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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难囚/暗目欲明(近代现代)——土豆烧鸡腿

时间:2024-07-16 10:53:34  作者:土豆烧鸡腿
  李闻虞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的脚步立刻收了回来,转身就走。然而还没走出两步,他就听见身后急促跟来的脚步声,胳膊被人从身后一把拽住,裴新的声音带着滔天火气:“你去哪了?搬到学校来住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闻虞全身疲惫,压根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背对他沉默着。裴新拉着他要把他转过来,李闻虞却始终坚硬着不肯动。
  “什么意思?”裴新看着他的侧影,瞳孔乌浓含怒,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你说好了讲完题跟我去吃饭,结果跑去跟杨城在一起,耍我很好玩是吗?”
  李闻虞猛地转头过来,苍白的脸上是极为清晰的冷漠:“我答应跟你吃饭,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我不会在我亲人朋友面前出现,你今天做了什么?裴新,你出尔反尔这么多次,凭什么理直气壮来质问我?”
  裴新握着他胳膊的手用力到像要拧断什么似的,他粗暴地将李闻虞转过来,眼圈赤红:“说来说去你还是因为我在杨城面前亲了你一口是吗?怎么,打扰到你们俩谈情说爱了?他跟你生气你去哄他到现在是吗?”
  李闻虞烦躁地甩开他的手:“别说了,我一句话也不想再跟你说,滚。”
  裴新对他的厌烦置若罔闻,干脆一把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脖颈间呼吸,语气委屈无辜到无法想象说出来的话是威胁:“你今晚陪我行不行,你今晚陪我我就当作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不然我不会放过杨城。”
  李闻虞像个木偶似的被他拥着,完全没有动作,不声不响。
  楼道里落针可闻,每一秒的宁静都在催促着李闻虞的回答。好半晌,他才疲惫至极地闭着眼睛说:“我明天要上课,我好累,能不能让我回去睡觉。”
  裴新把脑袋从他脖颈里抬起来盯着他的眼睛看,眼神像一头沉默的野兽在检查猎物的完整度一般,已经霸道到了偏执的地步:“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事情那么多人来打扰我们,应惟,杨城,还有你的家人,上课,打工,睡觉。为什么你总不能跟我在一起?”
  李闻虞眼皮轻颤,他想说,我是一个人,人就会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有亲人朋友,有要达成的目标,但你想要的是行尸走肉,是玩具,是傀儡。但他连嘴都懒得张了,这些裴新是永远听不懂的,疯子永远不会考虑这些。
  裴新在他的沉默中思考着,忽然眼睛一亮,唇边慢慢扬起一个极其笃定,不容置疑的笑:“你跟我去其它城市怎么样?你不是说你没看过海吗,我带你去看海,那里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李闻虞忽然抬眼看他:“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没看过海?”
  “这是你说的梦话,”裴新很得意地笑着,眼睛里闪着亮光,像是要问李闻虞讨一点赞赏似的,“是你喝醉那天说的。”
  李闻虞冷笑着点点头,随口敷衍道:“下次吧,等我有时间。但我现在要休息了,你先回去。”
  裴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表情已经有些狂躁:“我说的是现在,我要你现在就跟我去。”
  他背着光,身后就是吊灯,李闻虞看着他时被刺得半眯着眼,那双狐狸眼里的不耐烦和厌恶简直要溢出来,淡淡道:“你又疯了。”
  裴新挑眉,唇角勾出一个阴冷到极点的笑:“我是疯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他拽着李闻虞往外走,李闻虞挣扎着,几乎手脚并用的抗拒他的触碰。
  两人拉拉扯扯半天也没走出宿舍楼大门,一直到下了楼梯,裴新手上忽然卸了力气,李闻虞挣脱他的禁锢后被惯性甩出两步,咬牙切齿地大口喘气。再抬头看时,裴新神色冷硬,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他脸上的伤还没完全好,站在刺眼的光下尤其明显。青红的痕迹让他此刻的脸色莫名令人胆战心惊,双唇张合时色泽干净,平直但湿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讨厌的唇形。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再耳熟不过,是李闻虞曾经见过的那个跟在裴新身边的寸头。
  裴新跟那头说话,眼睛却始终盯着李闻虞,深邃的眼眸像漆黑的海,直接将人吸进海沟的最深处,声音漫不经心:“七班有个叫杨城的,你知道吗?”
  李闻虞靠在墙上死死闭着双眼,无话可说的,十分讥讽地笑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他早知道裴新不会使什么新鲜的好把戏,这人的嘴唇其实很会伤害人。
  李闻虞再睁眼时眼睛鲜红一片,湿漉漉的朝那团灯光去看,干涩的喉咙说话时发痛发哑:“别说了,我跟你去,去哪都行,满意了吗?”
  裴新脸上露出得逞又愉悦的笑,立刻将电话挂断了,寸头被电波稀释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慢慢走过去把李闻虞扶起来,左手搭在李闻虞的腰间,时间长了,他这点触碰李闻虞早已无动于衷。
  “你早点听话不就好了,”裴新语气亲昵,还带着一点委屈的责怪,“我真不想每次都这样威胁你。”
  李闻虞垂着眼睛冷笑了下,长睫投下的阴影沉寂着,连呼吸都轻缓。他没有拒绝裴新的触碰,也没再理会裴新的任何举动。
  裴新心满意足地不介意他的冷淡,搂着他朝宿舍楼外走去。
 
 
第三十九章 
  裴新和李闻虞到达车站时已经临近晚上九点,大年初四的候车厅里人乌泱泱一片,李闻虞的手被裴新攥得发烫,身边擦肩接踵人声鼎沸,但对于他来说荒谬得如同梦境。
  飞机票要等到明天白天,而裴新一刻也不想等,出了校门就直奔火车站。李闻虞站在裴新身后,听他跟售票员说要两张去C市的票。
  售票员笑眯眯地说他俩运气好,本来去C市的车票早就卖完了,但刚刚恰好有人退了两张动车票,那人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到了。
  “就要这两张票,谢谢。”裴新付了钱,从窗口处接过票,转身朝李闻虞得意一笑,“最后两张被我买到了,说明什么?”
  李闻虞连看都不看他,也没应声。刚好此时车站的广播中喊道,请乘坐D312的乘客尽快检票,即将关闭检票通道。
  裴新弯腰要去牵他的手,却被稍稍避开。李闻虞极其不想在这种公共场合跟裴新表现得过于亲密,缓慢说了句:“我自己走。”
  裴新知道自己今天已经惹恼了他,也就愿意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稍稍纵容,妥协地跟在李闻虞旁边往检票口走。
  上车后李闻虞靠着窗,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
  C市离这边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远,大约四小时车程,是个很有名的沿海旅游城市,此时天气已经比A市暖和不少,算得上是春暖花开。
  出车站时是凌晨两点,李闻虞在车上睡了过去,到站时是裴新叫醒他的。夜风很大,但算不上冷,两人站在空荡荡的路边等出租车。
  出站口是新扩建的,白墙上刻着浮雕,灯光明朗,李闻虞站在墙影下,眼尾泛着睡醒的红晕,他没有熬夜的习惯,此刻困得半阖着眼,安静出神。
  裴新站到他旁边,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靠:“有这么困吗?你刚刚睡了好久。”
  李闻虞困得迷迷糊糊,难得没抗拒他的动作,乖顺地把头放在他肩上,也没有回应他的话。裴新的手搭在他左耳上半挡着风声,好半天两人才终于等来了出租车。
  他们住在一家临海的酒店,李闻虞隔着很远就听见海浪的声音,海风湿咸,夜幕下一片漆黑,连海水也是黑的。
  裴新当然只订了一间大床房,但李闻虞也出奇地没有对此表达什么不满。两人都是两手空空没有任何换洗衣物,只能等第二天再去买。李闻虞出浴室时身上原样穿着白色长袖和牛仔裤,头发吹得不十分干,困得睁不开眼般往床上倒。裴新靠在床头,凑过去摸了下他的发尾:“你头发吹了吗?”
  李闻虞干脆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那点发梢也就从裴新手里溜走,闷着声烦躁地说了句:“别吵,我要睡觉。”
  裴新一笑:“你有起床气吗李闻虞,从车站出来就不肯跟我说话了,脾气好差。”
  没人回应他,裴新也没太在意,转身进了浴室洗澡。再出来时,李闻虞的脑袋已经从蓬松的被子里探了出来,两眼闭着,呼吸绵长。C市本来就算暖和,酒店房间还开着空调,蒸得他两颊晕着红潮。
  裴新上床从背后抱着他,动作很轻。李闻虞身上很暖,侧身时右手被半压着,微微缩着身子。裴新怔怔地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灯下昏黄亮润,这一眼,他竟然有点舍不得看完。
  第二天早上,李闻虞在海浪拍岸的声音中醒来,裴新的手环在他腰间,一呼一吸都落在他耳后。
  李闻虞缓慢地把裴新的手移开,他自认为动作已经算小心翼翼,但裴新几乎是立马就睁开了眼睛,很霸道地把人重新按回来:“都出来玩儿你能不能多睡一会。”裴新把手搭回去将人紧紧圈住,声音慵懒含糊地埋在李闻虞后颈上。
  李闻虞没动,过了大概一两分钟,他忽然说:“我想看看海。”
  裴新闻言,惺忪的眼睛再次睁开,手也稍稍放松。他想到昨晚李闻虞在车上就睡了很久,现在可能是真不困了,也就不勉强。
  “好,”他懒洋洋从床上坐起来,“你把窗帘拉开就行,一会有人送早餐来,吃完早餐我们再下楼。”
  李闻虞走到床边,他穿着酒店一次性的拖鞋,走路几乎没有声音,脚踝细瘦,却算得上匀称。拉开窗帘,清晨的天光瞬间倾泻进来,光线亮得刺眼,以至于他眯了下眼睛。
  屋外是个阴天,没有太阳。海浪层层叠叠地敲打着海岸和礁石,留下一点灰白的泡沫在沙滩上,海水和天空是一个颜色,雾蒙蒙的,有几片云飘在远处天际,色彩并不明显。
  裴新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懒懒搭在他肩膀上:“等太阳出来,海会蓝一些。”
  李闻虞嗯了声:“我去洗漱一下。”
  裴新看着他进了浴室,很快门外响起敲门声,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将早餐放在餐桌上。这边的早餐偏清淡,算得上是李闻虞平时爱吃的口味,但他出来后也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
  两人下楼时还不到九点钟,大堂人少,前台小姐微笑向两人问早,李闻虞礼貌回应后才走了出去。
  早晨刚刚退潮的沙滩踩上去湿软,每一步的脚印都格外清晰。李闻虞沿着海水刚刚褪去的痕迹笔直走,被裴新往岸边拉了点:“鞋子湿了要感冒的。”
  李闻虞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但也确实没再往那边靠了。他眯着眼睛踮了踮脚极目望去,似乎想看到海水的尽头,好半晌才放弃地收回视线说:“海的那边还是海。”
  裴新嗤笑:“说话怎么冒傻气。”
  李闻虞忽然也忍不住笑了,好像也觉得自己傻:“小时候我问我爸跨过海能看见什么,我爸说还是海。我不信,让他带我去看,我爸答应了,但可惜他工作太忙。”
  “你小时候挺有意思的,”裴新握着他的手心,手指漫不经心抚过他的掌纹,把玩似的,吐槽道,“比你现在可爱多了。”
  李闻虞的脸被海风吹得发冷,往后退了几步后又继续往前走。
  裴新不愿意放开手,就只能被拉着走,他的手指很强势地挤进李闻虞迟钝的指缝,敏感的指跟一点点贴合,直到严丝合缝他才开口道:“我们先去买衣服吧,你手好冷。”
 
 
第四十章 表
  因为是有名的旅游城市,C市的许多建筑都偏文艺的童话风格,街头巷尾全是蓝白小屋,蓝色的墙面和白色的窗户,鲜花锦簇。
  两人穿过闹市进了商场,今天是初五,年还不算过完,商场里依旧张灯结彩。这种节日里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一起逛街怎么看也不算正常,李闻虞从到了有人的地方就不肯让裴新牵着,此时也只是跟在裴新后面进了一家服装店。
  裴新自己随便找了身黑衣服就换上,转身倒是帮李闻虞认认真真挑起来。李闻虞浑身不自在,脑子里忽然蹦出个很荒诞的想法,觉得自己像台偶剧里被阔少带到奢侈品店扫购的女主角。
  想到这里他更觉得如芒在背,裴新恰在此时拿了件浅蓝色的毛衣给他,挑眉说:“你试试看这个。”
  李闻虞立即摇头:“我不要这个。”
  裴新似乎也没太在意他的拒绝,单手插在兜里看他:“那你自己来挑挑看?”
  李闻虞想说他不想在这儿买衣服,但张了张嘴,却又沉默了。最后随后指了指最角落里的一件黑色卫衣:“就这个吧。”
  裴新脸上出现一点幼稚的得意笑容:“你要跟我穿情侣装?”
  李闻虞撇撇嘴表示不屑,垂着眼没理他,又随手拿了件长裤进了换衣间。等他出来时,裴新正背对他在前台买单,手边是好几个购物袋,透过编织袋的缝隙,李闻虞看见了那件蓝色毛衣。
  裴新听见声音回头看他,摊了摊手:“换好了就走吧。”
  李闻虞手上换下来的衣服被营业员接过收进购物袋里,他道完谢才面无表情抬头问:“你买了什么?”
  裴新理所当然地耸耸肩:“衣服啊,你这几天难道就穿这一身吗?”
  李闻虞没再说什么,两人一起走出去。裴新让人把买的东西都送去了酒店前台,他自然还是两手空空。
  他又带着李闻虞往楼上走,慢悠悠靠在电梯里说:“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电梯是全透明的,李闻虞低头看着商场广场上越来越模糊的人群,有点茫然地抬眼:“什么?”
  裴新脸色变得有点不满:“你还欠我一个生日礼物。”
  李闻虞点头表示明白了,淡淡说:“你想要什么?”
  “你给我挑,”裴新看着逐渐打开的电梯门,缓缓站直,勾唇道,“你挑好了我来付钱,就算你送我礼物。”
  “好。”
  电梯旁边就是一家名表店,李闻虞路过时连看也没看,沿着一圈奢侈品店走过去,但没有进任何一家。
  裴新两手插兜走在他右手边,疑惑道:“你找什么呢?”
  李闻虞瞥他一眼,站定在一家不起眼的纪念品商店前,微微一笑就要往里走:“就找这个。”
  裴新皱眉,飞快地一把拉住他:“都说了我付钱,你换个店买。”
  “你说好让我挑。”李闻虞难得强硬。
  裴新只好松开手,脸色却仍算不上好:“好吧好吧,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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