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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难囚/暗目欲明(近代现代)——土豆烧鸡腿

时间:2024-07-16 10:53:34  作者:土豆烧鸡腿
  这种纪念品商店大部分都是女孩子比较爱逛,所以零零散散大部分也是卖女孩子的饰品衣帽比较多。
  李闻虞在各种货架旁来回走动,最后从一连串五颜六色的手串里挑了一串深灰色的玉石串。他用食指勾着手串送到身后一脸不爽的裴新面前:“这个怎么样?”
  裴新立刻嫌弃地眯着眼把那手串扔回去:“哪个大男人戴这玩意儿,换一个。”
  李闻虞挑了下眉,继续往里走。
  这回过了好长一阵,走到裴新都快不耐烦了,他才又停了下来在一堆乱糟糟的塑料制品里翻找。
  “这个呢?”他翻出一个哆啦A梦的钥匙扣放在手心里,卡通人物的脑袋巨大,裴新想象不出这是几岁小孩才会挂在身上的东西。
  “九块九,”他扫了眼标签上的价格,极其不屑地冷嗤一声,“你能不能挑个贵一点的。”
  李闻虞又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吐槽:“你好挑剔。”
  这回轮到裴新无话可说,只能认命地跟在后面,货架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都装作视而不见。
  这个商店因为卖得杂,所以店面也很大,但再大也有逛到头的时候。李闻虞最终停在了角落的玻璃展柜面前,裴新低头看了看里面跟其它东西相比还算看的过去的一排手表,脸色稍霁。
  李闻虞弯着腰看起来颇为认真地挑拣着,好半天才回头对裴新勾手:“你过来看看。”
  他点了点里面一块灰蓝色的机械表,歪头问:“这个总行了?”
  裴新不能想象这只廉价的手表戴在自己手上的样子,眉头紧皱,好半天才勉强点头。
  李闻虞立刻眉眼弯弯,笑着跟售货员说:“就要这个,谢谢。”
  裴新真是受够了这个地方,拿了那块手表就直奔收银台付钱。收银员一扫价格,礼貌微笑:“二百九十九。”
  裴新沉着脸,他还从来没买过这么便宜的东西。他一边拿出钱包付款一边回头看了眼正百无聊赖地在玩偶架旁边敲敲点点的李闻虞。
  付完钱,他拎着轻飘飘的纸袋过去,走近了才发现李闻虞正半蹲着跟一只姜饼人大眼瞪小眼。
  “你想要这个?”裴新站在他身后。
  李闻虞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看见裴新沉着一张脸,颇为嫌弃地看着那只姜饼人。
  他摇摇头:“我不要。”
  “那就走吧。”裴新偏了下头。
  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裴新和李闻虞早上吃得都很少,于是直接进了商场的一家餐厅吃饭。
  裴新先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李闻虞已经在窗边坐下,这时还不算饭点,餐厅里很安静。李闻虞右手撑着下巴,挺翘的鼻梁几乎要贴到玻璃窗上,很认真地看着远处那片不算清晰的海滩。
  等裴新走近了,才发现他无意识地拧着脖子,头垂的角度很别扭。
  “你脖子不舒服?”裴新拉开椅子。
  李闻虞这才听见声响,猛然转头时鼻子磕在玻璃上,发出一声很低的痛呼。
  “嘶。”他立马按住鼻子,五官乱七八糟皱成一团,眼睛睁得很圆,看起来很懵,也很生动。
  裴新很不道德地开始笑,笑了好几声才站起来要去查看他的鼻子。李闻虞却用手遮得严严实实不肯给他看,因为疼痛鼻音很重:“没事,一会儿就好。”
  裴新继续笑:“怎么,把鼻子撞塌了?”
  李闻虞瞪他一眼,感觉痛感渐渐缓解了些,才把手放了下来。其实那一下撞得不算重,但鼻尖上还是青了一小块,远远看着像天生的一块胎记似的。
 
 
第四十一章 
  裴新看了一眼说:“有点青了,一会儿买点药膏涂一下。”
  李闻虞点头,尝试皱了皱鼻子,又立刻感觉到一点疼痛,于是尽量保持面部平和。
  裴新随手拿起服务生放在桌面上的菜单:“你脖子又怎么回事,不舒服?”
  李闻虞啊了声茫然抬头,像忘了这回事,顿了一秒他才扭了扭脖子,摸着后颈说:“没有,就这个衣服后面的标签有点扎人。”
  裴新扯了下唇角叫来服务员,一边把菜单递到李闻虞面前一边问:“有剪刀吗?”
  服务员稍稍一愣,礼貌回答:“有的,请稍等。”
  李闻虞手里翻着菜单,这边的菜色看着比A市清淡不少,但莫名让人挺有食欲的。他正准备跟服务员点菜,抬头却看见人已经不见了,于是便默默将菜名记下继续往后看。
  过了大概两分钟,服务员从前台回来递了把剪刀递给裴新,是一把小巧的银剪。李闻虞这人看东西实在专注,裴新伸手在他手里的菜单上敲了下,他才再次抬头,诧异道:“干嘛?”
  裴新晃了晃手里的剪刀,站起来两步走到李闻虞旁边,李闻虞看菜单时本就低着头,他此刻很轻易地就看见白皙的后颈上被磨出了一片红痕,颜色像夏日里热融的草莓冰,有种黏糊糊的软意。李闻虞感受到注视的目光,后颈微微发烫,很不自然的歪了下头,不知道是不是不相信裴新的手艺,迟疑地眨了眨眼回头看他:“要不还是回酒店再剪吧。”
  裴新手里的剪刀却夸张地张合两下发出“咔咔”声,嘴里也不忘威胁:“别动啊,动了就剪到脖子上了。”
  李闻虞低头立马不动了。裴新稍稍翻开他的后领,把里面的白色标签扯出来后很果断地来了一剪刀。
  李闻虞小声问:“好了?”
  “没有,别动。”裴新弯着腰,专心致志地把那祸害人的标签彻底剪平,剪完他试着用指腹摸了摸,觉得没什么刺痛感才放了手。
  李闻虞脖子都僵了,感受到他终于站直才敢稍稍动了下。裴新被他这样子逗得一乐,忍不住想要逗他,笑得很欠打地坐到对面:“就这么怕死啊?”
  李闻虞抬眼瞥他,幽幽道:“不是怕死,是怕痛。”
  裴新又笑了下,但配合地没再揭他的短,招来服务员开始点菜。沿海地区的招牌菜一多半都是海鲜类,李闻虞最初看上的几道菜也被告知里面有海鲜,只能不了了之,最后只点了几道小炒和汤。
  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气温的原因,一顿饭吃得李闻虞直犯困,裴新昨晚也没睡几个小时,于是两人吃完饭又慢悠悠沿着海滩回酒店休息。
  此时已经是正午,海边不像早晨一样安静,远远看过去沙滩上横七竖八遍布凌乱的印记,拍照玩闹的游客穿梭其中,那些痕迹很轻松地被抹去,然后又形成新的。
  两人都对这里不熟悉,只能记得酒店的大概方位,好在李闻虞很愿意在这里散散步,就算绕路也无所谓。
  海面上依旧没有阳光,像蒙着一层雾,李闻虞觉得这种天气可能是要下雨的。
  裴新不让他太靠近海边,于是挡在里侧,李闻虞左手边是完全不肯让步的裴新,右手边是熙熙攘攘的游客,走得很艰难。可能他天生运气不好,很快就又被雪上加了点霜。
  沿着恰好不被海浪侵扰又软沙丰厚的岸边,许多小朋友都在专心致志地用沙子捏城堡,汽车,机器人,甚至还有挖坑当陷阱的。李闻虞一直小心避让,结果没料到现在的小朋友万分聪明,还知道用塑料布打掩护,李闻虞一脚踩空,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裴新眼尖地抓了把他的胳膊,然而还是晚了些,他整个人滑着朝前倒,要不是用右手撑了一把,说不定连裴新也跟着遭殃。
  裴新环着他的腰把人一把捞起来,阴沉着脸环视四周,好像要找出罪大恶极的祸首似的:“哪来的坑?”
  李闻虞刚一站稳就开始笑,笑自己倒霉这体质是在哪都不会变,他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沙子:“没事,估计小朋友挖完就忘了。”
  阴天连海边的沙都是湿润的,一沾上身就很难弄下来,李闻虞拍着拍着也就泄了气,结果抬头一看裴新,这人脸色铁青,好像刚才摔的人是他似的。
  “行了,”李闻虞见他袖子边缘也沾了点沙,伸手给他拍了拍,息事宁人地笑,“走吧,回去睡觉,好困。”
  裴新却纹丝不动,眼睛不知道看到什么地方,忽然挑了下眉,像是灵光一闪。他指着那坑旁边花花绿绿的塑料玩具和小朋友玩沙的模具,语气不善:“这小孩儿一会儿肯定还回来,你等着,我也在这儿挖个坑。”
  他一撸袖子就把那塑料铲拿起来,很坏心眼地在那堆玩具的后面开始挖。李闻虞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认,那小孩儿要是真回来拿玩具,百分之八十是要掉进这坑里的。
  他半蹲下来戳戳裴新的肩膀,劝他:“算了吧你,还跟小孩儿计较?”
  裴新冷哼一声:“就当帮他爸妈教育孩子了。”
  李闻虞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感叹这人还真是睚眦必报。他压着声音笑了下,抬头看旁边喧嚣吵闹的人群,他们基本都是结伴而行,只偶尔有一两个人形单形只地路过,丝毫不会影响到这热闹分毫,海风与浪潮都不会停留。
  过了好一会儿,裴新终于停手,大功告成般站起身来看着李闻虞发呆的眼神,黑眸聚起浓浓的促狭意味:“诶,你这是在帮我把风啊?”
  李闻虞这才回神,低头看了眼裴新挖的坑后吃了一惊,又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准备把人家小朋友埋了?”
  裴新把手里的铲子扔了,一脚跨过那坑去把之前铺在坑上的塑料布捡回来,勾唇一笑:“不给点教训他下次还敢。”
  他把塑料布铺平在那大坑上,为了显得自然还扔了两个玩具在上面,一切都显得天衣无缝后朝李闻虞露出个很自信的笑:“他保证上钩。”
  李闻虞忍不住吐槽:“你真的好无聊。”
  “你也是帮凶。”裴新面无表情地控诉。
 
 
第四十二章 
  两人回了酒店就先进浴室洗了澡。
  裴新是真困了,他昨晚一共也没睡几个小时。李闻虞出来时看见他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回短信,听见声音才神色带着困倦抬头:“你洗得好慢。”
  李闻虞抿了下嘴唇:“身上有沙子。”
  裴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李闻虞身上的睡衣大了一号,穿起来松松垮垮,躺到床上时后腰掀起一块贴在冰凉的床单上,他下意识缩了一下。然而下一秒,裴新的手也顺着那儿探进来,李闻虞又是一僵。
  好在裴新的手只是搭在腰间,隐隐发烫,却并没有其它动作。他身上的睡衣也很薄,隔着滑溜溜的布料抱住李闻虞,像某种大型犬赖在李闻虞身上。
  李闻虞只好束手束脚地缩在他怀里,他闻到裴新身上椰奶沐浴露的味道,和自己身上的一样,正打算说话,裴新忽然又坐了起来,原本倦怠的眼睛一下子清明了几分:“你的鼻子还没有擦药。”
  李闻虞松了口气:“那要出去买吗?”
  裴新干脆利落地下床:“你等我一会儿,这附近应该有药房。”他飞快的脱了身上的睡衣,套了件卫衣和长裤匆匆出门。
  李闻虞听见关门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手机充电。他在学校办了住宿,姑姑和奶奶也就不会找他,学校那边有裴新请假更不会有问题,手机开机后,只有杨城发来几条短信,问他是不是那天在江边吹风才生病了。
  李闻虞没有回复,透过落地窗,他看见外面又起了风,棕榈影动,海浪汹涌。
  裴新回来得很快,他出去时没有拿房卡,李闻虞得过去给他开门。他们的房间在走廊尽头,走道里很安静,裴新手里拎着药膏,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遮住大半额头,越发显得面部线条锋利流畅,一开口仍旧懒洋洋,邀功似的抱怨:“外面风好大。”
  李闻虞给他开了门后就去沙发那边拿水喝,顺便给他也拿了一瓶。裴新把药放在茶几上,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李闻虞喉咙里那句有点冰慢点喝就咽了回去。
  裴新放下水就把他搂过去抹药,但发现两人面对面就背着光,于是他把李闻虞按在沙发上让他低头,自己半蹲着,这样一来,裴新就比李闻虞矮了半个身子。
  李闻虞坐在那里,忽然无所适从。裴新低着头拧开药膏,黑短发凌乱,手臂清瘦,在不算明朗的光影下依稀可见脉络清晰的青色血管。眨眼时眼睫毛跟着颤,一抬头双眸微微发亮,扯着唇角啧了声,直接抬手勾着李闻虞的后颈按下来:“发什么愣。”
  有一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但裴新又低头去拿棉签沾药膏,慢悠悠地说:“真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倒霉,出来玩儿又是受伤又是摔倒,一个牌子的衣服,就你的穿起来不舒服。”
  李闻虞僵着脖子看他:“可能八字不太好。”
  裴新抬眼,盯着他鼻尖上的淤青看了一会儿才慢慢下手,棉签碰在上面没什么感觉。李闻虞想,可能本身就不需要擦药的。
  “我现在挺能理解你爸妈拜佛给你保平安的,”裴新眼神很专注,但也不妨碍嘴里不咸不淡地继续说话,“不然真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这么大。”
  李闻虞嗯了一声:“那佛牌或许真挺管用。”
  伤就那么一小块,很快就抹完了药。裴新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大喇喇坐回沙发上,淡淡看了他一眼:“管用也没见你带身上。”
  李闻虞没思考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带没带:“在学校经常磕磕碰碰,我怕碎了。”
  裴新满不在乎地说:“碎了不是还有一块吗?”
  李闻虞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裴新拉着他回卧室睡觉,一边往里走一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一会儿我可能醒得晚,你要是饿就让人直接送餐过来,不用等我。”
  李闻虞点点头。裴新搂着他上床,左手枕在他脖颈下,右手搭在他腰间轻轻拍了两下,含糊着说:“你就平躺着睡,不然一会儿药膏蹭掉了我白出去买了。”
  窗帘合上后房间里就没有什么光亮了,也很安静,李闻虞很轻的嗯了一声。他左耳靠裴新的胸口,可以轻而易举地听见逐渐平缓的心跳,昏暗和寂静中格外清晰。
  裴新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翻身起来,看见外间亮着灯。
  李闻虞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看书,旁边的琉璃台灯散发着黄澄澄的光,将一头黑发渲染成片刻的金黄。他手里捧着一本红白封面的《理想国》,裴新记得那书原来放在床头的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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