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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那襟下两片绀色,倒真是富贵!”
  麻婶听她们左一句右一句,嘴越张越大。
  一件衣裳,紫啊粉啊,白啊红啊,还有青色蓝色绀色,花不溜丢,叫好看?怕是染坊试料或是染坏了的布头凑出来的吧?
  她着实想不出戚染花近四十的年纪,好意思穿成这样下地?
  “是个富家太太的样儿。”说话的人一本正经,看不出一点取笑的意思:“可把姚大头馋坏了,恨不得带着闺女连夜住进她家去。”
  “怎么昨儿个见面,我提了一嘴戚婶子,姚婶儿就龇眉歪眼的,扭头走了?”
  “没想到屁吃,多少有些发气罢?一天天舔着,也不嫌臭的,说不定过得两天又黏糊上了,瞧着罢!”
  “那家并不是什么好的,她还没看清!耍她玩咧,不是人哦!”
  “谁晓得怎么想的,若是耽误了儿女,真是罪过!”
  有些事不经想,从前莫非年幼孤僻,口舌被堵,大伙被戚染花单方面说辞蒙蔽,还真当她是个好的。
  如今,看得多了,听得见了,慢慢一回想,就晓得当初是怎么回事的。
  现在再提起戚染花,还有几个说她好的?
  磨面的一家家轮着,没有哪个催的,磨好的人家也不急着走,人堆里唠着嗑,听一肚子热闹好像也能管饱,反正午饭也没得吃。
  只是再怎么闲,也不可能在场子里坐一天,吃喝以外还有拉撒的事呢。
  等莫非和冬冬排到了磨,人群走得只剩特意等他们的莫村长家三个和黄老嬷祖孙三人。
  村长和黄四福坐在石板上聊天。
  良柱窝在阿爷边上打哈欠,冬冬给的薯饸让他在小伙伴那里挣足了面子,后半场都玩疯了。
  兰婶和黄老嬷、周芝芝则站到冬冬边上,指点夫夫如何磨面。
  “勺用那个手拿,一下不能舀多了。对,半勺将将过的样子。”兰婶把着冬冬的袖子,指指磨盘的孔,“慢慢地...也不要这么慢,稍微顺着点,从孔边顺进去——对了!就这么倒!”
  旁边周芝芝扭头对莫非说:“小非,轱辘可以推了.......”
  莫非正等着呢,胳膊攒了劲狠狠一推——石臼“空咚”一声,飞似地转了起来,把冬冬吓了一跳,半勺玉米撒了一地。
  兰婶跳起来,叫着:“呆子,使这大劲!”
  莫非以为撞到冬冬了,石臼那么大,可不是玩笑,扔了握把,他两步窜过来。
  冬冬忙说:“没事没事,只是一时不察声响这样大。”
  黄老嬷就近捶了莫非一把,也嚷他:“你显摆什么!缓缓来,缓缓来!若把他胳膊牵进去伤着了,看找谁哭去?”
  莫非拽过冬冬的手细细看了,确定没事才放下心来,满脸歉意对冬冬说:“我当臼子好重,劲没把握好,现在有谱了,再不会推那么快。”又笑着对黄老嬷说:“嬷嬷祖上一定是小河村的。”
  意思黄老嬷是冬冬的娘家人了。
  大伙都哭笑不得,黄老嬷更是啐他。
  周芝芝又指点他:“臼子虽重,也就前头几下费劲——当然,你力气大,只需小小使点,后头推起来更轻松。倒玉米时磨不能转快了,两人都得看着点呢。”
  莫非感激地点头,说着:“可见处处都有学问了,光是力气大也不行。”回到推把子那里,摆了架势,“冬冬你站远些,等我推起来了,你再去倒。”
  等两人重三迭四试了几次,配合逐渐顺畅起来。
 
 
第121章 
  周芝芝捻了捻石盘上的玉米碎,咂咂嘴:“粗了,还是臼子转太快,你这样磨二回也不定能成面。不过,”她扭头看了看黄老嬷,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冬冬:“冬冬,你俩这玉米渣兑些给我,行不?我、我这高粱面,刚磨出来的,一斤三两换你一斤.....”
  冬冬在她看黄老嬷的时候就明白了,高粱面没有玉米面细腻,更不如它好克化。
  对黄老嬷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吃高粱面不仅仅只是糙口难以忍受。
  他忙说:“嫂子说的可巧了,我们正打算换些高粱面吃呢。只是,我们这个还要再磨一磨,你若不着急,先带老嬷回家,我们一会送上门去。”
  他和莫非两个虽只做了半年夫夫,心思却是灵通得很,不用问莫非,冬冬也能做这个主。
  黄老嬷赶紧摆手,说:“不用再磨,碎渣刚好,煮成粥,我能喝一大碗!”
  莫非走过来,抓一把玉米渣搓了搓:“那老嬷可吃亏了,我磨的多省事,且高粱面更管饱些,咱们还是一斤兑一斤罢!”
  黄四福也赶来推辞。
  莫非又说什么黄老嬷年纪大,自己两个小辈蒙她几次维护,多几斤玉米渣算什么,说孝敬都够不上。至于什么自己救过子洋,那根本不算,顺手拉一把的事,别个看到一样会去做,等等云云。
  周芝芝夫妻推辞不过,最后还是装了三十来斤玉米渣。
  黄老嬷揉着眼角,被孙子孙媳妇儿搀上独轮车,还不忘叫夫夫回头去家里玩。
  等他们一走,莫非就对莫村长说:“莫叔,您和婶子先回去吧。”指指自家的独轮车,说:“家里收了些薯子,我把藤晒得干干的,一会儿磨完面,给您推过去。”
  薯藤是好东西,莫村长家有猪有牛,天寒地冻就是少这些吃的,于是高高兴兴应了,只是如何也不好意思让莫非送上门:“何苦还要你推,我捎带回去不就行了?你们去家里坐坐,棉衣已经做出来了,也要试一试,不好了再改,若合身就拿回去。”
  即是这里遇到了莫村长,莫非就不打算去他家了。
  日头都到了头顶,他们面还没磨完,再耽搁不知到什么时候,他和冬冬需要吃午饭的,特别是冬冬。
  于是说回家还有事,棉衣肯定是合适的,过两天喝喜酒顺带拿,莫村长他们也就不勉强了。
  莫非帮着村长把薯藤搬去他们车上,又问了几句家里还好吗,主要是想知道莫清澄的消息。
  只可惜山高路远,莫清澄一行人估计也才将将安顿,并没口信捎回来。
  大家只能往好里想,没口信就是无事发生了。
  冬冬把薯饸包交给良柱,又从车上摸出一小袋薯粉。
  薯粉好吃,但他们也只敢做一点来吃,今天虽还不愁吃穿,谁晓得明年什么光景呢?
  还是莫非嚷着做的,他觉得两个人过日子,手头也比从前松,那些不舍得吃的,如今要慢慢弥补上来,日子才更有滋味不是?
  村长家高粱玉米豆子缴了许多,良桦读书一年开销又大,家里剩的杂粮和红薯要撑到明年夏收。
  可以说,现在一日三餐都需精打细算,其它的吃食花样肯定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两人也拿点给他们尝尝。
  “......”兰婶摩挲着手上的薯粉袋,百感交集。
  两个娃儿这样好,家里大人却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自家这些外人不过伸伸手,就得他们许多回报,那些丧良心的,总有后悔的一天。
  磨场只剩夫夫两人,等日头在头顶拐过弯,玉米面才全部磨完。
  两人收收捡捡,又把磨盘清理干净才急匆匆回到北山脚。
  莫非车都没卸,就忙着点火做饭,冬冬则去放鸡出来,又给它们加食添水。
  有几只鸡前些时候好像被鹰子吓着,蔫头耷脑的,蛋都不下了,给它们单独关在墙边小角落,细心照料着。
  今儿看着好多了,冬冬才给放回鸡群里。
  莫非到柴棚抱柴火,也走过来看了看,安慰他说:“没事,说不定明儿就又开始下蛋了。天再冷些,鹰子该窝缩起来了,更不怕了。进屋去,我刚点了炭盆,吹一上午风,冻坏了吧!”
  “......你背我!”冬冬小孩性起,说着就往莫非肩背上扒。
  莫非哈哈笑着蹲下,反手托着冬冬的臀,帮他趴上自己的背,两人扭扭歪歪回屋。
  莫非用新磨的玉米面蒸了一大笼馒头,蒸了油泼蒜末茄子干,打了鸡蛋青菜汤,还有一碟顿顿少不了的泡菜。
  如今已没有泡菜送去县里卖了,家里吃的这种也做得简单,里头只有芥菜、辣椒、蒜头。
  辣椒是从地窖起出来的,存了两个多月,样子不好看,皮子发皱,味道倒还一样。
  只是莫非仍然很爱吃,夹在馒头里,连其它菜碰都懒得碰了,还是冬冬左一筷子右一筷子挟些别的菜给他。
  “你别光给我挟,蛋自己吃。刚应该去一趟村里的,许久没买肉了,天天跟着我吃这些东西。”
  莫非看冬冬只吃青菜,很是懊恼,不去县里送菜后,买肉都不方便了。
  冬冬瞪他:“还嫌不够打眼呢?有蛋有菜,怎么不好了?我胃口就是这样,一天又没做什么。”
  莫非赶紧哄:“好好好。过两天正武哥结亲,我带你去吃酒,咱们补一补。”
  “我也去坐席么?这,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上点礼钱就是。回头早些去村里,我找兰婶她们带着你。”
  冬冬想了想,好像挺有意思的,笑起来。
  在小河村,他只有观望,从未坐过席,小时候不知有多羡慕其他跟着大人坐席的娃儿。
  “到时可不能坐到那一家子边上。”他揶揄着,装作害怕的样子。
  莫非也笑起来。
  因着席上酒菜比家里丰盛,一般去的都是家中老者和当家的,妇人能去的少。遇到莫丰收,话都不会说,怕什么?
  就算是戚染花去,她还能拉拢几个人?到时被排挤的还不知是哪个呢。
  戚染花已经感觉到被排挤了,最近周遭这些人很不对劲,再有什么热闹的,竟是没人来拉她了!
  首当其冲是姚春梅,自从被莫非打了耳光,萎靡几天后,虽又重新蹦跶起来,但对自己,已不是从前那么死皮赖脸,更不如从前“贴心”。外人觉得不明显,可她身为当局,一点变化都能看出来。
  比如,这次自己和闺女做了新衣,她虽还是凑上来又摸又爱,可被不轻不重推开后,却不再继续纠缠,扭头说走就走了。
  而屋后围的黄家,自己几次邀周芝芝一块打柴、挖野菜,她总有各种事情摆出来,说去不成。
  那黄德发父子多老实的人,平日好说话的很。
  自家只要搭个笑脸,说点什么“德发老大哥,我屋里鸡跑了,你帮我把牛捎出去吃几口草罢?我捉了鸡就来”,或是“四福诶,拉灰是去歪脖柳?婶子也去那地头,就是胳膊有点不得劲,你帮我拖担豆苗罢?”如此等等,没有哪回落空的。
  但现在,哪怕明明大中午才见黄德发牵牛出去,她一开口,黄德发就会折了弯,睁眼说瞎话“呀?我牛吃饱了,去塘边喝两口水就回来,不顺呢”......
  几次碰壁后,她真是说不出的憋屈。
  再就是,另几个她婆媳日常跑得勤的人家,平时上门,或是野外遇到,哪个不是笑嘻嘻拉着,对她们又是夸赞又是奉承的。
  如今呢,要么园里有事,不能陪你啰,要么坐到一起了,个个尽把话头往刘红妹肚子上扯。什么哪地儿有庙,菩萨很灵的,哪户有偏方,吃好了谁谁谁......
  这话叫她怎么往下接?
  哪怕挖野菜遇上,人也要跑开去十几丈,美名其曰“这块多,你来,我走远些,莫抢了你们的”。
  离那么远,说什么都得用喊的,婆媳两个故意攒的一肚子话,跟鬼讲?
  更别说那些离得远走动少的,往日虽不亲近,但见面也能说笑几句。如今对向走着碰上,竟是眼如针刺,上下戳她几下,还没等她张口,人就歪嘴走了,真真把她气得倒仰。
  婆媳在屋里也细细思量过几回,一没吵过,二没闹过,姚春梅那里还有个说头,其他人可是没头没脑的,真是想不出。
  还是刘细妹猜测,也许年景不好,大伙地头做得苦,心思差了?或是,瞧着自家有吃有喝,嫉妒来着?
  戚染花一想,好像是听人说自家天天吃肉,顿顿飘香的。
  以后还有你们馋的时候呢!
  戚染花仰头望了望自家的大屋,扯起嘴角,拍拍身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默认了这个理由。
  “二凤,跟你嫂子去垄沟地,把棉花再捡一遍。”
  一亩地的棉花,摘了几回也舍不得拔,能多捡回来一朵都是好的。
  二凤鼓着嘴,既不应她娘的话,也不回刘红妹的招呼,一声不吭拿起袋子,默不作声跟着出门。
  大宝推的那一下,让她着实摔得不轻,膝盖骨肿老高,瘸了两个月才好。
  只是现在走路看起来没什么异样,里头却始终隐隐作痛。
  她一直憋着不说,仿佛憋出什么大病来,让家里人瞧了再去后悔,让他们内疚,让他们心疼!方能抵过自己所受的痛苦。
 
 
第122章 
  比起身上遭受的伤害,更让二凤痛苦的是,她娘不但没有怪责大哥,甚至和她嫂子也只置了几天气,如今又好得穿了一条裤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刘红妹才是家里的亲生闺女呢!
  二凤憋着一口气,对谁都不理不睬,瘸着腿进进出出,指望能让她娘心生愧疚,带她去一趟林铺镇,将那门亲事挽回,给她做补偿。
  再不济,父母兄弟哪个出来主持主持公道,狠狠责罚一顿刘红妹,给她出气,外来的欺负自个亲闺女,难道就这样算了?
  可没有!她想要的都没有!
  她爹只皱着眉说:“姑娘家家,走路小心些。”
  我又不是自己走路摔的!
  你当爹的,为什么不多问一句我是怎么摔了啊!问娘啊!问别人啊!我看她们哪个有脸说!
  大哥大嫂,这对始作俑者,甚至故意在她面前嘻嘻哈哈,刘红妹还假心假意说什么“妹妹腿不好,这个我来抬”“妹妹多吃些,伤好得快”。
  不是她,自己会受伤?
  最最让人伤心的,当然是亲娘了。
  虽然日夜也嘱咐“热水敷敷,好得快”,“痒了莫抓,留疤难看”,“这偏方娘求来的,你小心擦了”。
  可这些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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