也当作没醒,稍稍翻了个身继续缩在床角里。
  身后有一点衣料的摩挲声,裴新好像有所察觉,从背后环过来,力道不重,下巴搁在李闻虞肩头,语气幽怨:“我们换个地方住好不好,他们好吵。”
  李闻虞闭着眼,只有轻缓的呼吸声。
  裴新干燥温热的手搭在他腰腹上,气息落在他颈间:“我知道你醒了,饿不饿?”
  李闻虞触电般缩了缩脖子,终于稍稍睁开眼睛。
  裴新笑了下,垂眼看见李闻虞苍白干裂的嘴唇,很不满地啧了声:“先喝水吧,好不好。”
  见李闻虞不打算应声,他就自己坐起来从床头拿了水杯,然后把人扶起来。李闻虞脑袋原本就昏沉,骤然被人从床上拉起来一时更晕了,还没来得及出声,嘴唇就被一片冰凉的柔和贴上来。
  裴新往他嘴里渡水,水是凉的,冷得李闻虞迅速清醒过来一把将人推开,没来得及吞下去的水顺着唇角狼狈地淌下来,眼睛睁得浑圆,咬牙道:“裴新,你犯什么毛病?”
  裴新勾唇,得逞的愉悦藏在舒朗的眉目中:“不是装睡吗,怎么不装了。”
  李闻虞在唇角用力抹了几把,原本就干裂的嘴唇泛了点红血丝。裴新看得眉头直皱,拽着他的手腕,但语气仍旧闲散:“擦什么,一会你要是不吃饭我还得喂你的,吃完饭再擦。”
  李闻虞很嫌恶的甩开他的手,冷眼瞪他。但这威胁很是管用,后来酒店服务生送上来的饭菜李闻虞很配合地自己动手吃了。
  他坐在餐桌旁,透过外间的窗看天色,依然是一副天将大雨的模样,灰沉沉让人分辨不出时间。
  裴新坐在他对面,也没动筷子,就懒洋洋地看着他吃东西,几乎目不转睛。李闻虞被盯得浑身发麻,咀嚼的动作也自然而然慢下来,直到最后忍无可忍撂了筷子:“裴新你烦不烦。”
  裴新挑挑眉,好无辜地摊手:“我还什么都没说。”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李闻虞闭了闭眼,嗓音疲惫,“我要回去上课。”
  裴新从餐桌上抽出两张纸巾,慢悠悠走到李闻虞身边。他半倚在桌沿,俯身将李闻虞的脸抬起来,慢条斯理用纸巾将他唇角处不存在的油渍擦去,好像很委屈似的:“你跟我出来才三天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回去吗?”
  李闻虞仰头冷冷看着他,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像淬了冰:“你还有什么要玩的东西,要发的疯,能不能一次性解决,我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你耗。”
  裴新手里的力道避着李闻虞唇瓣上裂开的伤口,擦完后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只是捏着李闻虞下巴的手仍旧没有松开。他漫不经心地观赏着这张淡漠明艳的脸,露出个毋庸置疑的,笃定的笑:“你有多少时间,我就要多少时间。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得待在我身边。”
  李闻虞彻底失去跟他沟通的耐心,偏头躲开他的手。眼神静谧激荡,已经不耐到绝望,唇线抿得平直,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世上人这么多,你为什么就非得折磨我一个?”
  裴新收回手,薄刃似的背脊缓缓挺直。四周的光线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变动,好像因为这点变动,他那双清亮锐利的眼睛变得明朗,扯着唇角说:“因为我喜欢你。”
  四周似乎有一瞬间的冷寂,李闻虞抬头,裴新居高临下时遮住了面前的大半光线,长睫如羽般覆盖在眼睛上,说不上有什么特殊的情绪,但那笑容绝称不上什么认真的模样。
  李闻虞无话可说,半晌,很冷淡的笑了一下:“你把我当人还是当狗,你喜欢的是一个人还是一只狗?”
  裴新对他的反应完全不意外,只是很罕见地叹了口气,但神情仍然是愉悦的:“我喜欢你,所以不可能放你走,你知道这一点就好。手机我先替你保管,等回了A市再还给你。”
  说完他牵着李闻虞回房间换衣服,仍旧是那件毛衣,李闻虞不动作,裴新也不生气,自顾自动手帮他换。他看外面天色暗,猜测气温下降,于是先拿了件衬衫,回头再来脱李闻虞身上的睡衣。
  李闻虞纵使再不想如他的意,也无法脸皮厚到平心静气地如同木头人一般由人给自己换衣服。他一把握住裴新要解自己纽扣的手,同时把他手里的衬衫抢过:“你出去,我自己换。”
  裴新挑眉,从善如流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
  海边的风在阴天里冷飕飕,李闻虞被没收了手机,此时连今夕何夕都不清楚,就被裴新带到了一个码头。
  他站在售票处前面看了两眼,码头不大,船通往C市很有名的一座旅游景点小岛。小岛以自然风景和建筑风格闻名,因为拍过不少偶像剧,还被称为情侣旅游圣地。
  裴新在售票处要了两张票,李闻虞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鼻尖都有些发红,站在他身后言简意赅:“我晕船。”
  售票员小姐十分有礼貌地微笑着:“我们这里有晕船药售卖,需要吗?”
  裴新直接把钱放在窗口:“要。”
  买完票两人一前一后往侯船廊走,裴新把晕船药递给他,扯着唇角:“你还挺不适合在沿海城市生活的,又海鲜过敏,又晕船。”
  李闻虞面无表情地接过,刚把药丸放进嘴里,裴新又递过来一瓶已经拧开的矿泉水。
  药片不算苦,但有股难以忍受的涩味,李闻虞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才勉强压下去。侯船廊下的海面格外风平浪静,李闻虞坐靠在廊柱边,一只手紧扶着栏杆。
  裴新把他被风吹得泛红的手放进外衣的口袋里,面色淡淡毫不意外地把对方的那点挣扎压下:“你怎么不问我带你去哪?”
  李闻虞感受到他衣兜里的温热,不自觉蜷了下手指,偏过头:“我问了有用吗?我说我不想去你也不会听我的。”
  “你现在是越学越乖了,”裴新低头笑了一下,好像很欣慰的样子。握着李闻虞的那只手慢慢摩挲着,划过他手背上如同白杨树枝叶一般的脉络,“如果一开始就这样该多好。”
  李闻虞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上船后,李闻虞就更沉默了,闭着眼靠着船壁一句话也不说,裴新知道他不舒服,也就没折腾什么。
  启程后海面波涛暗涌,好在船上乘客不多,还算安静。路程也短,十几分钟后,船就靠岸停下了。
 
 
第四十七章 
  下船时天已经擦黑,明明白日没有太阳,此刻天际却很莫名地出现了一点霞光,对岸的摩天大楼一半隐没在昏沉中,一半被染成带着金黄的红,庄严冷肃被霞光吞噬,矛盾又和谐。
  岛上有原住民,也有许多游客。沿着岸边,滨港水汽蒸腾,海水的蓝和绿融化,洇湿葱茏的树。
  裴新和李闻虞出了码头后顺着人群走,路边许多餐厅与民宿亮着招牌,青绿色藤蔓缠着红木栅栏,窄矮的木门上盛开橙黄的炮仗花,星星点点。
  四周人群熙攘,并不安静。因为正是饭点,餐厅的小院里飘出饭菜香。
  裴新问:“饿吗?我们可以先吃饭。”
  李闻虞懒得回答,他出酒店之前吃过饭,到现在隔了才一小时,哪饿得那么快,裴新分明是明知故问。
  然而裴新不止是明知故问,还非常不依不饶,见李闻虞不回答就直接去牵他的手,拉着他停在一家院子里十分热闹的餐厅前:“那行,就这家吧,吃晚饭。”
  李闻虞无可奈何地一把拦住他:“我不吃。”
  裴新这才嗯了一声,但这手牵上了他就没打算放开。路边的街灯陆续亮起,对岸的灯火通明,映得水面上也波光粼粼,礁石,山峦和古树都模糊成了墨蓝的影。
  李闻虞是个迟钝又很擅长随遇而安的人,被裴新牵着往前走,也没问到底去哪,就默默欣赏起了岛上的风景。此时虽然不如白日里明亮,但袅袅炊烟却平添了几分烟火气息,在深沉夜色中闹腾着。
  裴新的视线往两人叠在一起的手上落了落:“你喜欢这儿我们可以在岛上多住几天。”
  李闻虞立刻摇头:“不喜欢。”
  两个人的影子被明晃晃的路灯扯得很长,叠在一起,延伸至远处,像深夜水面上倒错的塔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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