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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莫村长又不是狠心的后爹,他松开一直攥着的拳头,说:“你扶他回去,让他好好歇着。”
  小夫妻俩摇摇摆摆地走了。
  剩下几人也没时间悲春伤秋,转身又忙活起来。
  这田里的七个人,恐怕只有莫非还算个全乎人,其他哪个不是撑着一口气在做。
  田畈上别家的情况也不比他们好。哪怕没有倒下的,那也离得不远了,大伙远远只看几眼,连凑热闹的心都没有。
  等到日头开始偏西,地里的稻总算割完了。
  莫村长也让大伙都歇一歇。
  他一边扇着帽子一边说:“今日这四亩做也能做完,只是要辛苦小非摸黑了。”
  莫非环顾四周,剩下还有一亩没打的稻禾。
  今日摸黑他倒不怕,只是担心村长家另外的四亩多水稻。
  那四亩田可不是一块两块,而是一亩、几分这样的。位置分散不说,互相离得还远,到时搬东西转场很费时间,一天肯定干不完,两天都够呛。
  他也扇着帽子,想了想说:“莫叔,不如现在就让婶子她们去其它田里割稻吧,把小块的割完先,回头找块中间的田,挑到一块打。这里就剩下打稻的功夫了,你管清稻和挑,我和两位哥哥打,摸黑也无事,把活儿都做完才好。”
  这个提议当然很好,人不必都聚在这里,只是莫非自己要做到很晚了。
  村长点点头,几个妇人在这里打稻,位置转不开不说,她们能出的力确实有限。
  莫非的好意,大伙也都明白,他就是想明天能帮着多干掉一些,像他这样的壮劳力,能顶得上兰婶她们三个老、弱妇人了。
  晚上果然做到很晚,左右田里都没了人,村长赶了几次,莫非都没有先走,直到打完最后一捆稻才收手回家。
  家家都在忙碌,到现在才吃饭的人家一大把。
  莫丰收家的饭桌边,人也才到齐。
  晚饭是戚染花做的,一盆油渣炖萝卜干,一碗清炒蕹菜,一碟豆乳酱,外加一筐粗面馒头。
  莫丰收从戚老太死后,也捡起了莫老根的旱烟来抽,田地重务让他四十出头的年纪,已半白了头发。
  莫二凤这些天也被拉去了田地做活,手背被割出许多血痕,又疼又累。
  桌上的饭菜一眼扫过去,没一个是她爱的,越发不想拿筷子。
  可无论怎么憋闷,如何赌气,有莫丰收板脸坐在这里,她只能忍气吞声,低头跟着哥嫂拿起了筷子。
  莫三财率先挑了块大的油渣,在莫大宝的怒视中,放进莫丰收的碗里,忧虑地说:“爹累坏了吧?吃了饭,紧歇着去!要不,明日爹就在地里转转,我和大哥大嫂打稻就行。”
  莫大宝把筷子捏得直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莫三财混过明日上午就走了,这家里的活计可不会跟着走,你让爹明日歇着,岂不是要累死我!
 
 
第94章 
  刘红妹知道丈夫的脾气,生怕他蹦出什么不妥的话,手底下捏捏他,也挟了一筷子油渣放进婆婆碗里,假意附和说:“娘不也累坏了?说到底,还是我们做子女的不行,连累爹和娘不得享福。三弟,你去染坊是有正事,不好耽误,只是这身上轻松了,心里也莫忘记家里人才好。”
  莫三财就知道她要说这些,脸上内疚得不行:“嫂子说的是。只是,师傅不放假,是真不敢请的,谁知会错过什么呢?只盼着赶紧出师,等能拿工钱了,也让家里松泛些。”
  他扭头讨好地对戚染花说:“娘,坊里要接年下的布了,听说是卖去京里的,都是花色鲜亮的绸缎,儿子一定给您裁几尺下来。哪怕做不出几套衣裳,您和妹妹做件袄面儿,那也是村里独一份的。”
  他一边说,一边还转头看看莫二凤和刘红妹,脸上的笑,真诚得仿佛有几匹绸缎现在就摆在了众人面前,伸手就能摸到。
  戚染花也来了兴致,矜持地说:“娘一把年纪了,穿什么花袄子,给你姐姐弄一件倒是真的。”
  莫二凤早就满怀期待地看着莫三财了,听到亲娘这么说,立时欢快起来,手也不疼了,人也不累了,只等吃过饭就去翻花样匣子。
  他们三人高高兴兴起来,刘红妹不乐意了。
  这母子有意无意都漏了自己,想必是没把自己算一家人了。
  她心底更加坚定了,要给莫三财换个媳妇的打算。
  这样精明油滑的叔子,不管在外还是回家,自己丈夫都是斗不过的,等他发达了,自己哪还能沾到光?
  她手底下又去捏莫大宝,有些话,还得男人出面才行。
  莫大宝烦不胜烦,一盆炖萝卜干里本就几块油渣,莫三财和刘红妹挟掉两块,碗面上只剩几个小的。他好容易从底下翻出一块大点的,被刘红妹这么一捏胳膊,油渣掉回碗里,马上又被莫三财挟走了。
  他气闷得紧,不知妻子老捏自己做什么,猛地抬起头,倒是一眼瞥到对面桌角啃馒头的小宝世财,于是气哼哼地说:“三弟离得老远,好歹还晓得给家里弄些料子,有些人,日日手里沾着荤,也不见往家里提些油。吃两回肉,还是娘拉了脸去讨的,真是!只顾自己快活!”
  “......”莫世财没想到火烧到自己身上了。他无言以对,馒头缩到桌下藏起,涨红了脸,垂下头。
  戚染花也想到莫大虎对自己的旁敲侧击始终是油盐不进,不由拉下脸来,只是看了眼装呆的大媳妇,就没说话。
  莫二凤眼珠子左右转,才得了娘的口头应承,正要讨她欢心,又有做活的旧恨在,鼓了嘴也嗔怪起小弟:“就是!头个月不是还给歇了六天的?怎么如今只歇一天,那怎么够?你到底和他们说了没有,可不是你在做好人,驳了娘的脸罢?”
  莫世财上回得歇六天,还不是因为中暑了?
  而且是他娘偷巧,留他在家做活的,莫大虎可没有应承说每个月都给歇六天。
  只是他性子温顺惯了,如今有苦难言。
  去做工是他娘叫的,一个月歇多少天,做多少活,给多少钱,也是他娘和别人说好的,工钱一文都没进他的口袋。
  如今,一会要他去提涨工钱,一会要他去说得歇六天才够,时不时还要他瞒些肉回来。
  这如何能做?他又哪里做得到。
  亲娘和哥嫂姐姐都说他快活,没人想过他才十四岁,每日鸡叫起床,要走到天黑方能歇,在自己家吃顿饭,比上门讨饭的还招人嫌。
  莫世财低头不语,馒头捏在手中,动都不敢动了。
  莫三财冷眼看着这些人左一句右一句,挤兑着亲生的弟弟,心里怒火高涨。
  个个都以为在外是享福,他们做工当学徒的苦,从来没人想。
  你做爹娘的都要把儿子当牲口使唤,何况外人呢!
  人家给了工钱的,恨不得日头不要下山!恨不得做工的别长嘴!
  你们以为我们去当老爷了?整日吃香喝辣,主家的东西随便能拿是吧?
  真要是这样,你们怎么不去?你莫大宝如此眼馋别人吃肉,你和小弟换一换啊!大虎那里还能说不?
  这个家,莫三财早就看透了。
  一个个不知哪里惯出的毛病,好像不找个受气包踩一踩,日子就过不下去似的。
  从前是北山脚那个倒霉鬼,倒霉鬼被除了户,就轮到爹不疼娘不爱的他,等戚老太一死,他被扔去林铺镇,又变成了弟弟世财。
  若是世财不在了,不知又轮到谁。
  他肚里生气,面上却不显,装作惊讶的样子,扭头问身边的世财,说:“小弟,你在虎子哥那儿做活,一个月只给歇一天?乖乖,哪个答应他们的啊?不是仗着咱们好说话吗!”
  他坐正身子,摆出一副很有底气的模样,正义凛然地说:“我们出师做伙计,一个月都有四天假呢。虎子哥这一个村的,再不济也得给两天歇,明日我去和他说,可不能这样乱来,雇工也得有雇工的规矩。”
  他又想起什么:“他工钱没拖欠你的吧?每月可亲自交到你手上了?”
  工钱虽没交到莫小宝手上,可也没有拖欠,因为是交到了戚染花手上。
  莫世财喏喏地说:“没,都交给娘收着了。”
  戚染花觉得话有些不对味了,刚要说什么,莫三财已抓紧吃了几口,又啧啧起来:“工钱也给得低,镇子上,随便哪个铺里的小伙计,也有四五百文呢,还管吃住管衣裳。像小弟这么辛苦,那不得给个五六百文?上回姑奶奶提到个香料铺里的小伙计,才做了一年的,因办事牢靠又肯吃苦,掌柜给他提到八百文!说是整个镇上再没有这样的了。”
  他说完,摇头晃脑,脸上尽是艳羡。
  莫世财已经惶恐得恨不能钻进地下,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像他这样的,他娘只怕恨不得扔了八百回吧。
  刘红妹撇嘴,要拆莫三财的台,故意皱着眉问:“是不是你平时不吃苦,姑奶奶才说这么个人来敲打你的?”
  莫三财心中大喜,刘红妹的话中正下怀,他还担心没人抬话,自己不好接着往下说呢。
  他故作好笑地解释:“不是咧,嫂子,姑奶奶是在和我说......”他快速又抢眼地撇了一眼莫二凤,忽然停了嘴。
  莫二凤本就打算捧捧他的场子,见他看了自己一眼就不说话了,古里古怪的,于是好奇起来:“二弟,姑奶奶和你说什么?”
  莫三财笑着看看她,又看看他娘,语焉不详地说:“唉,姑奶奶就是和我说了几个后生,娘肯定知道......”
  戚染花原本也觉得莫名,但见老二特意避开姐姐,又是什么“几个后生”,还是姑奶奶说的,一瞬间灵光乍现,莫不是姑奶奶在帮二凤相看人家?
  她忍不住笑起来,若是女儿也能嫁到镇上去,这村里还有哪个能比了呢!
  不是没想过主动跟姑奶奶开口,只是自打戚老太死后,姑奶奶就不再来瓦山村了。那次硬塞了莫三财过去,姑奶奶的脸色,到如今她都还记得很清楚,甚至做好了姑奶奶要断往来的打算。
  后来,姑奶奶在那边给三财说了一门亲,她心里才渐渐放松下来。
  至于上门,仍是不敢的,怕自己送脸上去给人踩。她在这边风光,去了林铺算什么呢?打秋风的穷亲戚?
  她是要脸的。
  如今,姑奶奶主动要操办莫二凤的婚事,她还能拒绝不成?
  莫二凤见她娘也古怪起来,脑子转了转,心里顿时打起颤来,硬忍了羞涩,想要得个确信,故作生气地说:“怎么了啊?娘,你知道,就和我说说嘛!”
  戚染花叱她:“吃你的饭罢,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多话。”
  她的话里带着笑意,哪怕是斥责,莫二凤也如听了天籁。她轻轻“嗯”一声,低头吃起饭来,一口齁咸的豆乳酱进了嘴,竟是比蜜还香甜。
  莫三财忐忑地说:“这才在看的,姑奶奶只是那么一说......”以后没这回事,你们可别怪我乱说。
  戚染花点点头:“晓得的,你只听着就是。”
  刘红妹暗嗤,没由来的不舒服,可这会想也知道不适合泼冷水,只能闷头吃饭。
  莫丰收边吃边听他们说话,无论是前头几人挤兑世财,还是后头三财提到姑奶奶,他都一言不发。
  等他填饱了肚子,就起身去洗漱歇息。
  戚染花赶紧把手上的馒头塞进嘴里,紧随其后,帮着打水拿衣。
  他俩一走开,桌上几人放开手脚吃喝起来。
  世财紧绷的肚皮也放松了,顺顺当当把剩下的馒头都填了进去。
  莫三财把手上抢来的馒头,掰了半个递给小弟。
  世财只是寡言,并不是傻子,早已看出二哥刚在帮自己解围。
  他小声喊了句“哥”,接过馒头。
 
 
第95章 
  北山脚的小屋里,一盏油灯映出两个紧贴的身影。
  莫非狼吞虎咽吃着晚饭,冬冬先吃完,早放了筷子,如今贴着他坐,一边打扇,一边给他擦汗。
  莫非边吃边教训冬冬:“都说叫你先吃了,不用等我的,肠肚饿坏了怎么好?”
  “没有饿,我吃着零嘴儿呢。”
  “明日不要等了,不然我回来真的会打人!”
  “不等不等。我把饭坐在灶里,自己回屋睡大觉,可以罢?”冬冬赌气地说。
  莫非笑起来:“契哥不回来,你舍得睡觉?”还朝冬冬挤挤眼。
  冬冬却点着头说:“我还真舍不得睡觉呢。明日我也去吧,屋里冷冷清清的,我躺在床上有些,有些害怕。”
  莫非张了嘴,一时不知他是撒娇这么说,还是真的害怕,毕竟这山边确实声响不断,鸟子叫得古怪。
  他放下筷子,把冬冬搂过来,踌躇地说:“哎呀,这,地里很晒,也很累。你把门窗关紧了,捂在被窝里...”他是真舍不得冬冬过去的。
  “我去帮你们搬稻子,搬搬歇歇,不会怎样的。”
  莫非想起莫清潭那煞白的脸,还是摆头,“不行不行。莫叔家人手是够的,我们只是想早一点做完罢了,你不必去受那个累。何况,家里离不脱人。”
  冬冬从他腿上滑到凳上,不说话了。
  家里没有什么离不离得人的,一直说要人看着鸡,可今日还是被鹰子叼走一只。他吓不走,追不上,有人在又怎样?
  三四斤的鸡,再怎么放宽心,也要肉疼好几天,早知就杀了给莫非补补身子呢。
  莫非心里也不好受,抹抹鼻子,硬起心肠对冬冬说:“明日中午我就不回来了,径边有林子,到时我们都在林里歇。你关起门就在屋里呆着,下晌我会早点回来,等我给你洗澡。”
  这么晚了,莫非累了一天,明日还要早起,冬冬怕耽搁他歇息,于是不再纠缠,说:“那你小心些,多喝水,莫要拼命。”
  “嗯嗯嗯,哪怕是给村长干,我也收着的。这命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冬冬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催着:“快吃罢,吃了就去歇。”
  紧巴巴还能歇三个多时辰,莫非上床却仍要动手动脚。
  冬冬“抵死不从”也拗不过,只能紧着他的喜好来。
  总算匆匆结束了,莫非才心满意足搂着人闭上了眼,片刻功夫就打起小鼾,可见是真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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