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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莫清萍幼时念过几年书,农书水经什么的懂得多,种地这么些年算是经验相当丰富了。
  “种一亩吧,清萍哥,你帮忙看看。”
  莫清萍已经在地上划拉了起来,嘴里边说着:“种子刚种下要舍得下肥,水还得浇透才出得快。坡地......旱得很,后头也不知下多少雨,苗估计更难出,我看一亩地六、七斤吧,你种厚点。”
  村长皱着眉:“可算准了?”
  他们一般是一亩地撒五斤左右种子,莫清萍叫种六、七斤,他怕莫非多心。
  莫非赶紧说:“叔,清萍哥想的周全,就要七斤吧。我也不是现在就种,还要等下雨呢。后面雨水足够我就少下点种,多的留着磨面吃。”
  村长就不再多说了,莫非那个地四年前他去看过,什么情况也是知道的,这第一回种玉米,多下些种倒也保险。
  莫清萍则笑着说:“多斤把你怎么磨玉米面?还不够粘磨的,你拿回来和娘换玉米面一样的。”
  “那再好不过了。”
  于是莫清萍将篮子提回角屋,又去翻玉米种。
 
 
第13章 
  村长自觉和莫非这会算是很熟络很亲近了,见清萍走远,终于忍不住换了脸,笑眯眯看着莫非,跟看自家子侄似的,小声问:“这次想通了?”
  该来的总算来了,莫非假装不好意思,低头闷着喉咙说:“一个人回家是怪冷清的。”
  “等你成了亲才知道好处多着呢。”
  “就怕人嫌弃,要辛苦莫叔和婶子了。”
  “怕什么?有喜欢家里人多的,也有喜欢家里人少的;有想住大屋的,就有不嫌草棚的。瓦山里头这四个村往上数哪户没住过草棚?如今不还有大把的人家住着草棚?”
  “今年找不到,明年接着找,好好的大小伙子,能说会做,哪个嫌弃?你婶子已经在找了,踏实过日子的女娃儿许多呢。改天......”莫村长越说越高兴,恨不得现在就拉了莫非出去相看。幸亏莫清萍拎了个大袋子出来,打断了他。
  反正莫非已经松口,这事就好办了。
  莫非也庆幸莫村长能及时收住嘴,不然后头的话,还真不好接呢。
  莫清萍不知他们在打什么眉眼官司,难得莫非自在些,自己就不要问东问西了。
  他假装没看到,只管解袋子说:“旧年底晒得足足的在缸下压着,你种之前最好再晒一回,切记收好,被虫啃就糟了。”
  他看莫非的木桶里干干净净,于是将袋子拎起来,口子朝着桶底就倒。
  “晓得了。”莫非小心牵着袋口。
  “我不过多说一句,你干活牢靠,不像澄子,毛毛躁躁,白长好几岁。”
  “那是清萍哥没和我住过,远香近臭啊。”人一心要亲近,话就说得多了。
  莫清萍笑得袋子都拎不住了,看看桶里倒得差不多,放下来说:“他要能学你这么识趣,倒也还好了。”
  村长捻了一颗玉米粒,放进嘴里嚼着:“不错,还干的很。要下种之前,你拿水泡个把时辰,然后拌足了灰肥,两三颗一窝就行。要拿不定主意就来喊你清萍哥。”
  “听您的。”莫非把桶重新拎进筐内,开始掏钱出来,算给父子听:“三斤蒜种十八文,七斤玉米种子晒得足足的,二十八文吧。”
  他数了五十个大钱递给村长。
  价格和城里卖的差不多,做种的玉米比一般磨面吃的要贵上一文。
  “急什么,不称啦?”
  “不称了,莫叔,您可别和我算得那么清,我在这儿拿,省了多少事?”
  莫清萍拎起口袋,说:“价钱就不说,你也不用多给四文,哥再倒一斤给你。”
  “不必不必。清萍哥,家里还有晒的干椒吧?抓一把给我就行,这东西比姜子还辣,我就稀罕用它烧菜,真是下饭。”
  “行!你和澄子真该是亲兄弟,他也爱吃这番椒,我就吃不来,辣嘴又烧肚。”
  “去年澄子哥送一把,我一吃就爱上了,今年也下了苗来栽。”
  待莫清萍抓了两大捧干椒给他放桶里,莫非又把钱递给村长,村长还是不肯接,又说算多了又说干椒没抓够。
  莫非把筐背上不理他,把钱递给莫清萍。
  莫清萍则觉得莫非怎么自在怎么好,有些事本就不必和他扯太清楚,于是不管老爹在边上吹胡子瞪眼,自个笑眯眯接过钱。
  “叔,清萍哥,我先回去了,你们忙。”
  “傻小子!拿去吃,下次要什么再和我们说!”村长过意不去,飞快从灶屋里摸出两个拳头大的馒头,硬塞到莫非的筐里。
  莫非无奈,只得收了。
  莫村长盯着莫非的虎背阔步,心想,这样壮实能干、大方体贴的小子,怎么可能说不到亲?让那些泥糊了眼的等着,说不定明年这时莫非就得请村老喝洗三酒呢!
  而莫清萍看着老爹古古怪怪的笑,心里直犯嘀咕,家里这对老,最近真的不对劲。莫非也不对劲,从前哪有这样好说话的?
  回到家,莫非将玉米收进地窖的大肚罐里,现在种不了,等雨水来了再说。
  早上到手的钱,就剩一百了,明早买肉又要花掉二十文,钱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还只是一个人花呢,若是两个人......别说买肉吃,估计饭都吃不饱了,唉!
  就着早上的冷开水,先把村长给的馒头吃了,吃完馒头去菜园种蒜。
  忙活半晌种了一垄蒜,盖上干草,菜地显然不够用了。
  三垄青菜,一垄蒜,余下三垄空地,可栽不下他育出的许多番椒和茄瓜苗了。
  屋边平地就这么大,又没有土......想到开荒的那些事,莫非就觉得肩膀疼。
  心里也疼,只是不明白在疼什么。
  打从那天起,总像被人劈了一条缝似的,透着风的疼,还是极冷的风。
  这人若能跟石头一样就好了,不用吃不用喝,邦邦硬,不怕累不会疼!
  下午他去水田里看了看,无论挑多少水进去,都还是那个样,若说插秧,倒也勉强能行。
  旁边小田里的秧苗已经五寸来高,明日好好挑一天水,后天就插秧。
  到地头去挑干草,从年初翻过后基本没管过。
  这么久不下雨,地里的土疙瘩结成了硬块,玉米撒种再晚也不过四十来天了,这期间,一定要下场大雨才行。
  地里冒出一片片野草,间或几颗野菜,都瘦小得很,莫非也不嫌弃,摸出弯刀就开始挖。
  别人吃菇子,我吃野菜,一样是野味。
  什么荠菜、菊草、野葱野蒜,有什么挖什么。
  从地里挖到坡上,又贴着山脚一路挖,小归小,还是凑出了一大堆。
  野菜洗净剁碎混在粗面里,贴成饼子比青菜饼有味;或是开水里滚过捞起来剁碎加蒜末和干辣子拌拌,吃粥吃馒头都是极好的;吃不完的,滚过水晒成干菜留到腊月吃也很不错。
  他脱下外褂包住野菜挂在胸前,露出精赤的上身,反正不会有人,挑了满满一担草回了家。
  天地昏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此刻,村里却是很热闹。
  吃得早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端着碗聚在一起,有人扒几筷子杂粮饭说上两声,有人咬一口左手的馒头舔一下右手的咸菜疙瘩,跟着点头附和,边上夹杂着喝粥的吸噜声,或是笑或是嚷地往来几句。
  也有烧得差不多了,就要端上桌的,忙忙咧咧的婶子或是媳妇们大声呼喝“泽伢,去喊你爷伯们回家吃饭!”“桂妞,把灶里炭柴铲了,小心烫嗷!”“小毛崽!死到哪里去咧?胀肚都找不着尸哇!”
  还有那饭做得晚的,才刚刚慢悠悠烧热锅,譬如莫丰收家里。
  一锅杂粮倒进锅里半天还没冒泡,必是炉膛的火候不够。戚染花用锅铲搅拌几下,歪过头朝灶前急急忙忙喊一嗓子“凤妹,添柴”,马上又转回过来,一脸讥笑道:“哪来的脸朝你开口?乖乖,也不晓得被那小子灌了多少迷魂汤,怪道跑那么勤!”
  “谁说不是!要不是说......我非呸她一脸!拿我家...给她们做好人,打量别人都是傻子呢?”
  莫二凤坐在灶前小凳上,竖着耳朵听她娘和隔壁春梅婶子说话。也不知她们打的什么哑谜,听了半天仍是不清不楚的,勾得她恨不能张嘴问个清楚。
  可惜她娘总教训说,在人前,女孩不能多嘴多舌,不管手上有事没事,也得摸点东西拿着,莫让人看出你偷懒......她嘟嘟嘴,闭气吞声,低头假装捡柴火。
  老旧的火钳齿口松动,她又是这样的心不在焉,半天没夹起一根柴火。灶里那点零星火苗等不来续命的,终是悄无声息灭了,也无人注意。
  “做惯了的,哪回不是害别个,她来做好人!真那么亲,她小的那个怎么...”戚染花随手又在锅里搅动几下,下巴朝屋外点点,撇着嘴继续说:“嫁那么远!听说在什么镇上开铺子,可见啊,她还是晓得什么才是好人家的!”
  “开铺子有什么用?几年了,人没见过不说,大子儿也没见捎几个回来,可见不是什么好的!说不得是卖出去当丫头了!”姚春梅越说越放肆。
  戚染花心里乐开花,还要作势恼了,嘴里嗔怪道:“这样作怪说别人,小心被听到,找你麻烦可别怪我不帮你!”说着,伸手去拍她的胳膊。
  姚春梅和戚染花做了十几年的好邻居,当然知道她的真面孔,如今正是要捧着她的,更是投其所好,憋着嗓子又说了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两人笑得捶足顿胸。
  莫二凤也总算听明白了,原来她俩说的是莫村长家的婶子,至于是什么事,倒还糊涂着。
  他们家和村长家说起来都姓莫,祖上还曾称兄道弟过,平日遇到也是和和气气,实际上,两家都有些看不上对方,鸡毛蒜皮的问题真不少。
  她娘在背地里不晓得暗骂过多少回,和姚婶聊天一贯都要踩几脚那边的。
  也不知这回又是怎么了。
  讨猪草的地方被村长家的牛占了?看好的柴火被莫清潭搬空了?还是娘去挖野菜又被村长家的哪个赶在了前头?
  别看这些都是小事,可有那个“短命鬼”的事儿在前头,他们两家就不可能和解。
  当年她也有七岁多了,事情闹得那样大,想忘都忘不了。
  哪怕过去多年,她娘提起来还是恨得不行,耳提面命他们兄妹几个不许和那个人说话,更别提亲近了。
  天晓得,她连那个人的面目都模糊了,本来见的就少,她还不敢正面去瞧。
 
 
第14章 
  姚春梅口沫横飞说了半晌别人的闲话,最终歇了下来,捂着胸口露出一副慈母面孔,提出了她的最终目的:“哎,我没她那么大本事,什么镇上的,什么开铺子的,不指望!只想给我家正香找个离得近的,家里有屋就行,两家时常能走动,隔墙就能说话,多好!”
  戚染花听到她的话头就转过身子,脸上虽还笑着,眼皮却垂下了。
  她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稀饭,一边装模作样宽慰姚春梅:“娃儿还小,你别急。”
  自己话讲得这样通透,戚染花还是不肯挑明,要说姚春梅不失望那是假的。
  身为女孩子家的,这么主动,已是极给人看不起的了,可她实在放不下。
  别人试一次被拒,知道脸羞再不会开口,而她却是不气馁,只想再试,也许下一次就能成了呢?
  姚春梅仍挂着讨好的笑,紧盯着戚染花,说:“也不小了,先定下来,过个年把再结亲,刚好。等她大弟正宝一成家,姐弟两家互相照应着,人多势众的,走哪都不怕!”
  莫二凤暗自撇嘴,这姚婶真是不死心,总想把她女儿刘正香嫁给自家小弟莫世财。
  刘正香,啧啧!长得实在像她爹刘树生,憨木木,敦方方的,实在没点女孩样儿。哪怕村里适龄的女孩就她们俩,哪怕两家住着隔壁,二凤打小就不愿意和刘正香玩。
  她看不上的,她娘必是更看不上了。
  二凤心里好笑,姚婶子这样拐弯抹角的,又不是去打仗,还“人多势众”!刘正宝那个小怂包,两个叠起来还没人家一个高,真要对上了,怕是立刻要哭出来呢。
  只是,刘正宝哭不哭暂且不知,莫二凤倒是要先哭了。
  她拿着火钳还在地上戳来戳去,心里鄙夷这个好笑那个,就听戚染花“啊呀”一声大叫,尖锐的嗓音把姚春梅都吓了一跳。
  “耳朵聋了?加柴加到锅都冷了!一会几个干活的回来没饭吃,你爹要打死你!”
  莫丰收并不会打死她,他不对孩子动手,真正打人的是戚染花,而莫丰收只会在一旁漠不关心做着自己的事。
  他这样的冷漠,戚染花有时打孩子会打得更凶,有时则会莫名停了手,一言不发走开。
  莫二凤哭丧着脸,手忙脚乱捡起柴火往灶膛里放。
  戚染花用铲子把锅盖敲得砰砰响,嘴里骂骂咧咧:“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是什么金贵的人?家里是有奴还是有婢啊?一个两个,巴着我来享福的?我告诉你,投错胎了!”
  她的话一出,姚春梅无论如何也呆不住了,嘴里劝着“莫气莫气,凤妹儿娇养的,做不来你再教就是,骂坏了,自己也心疼,何苦”,人开始往外走,还不死心添一句:“天黑成这样,我也回去看看正香饭做好没。”
  莫二凤简直想上去呸她两口,只是她娘和人关系亲近,哪怕今日这样指桑骂槐赶走了,下回两人,不,三人,还要加上她大嫂刘红妹,三人照样牛皮糖一样黏黏糊糊扭成一团。
  ......
  山脚边,莫非简简单单洗一把野菜贴了几个饼子,吃饱喝足后,开始为小河村之行打点。
  先是找出几双新编的草鞋,他脚大,路走得多,特别费鞋,基本去一趟县城就得散一双,闲时无事编了许多出来。
  然后把自己所有的单衣翻出来,勉勉强强凑出一套看起来体面点的,重新过水。
  搓洗时一会怕力道太大搓坏了,一会儿怕力道小了老渍搓不掉,一会儿后悔怎么没听兰婶的早早备下一套新衣,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样郑重其事,真是有毛病。
  边洗边置气,一通忙下来时辰也不早了,在床上盘算好久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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