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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难囚/暗目欲明(近代现代)——土豆烧鸡腿

时间:2024-07-16 10:53:34  作者:土豆烧鸡腿
  裴新一听就知道这人又在敷衍自己,拎着包转身就走。
  天气有在慢慢转暖,夜晚的深巷静谧无声,墨色的天空闪着一点点星光,只不过吹的风仍然是冷的。路灯一闪一闪,花坛里枯枝败叶的影子也跟着时隐时现,在两人的沉默中显出一点诡异气氛。
  裴新越走越觉得背脊发冷,撇了撇嘴:“你打这破工一个月挣多少钱啊下班这么晚。”
  李闻虞走在他身后,语调平平:“一百万。”
  裴新回头看他,笑得很玩味:“一百万我能把你整个人买下来。”
  李闻虞脚步未停,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你买不到。”
  裴新一把拉过他的手臂扯到怀里,下巴轻轻磕到对方的耳尖,隔着衣物很下流地掐了一把李闻虞的腰:“是啊,我买你,用不着一分钱。”
  李闻虞脸上闪过一瞬的难堪,他慢慢习惯了裴新的肢体接触,不会再有刚开始时恶心到想吐的反应。为了不激怒对方少受些皮肉之苦,也会控制自己不去句句带刺,但每次听到这种露骨又下流的语言,还是控制不住地反胃。
  “你是用不着买,你可以直接抢。”
  裴新挑眉,在他脸侧落下一个冰凉的吻,一呼一吸都落在他耳边:“我想要得到你,不管是买是抢,你都跑不了。”
 
 
第十九章 脱轨
  李闻虞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裴新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时,他身上还剩一件淡蓝色衬衫,蓝中掺白,像奶油的颜色。
  李闻虞本身肤色很白,但因为在外吹了冷风乍一进开了暖气的房间,脸上浮起一层薄红,看见递到面前的水杯时微微抬眼,眸中水色流转,褪去了几分平时的冷淡,有了几分昳丽的惊艳。
  裴新额角微跳:“你穿这件衬衫很好看。”
  李闻虞接水杯的动作停住,原本放松下来的脸色一僵,转而开始继续解衬衫的纽扣:“要做快点,我着急回家。”
  “你真是太没意思。”裴新干脆把那杯水一饮而尽。
  李闻虞反倒很难得地露出个笑容,只是怎么看也不像开心的模样:“没意思就放我走。”
  ……
  李闻虞也半昏睡过去,裴新躺在旁边,手臂揽着他的腰,看着他笼在淡淡壁灯下的五官,半晌,忽然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摸。
  李闻虞又是一颤,睁开一双朦胧的眼睛,晕乎乎坐起身两秒后,才下床要去洗澡。他沉默着走进浴室,“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裴新也坐了起来,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他转头看一眼紧闭着的浴室门,倾身将李闻虞的手机拿起来,没什么心理负担地解了锁。手机银白的光打在裴新面无表情的脸上,他先翻开了通话记录,想看看李闻虞平时都联系些什么人。
  然而通讯录里的联络人实在少得可怜,除了备注着奶奶、姑姑、季贺的号码之外,只剩下一个秦叔和杨城。
  裴新皱眉思索了下,秦叔应该就是那个游戏厅的老板,而杨城,他毫无印象。通讯录里一共五个人,没有他。
  裴新又退出来,打开搜索栏输入了自己的号码,然而一片空白。
  他有过猜想,李闻虞就算给他备注的话,大概也是“神经病”“畜牲”之类,不过更大的可能还是一片空白。然而他没想到,他把李闻虞的手机从头翻到尾,都没能发现自己的任何一条通话记录或者历史短信。
  这些都被李闻虞删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裴新的脸色从茫然变得隐怒,最后漠然地关掉手机扔回床头柜。他下床走到浴室门口,很自然地拧开了门把手。
  李闻虞泡在浴缸里,像一尊玉白的小小神像,水珠攒聚在他漆黑的发丝里,躺在他的卷长睫毛上。然而裴新的到来很快打搅了神像短暂的休憩,李闻虞听见开门声猛然抬头,眼睛里是无法躲藏的惊恐:“你怎么开的门?”
  裴新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门锁坏了好几天了。”
  李闻虞缩在浴缸里,脸色涨得通红:“出去。”
  裴新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李闻虞,长长久久地凝视他,然后一步步逼近。
  李闻虞冷着脸重复:“出去。”
  裴新充耳不闻,几步来到浴缸前。他蹲下身子,与李闻虞平视:“你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身后的窗帘沾着银白的月光,裴新看着李闻虞湿漉漉的脸,水珠借了窗帘的绿,流淌成绿色的锈迹,斑斑点点地落在李闻虞的脸上,像生出青苔的神像。
  如果他脸上的表情没那么惶恐紧张的话。
  李闻虞别开脸躲避裴新的触碰:“你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马上洗完了。”
  裴新挑了挑眉,身上仿佛一点热意都没有,潮湿的手指按在他的锁骨处,慢慢往下移动。李闻虞茫然地眨眨眼,半晌才明白他到底要干嘛。于是只想着速战速决,也没顾得上全身酸痛,直接站了起来,浑身湿透:“快点吧,我到回家的时间了。”
  裴新看着他破罐破摔的表情,胸口很罕见地闷了一下,但还是很快伸手将他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等到一切结束时,李闻虞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了,比起之前,他脸色白了很多,唇色却更艳。裴新很轻地扯了下唇角,冷淡的表情有一丝温柔的罅隙,他没再做多余的动作,只给李闻虞好了被子。
  *
  第二天是周末,李闻虞醒来时是早上七点半。身下的床软得不正常,他睁开眼睛,先看见了裴新的半张脸,鼻梁俊挺,长睫很静悄悄地投下一片青影,身上的锐气看上去远没有平时锋利。
  李闻虞没有停顿地下床,先找到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开始懊悔昨天怎么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奶奶昨晚有没有等自己回家。拧开卧室房门时,裴新也醒了过来。
  李闻虞快速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回卧室找家里钥匙的时候,裴新还在床上犯懵,看见他又进来了,哑着嗓子说:“周末,你起那么早干什么?”
  他刚刚睡醒,平时惹人讨厌的那点轻佻和顽劣都被收拢在英俊的皮囊下,看上去居然有些许平和。
  或许是因着这点平和,李闻虞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我怕我奶奶担心,我走了。”
  他勾到床头柜上的钥匙,后知后觉自己说了没必要的话。
  裴新闻言很迅速地起了床,揉了揉凌乱的头发从衣柜里找衣服:“那你等我一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顿了一秒,他又补充:“刚好我也要出门。”
  李闻虞本想说不必,但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身上确实没带打车钱,也就只好默默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客厅的装修风格跟房间里非常一致,一系列深色家具,唯一的例外是角落里那架钢琴。
  李闻虞慢悠悠地走过去,摸了摸冰凉的琴盖,他第一次来就见过这架钢琴,但从没见裴新摸过,而裴新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也确实不太像会弹琴。那么,这琴到底是谁的呢。
  “你在看什么?”裴新一边穿外套一边走出卧室,他穿着件黑色大衣,里头连帽的卫衣领子翻在外面,头发也被重新打理好,急匆匆的动作让他的语气和神色都多了几分凌厉。
  李闻虞收回放在琴盖上的手:“这是你的琴?”
  裴新这才把原本准备看手机短信的视线转了过来,平静漠然的眼睛好像有了一点波澜,然而转瞬即逝:“嗯。”
  这下李闻虞确实有些意外了,但也没再问什么。
  司机已经等在楼下,清早八点的小区不算太热闹,只有零零星星的人影和扑簌簌的落叶声。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李闻虞扫了眼前座,果然还是那个眼熟的司机。他从没见过这个司机的正脸,只见过从后座往前看的侧脸,而这个中年男人沉默得简直就像个机器人,不管后面发生什么动静都不会回头。
  裴新上车后也只说了一句:“王叔,我送同学回家。”
  于是司机就开始发动,李闻虞不得不佩服这些给有钱人打工的人。裴新一句送同学回家,他就得清楚这个同学家在哪里,即使李闻虞只乘这车回过一次家。
  事实证明,王叔不仅清楚李闻虞的家在哪,而且还开得十分熟练,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
  李闻虞下了车就匆匆忙忙上楼,这个时间奶奶应该已经做好早饭了,他还得好好跟奶奶解释下夜不归宿的原因。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在门口却并没有闻到早饭的香气,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裴新看见李闻虞上了楼,才跟王叔打了招呼说回家,平时这个点他都还在睡,人困得很,靠在椅背上想补个觉。
  车还没拐出巷子,他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裴新被搅了睡意,皱眉烦躁地骂了句脏话,然后才从大衣里摸出手机接通。
  那头先是有两秒钟慌乱的窸窣声,然后是李闻虞带着哭腔的哑音:“裴,裴新,你能不能先回来一下,我奶奶好像心脏病犯了,现在晕倒了。”
  裴新惺忪的眼睛睁开,脑子里瞬间一片清明,嗓音沉稳:“你先别急,我马上回去。”
  “王叔,掉头。”
 
 
第二十章 渐曦
  裴新是第一次见到李闻虞情绪如此脆弱的时刻,他从来的路上就开始忍不住流眼泪,直到送了奶奶进抢救室还在忍不住发抖。
  裴新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人,想起了他第一次强迫李闻虞的模样。那时李闻虞也在哭,哭得脸色惨白,甚至颤抖抽搐,然而仍然是克制的,隐忍的,不像现在,仿佛眼泪流干了也无所谓。
  抢救室的红灯亮着,李闻虞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那灯,一眨不眨,连裴新已经站到他跟前都没有反应。
  裴新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见他没有躲避也没有其他反应,喉咙一哽:“你,要不要通知你姑姑。”
  李闻虞眼皮轻颤,才像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开始掏出手机翻找,手指仍旧在抖,只不过,人却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电话嘟嘟两声很快接通,李闻虞声音很嘶哑,但听起来还算冷静:“姑姑,奶奶晕倒了,我们现在在医院,奶奶在抢救,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裴新没听见那边回答了什么,但李闻虞轻轻答了三句好,就挂了电话,接着又拨了季贺的电话,但那头只有忙音。
  裴新把已经蹲到没有知觉的人扶着坐下,看到有位护士朝这边来,便走过去问问情况。
  护士手里拿着单据,迎面撞上了人,对方人高腿长,看起来年纪还小,眉眼冷峻,穿着也偏休闲,但莫名透出几分贵气。她抬头,又看了眼抢救室门口坐着的李闻虞,才问道:“你是病人家属?”
  裴新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手插在衣兜里,点头:“我是。”
  *
  李藤在邻市出差,回来只需一个多小时,赶到医院时抢救还没结束。
  她远远看见两个人坐在一起,以为是季贺和李闻虞,结果跑近了才发现是个不认识的男孩子。她拎着包喘匀了气:“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好端端怎么晕倒了?”
  李闻虞红着眼睛抬头,神情恍惚,声音也轻飘:“姑姑...医生说是心肌梗塞,我早上一进门就发现奶奶倒在厨房了。”
  李藤还算镇静,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季贺人呢?”
  李闻虞摇头:“没联系上。”
  李藤这才反应出不对劲:“你们昨晚都没回家吗?让奶奶自己一个人在家的?”
  李闻虞神色一怔,嘴唇张合却没发出声音。
  裴新站了起来,面上带着点自责的歉意:“阿姨你好,我是李闻虞的同学。昨晚我过生日,邀请小虞来我家里玩,时间太晚我就留他住了一晚上,没想到发生了这种意外,实在抱歉。”
  说完他微微鞠了一躬,李藤这才开始认真打量他,半晌才说:“你坐吧,不怪你们小孩子。”
  她也坐在了对面的座位上,开始拿出手机联系季贺,一连打了三个,那边才终于接通,她压抑着火气朝那头低吼:“鬼混到哪去了还不滚回来,你奶奶都进医院了知不知道!”
  李闻虞在旁边听着,原本安定下来的肩膀又开始颤抖。裴新垂着眼眸去看他瓷白的脸,犹豫了两秒,自己都觉得很匪夷所思地,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背脊。
  李闻虞扭头,头顶皎洁银白的圆顶灯把走廊里的一切照得发亮,包括裴新被光影描摹得开始融化的眼睛,和头晕目眩的自己。
  抢救室的灯恰在此时熄灭,李闻虞却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像是吓了一跳般睁圆了眼睛,然后才噌地站了起来。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隔着口罩的声音有点闷,却带着点安抚意味:“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但需要留院观察。”
  他目光在三人中扫了眼,最后落在李藤身上:“病人家属过来一下。”
  李藤跟着医生离开,李闻虞则迫不及待地去查看奶奶的情况。
  奶奶被安置在普通病房里,仍然处在昏迷状态,不知道是不是病房灯光的原因,李闻虞觉得她的头发更花白了几分,脸色也白,他简直不敢靠近,只怕发出声响就会吵醒她。
  裴新站在他旁边:“已经没事了,别太担心。”
  李闻虞怔怔地嗯了一声。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在窗上,连带着病房外的一棵合欢树也跟着垂头,他像是此刻才恢复嗅觉一般闻到了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
  李藤再回来时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季贺,他显然是被教训了一顿,眼下青黑,身上的衣服也是湿湿嗒嗒。
  李藤先看了看奶奶,才转头过来看向裴新,语气温和:“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裴新露出个很礼貌谦逊的笑:“我叫裴新,非衣裴,辞旧迎新的新。”
  李藤点点头:“谢谢你陪小虞送奶奶来医院,我刚才问了护士,你帮忙缴过费了对吗?”
  李闻虞茫然地侧头去看裴新,自己一直守在抢救室门口,却完全没注意缴费这回事,更不清楚裴新是什么时候去缴的费用。
  裴新说:“我刚好送小虞回家,遇到这种事不可能不帮忙的,阿姨不用客气。”
  李藤一边走过来一边从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裴新,面上略带歉意和商量:“你连同手术费住院费一起交了十二万,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但是我现在一下子还拿不出这么多钱,这卡里有五万,剩下的钱能不能过段时间再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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