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小家小业(古代架空)——写作秃然

时间:2024-07-16 10:16:32  作者:写作秃然
  莫非见他这样也是好笑,干脆主动开了口:“啧!我是不晓得怎么和你说,怕你觉得我这人,寡情!我心里......并不难受的。”
  他把冬冬放回床上,自己盘腿坐了起来,挠着头,总觉得要说的话还挺难为情的。
  冬冬按几下按不住他,只得说:“好好好,以后再说罢,今晚先歇了。”
  “几句话,我话到嘴边,索性说了再睡,省得你也老挂着。只是真的乱得很,我理不清头绪,反正说到哪是哪,你听听就算。”
  莫非把冬冬的腿搬到肚子上轻轻捏着,斟酌了片刻才开口:“之前说猜测莫丰收为何不喜我,话还没说完,又说到了我娘的坟冢在何处,这两个事我就并到一块接着说。”
  冬冬暗忖,莫丰收不喜欢莫非,所以连他娘的埋骨之处都隐瞒了?那实在太过分了!
  他也躺不住了,爬起来和莫非面对面坐着。
  莫非改成捏住冬冬的手,不抓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他真怕自己说完,冬冬会嫌弃。
  “先从第一个讲起,我说有几个猜测,一个在他头上,一个在我娘头上,最后还有个,就是到我头上了。也是胡乱猜的啊,你...你别当真!”
  “就是吧,我有时总会想,会不会就像他说的,我这人,天生亲缘浅薄,命克父母呢,所以他怕了我?”莫非看见冬冬恼得要打自己,赶紧握紧他的手,笑着说:“哎哎哎!都是以前胡乱想的,如今我可不管他喜不喜?你莫打乱我啊,不然我都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冬冬气哼哼反手捏住莫非。
  “我说莫丰收天生冷情淡漠,就是觉得我也是这样的,甚至比他还...还薄情些。我对他,对阿爷、阿奶,对我生母,好像都没法放在心上。”
  “兰婶早几年说要给我做媒,我甚至很嫌弃!她说,其他人像我这个年纪,早就想着老婆孩子了,可我,可我想到自己屋里有另一个人或是说我有娃儿,就烦得不行......你懂吧?当然,这不包括你!你晓得的,我稀罕你稀罕得不得了!”
  冬冬又想哭,又想笑。
  莫非说自己薄情,谁又给过他什么呢?肯定是因打小亲人冷酷残暴,让他害怕了的!
  他暗怒自己口拙,不会安慰人,只能温柔地拉住莫非的手,使劲摆着头。
  起码他并不觉得莫非薄情,更没有什么不对。
  莫非略松了口气,接着说:“从记事起,莫丰收对我就很冷淡,可我从未因此而难过,而是他冷我也冷。戚染花当他的面打我骂我,我也只是生气和愤怒。所以莫丰收后来对我越来越差,甚至想我死......估计他看出我这个人没什么心,怕我长大会报复他吧?”
  也许有过那么一次两次的伤心难过,只是失望与绝望后,深埋心里刻意遗忘了罢。
  “戚老太,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幼时也许是抱过我的,但打从我能记事起,只看到她抱着大宝小宝他们,围着戚染花转。我阿爷死后,她更是把儿子当成了天,儿媳就是王母,他俩的话都是圣旨。”
  接下来就要说到最难的部分了,莫非叹口气:“至于亲娘,听戚老太提过几次,说她‘像个木头’......成亲几年没有孕,莫丰收对她‘几天都不开口’。”
  “幼时我听到这些话,也只是觉得她很可怜,日子必定非常难熬。叹息她身世悲苦,怜悯她遇人不淑,但从没有想念过,或是想着她若活着会怎么怎么样。”
  “在莫家,祭拜先祖和节时祭祀,戚染花从不让我参与,其他人更不会提,所以她的墓我确实不晓得在哪里,也没刻意去打听,等出户后......”
  “我没见过亲娘,所以不思念不亲近,算不算情有可原?可阿爷呢,他在世时,对我还是不错的,但出户后,我也未祭拜他。”
  “不是说你出户,他们不认你是莫家子孙么?那就不算是他的孙了,不祭拜也没什么!”冬冬替莫非找了个理由,轻声安慰他。
  “也许吧......阿爷刚死那一两年,我,我过得真难受。身上难受,心里也难受。”莫非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
  冬冬早已眼泪淌了一脸,任何安慰的言语此刻都显得无力又空洞。
  只恨自己那会没有认识莫非,他一定会挣脱冬永兴和王新杏的桎梏,跑去瓦山村抱住那个年幼的孩童,远离那些伤害和痛苦。
  也许他也无力抵抗,也许两人只能饿死,但那又怎样?
  “晚上疼得睡不着,饿得胸口烧,我心里一遍遍喊着‘阿娘’‘阿爷’救救我......显显灵带我走吧,可无论我求多少次,淌多少泪,说得多可怜,心里念得有多诚,都没用!第二天该挨饿还是挨饿,要挨打还是得挨打......”
  “慢慢地,我告诉自己,死了就是死了,根本不会显灵,更没有人会保佑我,若想活命只能靠自己!”
  “阿娘活着都过得那么凄凉,死了又能做什么?真能泉下有知,就让她自由自在做鬼,安安心心投胎重新做人去吧。所以我没去找她的墓,更未曾祭祀,我不想牵扯着她,死了还要陷在痛苦之中。”
  “至于阿爷,对我再亲,能亲过他儿子?他怎么可能会为我,去害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他若真想我好好的,活着时就该费心,训训他的老妻,好好教教儿子,或是压一压儿媳。”
  “可那时,他亲眼见着他们无缘无故打骂我,饿我,却只是一次次叫我忍让,还要我不记仇.......祭拜他什么呢,对着他的墓碑,我能说什么?”
  “何况那时,我还饿着肚子,有给他们烧纸的几文钱,够自己吃两天饱饭了。”
  “所以,戚染花让我别再当自己是莫家的人,我索性撒手,只当自己是个父母双亡,亲友全无的乞儿。”
  说到后头,莫非也慢慢缓过来了,语调恢复了平常。
 
 
第90章 
  莫非伸手擦着冬冬满脸的泪,见他已经哭到哽咽,心下却满足。
  前生的悲苦,在此刻,终是化作了云烟。
  “傻瓜,哭成这样......往后可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世人都看重伦理纲常和人情道义,我这些想法若被有心人知道,肯定要被扣上一顶薄情寡义的帽子。到时,再与那家有什么纷争,真是有理都要弱三分,平白吃亏,咱们往后遮掩遮掩也就罢了。”
  “胡说,你根本就不薄情,你对村长澄子哥他们,对牛爷,对我,对好多人都很好,那些不相干的人理他们作甚?祭拜不祭拜的与他们又有什么干系?说不定你阿娘早投胎都长得和你一般大了,烧纸还不晓得便宜哪个野鬼!”
  “哈哈哈,你说的是。”
  “不想也没什么......”冬冬蹙眉考虑了一下,“至多,中元节咱们买几刀纸搬去村口烧,也不言语什么,烧给哪个让别人猜去。”
  他也知道,两人既是还住在村边上,与村民也有往来,这些伦常少不得要做做给人看,能免掉许多口舌,倒也不是不行。
  莫非自是懂冬冬的心思,点点头说:“几文钱的事,就照你说的办,就当烧给咱们以后用的。活着日子好好过,死了埋一块,一了百了,契哥带着契弟,做鬼也还呆一块。”
  “嗯,你还带着我,咱们仍住北山脚。”冬冬扭身搂住莫非的腰,闷在他身上嗡声嗡气地说。
  “睡吧。”
  ......
  像是才闭上眼,又恍惚醒来
  莫非瞬间就耳目清明,也不管是几时,小心松开搂着冬冬的手待要下床。
  冬冬懵懵懂懂,眼都打不开,含糊地说:“你要出门了?我帮你起个车。”
  “嘘嘘嘘”莫非扭头小声哄着他:“车都绑好了,我撒个尿就走,你起来作甚?房门开开关关,虫子都跑进来了。好好睡,院门我从外头反锁上。”
  卧房开了纱窗通风,屋外动静听得分明,蛙叫虫鸣此伏彼起,时不时还有一两声山鸮的啼响。
  若冬冬一个人在外面,确实会感到害怕,只有这小小的卧房仿佛隔绝了世间一切风雨
  冬冬眯眼望着他,慵懒地“嗯”了一声。
  莫非摸黑出了房间,打着哈欠去茅厕小解。
  “滴滴嘟嘟”,尿液急促溅下,一股刺鼻的味道也随之散开,他反而裂开嘴乐了,这可是农人最好的肥料呢。
  两个人攒肥就是强,前头积起的半缸,被他掺了水挑去旱地里,撒完后,芝麻和玉米看得见的长。
  如今又快有半缸了,掺吧掺吧,又能把水田和菜地浇个遍。
  只等一场雨了。
  莫非乐呵呵系紧腰带,在池边细细刷了个牙。
  有冬冬的精细做对比,他不想弄得自己太邋遢。
  何况二人亲热多,那牙黄口臭的总让人嫌弃不是?
  随着他的走动,山野小道上,到处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头上细枝乱戳,腿间也不时有东西扫过。
  莫非早有应对,额脸包着巾帕用帽子压牢,裤子扎进袜里绑得紧紧的,脚上穿着布鞋。
  布鞋是冬冬专为他摸黑赶路精心做的。
  鞋尖蒙着厚厚的笋壳叶,不怕踢到什么,或被树枝戳,鞋帮也做得深,护住了莫非的脚脖,也防止有虫钻进去。
  城门口,几个兵士窝着瞌睡,莫非老老实实让他们翻捡车子。
  几坛子酸菜,不算什么正经买卖,递过去十文,换了个戳儿就顺顺利利进了城。
  杏雨饭庄里头亮着几盏油灯,早班的小伙计跟着大伙计毛哥已经忙活开了。
  毛哥见莫非今日过来有些惊讶,倒也没多问:“来得真早,我们才起呢。”
  “哥哥们晚间多辛苦,不像我,天一黑就睡下了。”
  前一句确是实话,饭庄现在晚上戌末左右才打烊,加上收捡擦洗,值勤的伙计要忙到亥正才得歇。
  “都一样都一样。”毛哥甩着抹布,瞥了一眼莫非的推车,啧啧摇头:“这一大车东西,靠人推多累,怎地不买头骡子?家里种地也能用。挣钱别舍不得花,人累坏了不值当。”
  “买骡子?唉!哪没想过哦。”莫非锤锤臂膀,露出向往之色,“只是买回去要吃喝要伺候,家里就几分赖地,给它填饱了,我们两口子就得饿着。托葛掌柜的福,也亏得哥哥们提携,家里才将将能吃饱饭,哪有余钱买骡子呢?再者,这老天好一阵歹一阵的,还不知下半年什么光景,庄户人家,地里不出东西就是个死了,唉!”
  毛哥提到骡子,莫非不知他是什么用心,当然,未必说就一定是坏心。
  反正,对莫非来说,先哭穷总没错。
  毛哥赞同地点点头,说:“谁说不是呢。骡子这东西,虽说能帮大忙,但吃喝嚼用要费不少。我也是帮人问问的,丈人家隔壁自用的马骡,田地收成不行,天旱,野地里草也不够吃,实在供不住了,打算四两半出手。”
  “那骡子我见过,如今五岁,拉车下地样样都行,温驯得很,确实是个好的。哥哥还在这里做活呢,不能害你。只是想着你这样也累,若是手头有的话,买了不亏。”
  莫非颇为心动。
  有了骡子,往县城跑能省不少时间,一次也能多拉些东西,地里活计更是轻松不少,四五两银子,也不是出不起。
  只是,就像他刚回毛哥说的,如果下半年年景更差,或是这小买卖没得做了,骡子就是个拖累。
  而且,他那山脚,没有路走骡车啊!
  他皱眉想了半晌,对毛哥苦笑一下,摆摆头。
  暂时不能买,地里活计他一个人完全能做。
  而送菜这个事,他和冬冬心里都明白,肯定做不长久的。
  东西太简单了,饭庄什么能人没有,迟早会弄出来自己做。
  葛掌柜是个好人,对他也很好,但他到底是个生意人。
  毛哥看出了莫非的为难,并没有再劝。
  不是几文钱的小玩意,买得不好,他要受埋怨的。
  他笑笑对莫非说:“你慢慢想罢,这事还是要看自家情况。”说完打着哈哈让小伙计抬秤出来。
  两人带着伙计过了秤,又一一把坛子搬去库房,葛掌柜这才打着哈欠,从后屋绕出来。
  “哟,怎么今日送菜来了?”
  “掌柜的早!明后日有人雇工割稻,我打算去挣几个饭钱,就把这边的菜提前给您送来了。”
  莫非耍了个小心眼,说成“被雇工”,反正他们也不会去瓦山打听。
  “哦,哦......年轻时累点,后头才能享福呢。”葛掌柜年轻时也吃过不少苦,向来就喜欢莫非这样踏实肯干的人,必不会说什么“卖菜挣了许多钱,还去讨哪个辛苦干什么”之类的话。
  “掌柜说的极是,家里还添了人,再不是吃饱肚就能躺着耍的了。”莫非非常诚恳地说。
  伙计们走来走去,把上回空出的坛子拎出来,毛哥把刚秤得的数报给掌柜就一言不发去后厨了。
  “地里菜还好吗?”葛掌柜一边打算盘记账一边问。
  这几个月,饭庄靠卖泡菜,收益也有不少。
  莫非夫夫能否供应得上,他很关注。
  店里几个师傅不是没研究过,只是味道始终还差一点,所以目前还是要靠莫非供应。
  “缺了几回水,挂果少些,后头新栽了一批,也快接上了,倒也还好。”
  “有数就好。若是家里要供不上了,你提前与我们说一声。”到时饭庄要提前准备,开始自制自卖了。
  “恩。到九月肯定是慢慢就少了。”
  九月后,普通农人家园子的蔬菜基本就全下市了,但饭庄不一样,他们有门路,可以从专门的菜农那里买菜来做。
  莫非趁热打铁问葛掌柜:“家里还养了几只鸡,等天凉下来就能生蛋了,不晓得您这边收不收?”
  “鸡蛋?有好多?”葛掌柜一边剪着银角,一边问。
  饭庄一天下来,最多消耗几十个,已有固定的人送来。
  莫非若是鸡蛋不多,他略给别人削减几个也行,但不能减太多,那样不地道。
  他想莫非夫夫二人,又种地又送菜,鸡也不是那么好养的,能有几只?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