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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难囚/暗目欲明(近代现代)——土豆烧鸡腿

时间:2024-07-16 10:53:34  作者:土豆烧鸡腿
  裴新拿起的酒杯又放下,侧头时唇角淡扯着,灯光下侧脸线条流畅,也显得那点笑意格外玩世不恭:“去吧,小心看路。”
  李闻虞舒了一口气,站起身快步朝卫生间的方向走,身后传来赵慎文并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裴新,这到底谁啊……”
  李闻虞小心躲避着身边摇摆晃动的人群,低声说着:“借过。”
  卫生间设在人流没那么拥挤的地方,李闻虞走到洗手台洗了把脸,才终于从那令人窒息的气氛中抽出身来,他想着一会儿出了卫生间就直接离开,于是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
  门口有个醉汉冲进隔间扒着马桶呕吐,李闻虞忍不住一阵反胃,快步出了卫生间。
 
 
第三十二章 乱
  音乐的声音再次清晰,吧台前面坐着几个男男女女,调酒师染着一头黄发,像耍杂技一样扔着调酒壶,看上去轻松熟稔。
  李闻虞低着头朝外面走,忽然听见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李闻虞?好久不见。”
  他诧异回头,看见应惟坐在吧台旁边,面前放着一杯颜色绚烂的酒。
  “好久不见。”李闻虞愣愣地打招呼,这人长着一张纯粹清明的脸,却每次都能融入到这种鱼龙混杂的氛围中,完全不显突兀。
  应惟显然已经喝了酒,圆眼弯弯,伸手把旁边的长脚凳拉出来:“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
  李闻虞本想拒绝,然而这人的表情真诚中透着一点委屈,似乎如果听见人说出拒绝的话会极为难堪似的。想到这人上次也算帮了自己,他动作缓慢地坐了下来。
  应惟对调酒师说:“帮我调一杯度数低一些的酒,谢谢。”
  李闻虞连忙制止:“我不喝,我不喝酒,谢谢。”
  他这种连几罐啤酒都能喝醉的酒量,放在这里是怎么都不够看的。
  应惟啊了一声,又笑着说:“那就来杯橙汁吧。对了,你今天怎么会来这里?又是裴新带你来的?”
  李闻虞略点点头:“我正准备走。”
  “你跟裴新是朋友?”他问。
  李闻虞不知道说什么好,顿了两秒才开口:“不是,就是同学。”
  应惟说:“那你怎么总是跟他在一起,我以为你们很熟。”
  李闻虞立刻摇头:“没有总是。”
  应惟很轻地笑了一声:“能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吗,我手机没电了,打个电话。”
  “当然可以。”李闻虞把手机递给他。
  应惟接过去,很熟练地拨出了一个号码,但没等到拨通就伸手掐断了,然后微笑着把手机还了回来。
  李闻虞有些困惑:“怎么了?”
  应惟笑眯眯地说:“这是我的号码,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
  李闻虞一愣,他当然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事情需要联系他,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说:“好的,谢谢。”
  应惟却忽然一下子凑近了,气息几乎到了李闻虞耳边。李闻虞大惊失色,整个人向后仰去,应惟一把将他扶住,似笑非笑地问了一个很匪夷所思的问题:“你不喜欢我?”
  李闻虞堪堪坐稳就又被这话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我怎么会……”
  应惟一笑:“那你就是喜欢裴新了?”
  调酒师将橙汁放到李闻虞面前,却被面前人忽然站起的动作吓了一跳。
  李闻虞“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斩钉截铁:“你在乱说什么。”
  应惟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笑着伸手安抚地去拍他的肩膀:“我开玩笑的。”
  李闻虞还没来得及躲开,一道人影已经冲了上来,李闻虞没看见脸,只听见裴新暴怒的声音:“应惟,你他妈的!”
  应惟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拳头,木椅摩擦着发出刺耳声响,他从座位上踉跄着下来后退几步,然而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又挨了一下。应惟一顿,舌尖顶了下左颊,尝到一丝血腥气后终于脸色骤变,扯着唇角露出个邪戾的笑,暴起与裴新扭打在一起。
  四周人群惊叫着退去,两人穿着同色系衣服,在这种混乱灯光下分不清谁是谁,只能看见其中挥下去的每一拳都实打实的狠厉。
  没有人敢上去拦,李闻虞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赵慎文那伙人闻声赶到,赵慎文原本以为是裴新和其他人起了冲突,手里还抡着酒瓶子赶过来帮忙,然而看见对方是应惟时吃了一惊,瞪向旁边的人:“愣着干嘛,拉开啊!”
  一伙人这才壮着胆子去拉架,两人被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分开,裴新脸上挂了彩,嘴角渗出红血丝,脸颊处火辣辣地烧着,一双眼眸阴冷得如同毒蛇一般。
  应惟的外套早已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颧骨上肿了一大块。赵慎文被他俩弄得酒都醒了一大半,一时不知道先去扶哪个,干脆把酒瓶子往桌上一扣:“你们俩又他妈发什么疯啊!”
  应惟冷笑:“你应该问他发什么疯。”
  裴新却转头去看李闻虞,那人还站在吧台前面,眼睛不知看向何处,空洞失神。他身后出口拐角的位置一片昏暗,却忽然走进来一个神色匆匆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灰蓝色大衣,头发被风吹得稍显凌乱,皮肤白到有些病态,唇色却红,李闻虞在脚步声中回神,想起这正是那天在医院见过的和应惟争吵的男人。
  赵慎文看见来人才终于卸了口气,口吻却颇为讽刺:“救星来喽。”
  那男人急匆匆走到应惟旁边,先关切地查看了他脸上的伤口,又连声向其他人道谢。但应惟的脸色始终不咸不淡,被他翻弄着检查伤口时还有些不耐烦。
  “别看了,烦不烦啊。”应惟烦躁地抽出手插在兜里,踢了一脚旁边的座椅往外走。
  李闻虞觉得这样的应惟十分陌生,他攥着手心正准备挪动脚步,应惟却刚好经过他身边。
  “手机号码别删了,哪天想离开裴新,我可以帮你。”这声音极轻,轻到李闻虞都以为是幻觉。
  等他反应过来时,应惟已经走了出去,那男人也亦步亦趋地追在身后。
  一场混乱以应惟的离开告终,看热闹的人群在赵慎文的驱赶下离去,舞池很快又重新嘈杂起来。
  赵慎文实实在在叹了口气,要去拍裴新的肩膀,然而连一点衣料都还没碰到,裴新已经抽身大步离去。他明显压着火气,抓着李闻虞的胳膊就往外走,李闻虞挣扎无果,基本上算是被拖着走的。
  越往外走音乐声音越轻,色彩凌乱的霓虹灯被甩在身后,两人终于走出了酒吧。李闻虞的胳膊被捏得生疼,他皱着眉甩开裴新的手:“你刚才到底发什么疯。”
  裴新回头时阴鸷着眼睛,一把死死抓住他的衣领:“我说了多少次让你离应惟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
  李闻虞不想在这种时候再次惹怒他,尽量平心静气:“我只是跟他说了两句话而已。”
  “说了两句话?”裴新的手更加用力,李闻虞的脖子被衣领勒住,有点呼吸不畅,而裴新只发出一声冷笑,“他的嘴巴都快贴到你脸上了,这还只是说了两句话,那下一步是什么,上床吗?”
  李闻虞脸色一凛,眼睛里怒气上涌,抬手去推他的肩膀:“裴新,你有病就去医院,别在我这里发疯!”
 
 
第三十三章 梦归处
  酒吧靠近江边,从里面出来后烟花声便不绝于耳,夜幕中拉出不同颜色的线条,然后瞬间重重叠叠地绽放,只可惜四周空空荡荡,无人欣赏。
  裴新见李闻虞生气,反而笑了,一个极顽劣的笑,眉挑得很高,唇角只勾起一边,显得很凶很疯:“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在这儿发疯。”
  他拽着李闻虞衣领的手仍没有松开,直接带着他走到车边把人塞了进去,李闻虞气得捶窗,声音隔着一层玻璃显得格外飘渺:“裴新!放我出去!”
  裴新充耳不闻,绕到另一边上车。
  李闻虞转过身来看他,裴新冷冰冰发狂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威慑力,他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眼睛在暗处亮着一点水色波光,声音颤抖已经趋近央求:“你又要带我去哪?”
  裴新压根不理他,面无表情对司机说:“回华谊路。”
  李闻虞听见不是又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才稍稍安定了一些,他缩着身子靠着车门,尽量与裴新保持着距离。
  车开得很快,越靠近江边烟花爆竹的声音就越清晰,李闻虞呆滞地透过车窗看见大桥下热闹非凡,人影重叠,点点火光闪烁,车从桥上疾驰而过,红尘喧嚣也从眼中转瞬即逝。
  裴新始终没有说话,表情几近冷酷,长睫毛投下黑浓阴影,双眸阴云并没有散去。
  车很快停下,李闻虞被裴新一言不发地拉着下了车,他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今天的裴新有种他最初见到这人时的感觉,很不妙。
  “裴新,”李闻虞并没有过多挣扎,出于他对这人的了解,现在只能顺着来,“你到底又怎么了,我刚才真的就跟应惟说了两句话而已,真的。”
  裴新按下电梯,脸色难看得吓人,李闻虞怀疑他根本没有听自己讲话,于是重复叫他的名字试图安抚:“裴新,裴新?”
  电梯上行,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李闻虞硬着头皮去拉裴新的胳膊,他直觉裴新现在就是发疯的前兆,如果不趁早安抚好,结果不堪设想。
  然而他的手才刚摸到一点裴新的袖子,裴新忽然俯身用力吻上了李闻虞的嘴唇,说是吻并不准确,这动作趋近于撕咬。李闻虞的背脊“咚”一声撞在电梯内壁上,骨肉开始发疼。但很快他就不再注意这点疼痛,他的腰被裴新勒得很紧,紧到他觉得身体里的器官都拧成了一团,嘴唇也被咬破了一块,血腥气与酒精搅拌在一起促成了一个痛感剧烈的吻。
  电梯门打开,李闻虞被桎梏着腰身着出去,几步之后又被大力扔进了昏暗的房子里,天旋地转中,他肩膀撞在玄关壁上,再抬眼时裴新已经站到面前。
  大门被“砰”地关上,整个室内陷入一片昏暗,李闻虞甚至没能看清裴新的脸,只能看见模糊身形,他捂住生疼的肩膀,声音茫然慌乱:“裴新,你先冷静。”
  黑暗中裴新冷笑一声,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拉进怀里,两人再次交换了一个吻。李闻虞被按着后脑,整个人处在半窒息的眩晕之中被裴新抱着进了卧室,仍旧没有开灯,但有月色从落地窗透进来,铺在床上一片银白。
  李闻虞大口喘息着从床上爬起来向后退,整个人缩进了床角里,声音抖得不成调:“裴新,你答应我的,我们之间这种关系已经结束了!你不可以!”
  裴新几步走过去按倒他,手上已经开始扯他的外衣。逆光之中,他眼睛发红,面孔微微扭曲:“结束?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心情好陪你玩儿两天温水煮青蛙的把戏你就觉得自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了是吗,你在做梦。”
  李闻虞全身发寒,死死抓住裴新剥他衣服的手,两只眼睛黑洞洞的,冷亮得好像刚凿穿的冰泉,声音也冷:“裴新,我知道,刚开始,因为我的嘲讽让你回忆起了家人的旧事,你讨厌我恨我,所以强迫我侮辱我,这一切只因为你的报复心和恶趣味。但是两个月过去,无论你想要报什么样的仇,看我出什么样的丑,你的目的都该得逞了,放了我,你说过的,求你。”
  裴新扯唇,露出个很漠然的笑,就着李闻虞抓他手的动作反将那节白净的手腕按住,脑袋埋进他的脖颈处,呼吸沉重,声音却很清晰的一字一句落进李闻虞耳畔:“我跟你说过,求我没用。你不如拿这点精力来讨好我,我心情好了一会儿能轻点。”
  脖颈处的触感让李闻虞毛骨悚然,他扭曲着要避开,却被压得很死。
  “裴新,你给我让开!”李闻虞手脚并用地挣扎,却始终效果甚微,混乱中他手边摸到一个物件,冰凉坚硬,他下意识握紧,边角处硌得他掌心发痛。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横冲直撞,撞得他疼痛万分,但他的手松了又紧,甚至已经朝着裴新后脑的方向稍稍抬起,却始终砸不下去。
  半晌,他颤抖着闭紧双眼,手里也彻底松开,这东西是什么他不清楚,但他清楚,这一下如果出了人命,那一切就彻底完蛋了。
  那东西砸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裴新充耳不闻,他把李闻虞转了过去,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半张含着屈辱和恨意的侧脸,裴新满意地在上面烙下一个冰凉柔软的吻,然而接下来的动作就不再如此轻松温和。
  李闻虞整个人深陷在被子里,冷汗几乎将他浇了个透彻,他死死咬着下唇,模糊的眼前只能看见窗外月色的虚影,血腥与酒精气弥漫在鼻尖,冷冰冰的铁锈味,世界在黑暗中摇晃,像末日来临。
  ……
  等他再次清醒时,已经天光大亮。
  他身上穿着完好的,带着护衣液香气的白色睡衣,身上清爽干净,如果不是痛感仍在,他几乎以为昨晚只是一场噩梦。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床头柜旁的地板上躺着一个被砸破了边角的玻璃香薰架。
 
 
第三十四章 
  裴新进来时,李闻虞正在洗手台边上洗脸,他嘴唇破了一块,红肿着,碰上冷水时隐隐发痛。
  “怎么醒这么早。”裴新站在门边跟他说话。
  李闻虞置若罔闻,他将双手搓得通红,脸上的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坠,卫生间里只有水流声。
  半晌,裴新不耐烦地面色一沉,口吻也冷淡下来:“说话。”
  李闻虞把水龙头关掉,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整个房子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里,而他呆呆地看着镜面上的水渍,见证一颗水珠的生死,专心致志到没有说话。
  裴新盯了他两秒,终于彻底失去耐心,握着他的肩膀将人转过来抵在洗手台边,他身上的酒味已经彻底消散,只能闻到一点淡淡的檀香雪松的味道,李闻虞每次在这里洗完澡,身上也会有。裴新一只手撑在洗手台边缘,一只手掐着他的腰,恶狠狠威胁道:“你今天不说话就不用出这个门。”
  李闻虞抬眼看他,又是那个看精神病人的表情,声音像淬了冰:“你想让我说什么,我说了你也不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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