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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和纸片人恋爱后(穿越重生)——祝辞酒

时间:2024-07-16 10:52:37  作者:祝辞酒
  没被开发的乡镇,十年如一日的守在这里,变化很小很小。
  安景每年都要回来祭拜,沿途都是他熟悉的景物建筑。
  只是再也没有守在家里等他回去的人。
  路过镇上时,安景想让司机停下,他去买一些祭拜用的香烛纸钱。
  安景爸妈去世时,丧葬文化大多还是土葬。
  哪怕是到了现在,小乡镇仍然沿用土葬超过火葬。
  安景爸妈没有埋在陵园,而是土坟,可以烧纸祭拜。
  但司机看起来是很严肃的人,路过一家又一家丧葬用品的店,社恐都没成功说出来。
  手指搅在一起,安景频频看向驾驶座。
  希望司机能看出他的欲言又止。
  专心开车的司机没有看出来,晏启离看出来了。
  晏启离看向安景:“你是不是有事?”
  晏启离开了口,安景心里压力就少了许多,立马接话:
  “我想买点东西。”
  除了香烛纸钱鞭炮,还需要一些供果饼干。
  安景话落,不等晏启离开口,前排的司机率先开口,说去前面那家店买。
  不过水果饼干不用买了,他已经准备好了。
  香烛纸钱需要安景自己买更好,不然考虑周到司机会一起准备。
  安景闻言如释重负:“好的好的,麻烦你了。”
  摊位上,挂清纸五颜六色,安景选了白色。
  晏启离随手一指:“那个看着更大。”
  老板笑着道:“女儿挂彩,儿子挂白,你们买白色就好。”
  晏启离没想到还有这个习俗。
  他只是觉得那个彩色看着更气派。
  驶离小镇后便是乡村公路,路窄还弯弯绕绕,岔路还多,导航不准确,需要安景一直指路。
  开过一条只够一辆车单向通行的石板桥,远处的村庄越来越近。
  晏启离明显感觉随着时间推移,安景越发沉默。
  尽管在外人面前,社恐的安景一向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晏启离看了眼安景。
  对方原本就颜色浅淡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用力到,唇瓣变得毫无血色。
  这人现在很不安。
  只看一眼,晏启离瞬间得出这个结论。
  是因为马上要见到爸妈,还是……
  那些久不联系的亲戚?
  ……
  安景的爸妈葬在一起,两座坟挨在一起,在一座风水很好的山上。
  小路车开不上去,只能停在路边。
  安景下了车,拎着买好的东西对晏启离道:
  “你在这里等我吧,我烧完就下来。”
  晏启离能陪他走着一趟,他心里已经很感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晏启离在,他就算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没那么紧张了。
  但他总不能真的让晏启离陪自己去祭拜上坟。
  难道到时候自己烧纸磕头时,晏启离就在旁边干看着?
  很怪。
  晏启离看了眼前郁郁葱葱的小山一眼,略一点头:
  “行。”
  安景难得见一次他爸妈,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他一个外人站在旁边,确实不妥。
  怕晏启离等得无聊,安景让他四处走走,等他下来,会给他打电话。
  看着突然话变多、絮絮叨的安景,晏启离:“……你在担心什么?”
  安景话语一顿。
  他也说不上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
  四周都是熟悉的景物,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每一处,都能在他的记忆中找到。
  然而越是回想,他一颗心越是飘飘荡荡。
  找不到归处。
  让他总想说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
  在清明这样的时节,大概是触景生哀情。
  转念一想,在这个时候,自己还有坟可祭拜,晏启离呢?
  晏启离从书中穿了出来,他那葬在山中的母妃,大概从此以后……都不会有祭拜者了。
  这几天、回来的这一路上、这一秒,晏启离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想到这里,安景心里泛出细细麻麻的酸意。
  酸意一直涌上鼻尖。
  安景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在失态之前,转身踏上小道。
  晏启离靠在车门,墨蓝眼眸沉沉,看着安景形单影只的清瘦身影消失在杂草树木之间。
  年轻人外出务工,留在农村的人越来越少,田地荒芜,杂草丛生。
  山上的路也越来越难走。
  安景艰难拨开路边的刺槐和杂草,小臂手背被划了几道红痕,终于到了他爸妈的墓前。
  坟墓上的杂草已经很高了,去年才砍过的刺槐,如今又站上面耀武扬威。
  四周寂静,只有风和鸟声。
  安景额发被风吹乱,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
  安景在他爸妈的墓前站着,盯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看了许久,最终什么都没说。
  放下手中的东西,摆好祭品供果后,安景没急着祭拜,在墓碑后找到了他放在这里的刀。
  开始扫墓,拔草。
  砍一年一年总会长的刺槐。
  ……
  “咚。”
  “咚。”
  “咚——”
  砍树声一声接一声从山上传来,倚在车头的晏启离闻声抬头。
  没等晏启离确定这动静是不是安景弄出来的,有两个扛着锄头的村民从他身边走过。
  能把车停在村子里的,基本都是村里人,要么就是村子里的后辈,大家多多少少都认识。
  如今来了个完全不认识的生面孔,两人看了晏启离好几眼。
  面对两人明晃晃的打量,晏启离面无表情。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两位村民对视一眼,转而讨论起山中咚咚的砍树声:
  “这方向,是不是安家那小子回来了?”
  “安家?年年那孩子?”
  “清明了,回来看他爸妈吧。”
  原本眺望的晏启离听见两人的对话,不动声色转头看去。
  安家,年年?
  说的是……安景?
  “年年这孩子,命也不好,当年还那么小,他那些亲戚……唉。”
  “他爸妈的赔偿金被他那些亲戚骗得差不多了吧,现在没钱了,那些亲戚还经常在背后说闲话。”
  “何止是闲话,天天都说年年忘恩负义,考上大学就忘了本,不跟老家的亲戚联系了。”
  “呸,还联系,我要是年年,也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第38章 旧梦
  村子里新鲜事就那么几件,一些陈年旧事便被同村人反复提起。
  安景家的事,早已传遍附近几个村子,不是什么秘密。
  两位村民也没刻意压低声音。
  两人边走边感叹,渐渐远去。
  司机去旁边抽烟了,晏启离站在原地。
  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风轻树静。
  山中砍树的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鞭炮声响起。
  没过多久,带着一身朝露的安景,徐徐出现在晏启离视野中。
  山中绿意深浓,身穿白衣的安景在其中尤为显眼。
  -年年那孩子可怜,父母早死,还要应付一群吸血鬼亲戚。
  -还好他争气,考去了外地……
  望着那抹清瘦的身影,村民们的对话又在晏启离脑海响起。
  以往安景一个人来看他爸妈时,总会在山上坐一会儿。
  这次有晏启离等着,他处理了杂草刺槐,不等蜡烛烧完,便匆忙收拾东西下山了。
  “等久了。”
  供品安景留了一点点在山上,其余又原封原样拎了下来。
  以往的供品,安景会直接拿给村里那位对自己很好的邻居,但今天他不好意思浪费晏启离和司机时间。
  也就没提这回事。
  “我们走吧。”安景道。
  晏启离没动:“不回家看看?”
  安景望了眼村子的方向,树木掩映下,能看见他家久无人住、破败的老房。
  他摸了摸脖子:“好像也没什么可以看的……”
  落后的村庄,一望无际的绿,藏不住的萧条。
  这座村子和南城相比,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大概只有清新的空气。
  晏启离抬脚往村子里面走,语气没什么起伏:“就当散步。”
  钢筋水泥搭建的城市,困着大部分人的灵魂,安景想晏启离应该更习惯自然旷野。
  机会难得,想四处走走也正常。
  安景看了眼时间,最后跟了上去。
  应该不会这么巧。
  有生人靠近,狗叫了两声,被晏启离看了一眼,低头夹着尾巴灰溜溜钻回狗窝。
  只剩喉咙里的低声呜咽。
  走在晏启离身旁的安景,从那条全村出名的恶狗身上,竟然看到了尴尬和害怕。
  安景叹为观止。
  煞神的气势,看家狗都怕。
  不愧是活阎罗。
  活阎罗看安景:“你家在哪儿?”
  安景指着不远处那座二层红砖房:“那儿。”
  晏启离顺着他的细白的手指看去,红砖房的走廊下,堆着干柴,砖缝里长着青苔和野草。
  一看就多年无人居住。
  安景小时候家境应该不错——
  他家十几年前就是漂亮的红砖房,而现在,村子里还随处可见小平房、青瓦房。
  比起高楼大厦,田园风光更符合晏启离以前那个世界。
  此时村子里的人都在田间地里忙活,安景犹豫两秒:“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晏启离:“你带钥匙了?”
  安景眉眼一弯,笑了一下:“用不着钥匙。”
  安景眼中的笑意并不纯粹,夹杂着复杂难言的意味。
  晏启离敏锐察觉到安景笑容里的苦涩。
  走近红砖房后,晏启离瞬间明白安景为何是这个表情。
  安景家是铁门,从门上的痕迹看,这门在这些年也是饱经摧残——
  门上坑坑洼洼,还有很深的划痕。
  门锁的位置被摧残得最为严重,只有锁痕,锁已不翼而飞。
  进安景家老宅确实不用钥匙。
  因为根本锁不住。
  晏启离很了解门上这些痕迹,一看就是暴力打砸弄出来的。
  去年还有把形同虚设的锁挂着,如今连门锁都找不到了。
  安景注意到晏启离看过来的目光,神色闪了闪。
  他还不知道晏启离已经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把他家的事拼凑了个七七八八,干巴巴解释:
  “没有人住的老房子,是这样。”
  晏启离没说话,抬手一推。
  铁门‘吱呀’一声,摇摇晃晃打开,抖落一阵浮灰。
  安景家早已断电,腐朽味很重。
  好在窗户多采光好,白天不用开灯。
  屋内很乱,灰尘积了厚厚一层,不值钱的杂物东倒西歪——
  值钱的比如电视洗衣机冰箱……能搬走的早就被人搬走了。
  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此类,不值钱但能用的,也被人陆续搬走了。
  记忆翻涌而来,安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抿着唇进去。
  贴了满墙的奖状已经褪色,布满蛛网和黑灰。
  物是人非。
  家徒四壁,安景连杯干净的水都端不出来。
  实在没什么好给晏启离介绍的,只能带他在家里转转。
  “二楼是房间,你小心一点,这个楼梯——欸。”
  安景扭头叮嘱晏启离注意脚下,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先差点被旁边横出的断木戳到,晏启离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躲过一劫安景抬头,就见二楼屋顶塌了一角,碎瓦掉了一地。
  这座红砖房若是得不到修缮,风雨再浸湿几年,就要彻底变成危房。
  避开一地碎瓦,安景上了二楼阳台。
  村子里风景也就这样,就算安景是个文笔出众的作者,也夸不出朵花。
  这个村庄所有的一切,都乏善可陈。
  包括他自己。
  安景对着远处的山出神,那座山就是他爸妈长眠的地方,
  晏启离没打扰他,目光在屋内搜寻一圈,最后落在砖墙上。
  安景家空荡得像是被强盗洗劫过,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只剩下墙上那些笔画青稚的涂鸦。
  说是涂鸦也不准确,有一些抽象的画,还有‘2+3’‘7-5’之类的简单的加减法。
  还有笔画歪歪扭扭的:
  ‘爸’、‘妈’、‘奶奶’、‘蛋黄好难吃’……
  从这些痕迹的高度看,留下这些痕迹的人,当时身高……
  不会超过一米二。
  安景顺着晏启离视线望去,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乱涂乱画。
  还有许多孩子气的抱怨。
  安景已经想不起年幼的自己是在什么状态下‘创作’出这些东西,但这不妨碍他感到赧然脸红。
  尤其是晏启离还看得这样专注。
  “这是——”
  “砰——”
  安景的话刚起了个头,楼下的铁门传来震天一声响,吓得他条件反射一抖。
  “哥。”楼下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男声,小声喊:
  “是你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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