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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是啊是啊,满娇她男人出丁烂了一条腿回来,人都废了。家里还指着旺儿呢,他爹......”
  “爹!您就这一个儿子了,留着他三年,哪能挣不来二两呢!”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想打动冬永兴,若不是李把式只认户主的话,冬旺恨不得把他爹换上去。
  “放屁!老子瓦山村不还有儿子!二两银子那么好挣,怎么不见你们摸二两出来给我?”
  ......
  冬旺跳了半天脚,发现老子根本不为所动时,想起他说的瓦山村,攒起劲往那边跑。哥哥冬冬一向心软,他知道的,去搏一搏,万一呢?
  在村口就被人拦住了,是李村长。
  李村长扛着锄头,上下打量一番,不用问就知道冬旺打的什么主意了。
  “旺啊,可记得契书上你签过字的?什么内容忘记了?若是你去找他们要人要钱要物,提脚就能把你卖了!这我是拦不住的!你是想被卖得远远的给人奴,还是愿意跟着四柱去做几个月苦工?”
  冬旺怔怔看着李把式,脸色苦得老了十几岁。
  他想起那次老爹抢走莫非的一百文,自己被他轻松提起,眨眼就从屋里拖到了院外,那家伙怕是真的会......他委顿在地。
  李村长拍拍他的肩膀,又安慰说:“你也莫怕,我和瓦山村那边说好的,大伙结伴走。莫村长家的老二去,咱们两个村,必是分到一伍,你跟牢他。在外不要偷懒,别个可不会惯你,否则有吃不完的鞭子。再叫你娘把饼子做厚实些,别舍不得...算了,回头我让你月婶亲自去说。你那个爹......唉!”
  九月二十,寅初,整个瓦山静悄悄,娃儿还在被窝酣睡,出远门的已轻手轻脚背着行囊立在院口。
  家里其他人默默站在堂屋看着,这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哭,再难忍也得笑着挥手。
  莫兴旺、莫清萍和刘正文赶着三辆牛车,把瓦山四个村的老老少少十一人拉去县城,又默默返回。
  几百人的村子少了五个人,并没什么变化,出门该说笑的说笑,要吵嘴的吵嘴,回家肚饿吃饭,晚间洗漱睡觉,一切与往日无异。
  只是偶尔,良柱望着远处一个抗锄头的模糊身影,会绽开笑颜,扯起脖子刚要喊“爹”,又马上黯然起来,低头嘟着嘴,贴墙慢慢趟回家,谁逗都不愿意笑了。
  也有王淑玉,或在烧灶或是菜园里忙着,会忽然一拍大腿,叫起“阿耶~忙一上午忘记给老头子端水,这会渴坏了”,才要抬脚去倒水,人又定住,半晌自嘲几声,扭头该忙什么又忙什么去。
  还有莫兴旺带着四乐补屋顶,脱口而出的“喜啊!你来递,乐仔不够高咧!”。
  更有灰婶,早出晚归,形影单只,或是带着小儿小女,边锄地边擦眼。她的日子最是艰难,丈夫服丁,公婆年老一瞎一瘸要人照料,长子在外做工,如今什么都靠她顶着。
  北山脚日常也没有变动,只添了几分忧虑和无奈。
 
 
第118章 
  立冬那日,莫非带着冬冬煮了赤豆饭吃。
  天真正的冷了起来,夹袄穿上就脱不下来,冬冬更是早晚要烤烤手脚。
  莫非的新油靴也穿上了脚,不过县城不用跑那么勤了,泡菜已经卖光,新的还要等萝卜出来,如今每月只管送一回蛋就行。
  菜园的红薯都挖了回来,有六百多斤。这东西价低却能当饭,莫非就留着家里吃了,或是后面和村里人兑些高粱黍麦换换口味。
  红薯加上之前储下的玉米,够两个人吃到明年的夏收过后了。
  莫非还放开一回手脚,带着冬冬洗了五十多斤红薯,晒出十来斤红薯粉,这样年底桌上菜色也能多些花样。
  红薯地翻出来都埋了蒜子进去。
  莫非早就备着成堆的草帘,等蒜苗出三指高,差不多就赶上霜冻,盖上厚厚的草帘,能活过雪天。明年春末夏初时收了大蒜,地还能接着栽其他菜,不耽误什么。
  手里有些余钱,平日吃喝也饱,今年能过这样的日子,全靠冬冬了。
  晚上欢愉过后,莫非仍用腿夹着冬冬不放,冬冬软绵绵偎着,懒洋洋听他‘胡说八道’。
  天冷,莫非就如小火炉,冬冬一上床就喜欢往他怀里钻,莫非仍是赤身,这样贴得牢牢的,舒坦。
  莫非一边摸着冬冬的背一边慢慢说着,家里留的辣子、大蒜和后头能收的萝卜,算算应该还能出八九百斤泡菜,不晓得年底能不能卖掉。
  若是卖不掉,也没关系,开春接着卖或是自己慢慢吃。春荒时吃的菜蔬少,这泡菜如此下饭,不怕没人要。
  所以,往好了算,年底泡菜纯利有近三两银子,能过个肥年了。
  说完家里,又想到外头,算算日子,清澄他们应该走到了,也不知要修多长的坝,官老爷好不好说话,冬旺有没有拖后腿,吃食够么,活计难不难......
  又过了两天,莫非去刘木生家拿暖桶,前后快有半个月了,他一直没上门去看过。
  堂屋里只看到王淑玉带着两个小孙女,她看到莫非还有点恍惚,等听到来意后,忙抱着家喜牵着家乐带他去刘木生的工器房。
  “先做的一个,不得劲,怕你这样的个子上去会塌,我就说留着自家用,烘烘尿布棉衣,好使!后来正武重新给你们打的,前儿个也成了,放心,又扎实又好看!”
  看样子,刘正武接了老爹的手艺,老大夫妻和家欢仍是下地干活。
  不过他们分家倒没有遵循祖上的规矩。
  “哦,正武哥在家呢?”
  “他不是马上结亲了么,要避一避呢。”玉婶有点不自在。
  莫非恍悟,就是以前莫清萍和他说过的“会冲了喜气”是吧?
  “我倒忘记了,好日子是......”
  “初四呢!”
  到底是喜事,玉婶脸上也带了笑。
  刘正武早听到人说话,穿着他爹留下的围裙从工器房里出来,忙不迭拉莫非去看他的手艺。
  暖桶是莫非想的那个样子,圆圆厚厚的,只是板子厚薄不一样,板皮刮的不平,里头梢子也是有大有小,挺粗糙的。
  看来刘正武的木匠手艺跟莫非的篾器功夫差不多,都是半吊子。
  这暖桶拿回家还得自己紧一紧,再磨一磨,否则不敢给冬冬坐。
  好在刘正武自信归自信,并未狮子大开口,暖桶只收了莫非二百文。
  付过钱,玉婶非要送莫非出来。
  莫非看她拖着两个小的怪累,谦让几句却推不掉,疑心她是有话说,只得拎着暖桶慢慢陪她走。
  “小非啊!”玉婶到了前院总算开口,跟着兰婶她们叫莫非,“你初四可有空咧?”
  “啊?”莫非没想到玉婶会这样问,难道是打算喊他来吃席?倒也不是不可以。
  玉婶怕他想差了,忙摆手解释:“不是别的,正武结亲还差几个帮忙的,婶子想问你有没有空来......”
  莫非还怪不好意思,自己倒当了一回小人。
  帮忙当然是可以的,之前给牛德宝不也是做帮工么。“呵呵,有空呢,婶子要我做什么?”
  “你力气大,帮忙搬搬桌椅,送送茶水,行不?总管还是村长,听他吩咐。”
  “好好好!是要初三下晌就来么?”有些路远的亲戚,怕是初三就来了,家里桌椅板凳不够坐,得提前借几张。
  “那也不必呢,屋头人少,家里有够的,你初四来就行。管午饭晚饭,呵呵,和大伙一样,在灶下吃,不坐席,可好?”
  王淑玉生怕委屈了莫非,为了这个事,家里为难好几天。
  莫非没和村里走过礼,以往独身就算了,可他和冬冬结亲时送了大伙吃喝,最近又走动了几回,这正武的喜酒若是落下他夫夫,倒叫人不自在。
  可若是去喊他来坐席吧,又有馋人家礼金的嫌疑......
  一家子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孙巧巧出了个主意——治席需要帮忙的,不如把莫非请来.
  抬桌搬凳递递东西,活不算累,能管两顿饭,也免了要他送礼,还显得更亲近。
  不得不说,孙巧巧这法子确实非常好,什么都兼顾了。
  原本还想让他契弟也来,但婆媳想了想,那冬冬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莫非把人看得重,怕是不会同意,也就没张口了。
  莫非扛着暖桶慢慢回家,不由感慨,成家的意义恐怕就在于,别人终于能把你当个“正经人”来看了。
  暖桶样子虽糙,经莫非修整后,用起来还行。
  家里有个旧的陶炭火盆,加了炭火放进暖桶就能用。
  冬冬坐进暖桶里,舒舒服服吃着饭,再也不嚷腿冷屁股冷了。莫非也试着放了脚进去,不一会儿就热得冒汗,也只冬冬坐得住。
  午间,冬冬洗了头发,披散着在檐下晒太阳,坐在暖桶上,浑身热乎乎的,只等头发干了去午睡。
  莫非坐在冬冬身后,帮着挡挡风,一会贴贴他的额头,一会摸摸他的手。
  前几天,冬冬下晌在山边赶鸡多站了一会,回来就喷嚏不断,把莫非吓得半死,当即把人塞进被窝,晚饭都是他端进去喂的。
  冬冬四月里那场病,真把他吓坏了。
  别看人现在好好的,几个月里只犯过两回胃疾,但莫非总是觉得冬冬内里还很虚,经不得病痛。
  好在这回冬冬只是小恙,略有咳嗽,暖暖地睡上三天也就好了。
  今儿嚷着要洗头,说是三天头发睡板结了,再不洗,头都要堵起来。
  莫非被缠得没法子,烧了热水,就着午时的日头,细心给他搓洗。洗过后,心又悬了起来,生怕吹风又冻着。
  “没有,好好的呢。”冬冬眯着眼,反握住了莫非的手,安慰他说。
  莫非另一只手又摸上冬冬的头发:“我看已经干了,要不进屋睡去?”
  冬冬顺势把头抵到莫非胸前,懒洋洋地说:“再晒一会。你帮我看看,我头发好些了么?有没有白的?”
  莫非失笑:“怎么可能有白的!好着呢,比以前黑多了,把留的芝麻吃完,就能全长出新的。”他小心扒拉着冬冬的发端查看着,没有丝毫敷衍。
  冬冬头顶确实长出许多新的发丝,之前枯黄部位也逐渐往后褪去,等它们褪完,冬冬一头就全是黑丝了。
  冬冬笑起来,心满意足让莫非抱他去午歇。
  打来了北山脚,莫非总压着他睡觉,午歇的习惯倒真被养成了,到点不睡,人就没什么精神。
  莫非更是乐见其成,哄娃一般把人哄睡着,才能安心去做自己的事。
  离正武成亲还有几天,两人打算去趟村里,一来看看村长他们,二来借石磨磨些玉米面年底吃。
  家里的“石碾子”实在太粗糙,想磨玉米面费功夫不说,浪费也多,还磨不出那么细的。
  独轮车两侧架了两筐玉米粒,足有上百斤。筐帘上盖着厚厚的红薯藤,车架边也堆满了,同样也有上百斤。
  晒得干干的红薯藤,冬日里喂牛喂猪都是极好的,他们要送给村长家。
  冬冬穿着浅蓝纹细布薄袄和薄棉裤,坐在车前架上,被莫非一路推到村里库房那儿。
  库房前有个很大的场子,碾子就在场子边上,村里集会、议事也都在这儿。
  秋收的玉米高粱黍米等,晒得干干的,再磨成细粉,吃起来口感好些,能烹制的花样也多。
  现在,场子里就热闹得很,好几家放了箩担在碾子边等。
  田里地里慢慢都闲了下来,天还不是很冷,日头大大的,其他人哪怕不磨什么,也爱聚到这里唠唠嗑嗑。等到干坐了冻脚时,大伙才会聚到家里檐下,烤着火说话。
  大石板子、木桩子、自带的小凳子,有什么坐什么。家里娃儿没事也跟着来,大人嫌他们闹腾,又说跑来跑去把灰都扬进细面里了,将娃儿们赶到远远的场边玩去。
  良柱跟着几个大点的孩子在玩竹马。
  每人裤裆里夹了一根长长的棍子,嘴里嚷着“驾、驾”,看谁的“马儿”跑得快。他人小腿短,输了两回,同组的就不要他了,只得怏怏坐在一旁。
  莫非看到良柱嘟着小嘴看别人玩,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他喊了一声:“良柱。”
  良柱居然还不好意思,慢慢站起,咬着嘴不喊人。其他孩子看到莫非过来,又看看他堆得山一样高的独轮车,有些犯怵,一个个停了疯跑。
  莫非扶了冬冬下来,两人走到良柱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可是跟爷奶来的?”
  “恩,”良柱点点头,指指碾子那边,说:“磨,高粱。”
  莫非靠得这样近,良柱还不及他大腿高,也没他大腿壮,心里怕得很,话都不敢多说。
 
 
第119章 
  冬冬轻轻推开莫非,弯下腰,虚虚搂着良柱,笑盈盈地说:“良柱比他们都小,肯定玩累了吧?咱们吃些东西,长高了,跑得也快。”
  他向莫非伸出手,接过莫非随身带的布袋,掏出箬叶包,摸出一根薯饸递到良柱嘴边:“这是你莫叔第一次炸的,良柱帮我们尝尝,味道可对?是不是炸老了?”
  薯饸算是乡下人家年底最常吃的零嘴,待客哄娃少不了它。
  红薯挖回家,洗洗干净,切块煮烂,再捣成泥,有的人家还会拌些糖,再倒入木模中压实成型,最后切成小条晒干。
  晒干后的薯饸基本就能吃了,带着红薯自有的甜味,很有嚼劲,大人小孩都爱。
  还可以用油炸一炸,变得酥脆,又是另一番口感,吃起来也更便利。
  这样的零嘴,做起来费时费劲也费料。
  今年大伙收成不足,好的粮食都缴了税,许多人家里杂粮粥都不敢放开手脚吃,更别提给娃儿弄零嘴了。
  莫村长家也是如此,哪怕粮仓里算一算够吃到明年夏收,可谁敢说明年年景就好了呢?一大家子十几张嘴,饿起来可不是一两把粮就能够的,只能打现在开始省起。
  香甜的味道近在嘴边,良柱到底年纪小,又有冬冬软语引着,忍不住张嘴吃了,还不忘羞赧地回冬冬:“没老,刚刚好。”
  冬冬赞许地点头,朝莫非说:“嗯~~~即是有良柱做证,那这薯饸就不算被你弄坏了罢。”
  莫非诚惶诚恐赶紧点头,做出一副被良柱救了一命的模样,把冬冬和良柱都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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