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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村长和黄德庆等人去了几回,不说管吃,水都没有喝过他的。嘴上说了两回感谢,媳妇一说要走他马上也走了,丢下叔伯们在他屋基上干瞪眼。
  这番做派,委实把大伙噎得不轻,哪怕好心如莫村长,现在也不愿再去了。
  临走,二人装了一肚子故事,还被迫捎了几样东西。
  上次莫非从县里问了话回来,当时莫兴旺他们几家不在场,后面村长一一上门报了信。
  虽说不算好消息,总归让几户役丁人家心里有了点底儿。他们无法去北山脚当面致谢,就守着村长家了,指望莫非一来能得个信儿。
  于是这家几块豆腐、那家一把干笋硬是塞到冬冬怀里,东西不多,莫非推辞不过也就接了。
  几个婶子又把那好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更是让莫非消受不起。
  “若是我放不下小河村,你会怎样?”回北山脚的路上,冬冬笑问莫非。
  莫非看着他粉白的脸蛋,裹着青布棉袄仍显消瘦的身量,摆摆头说:“我先把自己的活儿干好了,再去小河村。你家里哪个偷懒,我就打一顿拉去田里,不干也得干。”
  冬冬呵呵笑出声。
  莫非后一句肯定是开玩笑的,至少冬永兴和王新杏两个他打不得,但前一句说得很对,小家过好了,才能帮到大家。
  各人的情况不同,也许易地而处,莫非和冬冬未必能比正武夫妻做得更好。
  说到小河村,莫非也想起了冬旺他们,今日收了几家的东西,少不得后头去县城要更尽心些。
  只是......他也希望能带个好消息回来。
  冬冬看莫非又迟疑起来,问他:“怎么了?”
  “刚才清萍大哥说,兴旺叔打算跟我们一同去县里。唉,我怕会无功而返呢。”
  “他去也好,多个人法子总多些,咱们尽咱们的力就是。”
  “只能如此想了。”
  腊月初十,莫非送完菜回来,天又开始下雪,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飘了一天一夜,到第二日早上还没停。
  瑞雪兆丰年,希望来年风调雨顺吧。
  雪光刷白,哪怕头顶不见天日,屋里屋外都被映得亮堂堂的。
  卧房的门留了一条缝,床头放着暖桶,两人的衣裳鞋袜在桶沿上搭着,烘得暖暖的,整个屋里也是热乎乎的。
  莫非难得睡了个大懒觉,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起床。他压着不让冬冬起,自个裹了袄子去厨房,将昨晚炖着的腊八粥重新煮开,端到卧房和冬冬一人喝了一碗。
  腊八粥里放了红豆、绿豆、大米、玉米、红枣、莲子、花生等,炭火里闷炖一晚,又浓又香,喝进肚里又热乎又管饱。
  腊八那日做了一回,两人都爱上了。
  吃完粥,莫非给暖桶重新加了炭火,让冬冬就在卧房呆着,不许他出门,自己则去了外头。
  雪堆到了檐廊边,屋顶也是厚厚一层,鸡窝连门都堵住了,鸡都在里头缩着。
  这些雪都得处理掉,不然恐怕会压塌棚子和屋顶。
  鸡窝上的好弄,屋顶则费了些功夫。
  好在莫非个高手长,搭了架子爬上去,用长杆捅一捅再拨一拨,雪就顺着屋檐一路滑到地上。
  他又去菜园看了看,先前种的大蒜和冬包菜都盖了席子,不必动它们。
  屋里有昨儿个拔回去的菜,柴火也是够够的,除了出门不便,其它都没什么。
  回到灶屋,莫非洗了几个红薯,将大锅点热加水,放进红薯和两个蛋,铺上箅子,又端了一碗昨儿炒好的笋干焖肉和几个馒头摆在箅子上,这才盖上锅盖。灶膛里压了一根大柴,慢慢烧着,今儿的中饭晚饭就都好了。
  做完这些,他才回到卧房。
  家里不会有访客,田地也没有事做,如今可以正儿八经的猫冬了。
  雪断断续续又下了一天,等天放晴,雪化完,已是腊月二十了。
  昨天清潭跑来说,家里明日杀年猪,爹娘叫莫非去帮忙,顺便吃杀猪饭。
  清潭憨憨的,第一次上门,也被莫非的屋子惊住了。
  他在乱石堆里绕了许久,差点以为自己跑错了山头,莫非听他这样说,笑得不行。
  往年年猪寒月里就杀了,腌腊肉卖猪肉时间都是够够的,卖的钱也方便家里置办年货和给娃儿添冬衣。
  今年村长特意留到晚点才杀,他有自己的考量。
  为了不耽误大虎的买卖,村长让他上午跑完了再过来杀猪,到时赶在下半晌吃杀猪饭,一顿饭既管了中午又顶了晚上,挺好的。
  莫非夫夫和大虎母子是前后脚到的。
  许是当了爹的缘故,大虎瞧着老态了很多,背也佝偻着。
  莫非几个月没见他,乍然之下几乎不敢认了。
  四人在门口仓促说了几句,就被迎出来的村长打断了,莫非只好咽下疑问。
  院里已经有许多人在,都是等着买肉的。
  村里养猪的不多,要杀时都是拖去大虎家,大半转给他去卖,小半自家带回去腌了吃。
  像村长家这样,找大虎上门杀的极少,毕竟要算工钱,又要摆杀猪饭,不是人人舍得的。
  而没有养猪的人里头,手头略松的,就等着年边上有人杀猪,再买一斤两斤过年吃,给娃儿解解馋,大人也打打牙祭。
  莫村长家杀得最晚,他们晓得,莫村长必不会卖高价,所以都等着这头猪了。
  莫非脱了大袄子,只穿件旧夹衣,跟着搬桶按猪,提水倒水,忙前忙后的。
  戚染花穿着花绸袄子,带着刘红妹笼手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莫非“破衣拉褂”在那“讨好”莫村长,又看见冬冬被黄老嬷拉着说话,边上几个妇人围着,都是言笑晏晏的,心里越发不屑。
  村里妇人的日益冷淡,她心头装做无所谓,早在几次听说莫非夫夫到村长这里耍后,她就知道缘故出在哪儿了。
  辗转深思了几回后,自己给自己吃了定心丸,家里大宝三财世财三个儿子,长这么大了,个个都是能干的,还顶不过一个?回头二凤嫁个好人家,一样能站出来说上话,怕什么呢?
  他有村长,有几个外人相帮,又能奈她如何?
  戚染花脑子里胡想着,脸上一会遍布狰狞,一会如释重负。
  好在大家忙着看热闹,无人理会她,不然还要被吓到呢。
  等到人头涌动,刘红妹挤挤她的胳膊,戚染花才回过神,看到猪已上了案板。
  村长家只打算留十斤肉自家过年,他还让大虎单砍了个大腿子。
  腿子是留给莫非的,人多不便明说,他先让老妻一并收了起来。
  买肉的纷纷上前挑拣,除了下水,每块都有人喜欢,一斤两斤的,甚至半斤的卖着,渐渐去了大半。
  戚染花也跟着伸手拨来拨去,只是无论哪块,到了她嘴里,总有看不上的毛病。
  有人看到她嘟嘟囔囔又扔下一块腿肉后,还劝说:“这肉多肥,怎地也看不上?买了吧!后头可没有杀猪的了。”
  洪小芹也拎了一刀肉,听了这话,嗤着鼻子,说:“噢哟~~~她命好诶!哪需花钱买肉吃,不像我们,指望过年开回荤,人家平日里肉都吃腻了罢?”
  不用花钱买,平日还都有得吃,猪肉哪里来的?
  边上人都笑起来,如今哪个不晓得莫丰收一家在强占大虎的便宜了。
  戚染花缩了手抖抖肩,也不回嘴,平白吃到肉也是本事,你羡慕也好嫉恨也罢,肉总归不会跑去你肚里,随你们说罢。
  这些“羡慕嫉恨”的话语,从她嫁来瓦山村,早就听得多了。
  大虎面无表情捏着刀子剔肉,心里却在冷笑,今日的猪肉你能平白吃到我就不姓莫了。
  莫大娘生怕哪个再多说点什么,烧起了儿子的火,赶紧出来打圆场:“骨头也是好东西,把些豆腐芽菜萝卜炖了,香得咧,只要三文一斤。”
  陆续也有人上来挑,一斤肉钱能买三斤骨头,炖成汤,鲜香得很,肉味也足,手头紧,买点骨头哄哄嘴也是好的。
  莫非跟着清萍和清潭,忙到人群散去,还把院子洒扫干净,屋里喊吃饭才坐下歇口气。
  算上大虎母子和莫非夫夫,大大小小十几口人,照例是分作两桌。
  徐巧扇妯娌三个去了娃儿那边,大桌上八个人刚好坐的开。
  兰婶用血旺、腌菜、豆腐和肥肉沫子炖了老大一锅,又炒了几盘小菜,摆了一大篓高粱馍在边上。
  因大虎和村长他们都是喝酒的,还开了一坛曲酒,一桌人边吃边喝。
  莫非跟着小酌了一杯,还想让冬冬也试试,只是冬冬深受冬永兴酗酒之苦,闻到酒味都有些厌弃,无论哪个来劝说,都坚定拒绝了。
  莫非见他这样,也就捂了杯子,他本身不好这个,尝个味儿罢了。
  吃了半个时辰,一个个嘴滑肚圆才下桌。
  莫大娘迫不及待回去看孙儿,早一步回去了。
 
 
第132章 
  散场时,大虎喝得有点多,摇摇摆摆还想拉夫夫去家里坐,他总觉得自己有许多话要和莫非说。
  莫非费了一番口舌,才将人劝走。
  村长叫清潭跟在大虎身后,送他一程,怕路上有什么事。
  大虎在莫村长门口长叹一声,也不管身后跟着的莫清潭,自顾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
  他一手拎着猪骨,一手把着剔骨刀,大有谁来抢他的猪骨,就给谁一刀的意思。
  院中的人看了,也是恻然,这大半年里,母子俩估计被逼得不轻。
  第二日,莫非起个大早,将昨晚收拾好的背篓背上,走去村里与莫清萍、莫兴旺汇合。
  三人赶牛车去县城,他没有推上自己的独轮车。
  莫清萍带了些干菜豆子等,兴旺叔则揣了三十文钱。
  两人看着莫非的背篓,有些发怔,篓子看着沉甸甸的,难道莫非还去卖货?
  莫非将篓子卸下,扒开东西给他们看:五斤辣子,两小坛泡菜,昨儿个莫村长给的猪腿去了猪蹄,剩下四斤多的蹄膀,算起来,可比他们这些当事的礼还重了。
  莫清萍湿了眼,说了声“憨子”,就扭头过去赶车。
  莫非见兴旺叔也是感激涕零地看着自己,笑笑说:“我是借花献佛,大头还不是莫叔出的?”
  就算如此,他这份心意也是非常难得的,试问村里还有哪个能做到?
  牛车虽慢,到底比脚杆子要快,人更是轻松,不到巳时,三人一车就到了公衙附近。
  年关将至,街上人头攒动,像他们这样赶车背篓的不少,只是个个都自觉绕开了公衙。
  天阴沉沉的,刮着风,风里带着刀,身上哪块沾到哪块疼。
  三人头脸都包得严实,这会赶紧去了围脖护耳,莫非站在前头,就由他去开口。
  原先守门的赵差役不在,换了两个新面孔,见三人过来,也只自顾自跺脚爱理不理。
  等人走得近了,其中一位年长些的差役眼瞥过来,嚷嚷道:“衙门口把牛牵远些!莫污了老爷的地。
  莫非示意兴旺把牛车往边上赶点,他将背篓提在手上,莫清萍带的东西也装在了里头。
  莫兴旺手里三十文钱几乎攥出了水,顺势塞到莫非手中,才去牵牛。
  莫非上前,带着浅笑说:“公爷!咱们是苦水镇瓦山村的,前儿贵衙另一位赵爷说这两日可能会有府城役丁的消息,咱们想打听打听来着。”
  差役总算肯认真看看眼前几人了,想了想,问莫非:“姓赵?”
  莫非赶紧回:“是呢,方正脸,长条个,湖阳那边口音的赵爷。”
  “......恩~~是有这么个。”这差役也是个老油条,恩了半天,不说去找人,也不说赶他们走。
  莫非看出他们的意思,“赵爷怕是在忙吧?两位公爷若是知道,还请透露一二,小民们回去也好和家里老幼交代,一家子必定感激不尽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背篓里的东西依次拎出来,给两人看个仔细。
  零碎东西虽不值什么钱,但数样多,都是家里日常能吃的,还有肉在,两个差役都伸了手进来翻看。
  许是蹄膀还算肥大,泡菜味够重,擦净的辣椒蛮稀奇,年纪大一点的那位总算松了口:“老爷去府城确实问了一嘴,挑土垒石修完坝岸,还得个把月,二月不回三月初肯定回了。常平县只卒了两个年纪大的,没听说还有其它事。”
  清萍和兴旺两人心里都舒了口气,挑土垒石虽然累,可比之前站在水里打桩铸基要安全多了,三人千恩万谢的离开。
  只是不至于就能高兴起来,毕竟人还要近两个月才得回呢。
  何况,差役说“卒了两个年纪大”的,瓦山村只有刘木匠算年纪大,有他吗?
  也许不是,常平县四十几个村子,去了两百多人,未必刘木匠算年纪大的。听说泥桥那边五十九的老者就有好几个。
  回去如何和大伙说,还得斟酌斟酌。
  莫非还给兴旺三十个大钱,大家都不容易,能省下一点是一点。
  莫兴旺死活不肯要,告诉莫非,他若不收,自己就下来磕个头,莫非苦笑不得,只好接下。
  莫兴旺和清萍难得来一次县城,如今松了口气,眼见时间又还早,有心去集上转转。
  莫非就给他们守着牛车,肉早前就已买好了,集上卖的菜蔬家里也有,粮油鞭炮红幅更是不缺。
  眨眼就是大年的正日子,莫非想想去年,恍若隔世。
  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心境更是翻天覆地。
  去年的自己,像个未开智的野人,哪里想过什么过节过年?
  每日吃了睡,睡起来做活,俗世的往来和快乐都与他无关,心里只装着田地和床下的小钱罐子。
  哪像现在,早早买了年货对联,割肉备菜,还做了新衣新鞋!屋子上下里外打扫擦拭,干净得像舌头舔过,连檐廊都用水洗过。
  一天天数着日子盼过年,比三岁小儿还坐不住。
  年夜饭的菜色更是反复斟酌,两个人硬是盘出了九个菜,反正冬日能放,吃上几天也不坏。
  家里母鸡还有十来只,想着天暖鹰子又要出来祸祸,两人狠心又杀了一只来吃。
  莫非还去水潭放了一次笼,收获不多,但也能烧碗新鲜的。
  吃过早饭,他就带着冬冬贴对子,祭灶神。还摆了香案,给不拘是祖先还是莫母点了几支香,叨叨几句,不求保佑不求福财,只盼大家都能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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