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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莫村长他们想了想,觉得也对,于是留了下来。
  他们一群人就不在灶屋堵着了,去檐廊下坐着说话或是在院里闲逛,留夫夫在屋里做饭。
  莫村长还嘱咐莫非,煮些粥给他们喝就行。
  冬冬只笑着说,家里也没有好菜好饭,吃什么,大伙别嫌弃。
  夫夫两个搭着手,蒸了一大锅杂粮馒头,又煮了腊肉豆腐泡菜锅子,腊肉咸香,豆腐软绵,泡菜劲辣,锅子里又加了干豆角、笋干和包菜,十几个人吃得干干净净,十分痛快。
  正月底,莫非估么外面走亲戚送礼的差不多歇了,才收拾东西带冬冬再次出门。
  这次出门,是两人在大年夜里商议好的,去一趟赵里长家。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赵里长去年随便抬抬手,他们一年就轻松许多,受了这份人情,怎么也不能装聋作哑。
  二月初,县里又要开始清册,虽说他们很可能不会被查,但明年呢?
  明年莫非有一亩地肯定是要改册了,但上中下三等由谁定?后开的荒地和水田要不要上册?都是由赵里长说了算。
  若一点表示也没有,万一赵里长他......是吧?
  莫非用独轮车推着冬冬,带了两只母鸡、五十只蛋和一坛泡菜,兜里还揣了二百文大钱。
  两人从村里兴致勃勃路过,刚出壑口却见到了莫小宝。
  莫小宝挎着包裹,低头耷脑慢慢在前头走。
  他身上衣物单薄,裤腿还短了一大截,包裹也是补丁摞补丁,说不定还是他阿爷那辈用过的,看着颇为可怜。
  莫非走得快,很快就追上了,也不好当没看到,他就侧头打了个招呼:“走亲戚呢?”
  冬冬面对莫非坐着,头脸又包得牢,这才注意到莫小宝,于是也朝那边笑了笑。
  “啊?啊...出门,我出门。”莫小宝也没想到会遇上莫非,更没想到他们会搭理他,有些呆。
  ......出门,不是走亲戚,难道是家里呆不下了?
  想到从年底以来村里有关莫丰收一家的各式传言,莫非和冬冬对视一眼,像是得到了首肯,于是又问:“出门去哪儿?”
  “去,去三哥...先找三哥。”莫小宝呐呐地说。
  先找莫三财,然后呢?
  莫三财一没有出师,二没娶亲,他能不能帮到小弟,恐怕莫小宝心里也没数。
  可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家里实在呆不住了。
  爹娘一直怪他不去抢大虎的生意,大哥大嫂觉得他是个拖累,姐姐二凤也将自己受的气全往他身上发。过年这段时间,所有人都看他不顺眼,一天挨无数的骂,遭无数的白眼,连饭都吃不饱。
  莫小宝就像阿爷莫老根,待人和气,对犀利的家人不善言辞,他也不愿争执那些。
  他想着,自己享了十来年的福,如今受点罪也是应得的,于是提出了离开。
  他走以后,大家就互不相干,再不相欠吧。
  看起来是他主动,其实就是被赶走的。
  大家要同行到泥桥,莫非也没就没扯开步子走,他替小宝想了想,说:“你二哥如今吃住在染坊,即便出师了,也不晓得会怎么样,听说他快要结亲了?以后负担重,你若想同他吃住,估计不太好。”
  “他在染坊有路子?听村里人说,时常看他搬些布料回去。我想啊,你跟着大虎跑了许久的买卖,胆子、经验、腿上功夫都有,不若和你二哥说,包了他...他能拿得到手的杂碎小料,你背去周边乡下或再远些地方贩卖,也算条路子。”
  只要不懒,总能养活自己。
  莫三财一个人能抠下的小料虽少,但若花钱做买卖,相信其他伙计、学徒手上的小料也愿意卖给他,再一把包给莫小宝去卖,大伙都有钱挣。
  染坊出来的杂料,镇上的人或许不会买,但在乡下人家眼里,却是好东西。价格低廉,料儿却是棉绸丝缎之类,长衣大褂不好做,内衣和娃儿的小衣,或是纳鞋做兜却是可以的。
  莫小宝听莫非说着说着,眼就亮了,想着想着,眼又红了。
  他抬眼看着莫非,喏嚅几下,说不出话来。
  莫非停了推车,莫小宝跟着停住,见他掏出五十个大钱递过来,才恍悟,拔腿就要跑,被莫非一把拉住了。
  “借给你的,做买卖要本钱,你有吗?”莫非把钱直接塞进小宝怀里,“以后挣了钱,还我一百,记住了?虽没有字据,可我有证人的。”
  证人冬冬笑起来,也劝莫小宝:“收着吧,出门在外,手头空空怎么行?吃喝可以省,做买卖不拿钱出来,哪个同你做?自己也要留心眼子,防人之心无可无。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那可都是哥嫂。”
  人心易变,世事难料,三财未必永远都是好哥哥。
  莫小宝捂着胸口不再挣扎。
  他泪流满面,偏头看向路边,不能面对他们。做了大半年的工,起早贪黑,兜里却一文都没有,包裹里除了两身衣物,只有几块饼子。
  毕竟才十四岁,心里也是装满了委屈和难受的。
  如今,却是这个无人疼爱过的,已经出户了的,他从未叫过一声“哥哥”的人来体惜他。
  从前是他爹娘不让他们兄弟姐妹喊莫非“哥哥”,说他不配。现在看来,是他们不配才是。
  莫非放开他,重新推起车子,“拿去当本钱,管你二哥买布,自己去卖,这样有底气。什么时候跑,什么时候歇,卖多少,也能自个做主。”
  “话一定要先同他说清楚,不要含含糊糊想着一家人,什么先挣钱再来分之类的,亲兄弟一样需要明算账!”
  “嗯!”莫小宝含着泪花,重重点头。
  三人边走边说,做买卖莫非不熟,教不上什么,只是提醒几句走夜路如何小心,钱财注意收藏等等。
  三人在泥桥村分了手,莫小宝朝莫非夫夫笑了笑,就独自去赶他自己的路。
  正月里上门都是客,里长家的那位老杂役,见到莫非二人,笑眯眯直接领到了里长的公房。
  赵里长看到他们,略扬了眉,好似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上门。
  莫非和冬冬将满手的东西放到门后背,先给里长拜了个晚年,然后解释说:“一直就想来感谢您,年中忙得很,家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正月初时又怕您这贵人多,怕扰了里长的清静,坏了您的清誉。”
  赵里长笑着点点头,他当然懂莫非的意思,这个礼他受得起。
  莫非送的也很值。
  月初,差役上门清册,村里田畈上日日都有一群人在拉绳丈量。也正如去年他们猜测的那样,差役没有来北山脚,今年又算白捡着种了。
  莫非的十九岁生日就在二人的欣喜中悄然度过,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份生辰礼可厚可喜人了。
  清册一过,人们纷纷脱了棉衣,换上夹袄,釀土、窖粪、治田埂,一年的劳作又开始了。后面紧跟着就是灌田垦田,选种莳秧,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北山脚的二人同样忙得脚不沾地,田地扩大意味着农活加剧,没有牛骡,挖田治埂,全靠人力。
  冬冬不顾莫非的阻拦,不让出门就日日扛着锄头在菜地和屋后打转。
  今年还不知泡菜买卖好不好做,葛掌柜那里语焉不详,也说了不敢打包票的话,可若就此撒手,又心有不甘。
  两人琢磨又琢磨,还是打算比着去年的量减上两三分来撒种,辣椒却减了六七分。
  月中,小河村托翠梅婶子捎来消息,说赵大梅给冬家生了个儿子,取名冬耀祖!
  好家伙,那边老少都抖起来了,嚷着冬家有后了,说冬冬做大伯子的,要出金锁银链。
  冬永兴还“既往不咎”,非常大度地叫莫非二人以后多多上门走动,说什么“走得亲了,以后耀祖给你们养老也好说。”
  莫非也让翠梅婶子帮忙捎回去一句话,“冬冬以后进他莫非的坟,什么养老就不牢别个惦记了”。
  且不管那边如何气得跳脚,莫非和冬冬心安理得忙乎自己的去了。
  桃花开得正浓时,役丁们终于回来了!
  三喜的身影首先出现在小瓦径边做活的人眼里,瓦山村立刻炸开了锅。
  兰婶和王茶花跑得几乎跌倒,婆媳两个又哭又笑,又笑又哭,良柱也跟着边跑边嚎。
  出去的五人走到半道就被家人亲友围住了,同路的瓦上村两个抹着泪继续往家走。
  人群叽叽喳喳,说什么也听不清,只有脸上的笑越发清晰。
  就是高兴啊!五个人都回来了!除了一个个瘦得可怜,但全须全尾咧!
  刘木匠的腿有些瘸,听他的意思只是砸的皮肉伤,养养能好,这真是万幸了!
  王淑玉搀着他的胳膊,刘正文直接蹲下身背起老爹。
  只可惜,刘正武夫妻这时候不在家,而刘木匠趴在长子身上,连问都没问一句。
  莫清澄抱起儿子,看着围在身边的亲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也只会笑了。
  莫非二人远在北山脚一无所知,还是莫清澄歇了两天后,主动上门,两人才知道的。
  看着莫清澄干瘦沧桑的脸,莫非也有些哽咽。
  夫夫请莫清澄好好吃了一顿饭,聊到月上半空才散场。
  听莫清澄说,冬旺初去时,挨了不少鞭子,也是他皮厚实,居然没病没灾抗了下来。后来,鞭子吃多了,人也学乖了,不敢再偷懒,回家不知能不能保持......
  莫非和冬冬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第135章 正文完
  日子过得快了起来,二人往村里也跑得更勤了。
  家家瞧着都松快不少,心里没什么惦记的,于是一得了空暇,就凑到莫丰收家门口看热闹。
  如今他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每日都引了一堆人在院墙外徘徊。
  莫非和冬冬也一回不落地看了个全场。
  自打莫丰收夫妻在姑奶奶家折戟,戚染花回来后日日捉人撒气,首选是小宝,其次就是二凤。
  一开始,二凤被老娘说了什么,只会哭哭啼啼。
  她毕竟是个闺女,无法把婚事挂在嘴上,丢了“林铺镇的伙计”后,哪怕心中痛苦难耐,只也敢阴阳怪气几句莫小宝。
  随着莫小宝的离去,独留她承受老娘的怨气,慢慢地,人变得焦躁起来。
  再后来,随着大哥大嫂不时的“奚落和嘲弄”,她再也忍不住了,只觉小宝被逼走,三财与家里离心,自己被苛待,一切都是这二人在挑拨。
  于是,她像个受气多年的怨妇,无事就坐在院门边,见谁都哭,一口一个大哥大嫂要“独霸家财”,自己“迟早被人暗害”,叫大伙给她做主。
  别人越哄,她哭得越哀。
  戚染花咬牙切齿,地也不下了,在家看着二凤,有心要把人关起来。
  这可捅了马蜂窝,仿佛是坐实了“有人要暗害她”,莫二凤嚎得半个村都能听见,扒着院门,扯开嗓子喊救命......
  左邻右舍,相干不相干的,把莫丰收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莫村长板着脸挤过人群,去找莫丰收夫妻。
  世人都讲究个“清官难断家务事”,从前莫非过得那么苦,命被打去了半条,村里人不也说不上什么?如今轮到二凤,村长又能插手么?
  莫村长也只能委婉地劝着莫丰收夫妻——她是女娃儿,你们和软些,有什么事,敞开来说,嫡亲的父女、母女,还能有什么深仇不是?
  又说大宝夫妻,二凤是你嫡亲的妹子,十五、六岁的年纪了,她还能在家呆几年呢?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们对她宽和些,心眼不要那么小。
  他转头看着把自己折腾得披头散发的二凤,眼肿脸干,形容凄惨,虽是梗着脖颈,人却站着发虚,于是忍不住叹气。
  戚染花跟着转头去看女儿,气归气,却也没奈何,只得先软了下去。
  她按着性子好言安慰,心里想着还是赶紧把人嫁出去算了。
  如今,她在村里失了人心,从前几家交好的见了面也只笑笑,再没人亲热地来拉她去坐,更没人开口提她的二凤。
  好好的一门热窑居然烧成了冷灶,她气啊!
  没有姑奶奶的帮忙,莫大娘更不会插手,戚染花只好亲自走了几趟娘家.
  从前,她根本看不上那边的。
  在她娘家哥嫂的几经说合下,三月初,终于敲定了二凤的婚事,订的是二凤表舅母的儿子。
  男方比二凤还小一点,平时走亲都是见过的,喊她表姐呢。
  二凤一听就晕了,那个表弟长得实在难看......可婚事,戚染花是不会由她的,何况,定亲礼她都收了。
  把人掐醒后,只宽慰二凤说,表弟是独子,父母年轻能干,父亲是经年的老猎手,什么蛇鼠、鹰雀、兔蛙,日日都能吃上肉,你嫁过去日子舒服!
  二凤歪头垂泪,她可以闹不公,闹哥嫂,可她不敢闹婚事,她还有嫁妆捏在老娘手上呢。
  莫大宝和刘红妹得了教训,也老实几天,不敢再在边上戳她。
  一切又平静起来,戚染花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屋里人不闹了,屋外却翻腾起来。
  莫三财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带着新婚的妻子和岳家五个舅佬,赶着三乘牛车回来了!
  原来二月底出师,他顺顺利利留在染坊当了小伙计,姑奶奶一家还真的给他做主,和黄小莺成了亲!
  一行人没有直接回莫丰收的院子,反是先上了莫村长家的门,只说来拜个门。
  下晌他们就得赶回去,染坊离不得人,舅佬们离不得家。
  至于回来的缘由,说得很好听——带新媳妇来给公婆敬茶,岳家舅佬们是跟着来给亲家走礼的!
  五个舅佬也是谦逊有礼,在莫村长家说话和和气气的,还给他们带了些年糕糖饼。又对围观的乡亲说,大家都算亲戚了,以后哪个去了黄陂或林铺,记得上门,吃住在他们家都可以。
  话说的如此漂亮,连莫村长也连连点头。
  只是,莫三财带了这么多人上门,怎么看也不会是单纯来走礼的。
  莫村长和清萍少不得跟着他们去了莫丰收家,屁股后更是跟了一大群,想着还不晓得要发生什么,村长也就没赶他们。
  莫清澄扯着莫非和冬冬,贼恁兮兮跟着人群后面,那院里要闹什么,哪个不好奇?
  夫夫笑嘻嘻边走边听别个窃语,两人看热闹的心跟旁人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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