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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冬冬把手里的箬叶包打开,对早跑过来围观的几个娃儿说:“良柱说好吃,你们也尝尝。”说着,给包括良柱在内的娃儿,一人抓一小把,手里的箬叶包就空了。
  孩子们欢天喜地接过去,坐到场子边,慢慢吃起来。
  冬冬又悄声对良柱说:“莫叔还有许多呢,待会给爷奶带回去,你和姐姐们吃。”
  良柱抿着嘴腼腆地笑着,小心捧了薯饸坐到伙伴堆里。大家还给他让了位置,拥在一起嘻嘻哈哈吃着,良柱也渐渐活泼起来。
  莫非欣慰地看着他,又去摸冬冬,冬冬却是避过,往碾子边走去。
  那里的人早看到他们了,正打量这边窃窃说着什么。
  莫非推起车子跟上。
  “老远看见你们,就是不过来,还当要出门呢。”麻婶先开了口。
  “嘿嘿,来磨几斤玉米面吃。看小娃子玩得乐呵,怪有意思的。”莫非停了车,把东西慢慢搬下来。
  他这独轮车,老远就入了大伙的眼,一堆人围过来。
  莫村长和几个叔伯帮着搬,搬完又去捞他的玉米看。
  莫非的玉米颗粒有大有小,但粒粒饱满,筛得干净,晒得又干,两人干活真是精细。
  莫小叔嚼了一颗玉米,问道:“玉米不错,是在那山石地里种的?现在又挖几亩了?收成如何?”
  好奇的目光向他扫来,大伙只知道莫非分户前,说是有一亩正在开荒的山石地。
  许多年过去,地应该开好了吧?或是开了许多出来,不然夫夫能养得这样好?山边还有地方开荒吗?自家是不是也能去试试?
  莫非坦然说:“那块地种了有两年,左近胡乱又挖了点,现在约么有二亩地了。屋边铲掉几块石头,也弄了个小园子。唉,都是石头,种不出什么的,忙活大半年,就收了三百来斤。”
  他的话虚虚实实,别人也不会全信。
  但哪怕说三百来斤是亩产,那也比别人差得多,今年这样的小旱,大伙普遍亩产也有四百多,可见山石地是真的难种。
  “也还好了,慢慢再挖些出来,两个后生,肯做就饿不死。”莫村长宽慰他。
  莫非点头:“莫叔说的是,石头缝里扣出来这么些,哪能不满意呢?只是再挖也挖不出什么了,实在是难,遍地都是石头。”
  “不是好得很吗?没有税,种多少都是自己的。”也有人酸溜溜的说。
  莫非笑笑没回什么,扯到税总是能让人嫉恨的,他懒得解释。
  冬冬皱着眉,抚抚莫非的肩头,满脸心疼替他说:“叔,您没瞧见他这肩膀上的茧子,比衣裳还厚呢。山石地什么样儿大伙也知的,往年雨水多都得挑上好几回添补,今年......唉!日管日都是他一担担往上挑,那坡有多高,打这儿抬头去看,还看不到顶。再说,往后不也是要缴的吗?我们更难的在后头呢!”
  大伙随他的手指往北山脚看去,真是看不到顶的,视野里只有数不清的巨石。这样远远看去,还大得不行,若立在边上,怕是天都看不见了。
  想在这样的地方开荒,跟填河差不多了,再想想从前在北山脚丢掉的几条性命,刚还心动的人,又一个个熄了念头。
  而且,冬冬说的实在,过五年,再稀烂的地照样要缴税,到时真是烫手山芋了。要知道,耕地一旦上了册子,不管你种没种,五年期满必须缴税,赖都赖不掉。
  大家叹息。
  冬冬这样护着莫非,兰婶欣慰不已,想到他们以后,更是疼惜,忙拉着要他坐自己边上。
  黄老嬷也在,弓着背也来抢人。
  冬冬哪里好意思,赶紧谦让,找着姑婶嫂子们对面的一处空地儿坐下,莫非也在他身侧挤着坐了。
  大伙又接着起先的话头聊,不外乎谁家谁家要去镇上、县里找活了,只是没什么合意的。
  莫小叔看着莫非又说:“苦水河那个码头,早前水小船少,脚力没活干跑了许多。后来水慢慢涨起,缺不少脚力,可惜你不愿意去,如今招满了。”
  黄四福和周芝芝正用着碾子,一个倒高粱,一个推轱辘。
  黄四福比较闲,笑呵呵看着这边,问莫小叔:“叔,您让清江帮忙留意留意,下回找我啊!”
  周芝芝从高粱里捡了个杂碎扔过去,啐他:“家里活儿还不够干么?”脚力多苦,她才舍不得黄四福去呢。
  一平二顺兄弟俩做了多年,都说一身病痛,膝盖骨头突出老大,两个脚更是烂毁了,肩背上的老茧蔓到脖颈,着实可怖。
  牛子和清江才做了不到两年,走路都明显有些钝脚,手掌上的裂口比五六十的老农还多。
  黄四福也是说笑,他家田地不多不少,父子两人刚刚能忙活过来,日子还过得去。
  有个面生的婶子问莫非,他之前说在县里有点小生意,是做什么的?若是卖菜,能不能收一收自家的?
  莫非心想,你家现在若有新鲜的黄瓜、莴苣,我还求之不得呢。自己这点小买卖反正是瞒不住的,慢慢透给他们也行。
  “婶子可巧问到点上了。我一贯只会种青菜,一大车子推去县里还挣不来两个馒头钱,倒是我契弟,他会腌泡菜!我俩就治了几坛子,比卖青菜稍好些,几个月下来,也能买两回肉吃了。”
  “如今园子歇了青,没菜腌,买卖也停了,正发愁呢。婶子家若是还有黄瓜、豆角什么的,匀些给我,也不要多,一个月十来斤管够。嘿嘿,多了我卖不掉,那县里的人吃咸菜只是沾沾筷子头,不像咱们拌饭来着。”
  周芝芝耳边轱辘呼噜响,没听清莫非话里头的意思,以为他是真缺,马上说:“小非要豆角?我家有哇,八月初腌的,一大缸子呢,你拿坛子来装!”
  问话的柳花婶子生怕被周芝芝抢了去,虽说一个月才十来斤,那也是钱啊!紧跟着说:“我家多,青菜、豆角要什么有什么,去年的都没吃完,你全推去,慢慢卖,卖完再结钱给我也行!”
  周围不少人也心动了,目光灼灼望向莫非。
  连莫村长夫妻也盯着,冬冬的手艺他们早就尝过,确实不错的,若是好卖,他们菜不够,自家可以帮忙!
  莫非龇着牙,说:“婶子,且等等,且等等!你的好意我领了!不过,我不是要腌过的豆角青菜呢!那家伙,县里要多少没有的,还轮得到我去卖?”他环视一下众人,看着他们不信,摊摊手说:“酱菜铺常年开门的,叔伯们没见过?缸子大得两手抱不过来,一排排比瓦山村的屋还多,里头焖豆酱、糖蒜、萝卜干、咸菜、梅菜...花样多得我都数不过来,可不缺什么腌豆角、腌青菜呢!人家卖得又便宜,买的多了,还送你小坛子小罐子,我如何抢得过?”
  “何况,这样简单的腌菜,哪家不会?又有哪户家里没有个几坛子的?就算自家吃完了,咱可会去特意买来吃?婶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把子叔去过县里,看过酱菜铺的,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刘把子年轻时在县里给人赶过车,虽然有几年没去过了,但县城的繁华还是记得的,他点了点头。
  莫村长也去过县城,帮着说话:“往年去看过,还说那些腌菜人家是咋想到做出来的,见都没见过。”
  其他人细想想莫非的话,理好像是那个理,县城的人吃什么没有,稀罕这乡下的老疙瘩腌菜么?
  “那你说你卖的腌泡菜啊,又说要豆角黄瓜?可是逗我们!”
  “冤枉啊,我可不敢逗大伙!寻常的腌菜真是没人稀罕,花样新鲜的,才有人愿意买个一碗两碗回去尝尝。我契弟的腌菜手艺还行,摆出去,一天也就几个客呢。”
  “我刚才的意思,是寻思婶子嫂子们家里还有新鲜的菜蔬,我们收来腌一腌,再去卖卖看。那已经腌好的,真没本事卖,不敢哄各位。”
  “若是好卖,我还种地做什么?打你们这儿收收菜,见天坐在县里只管卖不舒服么?”
  “上百里路推了去,我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人家忽然又不爱了。这一天卖不掉,我第二天还去不去?可不是十几里咧,不说跑几趟费劲费时,那坛子和菜钱不得砸手里么?咱们两个人,一天吃八顿也吃不完啊!我也歇了有些时候没去罢?有钱不挣,可不是傻子?”
 
 
第120章 
  莫非一番话说下来,浅显易懂,入情入理,不由人不信服
  是的,买卖若好做,那还不得隔三差五跑,从入秋来,确实看莫非跑得少了。
  山脚那点地,能种多少菜呢,好卖的话,也没见他去村长家收菜卖呢,他不帮别人,还能不帮村长?何况自己也能挣钱,可见确实卖得艰难。
  刚浮动的心思又消停下来,大伙坐回原处,哼哼哈哈说起别的。
  黄四福的轱辘又响了起来。
  “县里人吃的是精。我娘家嫂子家里的妹子婆家就在县里,我嫂子上山捡几斤菇子,费劲巴拉做了半坛子酱,自家都舍不得敞开了吃,连我都只分了一碗,真是好吃!她妹子装了一罐子走,回头还说家里婆子不爱,嫌什么油少了,蒜不够细,要放些肉沫更有味,什么什么的,乖乖!吃个酱还要这许多花头!”
  “有肉有油,还吃什么酱?”黄老嬷真觉得自己老了,看不懂世道。
  “听说他们做酱还放鱼虾、油糖、香料,嗯~~~还要蒸啊煮啊。”
  “天耶~~我把豆子一烀,搁外头晒,毛长到半拃,搬回来拌上桌,他父子几个照样吃得香!哈哈哈!”兰婶笑得很夸张。
  酱不就是用来佐饭吃的,咋能弄得比烧菜还麻烦?
  “哈哈,是耶!我前头晒时淋了点雨,毛都黑了,他爹却说,比以往吃的更有味呢!”
  柳花婶闷头想了半天,还不死心:“那你,额,契弟的腌菜是怎么做的?也教教婶子,行不?”
  在乡下,腌菜和缝衣做鞋差不多,家家都会那么点,没人当它是正经手艺,最多说有人手生,有人手熟。
  柳花婶这样问,算不得什么刺探,冬冬更不会藏私。
  他之前教过兰婶,据说兰婶也教过洪小芹和周芝芝等人,而兰婶她们也同样也教了他别的东西。
  但是,就像和面,一样的流程,一样的面粉,到不同人的手上,有人就发得又白又大,有人就能发成死面。
  腌菜也是,多少菜,放多少水,醋和盐多大比,泡几天出来吃,有人腌的嘎嘎脆,有人吃得辣嘴。
  兰婶家婆媳几个,也试过两回,她家发面晒干菜都敢说是好手,偏偏腌这泡菜,就是出不了冬冬那个味。
  冬冬当着一众人的面,细细说了做法,又提醒了几个关键点,嘱咐她们:“天热时,隔一日就能吃,现下冷了,泡上两三天再开坛子,保管酸脆脆好吃。盐千万莫放多了,这讲究的是个鲜脆,若是咸了,菜软绵不好看,口感也差。”
  黄老嬷颠颠从对面过来,一边挤着冬冬往下坐,一边笑眯眯说:“怪道我之前照法子腌,就是没你给的鲜,还当是小兰记错了什么,原是自己盐放多了。”
  黄老嬷嘴里的“小兰”就是兰婶,有她的话佐证,又有兰婶上前笑着辩解,还有周芝芝洪小芹她们跟着七嘴八舌反思,可见冬冬不是哄人的,莫非也没有骗大伙,他家的腌菜就是与众不同。
  冬冬靠莫非那边靠了靠,扶着黄老嬷坐稳,又解释说:“我也是讨了巧儿,若是光腌青菜,再怎么鲜脆,还不是青菜味?呵呵,所以我与契哥就腌些黄瓜、莴苣、豆角,这类本身就脆生生的菜,才显得更好吃。”
  “只是有一说一,我这法子,比寻常的要麻烦。而且,鲜脆鲜脆,它就不能久放。不像婶子们刚说的,家里去年腌的都能吃,按我这法子腌出的菜,放上一两个月就毁了。”
  他的话说得清楚,其中道理也很明白,和莫非刚才说的“县城的人吃个新鲜”不谋而合,别人再也没有质疑的理由了。
  几个没听过的妇人暗暗记下冬冬说的法子,打算开年园里的菜出来,试试巧儿,说不定自家也能推去卖。
  她们心里琢磨过,若是自家吃,显然还是古法传下的更适合。
  冬冬在说话,黄老嬷就眯眼打量着,一会去看他脚上的鞋,一会盯着他身上的衣。
  等冬冬歇了嘴,黄老嬷上手摸摸他的袖子,说:“年轻人,过日子还是要精打细算的,吃食省一点,衣也可以穿粗些,以后花钱的地方多呢。”
  冬冬忙说:“是呢,老嬷您帮我说说他。来时娘家里......唉,您晓得的,我就裹了几片破布,家里一根线都没给。契哥心好,给我从头到脚买了许多新的,我也是说买两身粗布有个洗换就行,他就不听......”
  莫非正笑盈盈看着他们,没等冬冬说完,抢过话头道:“谁说我都不听的,稀罕劲儿正上头呢,我就爱给你花钱。”他是如此的一本正经,撇脸看着冬冬,模样极为讨打。
  冬冬脸红得像染了霞,左瞥右瞥都有人,前面更是一排人盯着,恨不得脚底有条缝给自己钻进去。
  村里人哪里听过这等子浑话,一齐哄笑起来,兰婶和莫村长都为莫非脸热起来。
  几个年轻点的小媳妇儿又笑又躲躲闪闪去看冬冬,见他脸似桃花白里沁着红,眉目轻怨羞恼地瞪着莫非,眼底却是情浓意转......确实是有让人稀罕花钱的本事。
  黄老嬷隔空作势呸了莫非一口,“原来戏文唱的就是你们这些家伙,我们老疙瘩只能听热闹喽!”
  大伙又笑。
  周芝芝舀高粱的大勺都捏不住了,黄四福也推不动轱辘了,趴在横把上笑得直抽抽。
  周芝芝捡起地上的勺,一边拍着灰,一边给冬冬解围:“他这还不算什么,我瞧戚家婶子穿的,那才真叫一个好呢!”
  见过的很快听懂了她的意思,捂着嘴吃吃笑起来。
  如麻婶这样没见过的,还当了真,问道:“哦?她穿什么好衣裳了?必是三财带的吧,啧啧,生这么好个儿子,一年到头,家里新衣穿不完。”
  莫三财这些大学徒小伙计打下手时,偷偷没下一尺半尺的,积少成多,料子又是村里人没见过的。
  一天天下来,也是一笔收入,村里艳羡的人多着呢。
  “真不错,绸的!紫底儿,带着大白花,还绕着青蓝纹。”周芝芝一本正经解释。
  “我瞅着底儿怎么像粉的咧?”兰婶皱眉,有不同的看法。
  “白花边上还有小红花儿,一滴两滴的,我开始还以为是戚妹子不当心淌了血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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